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五百八十九. 文 / 皇家爬蟲
五百八十九.
愛山回來的時候,屋子裡一片漆黑,當他正要開燈的時候,就聽見黑暗的角落裡傳來一聲低喝:「別開燈」
愛山嚇了一跳,仔細一看,就見一雙餓狼一般的眸子在黑夜裡閃爍著綠光。(輸入|com|eng.|com|看最快更新)原來鄭剛像個幽靈似地坐在黑暗之中。愛山鎮定了一下隨口罵道:「你他**裝神鬼想嚇死我?」
「你他**是不是又喝酒了?」鄭剛在黑暗中盯著面前高大的身影問道。不知為什麼他又想起了金生。那天晚上當他一路狂奔到金生家口的時候,燈影裡那個高大的身影和眼前的竟有些許相似。
「就喝了一點。」愛山似不好意思地小聲說道。
愛山話音剛落,就見鄭剛從黑地裡竄起身子,撲到愛山面前抬手就是一拳,正好打在他的臉上,一邊罵道:「你這個蠢貨,老子的小命早晚壞在你的手上。」
愛山被鄭剛一拳打了個趔趄,一時怔在那裡,似乎沒有反應過來,自從出到現在,兩個人雖然經常發生口角,但從來沒有動過手,在愛山看來,像鄭剛這樣的白面書生還經不起自己一掌,沒想到他。
就聽鄭剛罵道:「你***就這點出息,明天你乾脆滾回家去算了,要不你那個ā娘們說不準被別人睡了呢。」
愛山嗓子眼裡發出一聲怒吼,朝著鄭剛撲過去一腳就將他踢到在地,然後騎在鄭剛身上掄起拳頭就是一陣猛錘。
正打著,忽然房子裡的燈一下就亮起來,只見愛琳身上裹著一塊單站在那裡吃驚地看著地上的兩個男人。愛山低頭看看鄭剛,只見他的嘴角已經被自己打出了血,不過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鄭剛不但不生氣,反而一臉詭秘的微笑,一邊用手擦著嘴角的血一邊氣喘吁吁地說道:「這下我放心了,我就怕你中看不中用……」
愛山彷彿明白了鄭剛的用意,一邊從他身上爬起來一邊罵道:「神經病我還以為你骨頭發癢呢。」
鄭剛艱難地爬起身來衝著愛琳一笑說道:「睡覺去吧,我和你哥鬧著玩呢。」
愛琳也罵了一句「神經病」,然後身子一旋就進了自己的房間,那一轉身的時候,薄薄的單舞起,女孩雪白的小屁股就落在了鄭剛的眼裡,他一邊盯著愛琳的口,一邊惡狠狠地對愛山說道:「今天是試試你的身手,下次如果你再敢碰我一下,我就要你的命。」
愛山聽了鄭剛的話,內心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恐懼,嘴裡卻發出一聲冷笑。
第二天天不亮鄭剛和愛山就起了,根據鄭剛的意思必須在天沒亮的時候到那個院子裡等著,這樣就避免了被什麼人看見。昨天晚上,愛山找了一輛破自行車帶著鄭剛已經看過那個租來的房子了。
鄭剛一看那個所謂的院子就想破口大罵,因為愛山肯定是挑了一家最便宜的租下了,因為,那個院子和自己以前跟愛uā住過的那個相比簡直差遠了,院子的圍牆低矮不說,靠近東邊的地方還塌了幾米,外面的人很容易看見裡面的一切。
儘管鄭剛恨的牙癢癢,可也沒辦法,事情已經這樣了,時間也來不及讓他重新找地方,好在這個破院子和其他的屋子有個近兩百米的距離,顯得孤零零的,難為愛山居然能找到這裡。鄭剛擔心的是愛山為了找這個便宜貨很可能向很多人打聽過,說不定這一帶的人都認識他了。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愛山好像看出了鄭剛的怒氣,心裡有愧,就沉默著拿起鐵鍬在院子裡給自己的同鄉挖坑,鄭剛則在屋子裡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兩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多鍾了。鄭剛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居然當著愛山的面進了愛琳的房間,他想摟著女孩溫軟的身子睡一回兒。愛山斜眼看著鄭剛的背影,心裡罵道:「裝什麼逼呀銀樣蠟槍頭」
早上起以後,鄭剛穿好衣服站在屋子中間沉思了一回,就注意到愛山在洗漱的時候楞了幾回神,心裡就有點不安。這傢伙不會是事到臨頭心裡打退堂鼓吧,會不會突然感到膽怯了?不行,必須要激起他的鬥志來。
看看愛琳還沒有出來,鄭剛蹭到愛山身邊低聲說道:「我看你這樣子是不是害怕了?如果實在害怕我看就算了,別到時侯騎虎難下,給自己惹麻煩。」
愛山回過神來,眼睛一瞪大聲道:「誰怕了?我是在想用什麼傢伙趁手。」
鄭剛提醒道:「你在山西煤礦那次是用的什麼東西?」
愛山一聽鄭剛的話,心裡一驚,隨即就想到那次自己失口,雖然話只講到一半,可憑著鄭剛的聰明勁哪裡還有猜不到的,不過,既然現在已經綁在一塊了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知道又怎麼樣,他還能到公安局舉報老子?
想到這,愛山就吹牛道:「那次我什麼都沒用,我一腳就把他踢到礦井裡去了,就像他自己摔死的一樣。」
鄭剛現在不想和愛山扯的太遠,他腦子裡反覆把高y-根來到這個院子以後可能有的情形都想了一遍,本來他想讓愛山用鎯頭砸,不過後來想想覺得那樣做會留下血跡甚至腦漿,那種東西在匆忙之間是搞不乾淨的。菜刀、鐵鍬、木棍等東西那所房裡都是現成的,可是都將留下難以消除的痕跡。鄭剛甚至想過完事以後在房子裡澆上汽油一把火燒它個乾淨,可那樣的話愛山就會很快進入人們或者公安局的視線。最後鄭剛覺得用繩子會好一點。
「我看還是用繩子吧,我吸引他的注意力,你在他後面下手。」愛山騎著自行車,鄭剛坐在後面說道。
「不行,繩子我不趁手,再說,高y-根個子和我差不多高,勒他脖子的時候萬一他要是站起來的話,一時半會兒很可能不死他。我說,你怎麼就那麼多球事呢,隨便找個東西給他頭上來一下不就行了?幹嘛那麼費事?」愛山抱怨道。
鄭剛在愛山的腰上捅了一下,厲聲道:「你要是自作主張我們現在就拉倒。」頓了一會兒見愛山沒出聲又解釋道:「我說怎麼做自有我的道理,你只要聽我的就對了。我已經決定了,就用塑料袋,那裡有很多塑料袋正好用上。」
愛山一聽把車停下來疑地問道:「塑料袋怎麼
鄭剛示意他繼續走,一邊說道:「多套幾層塑料袋,我和他說話的時候你就把他的腦袋整個套住,然後用胳膊緊緊勒住他的脖子,不管他怎麼掙扎你絕對不能鬆手。這樣連勒帶憋,大概三分鐘左右他就完了。」
愛山心想,沒看出來這麼個文質彬彬的人居然想得出這種殺人的勾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嘴裡哼哼道:「誰知道靈不靈,從來沒有試過,就怕到時候漏氣。」
鄭剛和愛山到達出租房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他站在院子裡四處張望了一會兒,越來越覺得院子的圍牆過於低矮了,外面只要有人路過,就會把院子裡的一切情形看的清清楚楚,這就意味著白天不可能在院子裡幹活了,他臨時改變了注意,對愛山說道:「看來的改時間,白天這活幹不成,太危險了。」
愛山急忙道:「時間不可能改,那傢伙好像比我們還要急,他連晚上的火車票都買好了,說一拿到錢就連夜離開,昨天他都已經把茶樓的員工遣散了。」
鄭剛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始終搞不明白高y-根為什麼這麼急於把茶樓轉讓出去,難道深圳真有一筆好買賣等著他?想這麼多也沒用,反正他是永遠也不可能離開這座城市了。
愛山看看四周,好像也發現自己當初因貪圖便宜租下的這個院子缺乏隱蔽不過他腦子一轉隨即又說道:「咱們白天在屋裡做他,半夜再給他辦後事。」
鄭剛一想到自己要和一具屍體在一個屋子裡待上幾個小時,渾身禁不住打了一個冷戰。他原本打算事情一了就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似乎多待一分鐘就有莫大的危險,現在聽愛山一說,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不過晚上再離開這裡也好,這樣可以減少目擊者,只是愛琳可能會著急。昨天晚上,在上,愛琳一邊用小舌頭iǎn著男人被自己哥哥打腫的嘴巴,一邊扒在男人懷裡審問了他很長時間,如果見自己和愛山遲遲不歸,說不定又要想東想西了。
反正晚上要回去,鄭剛就丟下了愛琳,考慮到還有一些細節要和愛山交代,有些過程兩個人還要演練的一下,於是他就招呼愛山進了屋。
中午的時候,天空突然陰沉下來,沒一會兒功夫,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鄭剛坐在窗前看著外面漸漸被雨水打濕的地面,一顆心火燒火燎的,不時瞥一眼手腕上的表,似乎難以忍受這種等待的煎熬。愛山則在屋子裡走來走去,臉上由於激動的緣故泛起一片紅,那模樣活像一隻困獸一般。
「你別在這裡等了,出去迎一下,記住,當我把『錢』扔給他的時候就是動手的暗號。」鄭剛站起身似不耐煩地說道。
愛山聽了鄭剛的話不禁笑了一聲道:「你現在是不是緊張的子了,我知道什麼時候動手。」
鄭剛冷笑道:「老子是死過一回的人,怕個球呀,就怕你關鍵時候陽痿。」
愛山一邊往外面走,一邊嘲諷道:「也不知誰陽痿,我回去問問愛琳就知道了。」
鄭剛把手裡的一個茶杯朝著愛山砸過去,愛山一低頭就竄出了茶杯在框上碰的粉碎,院子裡傳來愛山哈哈的大笑聲。
鄭剛咬牙切齒地罵道:「老子早晚有一天把你們全家的都干了,那時你就不敢再說風涼話了。」
嘴裡罵著,心裡卻不得不承認自己此刻確實很緊張。長這麼大連打架的事情都很少,更不要說殺人了,不過鄭剛承認,自己很早以前就有過殺人的想法,就是那天他上了張妍以後,發現自己苦苦追求的美人居然已經被尚融開過苞了,他當時就有殺了尚融的心思,但那也僅僅是一種狂妄的想法而已。
可是眼下,再過幾分鐘,他就要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殺人犯,一條生命即將在他的手裡結束,這從未嘗試過的體驗讓鄭剛感到前所未有緊張和刺激,以至於血液湧到了臉上,一張臉看上去就像發著高燒的病人。
鄭剛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煙點上,深深地吸了幾口,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就在這是,他的神經一下就繃緊了,因為他似乎聽見了外面傳來隱隱的腳步聲和說話聲。他來不及多想,連忙竄到裡面的房間裡,在那張準備好的圓桌前坐下,把一個黑-的皮包放在自己的右手邊。這時,他就聽見了院子的被推開了。「張老闆在裡面一直等你呢……」愛山的聲音似乎很近,又好像很遙遠,但是卻異常清晰地傳到了鄭剛的耳朵裡。
一瞬間鄭剛覺得自己彷彿置身於一個虛無的空間裡,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好像他和愛山正在做著某種遊戲,於是,他按照事先商量好的遊戲規則從口袋裡拿出一把手機放在耳朵上,那模樣彷彿正和某個人通話,嘴裡的氣息變得異常急促。
當鄭剛看見愛山帶著高y-根走進屋子的時候,竟然忘記了對著手機說話。按規定這時他應該大聲地朝著手機那邊的人吼叫,責怪他們為什麼還沒有把鋼材運過來。相反他圓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直直地凝視著高y-根,他突然覺得高y-根好像特意把自己裝扮了一下,一身合體的西裝,胳膊下面夾著一個咖啡-的公文包,就像以前自己在財政局時那些來來往往的辦事人員,最主要的是他忽然意識到高y-根原來是個長得很英俊的男人。
「你坐這。」愛山用手指著鄭剛對面一把早就擺好的小凳子說道:「老闆有點生意上的事,說完了就和你談。」
高y-根好像並沒有注意到鄭剛的異常神情,他輕鬆地在鄭剛的對面坐下來,把公文包放在了桌子上,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煙笑著對愛山說道:「不急,張老闆真是個大忙人。」
「馬上把東西給我送過來」鄭剛終於對著手機說出了一句話,然後就怒氣沖沖地把手機往桌子上一扔,幾乎扔到了高y-根的眼皮低下。
「高老闆來了……坐坐……那個……」鄭剛拍拍自己的腦似乎想不起該說什麼話,拍了一陣腦後似乎突然就想起來了。「那個協議……還有……」
高y-根看著張老闆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裡暗忖道,這傢伙昨晚肯定和愛琳一晚沒睡,體力透支過度,以至於腦子都變遲鈍了,女人搞多了就這樣子,自己不也有這樣的時候嗎?於是他大度地笑笑,說道:「張老闆,協議已經簽好了,只要你付了錢那個茶樓就是你的了,我那幾個服務員昨天說,如果張老闆想繼續雇他們的話,她們願意繼續在這裡干。」
付錢?鄭剛意識到遊戲已經到了關鍵的一步了,可抬頭看看卻見愛山像個保鏢似的站在高y-根的旁邊,手裡沒有事先說好的塑料袋,不禁心裡一急,腦子就變得清醒了一點。這個時候自己可千萬不能犯糊塗,要不愛山這隻豬準會了套。「愛山,給高老闆倒杯水啊」鄭剛朝著愛山擠擠眼睛說道。
「不用不用。」高y-根擺擺手說道:「張老闆是大忙人,咱們趕緊辦事吧。」說著就拉開公文包從裡面取出幾張紙和一把鑰匙。
「我看看協議。」鄭剛見愛山出去了,就鬆了一口氣說道:「錢就在這裡。」說著拍拍自己手邊那個黑皮包。
鄭剛手裡拿著協議,哪裡有心思看上面的內容,心裡只盼著愛山趕快進來,一邊嘴裡敷衍道:「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如果有問題,你這一走我到哪裡找你去……」
正說著,一抬頭就見愛山宛若一尊天神般已經站在了高y-根的身後,雙手拿著塑料袋,把口張得大大的,一邊呲牙咧嘴地看著他,那神情彷彿是在暗示:準備好了,動手吧。
鄭剛倒吸一口涼氣,一顆心咚咚地跳起來,彷彿就要破iong而出,他只看見高y-根的嘴一張一張地在說話,只是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動手動手鄭剛心裡吶喊著,一邊把手邊的黑皮包使勁往前面一推,自己一個身子幾乎是從板凳上跳起來,迅速往後面退了幾步,一雙眼睛睜的銅鈴一般緊緊盯著高y-根,彷彿那個黑皮包裡面裝著炸彈似的。
高y-根被鄭剛的動作嚇了一跳,疑地看看鄭剛又看看桌子上的黑皮包,一隻手正準備朝前面伸去,忽然就聽見身後有個人氣喘如牛,那股急促的氣息居然噴到了他的脖子上,就在他即將扭頭看向身後的時候,愛山手裡的塑料袋準確無誤地套在了他的腦袋上,然後就像前面多次演練過的那樣,一條強壯有力的手臂牢牢地圈在了高y-根的脖子上。
鄭剛張著嘴,幾乎叫出聲來,忽然感到自己的雙ui一陣陣發軟,幾乎一屁股坐到地上,他伸出一隻手撐在牆上,兩眼盯著高y-根黑乎乎的腦袋,耳朵裡聽著他含糊不清的嗚嗚的叫聲,眼看著他一雙手就像垂死的病人一般,先是一陣抓,然後就執著地抓在愛山卡著脖子的手臂上,試圖搬開那令他窒息的根源。
鄭剛心裡罵道:*,搬手臂沒有用,用手撕爛塑料袋才是辦法。
高y-根似乎感應到了鄭剛的謾罵,一隻手掌居然真的放棄了愛山的手臂,往自己的臉上抓去,同時一條ui往前面使勁一蹬,嘩啦一聲就把那張桌子踢得翻了過來,嘴裡發出一陣令人恐懼的嚎叫。
「**媽發什麼呆,快抓著他的手,塑料袋要漏氣了」愛山的身子隨著高y-根的掙扎不停地搖晃著,一邊朝著鄭剛歇斯底里地大聲喊叫。
還好是套著幾層塑料袋。鄭剛注意到高y-根已經把第一層塑料袋抓破了,靠近嘴巴的那部分被他大張著喘氣的嘴吸了進去,隨時都有被咬破的危險。他很想按照愛山的要求過去幫忙,可是,當他試著邁動自己的兩條ui的時候,卻發現沒有往前移動半步,就像是被強力膠粘在了地面一樣,無奈他只得朝著愛山氣急敗壞地喊道:「掐死他,用力掐死他。」
愛山聽見鄭剛的喊叫,嘴裡發出一聲暴喝,腦上忽然青筋暴起,手臂驟然收緊,另一隻手一把抓在高y-根的臉上,把他在面部抓的手死死按在上面,嗓子眼裡發出一陣低沉的嗯嗯聲,沒一會兒功夫,高y-根的掙扎就漸漸弱了下來,喉嚨裡發出幾聲卡卡的聲響,隨後雙ui突然朝前面一蹬,整個身子忽然就軟在了愛山的懷裡。
接連幾天,鄭剛和愛山都沉浸在殺人帶來的刺激之中。而讓兩人更加感到刺激的是,幾乎一文不名的兩個窮光蛋突然擁有了幾十萬元的財產。他們在殺了高y-根的第二天就瘋狂的入住了茶莊,並且開營業,那架勢好像茶莊本來就是他們的財產,只不過是讓人托管了一陣,現在收回來自己經營了。
愛琳對於茶莊的來歷自然感到奇怪,不過以她的年齡和閱歷還想不透其間的奧秘,雖然心裡充滿狐疑,不過她還是很願意承擔起跑堂的角起碼在其他幾個雇來服務員眼裡,她可以以業主自居,滿足一下小小的虛榮心。
這天下午,愛山正坐在茶樓的一個角落裡翻牌算命,就見愛琳領著一個中年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條活蹦跳的寵物狗。從那個女人怒氣沖沖的臉上,愛山本能地感到有麻煩了。
最近這幾天,愛山心裡很不踏實,晚上常常夢見高y-根,一身泥土,一看就是剛從自己挖的那個坑裡面爬出來的,不過,愛山也不害怕,自己手下的敗將有什麼可怕的呢,他在夢裡面告訴高y-根,叫他不要再來打擾他,不然他將會再一次掐死他,他還哄騙高y-根的鬼魂道:「如果你不再來打擾我的話,每年清明我給你燒點紙錢,讓你在那邊也不缺錢uā,以後賺了錢幫你孝敬家裡的老爹。」也許是高y-根真的怕再被愛山掐死一次,也許是答應了愛山的承諾,所以最近幾個晚上高y-根已經不來找他了。
其實讓愛山真正心緒不寧的是,他總覺得這個茶樓來的太容易了一點,後面肯定還要有麻煩事,這是他通過和高y-根幾次喝酒得到的印象,至於會有什麼樣的麻煩他就說不清了。他把自己的擔心告訴了鄭剛,沒想到小舅子眼皮都沒抬一下說道:「瞧你那點出息,整天疑神疑鬼的,你就只管好好經營你的茶莊吧。」說完就躺在茶樓地下室的一個房間裡繼續看他的歷史書。
現在看著面前這個女人,愛山閃過一個念頭:麻煩來了。
「你是這裡的老闆嗎?」女人盛氣凌人地問道,那條寵物狗也跑過來在愛山的腳下嗅來嗅去,彷彿在幫著主人鑒定他的身份似的。
愛山繼續翻著面前的撲克,底氣不足地問道:「你有什麼事?」
女人一屁股坐在愛山的對面,把手提包朝著桌上重重一扔,喝道:「你把高y-根給我叫來。」
愛山嚇了一跳,心想,老子又不通靈,怎麼給你去叫高y-根。他停下手裡的活計,看著女人胖乎乎的臉說道:「大嫂,高y-根早就到深圳去了,你去那裡找他吧。」
女人一聽從椅子上跳起來,伸手指著愛山尖叫道:「你胡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一夥的,串通一氣騙老娘,一句話,把我的十萬塊錢還來,茶樓的事情我以後不管,不然咱們法院見。」
愛山似乎聽出了女人話裡的意思,只是還不是很清楚,於是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在茶樓有投資?」
女人哼了一聲又坐回到椅子上,怏怏說道:「你是裝糊塗怎麼的?當初高y-根和我每人出十萬塊錢投資的這間茶樓,他現在不吭不哈就盤出去了,這不是詐騙嗎?這轉讓是非法的,我要去公安局告你們。」
女人嘴裡吐出的公安局幾個字讓愛山打了個激靈,事情的來龍去脈現在算是清楚了,自己一直擔心的那個麻煩看來就在眼前,只怪自己當初盡顧著喝酒,沒有把高y-根的話詳細告訴鄭剛,不然憑著那小子的腦袋瓜還是能預見到這種事情,怪不得高y-根那麼急著轉讓茶樓,原來那小子也不地道啊。「大嫂,你先消消氣,我也不是老闆,你和高y-根以前的事情我們也不知道,這樣吧,你還是和我們老闆談談,看看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女人從桌子上拿起手提包,說道:「你們老闆在哪裡,現在就必須解決。」
**,怎麼全是急子。愛山慢吞吞地站起來朝不遠處的愛琳喊道:「你招呼一下生意,我帶她去見老闆。」
鄭剛見愛山帶著一個女人走進來,忙從上坐起來,心想,這小子是不是飢渴,怎麼這麼老的女人也看得上。可一看女人的穿著打扮和不屑一顧的神情覺得又不像是做那種生意的,倒像是個有錢人。
鄭剛正琢磨著,愛山就走過去把嘴湊在他的耳邊嘀咕了一陣。然後回頭對女人說道:「這就是我們老闆,有事你和他說吧。」說完就走了出去,順手關上不過他並沒有走遠,因為他剛才看見鄭剛給他使了個眼看來又有活幹了。
愛山聽不清兩人在屋子裡說些什麼,到後來就聽見女人尖利的嗓音高起來,說的還是在上面說過的那些威脅話,不過公安局幾個字他還是聽的很清楚。**,我就不信鄭剛對公安局幾個字不忌諱。果然,大約十來分鐘的時間,就見打開了,鄭剛一個人走了出來,或許是地下室光線的原因,鄭剛的一張臉顯得很猙獰,他把半掩著,低聲說道:「你不是好長時間沒搞過女人了嗎,進去幹吧,雖然老點,不過是個有錢人呢,保養的不錯,慢慢干,不會有人來催你的。」
愛山盯著小舅子翕動的嘴呼呼直喘氣,看著鄭剛回手把推開一條縫,愛山正自猶豫,就聽裡面的女人叫道:「合同拿來了嗎,快點,我還有事呢。」
也許是女人的聲音挑動了愛山的某根神經,他朝地上吐了口吐沫,就大步走進了房間。鄭剛匡的一聲將關嚴實,從把手上取下一把掛鎖卡噠一聲就把鎖上了,然後把耳朵貼在上,只聽裡面女人先是一聲尖叫,接著又傳來一陣狗叫聲,然後是東西被踢翻的聲音。
鄭剛心裡感到一陣躁動,禁不住把一隻手伸到-襠上了幾把,就聽見裡面的女人又叫起來,這回再沒有那種盛氣凌人的味道了,那叫聲中充滿恐懼還帶著絕望的哭泣,直到那張破咯吱咯吱有節奏地向起來的時候,鄭剛抬頭長歎一聲,嘴裡嘀咕道:「古來香餌下,觸口是銛鉤。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他沒有心思再聽這種死亡前發出的靡靡之音,而是關掉走道裡的燈,沿著狹窄的樓梯慢慢往上爬去。
短短的半個月之內連殺兩人,就連老慣犯愛山都覺得有點瘋狂,不過,當他回想起那天在女人身上的感受時,不禁悠然神往。那天他是邊掐著女人的脖子邊**的,女人臨斷氣前那一陣死命的收縮,幾乎要了愛山的老命,那個爽快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他覺得那一瞬間自己差點被女人垂死的管道吸食虛脫。事後他曾幾次在鄭剛面前描述那天自己欲仙欲死的*,結果招來小舅子的一頓臭罵,並惡狠狠地告誡他:「別再記著這件事當心哪天貓喝多了吹的讓滿世界的人都知道。」
鄭剛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自從殺人以來,由於手裡有了閒錢,愛山越來越沉m-於杯中之物。似乎是想借助酒精來麻醉自己,以擺脫內心深處的恐懼。鄭剛擔心這樣下去,愛山總有一天酒後失言會給自己引來殺身之禍。
自從愛山在茶樓的地下室姦殺了那個不知名的女人以後,鄭剛嫌那個房間陰氣太重,他在離茶樓不遠的一個剛竣工的小區裡租了一套房子,帶著愛琳兩人一起住,而愛山則不怕陰氣,他每晚都一個人住在那裡看守茶樓,在漫漫長夜裡,躺在那張曾經讓他靈魂出竅的破上,一遍遍地回味著那個女人臨死前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呻常常刺激的他整夜整夜不停地**著生命的岩漿,以至於和那個女人的亡靈結下了深厚的感情,成為他夜晚不可缺少的組成部分。
正當愛山漸漸喜歡上茶樓悠閒生活的時候,鄭剛卻急於趕緊把茶樓脫手,他知道,茶樓就像一個定時炸彈,拿在手裡的時間越長就越危險,任何一點小小的火星子就有可能引發爆炸,將他們炸的灰飛煙滅。所以,在茶樓平靜了一段時間以後,儘管愛山一百個不願意,他還是打出了轉讓信息。
世界上的事情就有這麼巧,在鄭剛看來,這一切彷彿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了似的。一天晚上,鄭剛一個人在小區的出租屋裡突然感到一種未曾有過的寂寞,隨即而來的是一陣難以忍受的心煩意只覺得屋子裡面沉悶異常,總有一種渴望到哪裡去的感覺。
他在屋子裡焦躁地徘徊了一陣以後,終於控制不住對外界的嚮往,於是就悄悄出了趁著夜-的掩護來到了茶樓,挑了一個不引人注目的黑暗角落坐下,一邊品著茶,一邊觀察著來來往往的茶客。
就在鄭剛神遊八極的時候,他的瞳孔突然就放大了,他看見愛琳引著一男一女正朝著裡面走來,那個女子在朦朧的燈光下看上去美不可方物,但是,讓鄭剛雙目圓睜的並不是那個美而是她身邊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掛念的不能再掛念、一直以來令他廢寢忘食的男人。
那天晚上,在小區的出租屋裡,鄭剛一直無法控制自己激動的心情,那是一種與尋覓已久的獵物面對面後產生的特有的興奮,他像被注了興奮劑一般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一刻都無法安靜下來。那只被愛琳收養的寵物狗早已背叛了昔日的主人,此刻彷彿也受到了刺激一樣,在新主人的腳下一個勁地撒歡。
「綁了他,讓他把錢jiā出來,這是老天爺送給我們的好機會呀你還猶豫什麼?」愛山今晚已經不下十次向小舅子表達自己的意見。如果說以前鄭剛對他的許諾只是鏡中uā水中月的話,今天他算是終於看見了理想的彼岸。愛山第一眼看見那個男人,就知道他不是一個普通人,那氣質,那風度,那種居高臨下的神情都讓愛山仰慕不已,這才是大老闆啊,沒想到鄭剛這小子以前都是和這種人打jiā道,看來自己的小舅子以前也是個人物啊一時間,愛山收斂起平日對小舅子的所有不敬,終於在內心承認自己的渺小與愚笨,甘願做小舅子使喚的一條狗。
「綁架?」鄭剛抱起地上的小狗坐進沙發裡,一邊屢著狗一邊說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這可不是一點小錢,把他抓來威脅一下就會jiā出來。即使他願意把錢給你,怎麼給?讓他打電話用汽車運來?如果綁了他,也許我們一分錢都拿不到,最後只能是兩敗俱傷。」
「那我們綁那個女的,一看就知道他們是一對狗男女,他總不至於為了錢就不管自己的女人吧。」愛山小心翼翼地說道。
鄭剛冷笑一聲道:「如果我把秀芬綁了,讓你拿一個億來換,你願意嗎?」
愛山摸著腦袋乾笑幾聲道:「秀芬哪值那麼多錢,幾萬塊錢還差不多。」
鄭剛一時就想起了愛山老婆的uā容月貌,沒想到女人在他眼裡只值幾萬塊錢,要是秀芬知道了不知會怎麼想。「如果是過去困難時期,我可能會這麼做,綁那個女人肯定能搞點小錢,不過,現在我們不缺這點錢,我們要把眼光看遠一點。」
愛山現在已經徹底承認了小舅子的老大地位,所以對他的意見自然言聽計從,他現在的眼界也漸漸開闊了,他的夢想是搞到一大筆錢,回老家去光宗耀祖,讓全村的人都羨慕他。「那你說該怎麼辦?」
鄭剛閉上眼睛沉思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盡快先把茶樓盤給那個女人,我們現在需要的是現金,現金才是最安全的,只要那個女人拿下茶樓,尚融就不會再脫離我們的視線了。那時,我們在暗處,他在明處,要殺要綁主動權都在咱們手裡,關鍵是必須吊住那個女人。」
愛山一隻手撓撓頭,自卑地說道:「那個女人……我可吊不住……我……」
鄭剛沒聽完就忍不住笑出聲來,譏諷道:「你就別癩蛤蟆想吃天鵝了,那個女人連正眼都不會看你一下,一切還的靠她……」說著把腦袋朝著愛琳的房間擺了一下。
「你是說讓愛琳……」愛山算是明白了小舅子的意思,不過愛琳畢竟是自己的妹妹,下面的話他說不出口。
「怎麼你捨不得?我今晚已經注意到尚融的賊眼在愛琳身上瞄來瞄去,顯然是愛琳的美貌讓他動心了,我的老同學的脾我瞭解……」鄭剛盯著愛山說道。
愛山尷尬地笑道:「愛琳是你的人,你難道就捨得?」
鄭剛正-道:「這不是捨得捨不得的問題,這是她的命,那個和尚說過,愛琳和他有一段孽緣。你放心,尚融可是個憐香惜y-的情種,他不會傷害愛琳的。」
愛山擔心道:「可不知道愛琳願意不願意?」
鄭剛站起身伸了懶腰說道:「我現在就去做她的思想政治工作,你也早點回茶樓休息吧。」
說完就在愛山的注視下進了愛琳的臥室。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