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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七百四十八 文 / 皇家爬蟲

    七百四十八

    蘇英傑回到辦事處,心裡感到很振奮。第一件事已經開始行動,這是他向*分子宣戰後邁出的可喜一步。但他也有點擔心,怕侯曉穎一個人在省城發生兩種意外:一是她個人不慎掉入色狼的圈套,二是她的諜戰身份暴露。這兩件事中發生任何一件事,都將給她和他帶來嚴重的後果。

    他在等待侯曉穎的消息中,度日如年地捱著時光。過了兩天,他翻出牛小蒙的手機號碼,猶豫了很長時間,才試著給她打過去。還好,她還是以前的號碼,一打就通。

    「你好,牛總,恭賀你啊!」蘇英傑在調離集團總部前,與牛小蒙互有好感,也偶然對視過幾次。每次對視,他的心裡都會碰出些許火花,產生過某種感應,所以跟她說話,就比較隨便和親切,「恭喜你榮升蘇南分公司副總經理,了不得啊!也許我,現在已經沒這個資格跟你打電話了,對吧?」

    「啊?你是蘇英傑?你怎麼說這種話啊?」牛小蒙顯然十分驚喜,也掩飾不住心頭的得意,「你在蘇州辦事處?我也聽說了。沒關係的,人生的道路總會有起有伏,哪有那麼一帆風順的?」

    蘇英傑聽她這樣親切自然,對自己一點官腔也不打,心裡也很高興:「我現在是跌入了人生低谷,失意到了極點,被充軍在這裡當光桿司令,成天一個人坐在這裡,無所事事,難過極了。而你呢?你是人生得意,風光無限啊。我們現在的差距,可真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啊。所以,我猶豫了很長時間,才鼓足勇氣給你打這個祝賀電話的。」

    「蘇英傑,你再這樣說話,我可要生氣了。」牛小蒙笑咧咧地說,「說這種話,就不是朋友了。我們是朋友。真的,我在心裡一直把你當朋友的。我在集團總部,聽到有關你的種種傳聞,心裡也很難過。可是,我卻始終相信,你不是這樣的人。」

    蘇英傑感動得差點掉下眼淚來:「謝謝你能理解我,牛總。我真的好感動,沒人能這樣理解我。」

    牛小蒙認真地說:「你以後還叫我牛小蒙,聽到了嗎?再叫我牛總,我真要生氣了。」

    「好,那牛小蒙,你什麼時候來赴任?」蘇英傑說,「我想過來跟你見個面,交流一下別後之情,不知行不行?」

    「行啊。」牛小蒙愉快地說,「我下星期一去無錫報到,到了無錫,我們就見個面吧。好長時間了,從你下去以後,就沒見過面。」

    蘇英傑感慨地說:「是啊,真有些想你呢。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多心。我是說,我們只是同事之間的一種友誼。只要你不嫌棄我這個不爭氣的同事,或者說是部下,這種友誼就能永遠存在下去。」

    「蘇英傑,你又來了。」牛小蒙還有一個女孩子所特有的天真和稚氣,「我們之間,只是朋友的友誼,不是上下級關係。真的,我一直相信,你目前的這種境遇,只是前進道路上一個暫時的挫折而已,以後一定會東山再起的。你是一個睡龍,還沒有真正醒來,一旦醒來,肯定更加不得了。」

    蘇英傑一聽,渾身來勁:「你的鼓勵,讓我更加充滿信心,謝謝你,牛小蒙,給你打這個電話,我是打對了。這樣吧,你到了無錫,打電話告訴我一聲,我趕過來見你。」

    牛小蒙想了想說:「還是我過來吧,我有車,方便些。」

    「你有車了?」蘇英傑驚訝地說,「單位給你配的?」

    「對,單位按照規定,給我配了一輛廣本。」牛小蒙說,「有了車,我開來開去就方便多了。以後,你那裡有什麼事,如果需要用車,可以提前一天給我講,你來開就是了。」

    蘇英傑眼前一亮:「那太好了,牛小蒙,你當了副總,還是那麼講哥們義氣,我真的好佩服啊。」

    「朋友,就要當朋友對待。」牛小蒙說,「太官腔了,還是什麼朋友啊?」

    蘇英傑想了想說,「不過,你當了官,有些地方,恐怕還是要講原則,也要注意官場的一些潛規則。這很重要,我已經吃了這方面的虧了。」

    「沒錯,我會注意的。」牛小蒙說:「謝謝你的提醒!那今天,我們就聊到這裡,噯,下次再聊,拜拜!」

    果真,下個星期一,牛小蒙一到無錫就給蘇英傑發來一條短信:我已來無錫,等安排妥當,就到蘇州來看你的辦事處。

    蘇英傑好高興啊,也有點激動,立刻回復說:我真的太高興了,隨時恭候你的光臨!

    他來辦事處快一個月了,卻一個人也沒來過。現在終於有人要來了,而且來的不是一般人,而是一個年輕嬌美的異性朋友,公司唯一一個未婚的副總經理。所以他格外重視,重新把辦事處裡裡外外收拾了一遍。

    一直等到星期四下午,牛小蒙才打電話給他說:「蘇英傑,我現在過來,不要一個小時就到了。你把辦事處的地點發到我手機上,我直接找過來。」

    蘇英傑發好短信,就坐在辦公桌邊,一邊上網看新聞,一邊有些不安地等待牛小蒙的到來。他昨天已經吹了頭髮,換上了一身畢挺的名牌西裝,打扮得像個新郎一樣,精神煥發,*倜儻。

    他不太明白牛小蒙為什麼對他這麼感興趣,但還是象談戀愛一樣作了精心準備。牛小蒙明明知道我有嬌妻,而且我現在是平民一個,卻依然對我如此熱情,這是為什麼呢?這兩天他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她利用不到我,而我接近她,卻是有目的的,想讓她幫忙接些業務。難道我對女人,甚至是未婚美女還有那麼大的吸引力?我的女人緣就真的特別好嗎?

    蘇英傑真的有些不明白,她是不是要跟我交流什麼情況?她男朋友談了嗎?還是也像侯曉穎一樣,對我有那種情意呢?不會吧?你這是自作多情!他腦子裡有些亂,覺得牛小蒙的到來,可能會對他以後的生活和工作帶來一定的影響。許多未知的東西,都讓他感到好奇,緊張,甚至還有些衝動。

    突然,門上響起敲門聲。他跳起來走去開門。門一開,蘇英傑感覺眼前突然像出現了一個太陽,豁然一亮:一個亭亭玉立的美女出現在門口!

    「哇——這麼靚啊——」蘇英傑禁不住叫起來,「美得都叫人認不出來了,快進來。」把牛小蒙讓進門,他就隨手把門關了。

    牛小蒙敏感地回頭看了一下門:「這裡,就你一個人?」

    「對,你是光臨我這個破地方的第一人。」

    說是一個副總,其實還是一個稚嫩的女孩。牛小蒙身姿優雅地走進門,有些謹慎地走來走去看了看整個辦事處,然後走到蘇英傑的辦公室裡,在辦公桌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看著蘇英傑說:「你一個人怎麼在這裡呆得住的?這一天到晚,都是一個人在這裡,不要憋死啊?」

    「有什麼辦法呢?這就叫光桿司令嘛。實際上還不能叫光桿司令,而應該叫光桿士兵。」蘇英傑忙著給她泡茶,拿水果,然後將那張太師椅移出辦公桌,移到茶几前,坐下來,打量著牛小蒙說:「你真的變得越來越漂亮了。」

    「別恭唯我,哪有你嬌妻漂亮啊?」牛小蒙說著,居然也像侯曉穎一樣,眼睛定定地與對視了一眼,才說,「馬小薇來過這裡沒有?」

    「還沒有。」蘇英傑說,「她有了身孕,不太方便。」

    「哦,不過,我看她上班倒還是很正常的。」牛小蒙說,「她有了身孕,還很積極。我看見她,每天總是最先到辦公室,到了以後,還勤快地收拾整理。」

    蘇英傑趁她說話的時候,偷偷打量著她,覺得她真的跟以前有了明顯的不同。特別是身上有了一種說不出名堂的東西,那可能就叫做氣質吧。對,她的氣質變了,原來的清麗純樸中,似乎又多了一個女幹部所應有的那種端莊高貴和征服人的魅力!

    而且今天,她還作了精心打扮。你看她,做了個調皮的雞冠發,俏麗的鵝臉蛋白裡透紅,櫻桃小嘴上抹有口紅。又穿了一身前衛的春秋套裙,*的*和裙子裡伸出來的兩條白嫩的大腿,都使她顯得特別性感迷人。

    她到底是一個具有權威的副總,還是一個春情勃發的女孩啊?蘇英傑有些*地看著她,心裡暗想,她究竟是憑什麼得到飛昇的呢?水平,能力,還是姿色?

    「你怎麼啦?幹嗎這樣看人?」牛小蒙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都被你看得有些難為情了。」

    這樣說著,她還真紅了臉,連忙用喝茶的動作去掩飾自己的羞澀。

    蘇英傑被她說臉**辣的,趕緊叉開話題說:「你現在平時一直要在無錫上班了?具體負責什麼呢?」

    說起工作,牛小蒙彷彿變了個人似的,神情一下子嚴肅進來:「原來的林總調回總部,另有安排,這裡以後就要我當家了,所以我的壓力很大。這幾天,我熟悉了一下公司的情況,然後開了一個會,對今後的工作做了安排,也說了一下我的想法和打算。起碼我就任後,蘇南分公司的各項經濟指標不能出現明顯的下滑,最好是略有上升,這樣才不至於顯得我太無能,弄得我太難堪。」

    「你那裡有多少人?」

    「總共有二十六個人。」牛小蒙說,「主要有兩大塊,一塊就房地產開發,另一塊就是合作辦廠。去年,蘇南分公司產值迫近十個億,在幾個分公司中排第三。今年還有三個多月就要年終了,我的就任對公司業績的影響,恐怕還不太明顯。明年就不行了,所以對我來說,明年可是關鍵的一年。搞得好,這個位置就能坐穩,搞不好,就危險。」

    「想不到,你的壓力也挺大的。」蘇英傑說,「你這麼年輕,肩負得起這麼重的擔子嗎?」

    牛小蒙若有所思地說:「到了這個位置上,你行也不得干,不行也得干。公司裡許多*級的部門負責人,都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我,甚至還在背後議論紛紛。哼,我一上任,就給了他們點厲害瞧瞧,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二,我就在上午上班的時候,站在門口看情況。結果我發現了許多問題,遲到的有六人,無故缺席的二人,還有三人穿戴不整齊,有損公司形象,等等,我在開會的時候,一一點名進行了批評,並宣佈了新的上下班紀律和出勤制度。他們這才對我有些敬畏起來。」

    「是嘛?」蘇英傑刮目相看地盯著她,「你還這麼厲害?看不出,一點了看不出。」

    「所以,我說我過來的嘛。」牛小蒙有些溫柔地說,「我在上班的時候,是很嚴肅的。也比較忙,別人來請示我,我解決問題,一般不會超過半個小時,很乾脆。上班與下班,我簡直就是兩個人,有時我想想,自己都要偷好笑。咯咯咯。」她說著,還孩子氣地笑了。

    蘇英傑心裡則對她更加肅然起敬:「牛小蒙,不,應該叫你牛總,你真的好能幹啊,我當心眼裡佩服,也感到很自卑。」

    「你又來了。」牛小蒙含情脈脈地乜了他一眼說,「我說過了,我們是朋友,就不要那麼客氣了。我為什麼不讓你到我辦公室裡去?就是怕別人看了,說閒話;你看了呢?覺得我又太嚴肅,反而不敢做朋友了。」

    「怎麼只幾個月不見,你就這麼厲害了?」蘇英傑還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我真的要好好向你學習。」

    「哪裡的話?」牛小蒙說,「你的嬌妻馬小薇,才真正叫能幹呢。真的,等她生了小孩,走上仕途,肯定更加不得了。」

    「哦?是嗎?」蘇英傑說,「我沒覺得她有多少能幹啊,倒是,唉,不說她了。」

    牛小蒙迷眼看著他說:「倒什麼?你不要聽單位那些長舌婦背後亂說,也不要耳朵根太軟,要相信自己的妻子。說心裡話,單位裡的所有女人中,我最佩服的就是她。真的,你說,現在還有哪個人敢於打長舌婦的耳光?只是馬小薇,真的,我也沒有這個膽量。我知道背後也有人議論我,有些話說得很難聽,我氣死了,可我就是不敢這樣做。你說你的嬌妻多厲害,官場上,其實是需要這種手腕的。我還沒有,所以,我是不會有多大出息的,至多在企業裡混混。你的嬌妻可就不能小視了。背後許多人都這樣說,馬小薇是塊女幹部的料,將來一定大有前途。」

    「不見得吧?」蘇英傑真的沒感覺妻子有這麼好。上個星期回去,小薇還嬌滴滴地跟他鬧脾氣,說妊娠反映太厲害了,弄得她身體都吃不消了,要他多在身邊陪陪她。

    牛小蒙說:「背後對我們兩人都有議論,說我們與集團公司的頭頭有關係。」

    「真是天曉得,根本沒有的事。現在社會上,好像有一種奇怪的論調,凡是年輕漂亮的女人得到提拔,就是有問題。我都氣死了,我有什麼問題啊?真是。當然,我也不否認,社會上確實存在權色交易的現象,可那不是普遍現象,而是個別現象。」

    蘇英傑幫牛小蒙剝了一根香蕉,遞給她吃。牛小蒙吃後,又坦率地說:「我也承認,社會一些有權有錢的男人,人品確實不敢恭唯,動輒就開玩笑,佔便宜,性騷擾,甚至還要提無恥的要求。可是真正有理智的女人,一般都會巧妙周旋,設法躲避的。這種人畢竟還不是流氓,*犯,他們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做得太過分,不要烏紗帽的。」

    蘇英傑驚訝地看著她。牛小蒙好像知道他心事似地說:「蘇英傑,你不要有什麼想法,我今天來的目的,一是表明我的心意,我願意交你這樣一個異性朋友,因為你是個帥哥。咯咯咯。」

    牛小蒙象孩子一樣地笑了。笑完又說:「當然,你也很善良,文明,誠實,正直,所以我喜歡與你交往。但那只是一種純潔的友誼,明白嗎?你不要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這話,我可要先跟你說清楚。以後,我們可以打打電話,發發短信,也可以適當地見見面,交流一些想法,這對緩解工作壓力和心頭鬱悶是有好處的。二呢?我也要幫馬小薇說幾句公道話。我聽說,你跟她鬧過離婚,是不是啊?」

    蘇英傑點點頭:「嗯。」

    「為什麼?」

    「我。」

    牛小蒙瞪大眼睛說:「你傻不傻啊?你到哪裡去找這麼好的妻子?既漂亮,又能幹,對你又這麼癡情,你還要怎麼樣?你下去後,弄出許多傳聞,又被撤了職,她不跟你吵,已經是一個很開明的妻子了。」

    「要是換了別的女人,我可以說,一個都受不了的。包括我,也受不了。如果我的丈夫這樣,我肯定會跟他大吵大鬧,然後毫不猶豫地離婚。」

    蘇英傑愕然。心裡疑惑,難道我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牛小蒙沉吟了一下,又說:「蘇英傑,我不是說你,你的思想恐怕真的要改改了。我知道你為什麼要離婚,你一直懷疑你妻子有出軌行為。你甚至對我的提拔,也有懷疑,是不是?」

    「沒有。」蘇英傑趕緊否認,「真的沒有。」

    「沒有?哼,我從你的眼睛裡看出來了。」牛小蒙一說話,就顯示出一個女能人的水平和能力來,「可是你有證據嗎?就是有,你也要看看具體的情況。你知道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美女做人有多難嗎?周圍有多少色狼在盯著我們?又有多少妒嫉者在看著我們?我們既要跟色狼們進行周旋,有的還不能得罪。

    為了前途,我們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與他們周旋,有時甚至還要作出一定的犧牲。我們又要與嫉妒者造謠生事者進行鬥爭,我們真的好累,好苦。所以我們希望自己的親人,特別是自己的丈夫能理解,體諒,開明。」

    蘇英傑被她說得有些難堪,也有些醒悟。牛小蒙的有些話,跟小薇說得一模一樣,說明她們真的都有同樣的委屈,同樣的苦衷,需要理解,需要支持,需要呵護,可他作為一個丈夫,卻沉湎於傳統的貞操觀,對嬌妻百般懷疑,最後竟然提出離婚。怪不得她又哭又鬧,使出一個女人所能使出的全部手段,維護了這段婚姻。也許,我真的誤解她,對不起她了。

    「唉——」他歎息一聲說,「我都被弄糊塗了,似乎已經分不清是非了。」

    「嗯,是的。」牛小蒙說,「蘇英傑,在婚姻這件事上,你是應該好好反思一下了。我現在給你出一個難題,你用不著馬上回答我。想清楚了,下次我們有機會見面,你再告訴我。」

    「什麼問題?」

    「我假設,只是假設,你聽懂了沒有?你的嬌妻,為了自己的前途,被迫出軌一次,或者幾次,你怎麼對待她?」

    蘇英傑心裡一沉,陷入了沉思。

    牛小蒙好像在為自己開脫似地說:「現在社會上,人們的性觀念越來越開放,*,性伴侶,未婚同居等等,這些現象非常嚴重。而有些男人,不僅在外亂花,嫖娼,還包二奶,養小秘,不惡不作,卻偏偏對自己的妻子要求特嚴,這公平嗎?為什麼直到現在,貞操觀還是單獨針對女人的呢?」

    蘇英傑覺得這些話,好像不是她這種未婚女孩子所能說得出口的,也許她可能已經發生了這種情況,才讓我考慮這個問題的。那麼,小薇是不是也已經被迫出軌過了呢?他不想再說這個話題,就叉開說:「你男朋友談了嗎?」

    牛小蒙笑笑說:「我的男朋友,還沒有生出來呢。」

    「你要求太高了吧?」

    「不高,我既不要求他太有錢,也不要求他職位太高,我只要求他在愛情婚姻上,真正有男女平等的思想。」

    蘇英傑不理解地看著她。牛小蒙給他做了個鬼臉:「所以我說,這樣的男人還沒有生出來呢,至少在中國還沒有。」

    蘇英傑覺得牛小蒙出乎他想像的成熟,尤其是對男女關係和愛情婚姻的看法,已經遠遠超出了一個未婚女孩的思想範疇,比他都成熟得多。看來,她真是一個成熟穩重,外美內秀,素質不錯的女孩。他更加喜歡她了,但那只能是一種朋友式的喜歡,而不是愛情上的喜歡。

    蘇英傑想轉到另一個話題上去,卻不能繞彎子。她是聰明人,你一開口,她就能看到你的心底,所以用不著跟她遮遮掩掩,還是乾脆明說好。於是,他坐正姿勢,目光平靜地注視著她說:「唉,我一個人在這裡,貓狗都不認識一隻,很難開展工作。真的,現在接業務沒有關係,根本就不可能。而在這裡,你接不到業務怎麼行呢?吃乾飯是不行的。我很著急。所以想請你幫幫我。」

    牛小蒙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就垂下眼皮不吱聲。

    「要是你覺得為難的話,就算了。」

    牛小蒙撩開細嫩好看的雙眼皮說:「哦,那你說,怎麼幫呢?」

    蘇英傑知道牛小蒙剛上任,絕對不會去利用職權幫人謀利,就說,「你可以通過兩種途徑幫助我,卻不會影響你的工作和形象。」

    「哪兩種途徑?」牛小蒙快言快語地說,「原來你見我,是有目的的?」

    「有,我承認。」蘇英傑只好坦白說,「你是副總,以後認識的老總越來越多。你就幫我留心一下,哪個單位有弱電業務,要是有,你只要幫我打個電話,推薦一下,我去參加他們的招投標即可。二是你自己公司裡的業務,凡涉及到弱電這一塊的,應該考慮給我們科技公司做,肥水不外流嗎?可據我瞭解,以前我們集團公司下面的分公司,許多弱電業務都是外包給別的單位做的。」

    牛小蒙沉吟著只管喝茶,不表態。蘇英傑又說:「這兩件事,對你來說,一點也不難,也沒有影響。既不違反紀律,也不違反規定,是一種正常的工作。」

    「好吧,我考慮一下,能幫你,就幫你一把。」牛小蒙爽快地說,「我看你一個人在這裡,也真的太難了。」

    「成功了,我會謝你的。」蘇英傑有些激動地說,「我接成業務,也是有獎金的,我把這些獎金都給你。」

    牛小蒙站起來,挺了挺高聳的胸脯說:「你說什麼呀?別把人看扁了好不好?以後,你別再跟我談錢的事,否則,我就不理你了。」

    蘇英傑更加心悅誠服地說:「好好,不談錢,我們只談友誼。」

    「這還差不多。」牛小蒙說,「真正的朋友,總不會讓她剛上任,就開始想錢,最後栽倒在一個錢字上。」

    他們說說,天不覺暗了下來,蘇英傑邀請她一起去吃晚飯,牛小蒙欣然同意。他們下樓開車到一家高檔飯店,要了一個包房,點了六七個菜,對酌暢飲起來。

    他們真像是一對恩愛的情侶,互相敬酒,又說又笑,很是開心。吃完飯,牛小蒙與蘇英傑分別時,輕聲叮囑他說:「我們見面的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說,更不能跟馬小薇說,說了不好,明白嗎?我們是很正常的朋友關係,說了,倒要鬧出一些事情出來,對大家都不利。」

    「我知道。」蘇英傑說,「有些事情不說反而好。」

    「是啊,這也就是我和馬小薇為什麼被人議論的原因。有些事說了反而不好,我們就不說。而不說呢?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就在背後添油加醋地亂說,這樣就越來越說不清了。」

    蘇英傑若有所悟地站在那裡不動。

    牛小蒙坐進自己的車子,從車窗裡伸出一隻纖細的玉手,對他搖了搖:「拜拜!」就發動車子,向無錫方向開去。

    牛小蒙走後,蘇英傑打的回到辦事處,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今天牛小蒙的許多話在他心靈裡引起了很大的震動,他覺得真的應該要反思一下對小薇的態度了。也許小薇真的是一個值得你愛的好妻子,你卻鬼迷心竅,聽信背後之言,跟蹤她,懷疑她,跟她爭吵,與她離婚,把她弄得很難堪,真的太對不起她了。

    可是,她究竟有沒有出軌呢?如果現在沒有,那麼以後,要是真像牛小蒙出的那個問題一樣,她為了前途,或出於無奈,被迫出軌一次,或者幾次,你怎麼辦?

    那也不行,她要是出軌,哪怕只有一次,只要被我知道,我也不能容忍,也要與她離婚。起碼我們要平等,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過軌,那麼她也不能出軌!出軌就是對對方的背叛,就失去了做夫妻的資格,就應該離婚!

    他出神地想了一會,就想起省城的侯曉穎來,連忙給她發短信:曉穎,今天情況怎麼樣?有進展嗎?

    侯曉穎沒有回復,他的心又懸了起來。從省城回來以後,他幾乎每天都要跟侯曉穎發一條短信。開始幾天還好,侯曉穎都能馬上回復,匯報她那裡的情況。可幾天以後,不知怎麼搞的,她突然變得神秘起來,回復短信不正常了,有時回,有時不回。打她手機,竟然關機。連打幾天,都是關機,這可把他急壞了。她出什麼事了?他正坐立不安時,那天晚上,她終於給他發來一條短信:情況有些複雜,你不要太急,我正在想辦法搞,放心等待!他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今晚她又不及時回復了。短信發了半個多小時了,她還沒有消息。蘇英傑急得在當地直打轉,搞這樣一個消息,難道就這麼困難嗎?

    正著急的時候,辦公桌上的手機來了短信。他連忙走過去看,果真是侯曉穎的:終於搞清底細了!明天我就到蘇州來,當面向你匯報!

    太好了!蘇英傑激動地一擊自己的手掌,第一步的目的已經達到,接下來,就要根據侯曉穎瞭解到的情況,安排第二步的行動方案。他馬上給侯曉穎回復說:很好!我為你終於完成了任務而高興!明天我等你,你最好能早點過來。明天是週末,我要回家的,不好意思。

    侯曉穎回復說:好的,我盡量早點。你把具體的地址發到我手機上吧。蘇英傑馬上把地址發給她。

    可沒想到,從第二天上午十點起,蘇英傑在辦事處裡等啊等,卻就是等不到來侯曉穎,到十一點也不聽門上響起敲門聲,他就給她發短信:你到了哪裡?我等你吃中飯!

    侯曉穎這才回復說:不好意思,我臨時有點事,出來晚了。現在還在火車站,剛買好火車票,一點三十八分的車子,到蘇州要四點多了。

    那怎麼辦呢?蘇英傑有些焦急,他答應小薇週末早點回去陪她的,這樣的話,弄不好,都趕不上開往蘇北的末班車了。他想來想去,覺得不能太虧了侯曉穎。

    她勝利完成任務,應該請她吃一頓飯,祝賀一下,再鼓勵她一下。

    算了,今晚就不回去了,明天一早回去,請侯曉穎吃頓飯,然後幫她在附近賓館開個房間,正好跟她好好聊一聊,做一做她的思想工作。

    這樣想著,他就給嬌妻小薇發去一條短信:今晚,我有應酬,可能趕不上開往蘇北的末班車了,明天一早回來,你自己當心點身體,啊,乖!

    小薇馬上回復說:沒事,工作要緊!注意少喝點酒,吻你!

    可是,蘇英傑哪裡想到,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決定,竟然演繹出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危情:侯曉穎堅持與他同床共眠,卻正好被順車潛來探訪的嬌妻堵在了辦事處裡。他們驚得魂飛天外,羞得入地無門!

    侯曉穎要四點多才能到,蘇英傑泡了一包方便麵吃,就睡了。一覺醒來,才兩點多鐘,他起床後,就坐到辦公室裡去上網瀏覽新聞網頁。他現在對新聞,尤其是政治新聞特別感興趣,也不知是為什麼。以前他只對有關網絡的東西最感興趣,對新聞和官場上的東西不太關心。是受了小薇和爸爸他們官本位思想的影響?還是出於反腐鬥爭的需要呢?他不去多想這個問題,只是覺得自己的興趣不知不覺轉移了。

    一直等到四點五十分,門上才響起輕柔的敲門聲。他過去開門,侯曉穎臉蛋紅撲撲地出現在門口,有些羞怯地說:「我來晚了,讓你久等了吧?」

    「進來。」蘇英傑說,「我已經安排好了,今晚就不回去了,明天一早走。我請你吃飯。你是參加這次反腐諜戰的第一人,也是第一個勝利完成任務的功臣,應該慶賀一下。」

    侯曉穎走進門,蘇英傑猶豫了一下,沒有關門,就領她走進辦公室,有些迫切地說:「快給我說說,是什麼情況?」

    侯曉穎也買起了關子,她先是眼睛定定地跟蘇英傑對視了一眼,才有些激動地說:「瞧你急的,讓我先看看你的辦事處。」

    說著,她就像訪人家一樣一間間走來走去看,連前後陽台都不放過。然後走到客廳去把進門關了,才走回來,在辦公室裡坐下來說:「不錯啊,像一個家,什麼都有,生活還是挺方便的吧?」

    「對,生活設施,辦公設備,一應俱全。」蘇英傑給她泡來茶,拿來香蕉,也像跟牛小蒙談話一樣,把太師椅移到茶几前面,與她對面而坐,以示尊重。

    侯曉穎今天又換了一身行頭。上身是一件鮮艷的半開領上裝,下身是一條緊繃繃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棕色的高跟尖頭皮鞋,渾身充滿了青春的朝氣,洋溢著性感的氣息,比以前在公司裡的時候顯得洋氣多了。清純美麗中,又增添了一個城市女孩所具有的高雅氣質。

    「快告訴我,是哪一家單位總包的?」蘇英傑不敢多跟她對視,他發覺今天侯曉穎的目光更加不對頭了。眼睛水汪汪的,好像兩眼熱霧迷濛的溫泉,裡面射出來的目光,瀰漫著湯人的熱氣,飽含著脈脈的情意。

    侯曉穎臉上燦爛地笑著,眼睛一眼不眨地盯著他說:「我走了一段彎路,才這麼長時間完成任務的。有兩個多星期了吧,我也急死了,你一直催我,而我卻有苦難言。」

    「怎麼回事?快說呀。」

    「開始,我按照你的意思,想假裝與吳宇宙談戀愛的樣子,接近他,然後從他口中套信息。沒想到,這樣做,卻把我弄得很尷尬。那次見面後,他對我很感興趣。不停地給我發短信,打電話,要約我吃飯,看電影。我不想跟他談,就不回他的短信,也不接他的電話。現在要接上去,我就先給他發了一條短信:不好意思,前幾天,我家裡有事回去了一次,忘記帶這個手機了,所以沒有回你的短信,接你的電話。他一收到我的短信,就瘋了似地開始追我,先是請我吃飯,然後請我看電影,再是請我逛夫子廟,雨花台。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對我這麼熱情,好像有點意亂情迷的樣子。那天看電影的時候,我突然感覺手上一熱,嚇了一跳。他竟然在暗中抓我的手,我連忙使勁抽了出來。後來在逛街游公園的時候,他又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要拉我的手,我也輕輕閃開了。他卻一點也不生氣,繼續窮追不捨。可正在我準備開口探他信息,然後離開他時,那天,他突然打電話給我,說他的爸爸媽媽要見我,讓我到他家裡去。他還說,他把茅董也請來了,想請他幫忙,把我安排到紅陽集團工作。這下可把我嚇壞了,我立刻關機,然後換了一家旅館,再也不敢見他。」

    「哦,所以你突然不回我短信了,打你手機,一直關機,把我急死了,原來這樣。那後來呢?」

    侯曉穎喝了一口茶說:「後來,我想來想去沒辦法,這條路不能走,就決定親自去這個工地現場偵探。我們做的那個方案上不是有工程地點的嗎?我記得很清楚,那天下午,我有意穿了一件灰不溜秋的衣服,打的去那個工地看。到了那裡,我要走進去,門衛攔住我問,你找誰?我一慌,臉紅了,我說我進去看看。門衛說,工地有什麼好看的?我只好退出來。」

    蘇英傑都快等不得了,眼睛瞪得大大的:「那你是,怎麼搞到信息的?」

    侯曉穎不無神秘地說:「所以你那時發短信問我,我不好怎麼說,就只好暫時不回。那天我回到旅館,想了一夜,才決定以一個材料商的身份前去偵探。不巧的是,第二天,我打的到那裡,剛從出租車裡鑽出來,正要向門衛走去,就看見兩輛轎車從東邊開過來,在工地大門前停住。幾個人從車子裡鑽出來,其中一個就是那個姓劉的副總。我嚇得趕緊掉頭往西急走,然後躲進一個商店,等他們走進小區去了,我才打的掉頭回來。」

    「嗯,是不容易。」蘇英傑這才覺得事情確實不像他想像的那麼簡單,「你有沒有被看發現啊?好險。」

    「好在我發現得早,否則真的就被他撞見了。」侯曉穎僥倖地說,「第三次去,我才順利混了進去。」

    「那個門衛問我找誰,我說找項目部的人。他說項目部誰,我亂說材料部的王經理。他想了想,朝裡指指放行了。我進去後,朝有安裝人員的地方走。走了幾棟樓,終於看見有幾個人在安裝弱電上的橋架。我就上去問,你們是什麼單位的?是不是總包方?那個人看了看我說,你問它幹什麼,我說我是做弱電開關的,想找你們這裡的頭,麻煩你告訴我一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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