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二章 佈局 文 / 皇家爬蟲
第二百四十二章佈局
千秋茶館坐落在一條老惠泉的街道裡，街道兩旁到處都是老惠泉的特色，這條街道將老惠泉的過去與現代惠泉城的繁華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陳曦路非常喜歡這間茶館的感覺，離著大老遠就聽見裡面的小二唱喏的聲音：「二位，裡面請，您要點什麼？」
找了個可以望見整個街道的包間，小文和陳曦路落座，邊品茶邊商量著下步的對策，小文拿起大蓋碗搖晃著，陳曦路道：「文哥，咱能不搖嗎？您以為這是喝紅酒呢，您看掛杯啊？就算是，這茶碗你也看不見啊。」
小文抬起頭來看看陳曦路，手裡依舊搖晃著，嘴裡說：「你懂個屁啊，你就是屬於豬八戒吃人參果的，你仔細看看這茶的顏色，清亮中帶著一點淡淡的綠。」
「行了，大哥，我服了，你真有生活意境。」說著從包裡拿出一沓打印好的文件甩到小文面前道，「文哥，看看這個，告訴我下步咱倆該怎麼玩。」
小文放下茶碗，發現第一章開頭就是宏程國際的簡介，後面是一堆的財務數據、經營狀況、產品介紹、公司服務等等，小文大略翻看了一下皺著眉頭問道：「這個宏程國際是幹什麼的？你找這些資料難不成準備打這個訂單？」
「宏程國際很可能就是咱們要打的大單背後真正的甲方，這個信息高飛並沒有透露給我，因為宏程國際最近在做的一個事情跟咱們大單碰到的情況很相似，我懷疑絕對不可能同一時間出兩個超級大單，所以我上午找羅美麗幫我找了它們的背景資料，你覺得呢？」
小文慢慢琢磨著陳曦路的話，的確同一時間出現兩個超級大單，憑直覺和經驗判斷是不太可能的，如果真的就是同一個訂單，那接下來就需要迅速想辦法運用手邊的這些資料做些分析，以便制訂行動計劃。想到這小文說：「現在就當成一個訂單玩吧，我也覺得這種巧合的概率太小，我想咱們找財務看看這些財報能有什麼結論。這能夠讓我們估算出他們大體的預算。」
陳曦路邊喝茶邊點頭道：「文哥，我現在有個想法不太成熟，沒想明白，我覺得咱們是否需要找找宏程國際的高管們的媒體講話看看，這對咱們研究他們未來的戰略和企業發展方向比較有用。」
「對，就這麼幹，咱們兵分兩路，你研究講話，我研究數據，過兩天咱倆碰碰。」
「我一個人哪搞的定，數據的事情你讓小羅搞定，你花點時間跟我琢磨琢磨講話，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當年在這個事上出了大紕漏丟單，你難道忘記了？」
「嗨！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現在肯定沒問題，別有陰影，咱倆分頭去做。這個事情不能拖，你抓緊點時間。」說完也不等陳曦路，逕自收拾著資料，揚長而去，留下陳曦路愣在原地，心裡琢磨著這真是在家呆慌了吧，怎麼有點事就風風火火的，一點都不淡定。
宏程國際這客戶果然很難相處，難怪在上海的時候同事都不願意來做這個項目，據說這個項目從開始談的時候起就處處碰壁，沒想到一路磕磕碰碰地簽下來，到實施的時候依然是困難重重。宏程國際這個客戶的變化太快，因為民營企業家當年發展起來靠的就是靈活機動，到現在依然保持著這種機動性，而且高管人員個個變得快，不到最後一秒沒有一個人把事情訂下來，這樣就導致了王嘉欣的實施工作障礙重重，一個高管一個令，總經理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應該往哪個方向走。
坐在出租車裡，王嘉欣讓司機漫無目的地沿著滿大街兜圈，以緩解自己抑鬱的心情。到底怎麼解決這些問題，不自覺地又想到了陳曦路的身上，本來想著那天陳曦路應該會追出來的，可沒想到等到自己坐上車，還依然沒有見到陳曦路的身影。王嘉欣從小獨立性就很強，這些年來一直是自己一個人，心裡一直渴望能找到個懂自己的人結束這樣的生活。王嘉欣雖然工作還不錯，可是在感情方面由於自己錯過了黃金時期，導致現在已經被定為「剩女」的範疇，自從第一次見到陳曦路，內心中不自覺地有那麼一絲好感，可是陳曦路整個一個機器，所有心思都撲在事業上，雖然她很欣賞這樣的男人，可是碰到自己遇到這樣的男人也挺頭疼的，想著想著竟然來到了錦繡年華的門口。王嘉欣下車挑選了靠近湖邊的位置，悠然遠眺著湖邊釣魚的人，電話響起，王嘉欣看著屏幕電話的閃動竟然是高飛，她輕蹙眉頭接通：「高飛，找我什麼事？」
聽著王嘉欣的聲音，高飛明顯感覺到對方有心事。馬上改口道：「怎麼了，聽聲音好像很累的樣子？來惠泉幾天了？」
「哦，還好了，來了快半個月了，你找我有事嗎？」
「也沒有，聽說你在這邊出差，想看你時間方便出來坐坐。」
王嘉欣想了想最近確實很鬱悶，便說：「我現在在錦繡年華，你要有時間可以過來，沒有時間就算了。」
「哦，好的，你等我，我就在附近，馬上到。」
不大工夫，高飛就真的出現在錦繡年華，在靠近湖邊的位置他找到了王嘉欣，遞上鮮花。接過鮮花，王嘉欣面有驚訝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百合？」
「每次見到你都穿著白色的衣服，感覺應該喜歡百合吧。」高飛盯著王嘉欣的臉仔細看了看，「怎麼搞的，最近氣色這麼差，怎麼都有黑眼圈了啊？」
王嘉欣用手揉了揉臉道：「不至於吧，最近工作是比較累，沒這麼誇張吧。」
「反正沒有以前見你的時候好了，有點晦。明顯的休息不好，飲食不當。」
這個時候的王嘉欣其實最希望有個人能出現讓她傾訴一下，無形中高飛的出現一下子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王嘉欣道：「最近確實為工作的事情有些煩心，客戶很頭疼，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你這種公子哥根本不需要工作的。」
高飛本身就長得風流倜儻，尤其是這些年跟陳曦路在一起，學到了很多陳曦路的銷售技巧，聽到這，高飛道：「哪有啊，你不能只看表面，實際上我們有我們的生存之道，只是你們看不到罷了。」
王嘉欣道：「你有什麼生存之道，你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的東西都有人給你安排好了，根本不需要你去打拼，你唯一去做的就是按照這個成長的軌跡把該走的地方走一遍就行了。」
「哪有啊，你別對我那麼仇視好吧，今天本來是想跟你聊聊天的，怎麼一見面就好像我跟你有仇一樣，你這是對我有偏見，你不能總戴著有色眼鏡看人。」
相對無言，還是高飛最先打破了沉默，小心翼翼地問道：「認識你到現在很少聽說有你搞不定的客戶，這次客戶的情況怎麼讓你這麼鬱悶？」
「唉……」王嘉欣歎口氣，望向遠方說，「這次客戶相對比較麻煩，可能需要多花些時間。」
「你們做這個評估的應該很厲害的吧，他們應該求你們的啊，因為你們能夠給他們估值並幫助他們引進資金啊。」
「唉……」又是一聲歎息，王嘉欣道，「反正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做我們這行的其實有的時候跟陳曦路做銷售很像，我們必須要學會去平衡企業裡的人際關係，不只是做事那麼的簡單。」
「這次是哪個客戶啊，讓你這麼鬱悶？還要在惠泉呆多長時間？」
「嗨！估計得呆一陣子了，客戶說了你也不知道。」
高飛知道要是再問下去，王嘉欣一定反感，馬上改變策略：「那跟我講講你做的事情吧，為什麼這次讓你這麼鬱悶？」
王嘉欣在高飛面前畢竟道行還淺，如果她一句話都不說，高飛也確實拿她沒轍，只要她肯說話，高飛就有辦法去引導王嘉欣的思維，這也是他在陳曦路身上學到的，百試百靈。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王嘉欣把碰到的問題和客戶情況對著高飛進行了一番宣洩，高飛暗暗記下了客戶名稱，同時繼續安撫著抑鬱中的王嘉欣……
最近羅美麗狀態很差，工作丟三落四，整個人跟丟了魂一樣，陳曦路看在眼裡，一直想找個機會跟羅美麗做次溝通，可羅美麗卻總在躲躲閃閃，一時倒使陳曦路有點手足無措。
「羅美麗，你進來一下。」陳曦路撥通了羅美麗的座機。
「陳總，您有什麼事？」
「十五分鐘後跟我出去見一個重要的客戶，你收拾一下，我在樓下停車場等你。」
「我不太舒服，我能不去嗎？」羅美麗一臉的不情願。
「哦，這樣啊，那行吧，跟我見完客戶直接去醫院看看。」說完，陳曦路起身離開了辦公室向電梯口走去。陳曦路知道這個時候一定要幫羅美麗下決定，就像做銷售的過程中，有一類型的客戶自己內心是不夠堅定的，總是在買還是不買的問題間徘徊，通常碰到這樣的問題時，陳曦路都斬釘截鐵地幫助客戶下決定，這對於羅美麗同樣的適用。
陳曦路手指不停地敲擊著方向盤，想著接下來如何跟羅美麗進行溝通，陳曦路認為女人是懷舊的動物，所以女人對過去非常的眷戀，如果要想溝通順暢看來需要重新設計談話的氛圍，想到這陳曦路找到了那天晚上的cd，隨著音樂響起，羅美麗慢慢地走進了陳曦路的視野，今天的陳曦路非常的紳士，主動去給羅美麗開門。這倒是讓羅美麗有些驚訝，一路羅美麗連跟他對話的興趣都沒有，陳曦路也不搭理羅美麗，他知道這時候跟女人說話男人就是找死，他加大油門向太湖而去，這個天氣這個音樂加上這個環境，陳曦路有百分百把握解決羅美麗的心結。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太湖？」羅美麗終於打破沉默驚訝地問道。
「我還知道大學是你的夢，我還知道你每當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一個人來太湖。」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別忘記，我可是做銷售的，挖掘客戶資料是我的基本功。」陳曦路有點得意地笑笑。
「你不會是把我也當成銷售逢場作戲了吧？」一句話說得陳曦路啞口無言。
「看你這幾天狀態不是很好，所以帶你來這看看，有什麼心情可以跟我談談嗎？」陳曦路決定直接切入主題，他深深明白永遠別跟女人深究，那樣會死得很慘，女人在深究問題方面所表現出來的耐力和智慧是讓男人無法想像的。
羅美麗躲閃著不敢正視陳曦路：「沒有，沒有什麼，過幾天就好了。」
「唉……」陳曦路歎了口氣，說，「有些事情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那晚的事情我承認是有點衝動了，你做的事情確實讓我很感動，我也不知道後來怎麼就發生了。」
羅美麗看著三山在湖中的倒影，心情沒落到極點，大學這個曾經自己最嚮往的學府，幾分之差而沒有進入，每當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來這個湖邊靜靜地坐著，她喜歡晚上坐在太湖邊享受這獨有的校園幽靜。
「我想一個人呆會，你能讓我自己安靜一下嗎？」
望著羅美麗的背影，陳曦路默默起身漸漸地遠去，只留下她獨自一人在湖邊靜思，十多分鐘後，羅美麗一反常態拿出電話直接撥過去：「全部按照你的意思辦了，陳曦路也表示比較內疚，接下來該怎麼辦？」
電話那邊傳來低沉的聲音：「繼續跟陳曦路保持良好的關係，時刻向我報告陳曦路的動向，如果這次咱們贏了，你就再不用這麼辛苦了。」
停頓片刻過後，羅美麗說：「那我要的東西呢？」
「你放心，咱們合作的機會還多著呢，我不會因小失大。還有我想知道陳曦路下步的計劃是什麼。」
「我不知道，現在他只是讓我幫他收集一個公司的背景資料。」
「哪個公司？」
「宏程國際。」
「行了，晚上把資料傳給我。」
放下電話，李夢晴心裡那個高興啊，雖然你李海山表面上不想跟我合作，可是你畢竟還是給我介紹了個能夠下手的人，如果沒有你前期的鋪墊，哪有我李夢晴輕易的上手，想著想著他覺得自己應該感謝下李海山才對，想到這立刻拿出手機，調出李海山的bp機號碼發了個短信：謝謝！
惠泉的秋季氣溫相對還是比較高，天氣悶熱，離開空調房感覺是舉步維艱，每當這個季節李夢晴都會把自己的工作時間延續到很晚甚至到凌晨。打開郵箱，果然不出所料收到了宏程國際的全部資料，心裡暗自一笑，打開銀行頁面，輸入金額，鼠標左鍵穩穩地點在了發送按鈕上，然後發出短信：「錢已經匯出，繼續合作。」
打開資料，李夢晴發現飛揚果然有一套，資料收集得真是詳細，看來飛揚的準備工作做得相當充分，這方面天航確實相差很多。根據這些資料，再配合手裡的專家資料，他快速地選定了第一批專家公關名單。
晚上惠河飯店，大客戶部的同仁們聚在一起有說有笑，小文拿起啤酒跟陳曦路碰了一下說：「來給哥幾個講講你那什麼心法，聽著挺玄的。」邊說邊打著酒嗝。
陳曦路喝得舌頭也有點大：「玄個屁，這是哥多年的經驗總結出來的，傳說中的一波流。」
「我靠，老大，什麼叫一波流？」張光湊過來問。
「一波流都不懂，還出來混什麼江湖，我告訴你一波流就是一……波……流。」小羅邊喝著啤酒邊打趣著。
羅美麗則在一旁默默地聽著，陳曦路對他還是很有吸引力的，尤其是上次講過的找客源，這次不知道他又會講些什麼獨門的經驗跟大家一起分享。
陳曦路看了看大家期待的眼神，清了下嗓子，喊道：「服務員結賬。」一句話差點把全體同事弄暈過去，陳曦路邊用餐巾紙擦嘴邊說：「急什麼急，找個咖啡廳，今天給你們來點絕活，此地非談話之所。」
上到咖啡廳，大家找了個包間，一個個酒足飯飽。陳曦路招呼道：「拿出你們的筆記本，馬上要給你們講的可是獨門絕技，保證你們在飛揚的任何培訓都聽不到，能學到多少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端起茶杯，陳曦路大大地喝了一口問道：「之前教的方法你們誰在用？感覺怎麼樣？」
小羅搶先答道：「老大相當管用啊，這周的商機瞬間多了好多。」
張光也點頭道：「我也在用，這周的商機進來得比以往每週的都多，管用啊，感覺跑得也比以前有方向了。」
王龍不停地點著頭：「我個人感覺，商機先不說了，好像突然間認識了好多人，各行各業的，不像以前比較局限。」
聽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感想，小文心裡越發地沉重，看來得趕快部署下一步行動了，再這麼下去就麻煩了。回頭看著陳曦路洋洋得意的樣子，小文抓起煙盒直接丟過去。
陳曦路拿起煙盒抽出一根自顧自地點上，然後道：「如果我讓你們用一句話形容銷售人員你們怎麼形容？」
「銷售人員就是賣的！」
張光喊道：「小羅你丫果然有創意，簡潔精闢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