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五章 以直報怨 見血殺人 文 / 回看今朝
二人相交一招後，各自迅速後退，腳下輕輕挪步，雙眼緊緊盯著對手。黃裳臉上不動聲色，手上的肌肉卻肉眼難辨的輕輕抽搐；一邊的劉叔更是不堪，交錯在身前緩緩划動的雙掌背面上鮮血淋漓，皮肉翻捲，甚至有兩道傷口深可見骨，十分淒慘的模樣。
「他媽的，掌骨好像裂開了，看來那傢伙雖然真氣修為不行，氣血修煉的外家功夫倒是挺獨特的，尤其是那雙肉掌~~」黃裳感到手上傳來陣陣鑽心的疼痛，忍不住在心中啐罵道，「但是小爺的鷹爪也不是那麼好消受的！」看到對面劉叔雙手鮮血淋漓的模樣，黃裳心裡這才平衡了些。
這時空氣中隱隱瀰漫開一種香膩的甜腥味，正是由劉叔傷口處流出來的鮮血所散發的，這血液不僅味道香腥甜膩，而且色澤呈現出一種異常的鮮紅，與普通人的血液迥然不同。乃是劉叔耗費數十年苦練，每日以獨門的藥物熬煉的高溫藥水洗練、浸泡雙手，練就的血手印秘法，可惜他沒有得到此功法的內家秘笈，否則威力便不會僅限於肉掌爆發出的剛柔交錯的物理勁道了，當然黃裳所受的傷也就不僅僅是骨裂了。
黃裳剛才真氣在指端爆發出氣芒的那招，因為劉叔瞬間反應過來，一擊而退，所以只是輕輕地在劉叔手背上擦了一下，所以並沒有讓劉叔傷筋動骨，但是黃裳體內的魘龍真氣卻還是消耗掉了不少，畢竟這次是攻擊實物，而非對著空氣的演練，那短短的一瞬間，透體而出的真氣在指端不斷的散逸照這種情況，體內存留的真氣估計還不夠再爆發幾次的。
運轉體內真氣全面刺激腿部以及腳上所有能夠感知到的相關竅穴，全身勁力運轉，這次換作黃裳整個人化作一道幻影撲向了一旁嚴陣以待的劉叔。「翻雲穿浪」不愧是一流的身法，不僅在長途奔跑上具有優勢，便是方寸之地的騰挪轉移也是十分靈活。在小小的室內，黃裳腳步如影似魅，整個人猶如穿花蝴蝶一般繞著劉叔不斷盤旋，雙手真氣鼓蕩，真氣凝聚在手掌中，十指化作鷹爪狀已經幻出一片爪影，不斷的攻擊劉叔的手臂關節、肩膀、喉嚨、胸口、眼耳口鼻等等一切可以攻擊到的地方。
劉叔雖然真氣修為還及不上黃裳，但是打鬥的經驗卻超出黃裳許多，此時被黃裳一頓搶攻，只是雙掌交錯，嚴守門戶，意圖耗盡黃裳的真氣。但是久守必失，劉叔胳膊上的衣袖只是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就被黃裳的鷹爪扯作了片片碎布，四下飛舞，胳膊上也是多了不少血色劃痕，隨著劉叔強烈的血氣運轉到手臂上，開始滲出點點血珠。
黃裳也發覺了這一點，雖說真氣不再透體攻擊，消耗要減少很多，但是真氣聚集在雙手上，隨著攻擊慢慢滲入肌體骨骼，強化雙手物理攻擊力，那也是不小的真氣負擔。
手上動作不停，黃裳心中打定主意，體內的真氣全部奔湧起來，照著幾條熟悉的經脈迅速流轉，雙手抓住劉叔抵擋的兩條胳膊，猛然用力下壓，腳下步伐一變，瞬間收縮彈跳，整個人的身體凌空甩出一個弧形，腳尖連點牆壁加速，轉瞬來到了劉叔的身體後方。
而劉叔因為雙臂被黃裳下壓借力的緣故，身形一頓，頓時心中暗叫不好，可惜已經趕不及了。黃裳人在半空中還沒落地，雙爪已經借勢攀上了劉叔的肩胛骨,力透指骨，手背上青筋爆起，青濛濛的光華在黃裳整個手掌上亮起，劉叔肩頭黑色的布料飛舞碎裂，朵朵血花冒出。
「去死！！！」黃裳口中暴喝，兩隻鷹爪一掀一翻，緊緊扣住劉叔的肩部關節，一十三式『凝冰爪』中的第三式「蒼穹折翼」式配合輕身步法完美爆發。
「卡噠」的骨骼碎裂聲伴隨著劉叔的痛哼聲響起。
伴隨著「啊~」的慘叫，「嗤嗤」的聲響中，黃裳十指末端強勁的魘龍真氣急速震盪著空氣中的微小分子，形成了鋒銳無比的青色氣刃，狠狠的扣進了肩胛鎖骨當中，擊碎了劉叔兩側琵琶骨以及肩部韌帶，大量的鮮血呈放射狀噴射出來，那是肩頸部的多根血管被黃裳利爪抓破。
劉叔原本想要抬起反擊向身後的雙手，無力的下垂耷拉著，手上鮮紅欲滴的血色迅速消退。
黃裳不待劉叔再作反應，兩手鷹爪分別兜出一道迅捷的弧線劃下，再次緊緊扣住劉叔身體髖骨兩側。聽得身下忽然響起風聲，黃裳右腳迅速抬起，側踹，脛骨橫向撞擊在劉叔後踢的右腳腳踝骨上，擋住了劉叔臨死反撲的一記凶狠的反向撩陰腿。
雙手十指狠狠插進劉叔髖骨兩側的肌肉當中，黃裳手上猛地閃起青光，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聲再度響起，劉叔體內被黃裳魘龍真氣控制震盪的分子化作破壞的利刃爆發，劉叔腰部髖骨、肌腱，碎裂！！！
劉叔這次終於忍不住大聲的嚎呼慘叫起來，整個人身體一晃，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黃裳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伸手捏住了劉叔的喉嚨，屋裡的慘叫聲立刻減弱，變成了「呵呵~」的窒息般的哀鳴。
此刻的劉叔肩胛骨，髖骨全部碎裂，身體四肢軟搭搭的，完全變成了擺設，只能靠著軀體在地面上扭來扭去。原本一張笑瞇瞇的胖臉已經變得刷白，大滴大滴的汗珠冒出，從臉上滾滾滑落，肩部和髖部傷口流出的血液很快染紅了地面，隨著劉叔身體痛苦的扭動，在地上拖出一片血色的印跡。
鮮紅的血液從十指上滴落，染紅了白色的運動褲，黃裳此時也單手扶著膝蓋，胸腔不斷的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發出「呼呼~」的聲響，身體大量的出汗，快速的新陳代謝將體內廢物排出。之前全力保持著高速的身形步法移動以及高頻率的鷹爪攻擊，不說真氣的消耗，就是全身的肌肉也都是處在高度的緊張和能量急速消耗狀態。黃裳拚命的通過喘息來緩解之前搏殺後的**疲憊，以及精神上的緊張。
看著劉叔因為疼痛和怨毒而扭曲變形的臉部肌肉表情，黃裳微微鬆開扭住劉叔咽喉部位的右手，問道：「我已經答應明天去和你們進行交易了，為何你還要這麼做？」
此時眼淚鼻涕一起出來的劉叔，再無平日裡黃裳見到他時的那種安逸和善的模樣，扭曲的臉孔，怨毒的眼神，嘴裡不斷的發出痛苦的呻吟，幾乎是用從嗓子眼擠出來的聲音道：「嗚~你說你的~~啊~~藥方已經準備好了，為何~~為何~我翻遍你的臥室都~~都沒有找到？難道~難道~~你一直帶在身上？」說出這話也表示劉叔確實心裡十分不甘，但是錯就錯在他沒有料想到黃裳的一身修為竟已經超過了練武多年的自己，所練的武技也頂級大家族傳承的高級武技，豈是他們這等武道世界的『平頭百姓』練的貨色可比的。
黃裳啞然，沒想到就是到了這般境地，這劉叔竟還念念不忘那三份藥方的事，於是便很是大度的回答道：「藥方我確實準備好了，不過沒有寫出來罷了，都記在我腦子裡呢，準備明天去你們藥店之前，順路找家複印店打印出來的~~~~」
接著黃裳嗤笑道：「劉叔您不會是武俠小說看多了吧，這年頭~~誰說秘方就一定要寫在紙上，藏在臥室裡的呢？」
劉叔的呼吸一下子就粗了起來，身體扭動地更劇烈了。
「做生意的，可不能像你們這樣不守規矩啊。」黃裳右腳輕輕踩在劉叔的胸口，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腳下說道，「我又不會拿假的糊弄你們，再說了如果是假的，你們松鶴堂就是搞這個的，怎會分辨不出呢？」
「三顆百年野山參和上好的野生老黃精，對任何武者來說都是一筆了不得的財富，如果能夠直接被我找到了藥方，那功勞到時是我的，野山參到時也是我的~~~」劉叔這時似乎已經開始漸漸習慣了**上的疼痛，瞇著眼睛正對著上方的黃裳慢吞吞地說道。
「看來貪婪，果然是最大的原罪啊！你過來這件事情，那位黃老~~」黃裳感慨，隨後發問道。
「這事自然是我的主意，嘿嘿~~否則那個老傢伙怎會允許我一個人獨享功勞。」劉叔臉露鄙夷，口中譏笑道，「你也別以為那老傢伙是什麼好人，他現在呆在店裡沒出手，是想東西跟你交換後，先保證起碼三張藥方能到手，然後再對你下手奪回藥材。或許還能得到更多的秘傳藥方，呵~~」
黃裳心下一陣不舒服：「感情都把我當肥羊了，我看上去就那麼好欺負麼？」不過這句話也確實觸到了黃裳的軟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黃裳確實是一隻巨大的肥羊－－七品武者的實力~~呃~剛剛突破到六品的境界，身後沒有什麼強大的勢力；再加上腦子裡頂級的武道傳承記憶，這實在是~~~再沒有比他更肥的羊了！
下意思的腳下微微用力，直到聽到下面劉叔發出悶哼聲，黃裳這才又開口問道：「功勞？什麼意思？莫不是松鶴堂背後也有一個武者家族或是門派勢力？你與那黃老都是其中一員？」
「你猜的不錯，的確如此。是江東一帶的陳家。」劉叔毫不隱瞞道，「黃老在陳家的地位比我要高出許多，武功也要超出我不少，這件事情我們還沒有向家族裡稟告，原因自然不用我多說了。」
「那麼，那位黃老現在住在什麼地方？賓館？？？告訴我。」黃裳心思變換，又問道。
「他就住在松鶴堂三樓的客房裡。你要的東西也都由他保管」劉叔不知是什麼意思，自主的在後面補充了一句。
黃裳忽然以一種很奇特的眼神打量了腳下奄奄一息的劉叔一眼，頓了一下，眼神變換不定，開口道：「那麼，你說，我現在拿你怎麼辦呢？」
「我現在已經是一名廢人了，自然是隨你處置了。」劉叔看著現在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情形，苦笑道。
「那就不要怪我了，這可是你們逼我的！」黃裳的兩隻眼珠子忽然泛出縷縷血絲，手上青筋暴起，無法抑制地用沙啞的嗓音說道。
劉叔瞳孔忽然放大收縮，一臉驚恐不敢相信的模樣，嘴角翕動，剛剛發出「啊~」的聲響，就被黃裳依舊掐住其喉管的右手，將後面的聲音給捏了回去。黃裳眼睛忽然睜大，緊緊盯著劉叔的雙眼，右手指頭用力一捏，隨著「卡噠」一聲脆響，劉叔猛烈的抽搐起來，喉管中發出「呵呵~」的難聽的雜音，口中漸漸有血絲噴出，兩眼瞳孔逐漸放大、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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