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六章 殺心熾烈 雨夜奔襲 文 / 回看今朝
至死，劉叔也不敢相信黃裳竟敢真的動手殺人，因為他調查過，黃裳現在只是一名十八歲的學生而已，雖然練有武功。
黃裳下了如此的決斷，也是有他的原因的－－那就是他低估了藥方的價值和人性的貪婪，如果他不能妥善的解決這件關於藥方的事情，那麼等著他的可能就不僅僅是財物兩空。假如事後他們二人將事情上報給陳家，而陳家真的也像黃老那樣認為自己手裡還有更多的藥方，以自己現在的實力來說，那麼結果將會不堪設想。
而知道這件事的人恰好只有三人而已，最好最徹底的解決方法~~~~~莫過於殺人滅口了。
黃裳緩緩收回了自己的右手，沾滿鮮血的手指在劉叔的脖頸上留下了清晰的五道血色指痕。
「孔聖人說過『以德報德，以直報怨』，你們要謀奪我的東西，還危及到我的性命，自然別怪我要你們的命了。」黃裳心裡喃喃念道，「先下手為強，總不會是錯的。」眼睛裡的血絲不見減少，反而遇見增多，身上的暴戾氣息逐漸濃厚起來。
黃裳身上好歹流淌著老一輩共和**人的血脈，雖然平日裡疲懶了些，但是關鍵時刻還是異常有決斷的，說是殺伐果決也不為過。
此刻的黃裳就正是一臉的戾氣，在殺了前來竊取藥方的劉叔後，極為鎮定的洗淨自己手上的血跡，換掉身上染血的運動服，看了看時間，然後轉身便出門了。
此時正是半夜十一點，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路上稀稀拉拉的幾位行人，伴著昏黃的月光以及路邊的落葉，更添了一份秋日的蕭索以及，那無言的~~肅殺~~~~
松鶴堂在江邊市的分店地址離黃裳所在的學校並不遠，所以從出租屋出發，如果步行的話，大概需要接近十分鐘的時間。雖然即使是在半夜，路邊也有招手即停的出租車，但是黃裳現在一顆殺心沸騰，全身氣血奔湧，心智模糊，哪裡還顧得上找什麼出租車。
涼絲絲的細雨灑在臉上，卻一點都沒有澆熄黃裳心中的火焰，反而促使黃裳迅捷的邁開步伐，在雨夜的大街上發力狂奔，目標直指松鶴堂藥店。
黃裳靜靜地站在街角，任微涼的細雨灑在臉上、身上，幾縷**的髮絲粘在額頭，水滴順著額角滑落，沾染在睫毛上，模糊了雙眼的視線，卻擋不住黃裳黃裳凌厲的眼神。
「嘿~松鶴堂~~」黃裳嘴角扯出一道弧度。
現在是深秋季節，半夜十一點多的馬路上，天上下著涼絲絲的小雨，街道上幾乎沒有任何行人。黃裳看著眼前這棟高樓，黑漆漆的高樓上一盞燈都沒有亮起，這是一棟正宗的寫字樓，現在裡面的工作人員早已下班了。
松鶴堂在江邊市的分店規模，相對其他中藥藥店來說還是很大的，整整佔了這座樓的下面三層。墨綠色的巨大招牌上，幾個鎏金的大字在昏黃的路燈光芒的映照下發出微弱的金光。
黃裳並沒有準備找什麼門戶進入，他是抱著殺人的心思來的，何必守那麼些規矩。兩臂高高揚起，黃裳身形如同一直大雕張開雙翅，腳下濺起一連串的水花鑲嵌奔出，腳尖兩個點擊，借力響聲飛躍，整個人便躥上了松鶴堂門前的一隻巨大的石獅子的腦袋。
看準了落腳點，黃裳腳下發力，身形猛然拔高，在細雨中撞出一道人形通道空隙，撲上了二樓放廣告牌的平台。這三樓是招待賓客的房間，最近只有黃老一個人入住，所以黃裳只要隨便找一間進去，也不用擔心會驚擾到別人。
黃裳翻到三樓最靠近的一間房間的露天陽台上，指頭上迸射出一道青芒，將窗戶上的鎖直接破壞掉，打開窗子翻了進去。
入眼是一間臥室，沒有人，黃裳屏住呼吸聆聽，沒有任何動靜，看來黃老並不在這件屋子裡。穿過了客廳，打開房門，黃裳來到了這一層的走廊上，藉著走廊一邊窗戶中射進來的微光，黃裳打量了一下，發覺這裡竟有著六扇房間入口，此時按捺不住心中殺意的黃裳哪裡還願意一間一間的找過去，便故意用手拍擊了一下牆面，看到走廊上的燈光亮起，黃裳靜靜等待著。
這種動靜，想來以黃老比之劉叔更加厲害的身手，即使是睡著了，肯定也會被驚醒的，身為武者，五感敏銳，反應迅速是必備的。
黃裳事先並沒有考慮到，如果這位黃老的武功並非他所能匹敵的，那該如何？他只是一心想要殺人滅口而已。
「哪裡來的毛賊？」前面的一間房門後面傳出一聲怒喝。聽得腳步聲響起，黃裳立刻全身筋膜張緊，雙手虛爪在身前，兩隻腳一前一後，腳背拱起，準備隨時爆起，兩眼全神貫注注視著那間房門。
「吱~」的一聲房門打開，一道人影猛然躥出房門，黃裳口中大喝一聲「吒~死去~~」，腳下發力，身形劃破空氣，一步跨出四五米，帶起強烈的風聲，以俯衝之勢直撲那道人影。
那人正是剛剛出現的黃老，以為是哪裡來的毛賊，只是穿著一身白色的單衣便匆忙躥出房門來。
黃老躥出房間，剛剛站定身形，就聽得耳邊傳來怒喝，前方風聲乍起，一道身影撲來，來人身體躍在半空之中，雙臂高舉，曲指成爪，幾乎觸及走廊天花板，其身影完全剛好擋住了走廊的燈光，使得黃老雙眼一陣不適，只得匆忙擺開架勢，雙掌一翻，迎擊而上。
此時燈光昏暗，黃裳雙爪發出濛濛青光，拉出數尺長的絢麗殘影，劃出兩道美麗的弧線，直直抓向黃老的頭頂。
黃老此時哪能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一名不弱於他的武者找上門來了，沒有時間考慮自己什麼時候招惹了這麼一名仇家，雙掌之上微弱的白光流轉，一左一右迎向抓向自己腦袋的雙爪。
黃裳此時殺心熾烈，哪裡顧得上什麼章法、招式，只憑著自己身強力壯，拚命發揮自己的速度優勢，左右雙爪幾乎化作兩道幻影，真氣鼓蕩下，兩隻鷹爪當真是堅若金剛，與黃老的雙掌硬碰硬的連續交擊。
接著剛才的一撲之勢，黃裳佔得先手，十指爪尖再次血跡斑斑，在黃老手上留下道道血痕。自己的十指指端也同樣被黃老掌上勁道震得發麻，看其雙掌之上泛起的微微白光，這黃老的真氣修為果然是遠遠超過那死去的劉叔，幸好自己之前演武時有所突破，黃裳心下鎮靜感慨。
此時兩人身形交錯，黃老藉著走廊燈光，赫然發現這名與自己一時間打得不相上下，甚至略佔上風的武者，竟然就是自己欲要算計的那名高中學生，心中驚詫可想而之，頓時怪叫道：「啊~是你~」。
黃裳可不管他驚訝與否，只是毫不停歇的猛攻，二人有時攻擊被對方擋開，或爪或掌猛擊在兩邊的走廊牆壁上，留下一道道撕裂的抓痕和下陷的凹坑，「砰砰」的撞擊聲迴盪在小小的走廊空間裡。
此時黃裳全身氣血沸騰，每一根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反應速度越來越快，武道搏鬥經驗直線上升，兇猛卻凌亂的爪法開始顯得有規律起來，不時的尋得黃老兩掌間的空隙和破綻攻擊。兩手或拆或擋或抓或扣，漸漸帶上了一十三式『小北極凝冰爪』的某些片段招式，速度雖慢了下來，攻擊的威力提升了一個台階，已經漸漸不再是之前那個只是憑著一腔熱血和殺氣的莽撞模樣了。
兩人再次掌爪交錯分開，黃裳覷得一個空隙，迅速回力，左手爪心對外，單手橫穿過黃老兩掌之間，反手直奔對方咽喉，指尖風聲凌厲，驚得黃老脖子上的汗毛一瞬間全部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