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十八章 聖人奈我何？天道奈我何？ 文 / 雨飛揚
第七十八章聖人奈我何？天道奈我何？
觀音大士不由大驚失色，一面拼著最後的力氣抵擋這驚人的法力壓迫，一面大叫道：「北冥，你怎敢下如此毒手？還不速速將我放開。我自將你之法寶還你便是。否則的話，待我西方兩位教主親至，你如何能吃罪的起？」
周海嘿嘿一笑：「哼哼，都已經是階下囚了，居然還用如此口氣與我說話，膽子倒是不小！」忽然面色一冷，「就算是兩聖齊至，我又何懼？至於我的東西還用你歸還不成？」
當下一聲輕喝，頓時便有那弒神槍與玄黃雲自行從觀音身上閃出，飄出掌心，變作原來大小。
玄黃雲踏在腳下，弒神槍提在右手手中，同時掌中法力，頓時震散了觀音大部分元神，唯有那與天道虛空融合的部分，卻是難以毀滅。
觀音厲聲大叫道：「北冥，你居然還敢與我為難？我如今已是不死不滅之身，你縱然有聖人手段，也不能將我滅殺，最多是將我封印，卻也是助我成道！」
「真是聒噪！別人奈何不得你，難道我還會奈何不得？」
周海不耐煩的說著，嘴角隨即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三界，依舊混沌一片。
眾聖雖然需要開天闢地，但眼下洪荒世界剛要現人族，為了避過一量劫重逢之數，還需要待一些時日，才好再煉化地水火風，重塑地仙界。
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阿彌陀佛與准提道人各自坐於蓮花之上，閉目默坐，參悟無上**。忽然同一時刻，兩位教主同時睜開眼，准提道人忽然面皮發紫，大怒道：「好個北冥，竟然對我門下下如此毒手，怎肯與你干休！」
阿彌陀佛面色疾苦，歎道：「我佛門以慈悲為懷，弟子竟然遭如此劫難，於心何忍？」
准提道人怒氣沖沖道：「一元會時間已過，那北冥非但不知好歹，居然還要與我門下為難，實在可惡，定要將其打殺！」
「阿彌陀佛，如此便是老君也無話可說！」阿彌陀佛道。
當下兩位教主身形無聲無息消失在洞中。
與此同時，又有那元始天尊、通天教主與女媧娘娘滿面怒容闖入玄都天。
「道兄，你我之間素無因果，今日怎生卻縱容門下害我弟子？」天尊怒氣沖沖道。
老君神色淡然，微微笑道：「北冥有大功德，又修無量神通，已經不在聖人之下，如今又是成道在即，如何還能稱作我之弟子？何況，我等開天闢地，雖然順天，但門下弟子又得開天闢地，實力大漲，過於強盛，卻是又礙了天數。故而門下弟子當有一劫，各有損傷，才是正理。須知，盛極而衰啊。」
元始天尊與通天教主聞言，神色連連變動，終於不再言語。女媧娘娘卻是大怒。
闡教、截教門下雖然多有損傷，畢竟沒有一人身隕，可她妖教門下卻是有四大妖聖化作灰灰，而包括陸壓道人的剩餘四妖也都傷勢極重，怕不是要多少元會才可恢復。
雖然沒有如西方教那般被一鍋端，但聖人面皮，這口氣怎麼能嚥得下？當下冷笑道：「便是如此，那北冥也是因果慎重，難以逃脫。成道在即？我倒要看看，有西方兩位道兄親自出手，他到底能不能成聖！」身形一閃，也沒入虛空。
「正要看看他的神通。」
元始天尊、通天教主也紛紛身形隱入虛空。老子淡淡一笑，也隨了上去。
「北冥小兒，好大的膽子！今天看你還有什麼說道！」
一聲大喝，准提道人與接引道人憑空出現在洪荒世界之中，准提道人遠遠對著周海叫道。阿彌陀佛作疾苦狀，只不言語。
「哈哈哈哈……」周海放聲大笑，忽而喝道，「准提道人，當初你算計我時，可曾想過今天。天道之下，一飲一啄自是定數。當日種因，今日便要遭果。你也沒什麼話說！」
准提道人手中七彩光華一閃，顯出七妙寶樹，道：「既然冥頑不靈，我也不與你說道，速速將觀音尊者放出，交出兩件至寶，今日或可留你一命，否則的話，定叫你月缺難圓！」
觀音菩薩本進入准聖境界，又有三件寶物在身，雖然不及聖人，對於如今的西方教來說，卻是一個極其重要的存在，損失不得。
「月缺難圓？好大的口氣！」
周海冷笑一聲，卻不理會兩聲人臉色，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混沌鍾、青蓮寶色旗、那已經破碎成三品的蓮台之中，如今卻只是一道淡淡的白衣麗人虛影，依稀可見面容之上從容之色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難以置信的驚恐之色。
淡淡一笑，對著觀音道：「你與我多有因果，幾曾與我作難，今日既然落到我的手中，卻正是了結之時。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觀你能修行之如此地步，也是不易，如今便與你一條生路。只要你就此歸順與我，不再生有二心，我便容你一命。否則的話，哪怕你如今已經是不死不滅之境，我卻也手段讓你求生不能！」
「大帝開恩，妙善願意歸在大帝座下，絕不敢再有二心。萬望大帝開恩……」觀音連忙說道，聲音中帶著絲絲顫抖。
在此之前，她還對於自己的不死不滅之身自信滿滿，不認為再有誰能奈何自己，可是如今，感受著那手掌中傳來的陣陣陌生而駭人的氣勢，她那自信卻早已蕩然無存。
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但只感受著這股氣息，觀音毫不懷疑，只要對方願意，哪怕如今自己元神與虛空相融合，也絕對要被生生抹殺！
這股力量雖然並不算強，卻是顯得如此陌生而詭異，甚至連天道虛空都不可奈何！
情知眼下情況，她可絕對不想平白斷送了自己的一身道行與性命，何況，在這個實力之上的世界，也從來沒有什麼堅貞不屈。拳頭大，才是真理！
那觀音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早已分明落入西方兩位聖人耳中。兩聖人臉色頓時連變，准提道人大怒不已，接引道人面色越發疾苦。
「北冥小兒，既是不知好歹，與你生路你不走，休怪無情了！」准提道人大喝道，一步跨越了億萬里距離，來到周海面前，七妙寶樹光華一閃，當頭便刷。
周海哈哈大笑，手中弒神槍抖出數朵槍花，迎向七妙寶樹，青色光華與七彩光芒相碰，星輝四濺。
准提道人現出一尊聖像來，十八隻手，二十四首，執定瓔珞傘蓋，花罐魚腸，加持神杵、寶銼、金鈴、金弓、銀戟、幡旗等件，金光閃閃，餘波同樣無法近身。
周海卻只微微一笑，那四散的七彩寶光落到他身上，卻彷彿泥牛入海一般，悄無聲息地消沒湮滅，不留一絲痕跡。
兩人來往交手幾次，不分勝負，四周卻是寰宇塌陷，大陸崩碎。聖人出手即是寰宇毀滅之威，這一片大陸縱然廣袤，又如何能承受得起？
好在其餘眾聖也紛紛到來，便有太上老君將太極圖一展，五色豪光道道，罩定周圍空間，是兩人法力激盪不能四散，及時保住了這片大陸。
否則的話，只怕不消多時，這片好不容易開闢出來的世界就要重新歸於混沌。
兩人來往交手已有十數次，准提道人原本從容的臉色如今卻已然大變，無比震驚。因為他發現了一件讓他難以置信的事，那就是除了手中七妙寶樹，任他施展廣大神通，無邊法力，又蘊含天道法則，但打到周海身上，卻居然彷彿不受力一般，絲毫不能給對方造成什麼影響。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身化虛空乃是聖人的神通。正因為尋常大神通者縱然法力無邊，卻也無可奈何天道虛空，而虛空也可以無視這些大神通者的法力，直接將其人打殺。這才有聖人以下，皆為螻蟻一說。
可是如今，他為混元無極太上聖人，手段盡出，居然奈何不得對方，反而是被對方真個當成空氣一般無視。
這簡直是天大的諷刺！
便是一旁觀戰的其他聖人，面色也不覺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聖人最為依仗地便是天道虛空之力，可如今，這等神通居然被對方視若空氣，絲毫奈何不得，這讓他們如何能不驚？
唯一讓他們稍稍欣慰的是，周海雖然不懼聖人神通法力，但自身實力卻並不是那麼恐怖，不過與准提道人相若而已。所以周海縱然可以憑借一桿弒神槍指指點點，輕易擋住准提道人的七妙寶樹與接引寶幢，卻也難以傷到對方。
雖然如此，那准提道人畢竟是聖人之尊，又乃一方教主，面對這個隨意打殺自己門下之人卻奈何不得，卻也不由惱怒不已。
後有那阿彌陀佛見狀，低喧了聲佛號，催動九品蓮花上前助陣，只不過阿彌陀佛除了那十二品蓮台所化的九品來華，卻再無什麼寶貝，縱然身為聖人，法力神通了得，一樣奈何不得周海，沒奈何，卻只能以蓮花來招架周海的弒神槍，卻讓准提道人以七妙寶樹與接引寶幢來打周海。
周海見狀哈哈一笑：「便是你兩人一起動手，我又豈會懼怕？」當下法力催動，弒神槍光芒大盛，那生生抵擋住九品蓮花與七妙寶樹，同時腳下玄黃雲驀然黃光大方，天地玄黃之雲彷彿岩漿噴發一般瞬間裹住周海全身，那接引寶幢縱然了得，卻也打不下來。
周海一人獨鬥西方二聖，竟然絲毫不落下風，漸漸更有越來越猛之勢！
女媧娘娘看在眼裡，不由暗道：「好個北冥，卻想不到居然有這等神通，無怪如此猖狂，但毀我妖族，這口氣怎肯這麼忍下？須得給他些顏色看看。」
如此想著，當即取出紅繡球，雙手抱住，以全身法力催動，高高舉過頭頂，對準周海，狠狠砸了下去。
周海正與兩位教主爭鬥，驀然瞥見上空一抹紅光射來，哪還不知道究竟，當下又是大笑一聲：「彫蟲小技，能奈我何？」
紅繡球狠狠砸來，但吃那天地玄黃雲一阻，威勢大減，周海瞅準機會，忽然抖出乾坤圖，五色光華一閃，化作一隻大手，將那紅繡球包裹在其中，同時大力一拉，竟然生生捲了回來。
同時弒神槍化作一條青色電龍，在那七妙寶樹與接引寶幢之上連點兩下，不叫其砸下，那阿彌陀佛抵擋不及，卻見周海露出空檔，當即便祭起九品蓮花朝著周海砸來。
只不過，這蓮花畢竟只是防禦至寶，沒什麼攻擊力，打到天地玄黃雲上，卻哪裡能奈何？
周海哈哈大笑，卻遠遠向後一跳，仰頭對高空中女媧，大笑著作歌道：「鳳鸞寶帳景非常，儘是泥金巧樣妝。曲曲遠山飛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帶雨爭嬌艷；芍葯籠煙騁媚妝。但得妖嬈能舉動，取回仙府侍帝王。
「久聞娘娘仙姿不凡，今日一見，果然是一罕見的佳人尤物，難得居然垂青本帝，肯拋下這紅繡球，如此美意，本帝怎好辜負？待我與這兩人分出高下，定當備厚禮親自登門相迎……哈哈哈……」
女媧娘娘聞言頓時怒不可遏，只氣得嬌軀連連顫抖：「好賊子，膽敢輕薄於我，怎肯與你干休！」
周海所作之詩正是當年封神之初紂王女媧宮進香時所作，也正因為這首詩才毀了成湯六百年基業。如今周海再度提起，稍加改動，分明有調戲之意。而後面所說之話更是直白。
女媧娘娘乃是人族之母，又是歷萬萬劫而不磨不損的聖人之身，尊貴無比，哪裡敢有人如此不敬？自然大怒不已。當下一抖山河社稷圖，搖搖控制著，卻也去與那周海為難。同時阿彌陀佛與准提道人也紛紛再度撲上。
周海獨鬥三人，卻竟然依舊不落下風，卻是哈哈大笑，豪氣風發。
「聖人奈我何？天道奈我何？」
囂張的聲音傳遍整方洪荒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