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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九百零七. 文 / 皇家爬蟲

    蕭躍進回到辦公室,再一次看那一長溜名字,心想,既然是歐部長拿出來的名單肯定是記授意的,可能還只有吳記和歐部長知道,千萬不能洩露,不然可不是玩的。他就留了一個心眼,把這份名單重操了一份,然後來到檔案室查這些人的基本情況。檔案室是小崔管的,她一看到他,就一笑說,蕭部長你有事啊?

    我去檔案室,幫開下門。

    小崔二話沒說就來到五樓的一個角落打開一個門,讓蕭躍進進去,她說,你自己栓了門啊,任何人來都不能開。

    我知道。蕭躍進應著,反身栓了門。

    這個房間不大,有四組檔案櫃,全部都是股級以上的幹部的檔案。從名單上看,所有人都是正科級。正科級幹部的檔案有一組專櫃。

    蕭躍進就專心專意地查起檔案來。

    可歎的是,柳麻子還是跑到我前面去了……蕭躍進潛意識裡依然在不甘地想。

    蕭躍進覺得很奇怪,有很多幹部的檔案似乎都有所改動。他立即想起原來當秘的時候聽過的事情,有的幹部十一歲就參加了工作,有的幹部十二歲就是正科級,這些在民間都已經當作笑話在編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當幹部有個說法,對像應是「無知少女」。所謂無,就是無黨派人士,知,是指知識分子,少,就是年齡越小越好,女,就是女幹部更佔有優勢。無黨派人士。這個對於很多入了黨的人來說沒辦法,因為不能退。退了黨,那麼即使你是無黨派人士,政治前途也完了;知識分子,這個有辦法,很多人都可以利用函授什麼的弄個大學本科、甚至研究生學歷,多花幾千上萬塊錢,搖身一變。就成知識分子了;少,這個事有點難辦,但也不是沒有辦法,有的人手眼通天,就通過很多關係,把年齡改小了。當幹部保養得好也不顯老。於是,有的幹部越當越小;女,這個對於男性來說,就沒辦法了,所以只有把女幹部的比例壓到最小,非上面下指標才能保障。

    哎……蕭躍進歎息著,找到了柳鳳堂的檔案。

    暈!他明明三十八歲了。可是檔案裡變得和自己同年。

    蕭躍進憤怒起來!這個該死的柳麻子,就沒有他不敢幹的事情!

    可是蕭躍進不敢造次。柳麻子可是歐部長衡記都授意要重用的人物,自己搞得不好就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仔細地看著柳麻子的自傳,不由得有些作嘔。他和柳麻子在一個辦公室同事,他的底細蕭躍進一清二楚,可是柳麻子卻在自傳中吹噓自己研究生畢業,有諸多文章在國家省市獲獎。在翁姑嶺鄉政府辦公室的時候,被評為全國先進個人。而且還有獲獎的複印件……

    假的!假的!全是假的!!!蕭躍進憤怒地將柳麻子的檔案往地上狠狠地一丟,半天都平靜不下來。檔案室裡明明規定不能吸煙,蕭躍進忍不住點一支吸了一口,他的手都有些哆嗦。

    吸了兩口煙,立即發現自己失態了。古人都知道要慎獨,自己遇到這麼點子事就沉不住氣,以後怎麼擔當大任?這樣想著,他平靜下來,按照柳麻子的檔案填了他的基本情況,查了整整一上午,這才把那些人的情況都寫清楚了,他的心裡也已經想好了探查歐洪洲部長衡記對柳麻子的態度。

    如果是貼肉的好,那麼自己都得小心;如果是一般的好,那麼自己就見機行事,必須不能讓這樣的人上去!他不是個好東西,憑什麼要一帆風順?這沒有天理!如果記和部長都對他不是很待見……蕭躍進咧開嘴巴,有點猙獰地笑了一下。

    蕭躍進又看看柳麻子名字所排的位置,共三十七個人,他在二十八位。

    查好了,蕭躍進用自己那手大氣而整潔的鋼筆字將所有的人員情況畫了一個表格,抄寫得清清楚楚,想立即交到歐部長手裡,但是歐部長下鄉去了。

    蕭躍進下午沒事,就在辦公室等歐部長,還交待小崔,歐部長一回來,立即告訴他。

    沒事的時候,心裡就又蠢蠢欲動地想丁小玲。

    不能這樣,躍進,別把自己的前途交給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曾經背叛過自己的女人。蕭躍進對自己這樣說。

    可是,他就是不能自已地想她,前面兩夜的經歷,在他就如吸毒上癮,現在,他心裡癢癢得難受,坐立不安,他不時地拿著電話,一會兒看看,一會兒又看看。他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什麼。

    丁小玲一直都沒來電話,上午沒來,下午也沒有來。

    蕭躍進幾乎有些把持不住,他捏著電話的手就像有小蟲子咬似的,是舒服到死卻又難受到死的感覺。

    他真的想打個電話過去,但又怕柳麻子回來了,不小心闖禍。

    蕭躍進好不容易壓制住自己的心魔,一直坐在辦公室心不在焉地看報。

    小崔走進來說,蕭部長,歐部長回來了。

    啊,好。蕭躍進說著,看看牆上的掛鐘,都晚上七點,自己沒有吃飯,也不知餓。他現在有點懷疑,沉默在戀愛中的男女是不是都有輕度的神經病。

    蕭躍進拿著那份絕密名單,來到歐洪洲辦公室。

    躍進還沒回去?歐洪洲有點驚奇。

    我不是怕辜負了領導的信任嘛。這東西放我那裡不保險,早點交到領導手裡心裡踏實。蕭躍進恭敬地把那份名單表交到歐部長手裡,歐洪洲滿意地看著他笑。

    部長,有個情況想匯報下。蕭躍進猶豫良久才說。

    啊,說!歐洪洲示意他坐著說話。

    蕭躍進坐下來說。那個柳鳳堂,是我十年前在辦公室的同事。他的年齡好像有點出入,不過也不要緊,但既然您那麼信任我,我就得絕對真實地做好這件事。

    啊?歐洪洲臉上露出不高興的神色問,有多少出入?

    七八歲……蕭躍進抓抓頭,很不好意思,就又說。部長,也可能我原來的印象是錯的……

    明天再查,將公安局檔案調過來核對。歐洪洲嚴肅地說。

    啊……蕭躍進又猶豫了很久,才說,部長,我想。您還是先探下吳記的口風。或者知道這份名單的其他人的意見。我,我的意思,部長,人事關係綜複雜……

    啊?歐洪洲意外地看了看蕭躍進,沉吟了一下,說,我明白了。

    那。我回家啦,部長,您也早點休息。蕭躍進說著就要退出來。

    蕭躍進,等等。歐洪洲親切地看著他笑,躍進,組織上選擇你,沒有選錯。

    哪裡?部長,還不是你們那麼栽培我。我才有信心努力啊!蕭躍進不好意思。

    躍進,告訴你個好消息。你擬草的那個方案,縣政府常務會和縣委常委會都已經通過了。十一月初就開始實施,你可以大幹一場啦!

    啊?!蕭躍進沒有很高興,心想,暈,又得有好久沒星期天休息了。

    去,早點休息!歐洪洲揮揮手,蕭躍進退了出來。

    柳麻子,你什麼人都可以為敵,什麼人的老婆都可以搶,但是你不能搶我蕭躍進的老婆!蕭躍進想起了七歲的時候,爸爸蕭更生交給他一隻羊,要他養好。可是小羊不聽話,不是衝著跑著把他摔在地上就是跑得不見蹤影,氣極了的他無可奈何,只有看著那小羊汪汪流淚。後來他一想,爺爺的你一隻羊就想整我?門都沒有!他把小羊吊在家中的羊棚,回家拿了一個鐵錘,往小羊的腿上狠狠地一錘,把小羊的腿打的粉碎骨折,這樣小羊再也跑不了了。不久,小羊就奄奄一息,蕭更生看那小羊再也養不活,這才殺了一刀,他因此還吃到了平生最鮮美的一頓羊肉。

    柳麻子,你要做羊或者是牛,我都不怕。蕭躍進恨恨的。

    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丁小玲。男人一到晚上,想女人的思維比白天活躍得多,一想到丁小玲,他又想到一個笑話,幾個村幹部在一起打麻將,突然一個人站起來說,哎呀,我尿急了,拉個幸福尿去。

    大家想都沒想,不耐煩地說快去快回!

    可是那傢伙在外面呆了半個鐘頭還沒進來,三缺一的半個小時裡,幾個人急得什麼似的,說這傢伙可能是便秘拉不出來,還不知是不是暈倒在衛生間裡了。於是就派人去廁所探查,進去一看,哪裡有人?大家只得分頭尋人,心想,真是的,一幸福尿把人都尿沒了!

    後來在旁邊一寡婦家裡找到了,那傢伙正在房裡快活賽神仙。女的叫聲還傳了出來。

    三個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幸福尿是這樣拉的……

    這樣想著,蕭躍進啞然失笑,立即有了尿意,心中歎道,要是能拉個幸福尿有多好啊!

    蕭躍進加快了腳步回到家中,張思玉正在洗碗,看來她和兒子作霖都已經吃了飯。

    「回來啦?吃飯了沒?」張思玉問。

    蕭躍進也不作聲,走到廚房,走近張思玉抱住她想往房裡拽。

    「我在忙著呢!」張思玉很意外,也很快樂,她柔聲地說。

    等下洗……蕭躍進閉上眼睛,把她想像成丁小玲的樣子。

    嗯……張思玉沒有再說什麼,用清水洗了洗手,揩乾,就跟著蕭躍進去臥室,蕭作霖看了兩人一眼說,爸爸媽媽,你們就睡啊?

    我們有事。張思玉說,你快點去做作業。

    兩人來到房裡,蕭躍進把燈滅掉。

    可是張思玉卻把燈開了,疑惑地看他,你今天怎麼了?

    燈光把想像裡的美全部破壞掉,張思玉平庸的面容立即暴露在眼底,還有眼睛下面的黃斑以及張思玉惶惑的眼神。毫不留情地擊碎了蕭躍進沉浸在深沉愛意裡的美夢。他慢慢地鬆開了緊緊地抱著張思玉的手,楞怔地看著她。所有的衝動蕩然無存。

    你神經病啊?!張思玉突然發覺自己似乎受了愚弄,心中無比憤怒,溫柔地等待丈夫愛撫的女人立即暴怒如獅。

    蕭躍進頹然無語。愛是無法勉強的,無論自己還是別人。

    蕭躍進當著張思玉的面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記耳光。

    他不知十年前的自己為什麼要犯下那樣的錯。

    自從丁小玲離開他和柳麻子結了婚,他就對一切似乎失去了希望,那時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趕緊找一個能讓他離開翁姑嶺鄉的女人。他再也不想在那裡天天看著柳麻子和丁小玲在自己面前秀恩愛,不然,他覺得自己一定會殺人。

    正好有人介紹張思玉,說他的叔叔在市裡當秘長,有辦法讓他離開翁姑嶺鄉。於是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那人說可是女孩只有初中文化,他說可以。那人說女孩長相一般。他說。沒事。那人說女孩的家裡條件不是很好,他說沒問題。他不知道,這一個點頭,注定要鑄就他和張思玉一輩子的悲劇。

    和張思玉結婚的時候,張思玉的叔叔就將他調到了縣委辦任一個綜合股長,給他的生涯開劈了新的途徑。可是,和張思玉結婚那天夜晚。他流了一夜的淚水。

    張思玉一見到他,就把他當作自己的天,她喜歡他,因為他英俊而有才華,無論蕭躍進如何冷落她,她都能忍受,但在這種忍受裡,她的脾氣越來越暴躁。

    蕭躍進就如行屍走肉般活著。

    縣委辦的秘像走馬燈似的。幾年裡換了一個又一個,可他卻依然當著股長。這一當就當了整整八年。

    直到兩年前,朱一明和他說過那番話。

    躍進。我不知你是如何設置自己的路?為什麼你老是這樣半死不活毫無生趣?我是你大哥,你現在應該閡講了。朱一明那時還是縣委辦副主任。

    ……蕭躍進不想提那個讓自己心裡滴血的名字。

    躍進,你說不說?你要是不說就算了,那我朱一明把你看做個孬種。你心裡有苦決來,也許我可以幫你解決一點問題。朱一明眼珠子盯著他。

    我,我只想快點過完這輩子,我對生活不再抱有什麼指望……蕭躍進倔強地說。

    為什麼?

    ……

    因為什麼?愛情?其他什麼打擊?說呀!朱一明拍桌子了。

    ……

    說啊!你說不說啊!你啞了啊!朱一明氣壞了,心想沒見過這樣像個蔫巴子的男人。

    就是愛情,怎麼了?你嘲笑我?說我沒用!是女人甩了我,怎麼了?我就這樣活著!礙你什麼事?蕭躍進突然火山暴發似地吼起來。淚水山洪一樣噴出來,還有經歷八年的委屈和悔恨。

    我想也是。朱一明輕輕地拍拍他的肩膀,年輕的時候,最能傷人的也就這個了。

    那你說,是誰那樣深地傷了你?我告訴你怎麼辦!朱一明不慍不火,溫和地說。

    ……蕭躍進真不想提那兩個讓他心靈滴血的名字。

    你說不說啊!我真是服了你!幾棍子都趕不出一個屁來!朱一明又瞪眼珠子。

    你認識的,現在調任河口鄉的記,還有是翁姑嶺鄉的那個漂亮民政所長……蕭躍進沒好氣地,這個兩名字此刻又像一把劍插進他的心臟。

    柳麻子啊?還有那個丁什麼玲的?哧……朱一明不屑地哼了一聲,躍進,你還真是高看他們了。我說,若說人品,若說前途,他們都不如你的小腳指,你跟他們計較什麼?你聽我的話,如果照我說的話去做,不出兩年,更加漂亮的女子會主動對你投懷送抱的。

    蕭躍進看了朱一明很久,仔細地聽著。

    躍進,你還不到三十歲,那麼年輕的一個人,又這麼英俊而有才華,你必定是有出息的,只是你自己看不到。朱一明歎息了一聲。

    蕭躍進狠狠地用手揩去眼淚說,人人兜女人最現實,見你沒有權和錢避之唯恐不及。見你有權有錢那怕你結婚了也趨之若鶩,可是我卻認為。我的愛人是最純潔的,她不可能背叛我,可是我錯了,錯得太離譜了。我只怪自己,所以我只有懲罰自己。

    哼哼……朱一明鼻子裡笑笑,躍進,你還相信愛情啊?

    你不相信嗎?蕭躍進看著朱一明。有點驚諤。

    躍進,我比你大八歲,三十六了,什麼都看過,差不多都經歷過,所以。我可以這樣說。愛情是二十多歲的孩子們辦的家家酒。等到三十多歲甚至四十歲,你就會發現,有多少愛啊?有的只是平淡的生活。我是個嚴肅的人,但是對那些男的在外面有女人覺得不奇怪,你知道猴王嗎?它首先擁有的就是*權,可它哪有愛情?而人是猴演化而來的,渴望和異*配是人的本能。那不一定是愛情的衝動。

    蕭躍進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更加驚諤了:這是什麼理論?

    和你說個笑話,有個人出差一星期,接連給家裡的妻子寫了七封情快遞寄回家來,可是第七天的時候,某公安局派出所就打電話給他妻,說他在外面嫖娼被抓,讓家裡拿錢去贖。呵呵。看起來那男的很可笑,其實。這就是人性的某一面。你看過李敖的?那麼水平奇高道貌岸然的一個人,他最喜歡找小情人了。他坐過牢。明知小情人愛的不是他這人,明知坐牢了最先離開他的就是女人,可是他依然樂此不疲,為什麼?就是因為需要,男人的需要。

    朱一明侃侃而談,蕭躍進覺得自己振聾發聵。

    他是相信愛情的,而朱一明那樣的君子,在他眼裡應該更相信愛情。可是,做夢都沒有想到,他是那樣的一種看法,這樣他匪夷所思。

    躍進,丟開那個女人,如果我沒有想錯,如果你發達了,她一定主動回來,因為你無論人品還是學養都比她找的那個人高得多……

    可是……蕭躍進一想到要從心底把丁小玲忘掉,這比捅他一刀子都難受,他不想當著朱一明的面撒謊。

    沒有可是,我告訴你怎麼做。不要再慼慼啦!從今天開始,你多和常主任走近,他是個好人,有他幫你,你就成功了一半。人家也不會圖你什麼,逢年過節的,走動走動,買點煙酒啊什麼的,到時候,他自然幫你設計,那麼,你的一切就有貴人相助了。

    啊?蕭躍進似信非信。

    我告訴你,不要不像個男人!男人什麼扛不起!何況愛情?萬里江山都得扛!朱一明沉聲地說。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我告訴你,誰都會看不起你!誰都會!懂不懂?!朱一明毫不客氣,好像把蕭躍進的心臟給扯出來,切一刀,又往裡面撒些鹽。蕭躍進痛不可抑。

    不過他的話卻像一記棒喝,徹底地打醒了昏睡的蕭躍進,於是這個晚上他沒睡。第二天,他就去找了常遇春,坦白地將自己的遭遇告訴了他,告訴他自己不想沉淪,但需要常主任的幫助。

    常主任,求您幫幫我,我會終生記著您的。蕭躍進眼睛誠摯地看著常遇春。

    常遇春沒有說什麼,只是看了他良久,然後緩緩地說,躍進,你是個有官相的人,我看你的前途,應該在我之上,既然你對我這麼坦誠,我會記得的,只要有機會必定幫你,你放心。

    自此以後,但凡過時過節或者常遇春的生日,蕭躍進都想方設法打聽清楚時間,盡自己的力量買點煙酒之類的好東西登門拜望。常遇春看在眼裡,記在心頭,這才有了前一段時間對他的舉薦。

    這只是萬里長征走完了第一步。他想,看了看不高興地背對自己的張思玉,有點內疚的感覺升上心頭。

    思玉。他叫道。

    張思玉不理他,裝睡。

    思玉,你不要生氣,想跟你商量個事。蕭躍進拍拍張思玉的肩膀。

    什麼事啊?張思玉依然背對著他,沒好氣地問。

    關於你工作的事,我想徵求下你的意見。蕭躍進其實根本沒考慮張思玉的工作,只是此時突然良心發現,覺得自己要是再不做點讓妻子高興的事就太不是人了。

    啊。張思玉語氣終於得以緩和。有眉目了嗎?

    我想。你沒有多少文化,去幹重要的崗位你也幹不了。我的好朋友在社保局,我把你安排到那裡去,先打打雜,慢慢學習做會計的工作,你看可以不?

    張思玉眼裡閃爍著驚喜的光芒,當然可以,她這時自然而然地將頭枕上蕭躍進的肩膀。這讓蕭躍進很不爽。但是他沒有作聲。

    不過,我覺得你平時除了家裡什麼地方都不去,也不和人交往,這樣人會落後的,會跟不上時代的腳步。你還是要多看多看電視,甚至要學會上網。聽說以後上班。都要實行網絡化無紙化辦公,社保的那些數據據說都要上網去查,所以我建議你去學一下電腦……蕭躍進邊說邊考慮,要是給張思玉弄了一個工作,良心上也算對得起她,她一無所長,素質這麼低。確實與自己不相配,但如果自己對她毫不過問,將來怕離了婚她都無法活……

    嗯,可是我要是去上電腦班又沒有錢。家裡的錢都讓你花光了……張思玉委屈地說。

    不要緊,我會想辦法的,你只要努力學習就可以了。蕭躍進就從袋裡掏出五百元來給張思玉,這個錢你先學習一下電腦,等將來有錢了。我們家裡買一個,說不定你辦公都可以在家裡辦呢!

    張思玉高興地答應了。她的臉開始緋紅起來。呼吸也變得清晰可聞。蕭躍進知道她的動靜,就起身說去廁所。上了廁所,就賴在櫃邊不進房裡,他看著看著,就忘記了臥室裡的張思玉。張思玉剛才經歷了那一挫,平日裡也隱隱約約知道了他的心思,淚水就下來了。但剛才他說要給她弄個工作,總算他還是個人,有點良心,歎息了一聲,睡下。

    蕭躍進心裡惦記著丁小玲,可是她一天都沒有打電話來,這讓他憂心如焚。他又不願意自己打電話過去,一是怕柳麻子在丁小玲身邊,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二是如果天天和丁小玲粘在一起,又怕東窗事發影響自己前途。他剛剛嘗到當有點份的男人的滋味,那麼美好,即使再一次丟了丁小玲,他也不願意丟了自己心愛的前途。

    這是不是受了朱一明無愛情論的影響?他搖搖頭。打開王小波的,看了幾頁,什麼都沒看進去,腦子裡全是丁小玲的樣子。

    哎——他長長地歎息,這是不是孽緣啊?

    翻來覆去地想著,不停地歎著長長的氣息,一直到深夜,才悄悄地潛回臥室睡覺。這個時候,張思玉已經發出了輕微的鼻息。他依然睡不著,就又悄悄地走出臥室,再次來到櫃邊,在桌邊坐下來,他努力地打開自己的手機,搜索枯腸想給丁小玲發一個短信。如果不這樣,看來這個晚上他是休想入眠了。

    他的身子的每一個細胞,因為想著丁小玲而活泛起來,無法忍住的衝動,折磨著他的每一根神經,他的心尖一陣一陣地痛。

    孽緣。他心底裡再一次歎息。可是他捨不下那種如膠似漆的感覺。

    小玲,要你!要你!要你!要你!這幾個詞兒,當他打在手機上的時候,他的身子也跟著一下一下地晃動。

    可是當他打完字的時候,又覺得真是蠢透笨透,這樣的信息,能發出去嗎?!然後,他又一個一個字地刪掉。

    如果和小玲在一起多好啊!事業有了,生活的幸福有了,我還期待什麼?人生,不就是需要這樣嗎?

    我必須像爬梯子一樣,一天一天往上爬,一級一級往上爬,總有一天,當我有勢力的時候,我得想辦法,把小玲要回來!

    想到爬梯子,他忽然來了靈感。

    他在手機上打了一個小梯子,放在一垛牆邊,發給了丁小玲,他希望,這成為他和她的目標。

    發完這個信息,他終於覺得自己踏實了,然後走進臥室,背著張思玉躺了下來。

    天很快就亮了,蕭躍進醒來,立即打開自己的手機,看丁小玲是不是回了信息。可是沒有。他這才想起丁小玲那個呼機是個數字的,接不到。心裡懊喪了半天。

    然後,他又立即想到了那份絕密的名單。不知道今天歐洪洲部長會不會拿給吳記過目?不知吳記是怎樣的想法?如果吳記不露聲色,那自己就只有隱忍了,柳麻子,那傢伙暫時動不得。

    這樣想著,吃飯無味。張思玉笑著做了早飯端到面前說,記得昨天你說過的話哈。

    曉得。蕭躍進無味地嚼著飯菜,回答得乾脆。張思玉的笑意更濃了。說,作霖得了作文比賽二等獎,告訴你高興一下。

    啊,作霖,是真的。蕭躍進看著作霖笑。

    老爸還記得我的作文比賽?他只記得他當官的事兒!作霖不滿地說,兩天都不回來。現在回來了。我看爸爸啊,你還是心不在馬……

    兒子,那叫心不在焉。蕭躍進糾正道。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不喜歡回家。作霖抗議道。

    哎,兒子你懂什麼?爸爸事業做好了,你的日子也好過了,乖。好好吃飯讀去。蕭躍進溫和地說,等我將來做得好了,天天給你吃肯德基。

    我才不稀罕。作霖大人一樣說,你只要天天回家,比吃什麼都好。

    蕭躍進古怪地看作霖又看張思玉,是不是這婆娘教他這樣說的?小小年紀,什麼破話?

    蕭躍進心裡不痛快,就夾起公文包走了出來去上班。

    今天早點回來。今天晚上我買了一個腳魚加餐。張思玉在他出門的時候交待。

    你買了腳魚?蕭躍進瞪大眼睛,家裡正緊張著。你倒好,還買腳魚……

    呵呵。坐在家裡沒事,和鄰居們打麻將,賺了三千塊,所以……張思玉有點得意,她還從來沒賺過這麼多錢呢,這是她自己的錢,作那麼點主,蕭躍進不便說什麼,點點頭說,那好,要是我有事,你和作霖把它吃掉。

    張思玉聽了不高興,白了他一眼。作霖也不高興,背著包把門砰地一聲關得山響,讀去了。

    蕭躍進來到辦公室。常遇春就打電話來,你在哪裡?

    我在辦公室呢,常主任,幾天不見了!蕭躍進心裡透出真心的歡喜。

    哈,你這個組織部大副部長,近來忙得很嘛!常遇春玩笑道。蕭躍進立即誠惶誠恐地站了起來說,主任,我就來給您匯報。

    他立即小跑到常遇春辦公室。

    就來了?坐。常遇春隨便地說。

    蕭躍進不好意思地說,近來在下面搞調研,部長讓我弄個什麼方案……蕭躍進本想說記讓我弄個方案,可臨時改了口說成部長,他覺得這樣更妥當。

    啊。常遇春沒有再問,看看他,你知不知道一份絕密材料?

    什麼絕密材料?蕭躍進心裡一楞,不知怎麼回答。

    就是一份人的名單。是縣委準備動議幹部了。

    果然!蕭躍進心裡說。

    我不知道啊!蕭躍進很感激常遇春,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得把腸子裡的東西都刮出來給他,這可是原則問題。

    啊……常遇春看了他一眼,我想你也不知道。

    主任,那您知道會怎麼動的嗎?蕭躍進小心地問。

    目前只有組織部長和記肚子裡知道。常遇春沉吟半晌說,蕭躍進,你得想辦法進到那個材料裡。

    我?蕭躍進腦袋又是嗡的一聲,這可能嗎?

    據我推測,那是要在明年春天推薦上副縣級的幹部名單或者後備幹部名單。但是因為還沒有上常委會,所以現在誰也不知縣委的意見是什麼。不過,奇怪的是,居然有一些人就知道了自己的動向,而且洩露出來了。常遇春搖搖頭。

    不會?蕭躍進覺得不可思議,誰會這麼蠢?哎,那些人也真是神通廣大。

    官場上就是這樣,你的信息發達你就生,你的信息閉塞你就死。躍進,你都是組織部副部長了,要學著長點耳目,不能這麼麻木不仁。

    是,主任教訓得是。蕭躍進俯首帖耳。

    長點眼睛,注意著點,有消息閡說。看我們瞭解的是不是一樣。常遇春輕聲地說,拍了拍他的肩。以後,多通信息。

    是。蕭躍進抱歉地點頭。

    去。常遇春這一聲去,才把蕭躍進解放出來,他走出常遇春的辦公室,心裡還是敲鼓一樣咚咚響個不停。怎麼辦呢,他是自己的恩人。蕭躍進心中非常不安。但是在沒有想妥當之前,什麼都不能說!

    蕭躍進回到自己辦公室。半天都不知如何是好,心就像一把傾斜的椅子,要歪倒下來似的。

    電話響了,蕭躍進一看是個不認識的號,就有點不想接,任它在那裡嗡嗡地響。可是那打電話的人。有一股子他不接就誓不罷休的勁頭,響過之後,大約無人應答的提示人響起,那嗡嗡聲才停下來,可過不了一分鐘,又響起來了。

    「誰啊?」蕭躍進不高興地打開電話接了。

    「躍進,蕭哥。我的電話你都不接啊?」暈,原來是丁小玲,蕭躍進倒沒想到她現在會打電話來,他立即全身繃緊,神經活躍。

    玲啊,你昨天都沒來電話……蕭躍進怕丁小玲說他這麼猴急,就突然轉了話題,有什麼事啊?

    你不是發了信息給我嗎?我以為你有事。丁小玲輕輕地說。我這是外面的公用電話,辦公室裡人多耳雜的。

    啊……那你忙。我也沒什麼事,就是發個信息問候一下。有時間聯繫。蕭躍進對著聽筒吻了一下,但沒有聲音。

    丁小玲半晌都沒作聲,然後就抽泣。

    你怎麼了?!蕭躍進立即急眼,差點跳了起來。

    昨天麻子回來,聽人說我兩天都不在家,臼我哪裡去了,我說在同學家玩麻將,可是他不信,兩個人吵了,他很凶,把我吊在床邊拿皮帶抽……

    這個畜牲!蕭躍進渾身發抖,牙齒咬得格格生響。

    蕭哥,我一天都不想跟他了,我們都離婚?沒想到丁小玲就在那邊說起這個話來。蕭躍進心中莫名其妙地生起氣來,這種氣是針對丁小玲的,都是你這個女人,頭髮長見識短!不然,我們何至於要受這種苦楚!他心裡恨恨地想。

    小玲,不要生氣,你聽我說。我們的事急不得的,我才提拔這麼久,腳跟都沒有站穩,我還沒有能力鬥過他。玲,給我一點時間,知道嗎?我需要時間。蕭躍進覺得自己有些卑鄙,他似乎在和丁小玲商議著謀害某人。但是,他恨透了柳麻子,如果這輩子不能讓他難受,他覺得自己就白活了。

    蕭哥,那你保重,我相信你……丁小玲在那邊非常悲淒地抽泣著。女人的眼淚,是男人心臟的軟化劑,此時蕭躍進的心臟彷彿是一把糯飯,有悲痛的水從裡面滲出來。

    丁小玲抽泣著放下電話。

    蕭躍進呆呆地坐著,心裡老在想一個詞:離婚?離婚。離婚?!

    這裡陸奇偉敲敲門,走了進來。蕭躍進趕緊放了電話。

    躍進想什麼?這麼入神?陸奇偉白淨的小奶油臉上蕩漾著討好的笑意。

    奇偉來了?請坐。蕭躍進趕緊站起來茶。

    哎呀,躍進,我們就不講那個客氣。你看你才當上副部長這麼久,就做得風生水起的,那天吳記當著虞記的面說你是塊好料子呢!陸奇偉羨慕地咂嘴,我要是能像你,***值……

    蕭躍進將茶放在陸奇偉手裡,笑笑,說什麼呢,官場這地兒,你又不是不知道,人人都在說人好話。呵呵。蕭躍進無所謂地說,其實他心裡雪亮,知道吳記說這個話肯定是真的,他提拔的人表現好,那是他的面子,特別是虞記和他又不和,他這樣說,虞記更沒得話說了,這種事情,心裡知道就行。

    是啊!陸奇偉兩隻眼睛中間那道紋路越發的深了,這讓他終於現出一點衰老的跡象。他搓搓手,呃了一聲。

    蕭躍進知道他這個樣子,是有事要說。就說,什麼事你說,奇偉,只要我做得到的,就開口。

    躍進,你知道的,我這人也沒什麼後門,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你算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有一件事只有求你。陸奇偉看著蕭躍進,期望從他的眼神裡瞅出他是不是願意的心思。

    奇偉,你還不知道我,直腸子一根。你的事,只要我幫得到的,一定行。蕭躍進不想給他繞什麼彎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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