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九江風雲起 第六十六章：小衲會煉製法器(二合一) 文 / 讓風吹
無彈窗，萬名書迷同時在線看著被自己忽悠的一頭霧水的馬周又陷入了思索之中以後，悟空看了看一直沒有怎麼說話，所以已經吃的差不多的智興和三包子，然後就起身告辭。
「馬公子，小衲要先回自己的房間去休息一下。」悟空禮貌的對馬周說，「如果馬公子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小衲幫助的話，盡可以來找我。」
「這樣啊！」馬周似乎沒有想到悟空竟然真的對自己沒有什麼企圖，楞了一下之後才回答，「好吧，那某就不送小師傅了。這裡還剩這麼多的菜呢，浪費糧食會被雷劈的，某一向惜福，所以要留下來再吃一吃。」
馬周這麼坦坦蕩蕩的說出來自己打算留下來再吃一吃的話，倒是讓本來還打算嘲諷馬周幾句話的智興一下給噎住了。
就算這傢伙是飯桶，但起碼也是那種很坦蕩的飯桶啊！
悟空三人回到悟空的客房之後，悟空立刻把手一伸，「三寶師兄，把你記下來的資料給我看看。」
「給你！」三包子早有準備，從自己背著的一個布包裡拿出來了厚厚的一疊竹紙，遞了過來。雖然說三包子並沒有什麼搞情報工作的天賦，不過他做事情還是很踏實的，悟空讓他把打聽到的所有事情，不管大小就記下來，他也是這麼做的。
這一疊竹紙上詳細的記錄了三包子這幾個月來看到和聽到的所有的事情，大到杜伏威的死，小到最近長安城的糧價又漲了兩文錢之類的事情是應有盡有。
當然，楊文干和太子謀反的事情裡面也有詳細的記載，比如說李淵是什麼時候出去避暑的，然後太子的那兩個手下爾朱煥和橋公山是什麼時候去告密的，然後李淵陛下是什麼時候召太子李建成去仁智宮的，而李建成又是什麼時候去的。
林林總總，寫的非常的詳細，比馬周講的要仔細多了。
悟空上輩子的時候並不是學歷史的，所以楊文干謀反這個事情他知道，但是他還真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以及為什麼發生的。把三包子的資料掃了一遍之後，再加上馬周剛才說的話，悟空已經基本可以敲定所謂的楊文干謀反的真相了。
這個事情的起因是太子李建成的兩個手下爾朱煥和橋公山去告密，說太子打算和楊文干造反，當然，這個時候李淵不一定會相信，畢竟李建成仁厚是出了名的。但是馬上又出現了另一個貌似與所有的人都沒有關係的外鄉人杜鳳舉來接著告密，說楊文干意圖謀反。
這證據就鐵了！
於是李淵陛下派人召建成太子來仁智宮，而這時候李建成的手下太子舍人徐師謨立刻跳出來鼓動他佔據長安，真的造反。不能不說，這個主意真的是坑爹到了極點啊，而且最關鍵的是，雖然這個主意坑爹，但是問題是肯定還坑不了李建成他爹。
李淵怎麼說也是開國皇帝，就算李建成佔據了長安，能守得住嗎？
當然，李建成還是有腦子的，所以他沒有聽這個坑爹的主意，而是老老實實的去認罪了。然後就是這個事情最讓人弄不清楚的事情，李淵派司農卿宇文穎去召楊文干，結果宇文穎不知道怎麼跟楊文干說的，結果兩個人一起造反了。
於是最搞笑的場景出現了，造反的楊文干連自己手底下的軍隊都沒有控制住，他才一說造反，呼啦一下就跑了一多半人，剩下的軍隊裡面貌似連盔甲武器神馬的都不全。結果被秦王李世民沒有用一個星期的時間就給掃平，宇文穎和楊文干也都死翹翹了。
結果又一個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現了，李淵陛下不但沒有獎勵平叛有功的李世民，反而直接把李世民叫進來大罵了一頓，說天子自然有天命，你以為是靠著小聰明就能搶到的嗎？你小子想當皇帝想瘋了吧！
跟著，李淵陛下公開宣佈，說我的兒子們都是好的，壞的全是臨時工，於是把告密的爾朱煥和橋公山直接弄死，接著一竿子就把東宮舍人王珪，秦王府兵曹參軍杜淹以及祭酒韋挺這三個臨時工全發配了。
這種種的事情，也許對於某些後世史學家，比如說寫新唐書的宋祁，歐陽修，舊唐書的劉昫，資治通鑒的司馬光之類的老實人來說，真的就會以為的確是李建成想要謀反了，但是對於滿腦子黑暗思想的悟空來說，事件的脈絡真是清晰的一塌糊塗啊。
很顯然，爾朱煥和橋公山絕對是吃裡扒外的二五仔，杜鳳舉肯定不是二五仔，他絕對是李世民的死士。太子舍人徐師謨如果不是腦子裡全是稻草的話，那他也肯定是李世民的死士，司農卿宇文穎同上。
這個事情一環套著一環，不能說嚴絲合縫也差不多，儘管邏輯上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但是最後的事實就是，太子的心腹楊文干謀反了，就連太子李建成如果當時腦子糊塗一下的話也肯定走上了謀反的不歸路了。
沒錯，李淵陛下後來的確看出真相了，但是那有怎麼樣？一點證據沒有，他除了能把李世民叫過來罵一頓之外，還能做什麼？難道還真的能下手殺了自己兒子咩？
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
這個讓人眼花繚亂的計劃，與天策上將軍李世民平素的手腕倒是一脈相承啊！
當然了，讓悟空感到震驚倒不是李世民現在就已經開始打算把自己的兄弟朝死裡整，而是在這個事情中，太子李建成身邊的這幫二五仔的數量。從太子舍人徐師謨這樣的高層白領到郎將爾朱煥和校尉橋公山這樣的藍領工人，真是應有盡有啊！
臥槽尼瑪啊！李建成身邊的人都快被李世民收買完了吧這是，難怪玄武門事變搞的那麼順利，李建成的這個東宮已經千瘡百孔的到了已經不是有多少二五仔的問題了，而是還剩多少不是二五仔的人了。
世上排名第一的明君，果然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啊！
當然了，李建成也是一個狠角色，當年在收拾劉仙成的時候，他就曾經用修城的名義，把劉仙成手下的那幫胡人們集合起來之後，召集軍隊圍起來之後挨個放血，一口氣弄死了六千多。
像這樣的人，能吃這樣的啞巴虧嗎？
於是，現在東宮衛士們現在沒事就去找天策府衛士的碴，有事沒事就拉到長安城的角落去鬥毆，就三包子給悟空的資料上，隔三差五的就出現關於東宮衛士被重傷多少，或者天策鐵衛被弄死幾個等等。
悟空想了想之後，又朝前翻了翻，然後又翻了回來，對三包子說，「三寶師兄，難道說東宮衛士和天策府的鐵衛們動手，都沒有人管的嗎？」
「一邊是太子，一邊是秦王，連當今陛下都管不了，還有誰敢管啊。」三包子回答，「長安縣令和萬年縣令這段時間都快愁死了，不過好在這些人只是彼此鬥毆，還沒有引起什麼更大的麻煩出來。」
「那麼他們一般是在什麼地方鬥毆？」悟空又接著問了一句。
「一般都是在偏僻的地方。」三包子回答的很溜，應該承認，雖然說對於情報的重要程度他完全沒有天賦，但是最起碼做事情的態度還是很踏實的，「比如說長安城右下永陽坊的莊嚴寺，還有開遠門附近的大秦寺等等。」
「這幫傢伙做什麼啊？」智興在一邊說話了，「打群架還非得到和尚廟裡來，難道不知道和尚廟裡不能做這種事情的嗎？」
「沒有辦法！」三包子回答，「長安查私度僧查的最嚴，莊嚴寺現在就剩下四個和尚勉強在哪裡撐著了，大秦寺雖然好點，但是也就剩下十幾個和尚。這些地方現在一天也不見得有幾個人去上香的，真是打群架的好地方啊。」
「這是一個機會啊！」悟空用手托著自己的腮幫子，沉吟不語。
「三寶師兄，智興師兄。」悟空猶豫了一下之後，終於下了決定，「我現在有一件事情希望你們去幫我辦一下。」
「什麼事情？」智興問了一句。
「你們去打聽一下，東宮衛士和天策鐵衛們大多是在什麼地方打群架，然後花錢雇一幫閒漢，沒事就去這些地方溜躂溜躂。」
「這有什麼用？」智興一撇嘴，「這些兵痞們打架還怕那些閒漢去看嗎？」
「所以接下來你們需要去長安縣和萬年縣的縣衙，花點錢讓那些縣衙的差大哥們用收拾這些閒漢的理由，也去這些地方溜躂溜躂。」
「這些差役去了頂蛋用啊，他們也不敢抓人。」
「無所謂，就是噁心他們一下。」悟空露出了狡猾的微笑，「不過你們把莊嚴寺這地方空出來，讓他們打架的時候就去這裡。」
「好吧！」智興站了起來，「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錢。」
把智興和三包子打發出去之後，悟空從自己帶著的包袱裡，把當年李綱留下的那張名帖，還有自己專門給李綱準備的禮物翻了出來。不能不說，這張李綱的名帖對自己來說，還是非常重要的，不過可惜的是，這次用完之後，恐怕以後就用不上了。
看到名帖之後，悟空又想起來了一件事情，似乎現在盧福，或者應該叫李福就在長安城李孝恭的府裡，既然自己現在來了長安，那麼於情於禮似乎都應該去看看他。不管怎麼說，起碼在他的幫助下，自己的這個囤積印牒賺錢的計劃是大獲成功啊。
等到下午的時候，悟空算了算，現在李綱應該已經回到了自己家的時候，就施施然的拎著錫杖，揣著那張李綱的名帖，從客棧裡走了出來，一路詢問著向宣仁坊裡的李綱府而來。
李綱現在的府邸已經不是當年隋文帝賞賜給他的那一座了，因為那一座府邸已經被李淵陛下賞賜給了高士廉了，所以在李綱進長安之後，李淵陛下就特意把現在的這座府邸給了李綱，以示恩寵。
不能不說，這種府邸比那一座還要大一些，悟空進入宣仁坊之後不久，就已經可以隔著牆壁看到裡面連片的房舍了。在府邸的門前，似乎還等著兩三個想要拜訪李尚書的客人。
等悟空領著錫杖走了過來，話還沒有說一句的時候，就看到穿著青衣的僕人已經迎了山來，然後非常熱情的摸了摸悟空的小光頭，接著不由分說的在悟空的手裡塞了點硬邦邦的東西。
悟空納悶的低頭一看，居然是三文錢！
我擦！你們當小衲我是來做什麼的，要飯咩？
「這位小師傅啊！」門口的青衣很有禮貌，「現在府裡沒有剩飯菜了，這點錢拿著買兩個饅頭吃吧。」
悟空鬱悶的朝這個青衣的僕人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來了李綱的名帖，還有自己的名帖一併遞了過去，「煩請通報文紀公，就說道信大師的弟子悟空請見！」
這個青衣僕人看著眼前李綱親筆寫的名帖愣住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十來歲的小沙彌居然不是來要飯……化緣的，而是一本正經的拿出了李老爺子的名帖求見的。
不能不說，這場景真的有點違和啊！
「好吧，小師傅你稍等一下。」畢竟悟空拿著的是老爺子的親筆名帖，所以僕人還是不敢怠慢的接過帖子，然後回去通報去了。
過了一會之後，這個僕人又出來了，「小師傅，請進吧！」
「有勞！」悟空很客氣的回答，然後又帶著歉意朝著旁邊的幾個等候的人歉意的一笑，然後跟著這個青衣僕人就進去了。
不過僕人並沒有把悟空朝大廳的方向帶，而是領著悟空穿過偏廳之後，直奔後院的書房而來。當然了，這是一種可以表示親密也可以算是失禮的地方，不過悟空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如果要是李老爺子真的正廳見面的話就太掉價了。
等悟空進入了書房的時候，第一眼就正好看到了一個頭髮已經全白的老頭，正拿著一本書湊到了自己的臉跟前，吃力的在哪裡辨認著。在聽到了動靜之後，老頭子把手裡的書放下，然後瞇起眼睛，朝悟空的方向看了看。
「你就是悟空？」
「衲子就是悟空！」悟空進門之前，已經把錫杖交給了僕人，這個時候從容的上前一步，雙手合十，「見過文紀公。」
「好年輕啊！」李綱瞇著眼睛，上下的打量著悟空，「據說你是有大佛緣，開啟了宿世智慧，可有此事？」
「是不是有大佛緣衲子也不知道。」悟空微微的一笑，「但是衲子的確是在我師道信和尚的點化之下，了悟了自己的前生。」
「是嗎？」李綱用手朝著書房邊上的一張胡凳上指了指，「坐吧。」
「謝文紀公！」悟空再次合十之後，從容的在胡凳上坐了下來。
「那麼你的前生是做什麼的呢？」李綱好奇的問了一句。
悟空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怎麼，莫非你還有隱情？」李綱有些不悅的問，
是啊，你真聰明！小衲我我上輩子活在一千多年之後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以為我會隨便亂說嗎？
「不可說，不可說！」悟空微微的搖了搖頭，「前世非是假，今世非是真。今生以前我是誰並不重要，今生以後誰是我也不重要。文紀公你太著相了，須知一瞬之間，就是永恆。我等還是應該活在當下才是啊。」
「你這小和尚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李綱點了點頭，「的確是我著相了，前世畢竟已經過去了，不管前世你是誰，現在你就是悟空。」
「文紀公果然有慧根。」悟空馬上順桿就爬了上去。
「道信大和尚現在好嗎？」和李老爺子的談話終於進入了正題。
「家師的身體依然康健，多謝文紀公的關心。」悟空站了起來，誠懇的回答。
「嗯，康健就好。」李綱點了點頭，「這人啊，身體康健比什麼都重要啊！像老夫的身體就已經不行了。」
「文紀公太謙虛了。」悟空回答，「依小衲看來，文紀公您現在精神健朗，沒有什麼疾病啊？」
「看上去是如此。」李綱歎了一口氣，隨意的說，「但是老夫的眼力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現在一份奏章要寫兩個時辰，跟瞎子也就差相彷彿了。」
「哦，這個事情簡單！」悟空一拍自己的胸脯，「小衲我雖然沒有起死回生的本領，也沒有辦法讓文紀公你返老還童，但是煉製一點小小的法器，讓文紀公你看周圍的東西的時候可以看的清楚一點還是問題不大的。」
「哦，是嗎？」李綱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的熱切，「你會煉製法器？」
「略知一二而已。」悟空謙虛的回答，「文紀公你精神健朗，足以說明身體健康，眼力的問題不過是因為人上了年紀之後，體內的精氣神都不如少年而已，這個事情簡單，我只要煉製一副水晶鏡，就可以讓文紀公你看周圍的時候看的清清楚楚。」
「水晶鏡？」李綱疑惑的問，「需要什麼材料？」
「不知道文紀公府上可有透明的水晶。」悟空搓了搓雙手，「要那種透徹無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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