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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大地主,小日子 第776章 拿下柳一條的方法 文 / 柳一條

    第776章拿下柳一條的方法

    「皇上,怕是要對高昌用兵了。」吳王府中,正在與吳王李恪對弈的岑文本不著痕跡地輕聲說道了一句。

    「嗯?高昌?」李恪執子的手臂一頓,不由抬起頭來,輕聲向岑文本請教道:「不知先生何出此言?」

    「今日在弘文殿中,皇上相信了公孫武德一句很是拙劣的謊話。」手上的落子不停,岑文本接聲說道:「公孫賀蘭得了失心瘋。」

    「公孫賀蘭?公孫家的那個紈褲?」落子於一隅,李恪不解地開聲問道:「那個人我見過,是一個能惹事的主兒,長安城的士族公子,有一大半兒都被他揍過。還有,此人也是三原人,似與柳一條相交莫逆。不過他得不得失心瘋,跟父皇要不要出兵高昌又有什麼關聯?他,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嗎?」

    「殿下閉門半年,期間除了皇后娘娘的壽宴,幾是再無出過府門,對外界,尤其是萬里之外的邊境所發生的事情不瞭解,不知情,也不足為怪。」岑文本面色不變,目光盯視著棋盤,淡聲說道:「殿下口中那個能惹事的主兒,前段時間在西北邊境,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何事?」瞅準一個空當,李恪抬一揮,吃去了岑文本大片棋子。

    「為了營救柳府的一個管事,在邊境擅動兵事,而且,還劫持了一個高昌公主。」對被李恪吃去的棋子看也不看,岑文本在另一處空當翩然落子:「高昌國王來函質問,想要皇上制公孫賀蘭一個不逆之罪。」

    「結果,父皇的一句失心瘋,就完事了?」李恪詫異地接過話頭兒,有些不敢置信。

    「給高昌國主的回文,是微臣執的筆。」岑文本淡聲說道:「很簡單的一句話,就把所有的罪責全都堆放到了『失心瘋』這三個字上。至於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公孫賀蘭,回文裡面卻是隻字未提。」

    「這,這也太過兒戲些了吧?」抬子懸而不落,李恪開聲向岑文本問道:「莫不成父皇對這個公孫賀蘭,很器重?」

    「談不上。」岑文本悠然地端杯小飲,靜等著李恪落子,淡聲說道:「只能說是公孫賀蘭所做的事情,恰好迎合了皇上他老人家現在的心情。也就是說,皇上對高昌國的態度,已是到了快要忍無可忍的邊緣了。」

    「先是無故扣押我大唐子民,後又自主減半朝歲賀貢,再加上高昌邊境近年來的兵事頻繁調動,高昌國主的不臣之心已是躍然於紙上,也難怪皇上會不給他們好臉色。」

    「高昌國,西域邊漠中的一個小城而已,用得著父皇這般心慮嗎?」李恪心中,對於高昌國的印象,只限於「貧瘠」兩字而已,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沒有候君集的話,高昌確是不足一慮,只要皇上有心,我大唐王朝中隨便一個將軍都可輕易將之覆滅。」見李恪手中的棋子已然落下,岑文本拈子緊跟,道:「但是現在,它有了候君集。」

    「雖然微臣也看不慣候君集此人的為人,但是有一點微臣卻是不得不對他說一個服字。」岑文本道:「他很會帶兵,也很會打仗,有了他的高昌國,就像是一隻病貓,忽然間得到了一副鋒利的爪牙,變成了一隻隨時都可擇人而噬的猛虎,讓人不得不慮。」

    「候君集?」李恪眉頭輕擰:「那確是一員虎將,與李靖還有李績他們都是我大唐的利刃。當初若不是柳一條設計將他扳倒,太子現在,怕是會更加地不可一世。」

    「說起太子,有一件事情確是顯得很是奇怪,」岑文本的眉頭微挑,稍作猶豫了一下接聲說道:「聽說太子的傷勢反覆數次,每次都是昏昏醒醒,皇后娘娘也是日夜守候在東宮照看,但是不知為什麼,皇后娘娘此次竟會捨近而求遠,寧願讓太醫署的那些太醫瞎摸折騰,也沒再請過最擅醫治外傷的柳一條入宮瞧看。微臣想著,太子與柳一條之間,是不是有了什麼間隙,以至於皇后娘娘連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不敢再過於相信?」

    「哦?竟還有這等事?」李恪頓時來了精神,心下暗猜著這裡面的種種可能,對於柳一條這個大才和有名的土財主,李恪可也是暗自垂涎了許久,若是能夠借此機會將其收於帳下,那可是一件不錯的買賣。

    「殿下,該您落子了。」見李恪神情有些恍惚,岑文本輕敲桌面出聲提醒。

    「不用再下了,本王已經輸了。」低頭觀瞧棋局,發現自己已是無子可落,李恪遂坦然地投子認輸。

    「殿下可是在想如何籠絡柳一條?」一粒一粒地將白子撿回棋盒,岑文本輕聲向李恪問道。

    「先生慧眼,」李恪的眼前一亮,恭敬地拱手向岑文本請教道:「不知先生可有什麼手段?」

    「柳一條,確是一個當世奇才。短短的兩年之內,從一介貧民布衣,一躍成為長安城內數一數二的富戶大族,富可敵國,名耀萬里,若是能夠將他收服,對殿下來說,無疑會是一大助力。」抬頭看了李恪一眼,岑文本接聲說道:「不過他素來都無心仕途,視功名利祿如草芥,且一直以來都是流離於各勢權貴之間,置身於皇權黨爭之外,殿下想要拉籠他,難。且付出與收穫也未必會成正比。」

    「所以,微臣建議,對於此人,殿下只要刻意交好、不與其為敵即可,」岑文本道:「至於其他的,就莫要再多作幻想。」

    「難道,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見他一向敬佩的岑先生也是如此說講,李恪面上露出些許的失望。

    「辦法也不是完全沒有,」岑文本沉吟了片刻,低聲說道:「只是過程會有些麻煩,而且也不定就會遂了殿下的心意。」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本王也不願就此放棄,」李恪面色轉喜,再次拱手躬身向向岑文本請道:「還請先生教我!」

    「有三個關鍵人物,殿下若是能將他們一一收為己用,那殿下想要籠絡柳一條的願望也就成了一半。」岑文本也不多作推脫,直接伸出三根手指,輕聲向李恪說道:「柳二條,張楚聞,還有殿下方纔所說的那個很能惹事的公孫賀蘭。」

    「這三個人,要麼是柳一條的親人,要麼是柳一條的兄弟,他們三人之中,有任何一個遇到麻煩,柳一條都不會袖手旁觀。」岑文本道:「若是殿下能夠將他們三個握在手裡,也就是等於擁有了柳一條這個不錯的後盾與謀士。」

    「只是,」岑文本稍頓了一下,道:「這三人雖不及柳一條那般難以對付,但個個也都是出了句的難纏角色,殿下想要將他們全都握於麾下,想來也不會太過容易。」

    「先生放心,學生會量力而為,斷不會因為一時***,而動了吳王府的根本。」知道岑文本所擔心的是什麼,李恪拱手回言,以安其心。

    「嗯。」輕點了點頭,岑文本接聲說道:「三人之中,柳、張二人從文,相對容易控制一些,便是事情不成,也不至於會撕破臉皮,弄得彼此不愉。殿下需要提防的是公孫賀蘭那個武夫,此人素來無法無天,且不按常理行事,對上他,殿下務必要多留一些心思。」

    「公孫賀蘭?」見岑文本如此鄭重地提起這個莽夫,李恪多少有些不解:「先生怕是有些多慮了吧?柳二條與張楚聞兩人也就罷了,一個是柳一條的同胞兄弟,一個是柳一條的妻兄舅哥兒,柳一條對他們親近重視還可理解,但是這個公孫賀蘭,他又何德何能,能得柳一條如此青睞?」

    若是沒有公孫府打底,就依公孫賀蘭的性子,放在鄉下,充其量也就是一個潑皮無賴而已,他憑什麼能夠得到柳一條的認可和岑先生的重視?自覺比公孫賀蘭要強上百倍的李恪,心下多少有些憤憤不平,換句話說就是,這個皇三子,他有些嫉妒了。

    「首先,他的武藝不錯。」見李恪並不甚在意,岑文本不由得又伸出了一根指頭,道:「若是微臣猜得不錯,他現在的武藝,當是已然超出了他伯父公孫武德甚多。而公孫武德是誰?我大唐的悍勇之將!單論武力,他並不遜色候君集多少,能夠超過他,公孫賀蘭的武藝在我大唐年輕一代的將領中,也算得上是名列前茅了。」

    「其二,跟他伯父的粗莽性子不同,他本身也很有頭腦。」岑文本伸出第二根手指,道:「殿下也知道他很能惹事,從小到大,長安城內,幾是所有有些頭臉的士家公子都曾被他揍過,但是直到現在,他都還能好好地在他的將軍府呆著,而那些曾被他打過的公子少爺,全都對他又敬又怕,每次街遇都會主動退避三舍,像是避瘟神一樣的遠遠避開,難道殿下就不覺著有些奇怪和不可思議嗎?」

    「還有,」岑文本又伸出了第三根手指,道:「俗語有云,人以群分,物以類聚。若是公孫賀蘭本身沒有值得柳一條看重的東西,殿下以為,像是柳一條這樣的大才,會甘心與一個粗鄙的莽夫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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