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大地主,小日子 第五百三十九章 我是柳一條(3) 文 / 柳一條
第五百三十九章我是柳一條(3)
「我是柳一條!」在任府書房,只有任幽一人時,柳一條神色淡然地盯看著任幽,輕聲言道。
「你是我大哥!」出人意料地,任幽面上並沒有太多的異色,同樣平靜無波地看著柳一條。
「你知道了?什麼時候?」輕身在椅上坐下,小飲著杯中的茶水,柳一條抬頭看了任幽一眼,開聲問道。
「就在剛才,」任幽也欺身坐下,道:「想起了大哥說可以救回玥兒的話來,大哥說得很肯定,而且那不像是安慰之言,還有,柳亦凡應是沒有見過桑梓才是,而大哥一眼就認出了他來,還有,我並沒有派人去通知大哥,可是大哥和嫂嫂卻這般快地就趕了過來,還有,柳一條也是愛馬,喜食之人,還有,小弟之前曾與大哥見過」
一連串的還有,一連串的疑惑,串接起來,加到一起,懷疑下柳亦凡的身份,也是正常。
「以前小弟並沒有這麼想過,」提壺親自為柳一條斟倒了添置了些茶水,任幽接著說道:「只是今天,大哥暴露出來的破綻太多,而且全都只是針對小弟一人,」抬頭看了柳一條一眼,任幽的語氣多少有了些變化,激聲說道:「想來大哥在來府裡之前,便已想過要與小弟坦誠相見。是因為玥兒的傷勢嗎?」
經過這一場變故之後,任幽的性子變得倒是沉穩了不少,說起話來條理清晰,頭頭是道,有些東西,看得也很是清楚。
「桑玥姑娘的傷勢,只是其中之一,」柳一條把茶碗兒放下,正色地看著任幽說道:「重要的是,你是我柳一條的兄弟,而桑玥姑娘,是我柳一條的弟媳,我不會看著你們受傷而不顧。」
「多謝大哥!」經受了這般大變的事故之後,乍然聽到這般溫情關懷的話語,任幽的眼圈泛起了絲絲紅潤,感激地看了柳一條一眼,起身抱拳,與柳一條謝禮。柳大哥的話他聽了個明白,若非是有他在,若非玥兒是他的媳婦兒,柳大哥定是不會冒出這麼大的風險來出面救治。
「咱們兄弟之間,無須這般客套,且坐下吧。」看到任幽馬上就要哭出的樣子,柳一條心中輕歎,到底還是一個孩子,雖然聰明,能幹,有魄力,但是在險境之中,在難處之時,心裡面卻還是想找出一份依靠。
這孩子想要真正長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還需要更多一些的磨練才行,看到他的樣子,柳一條也不由想起他人家老二來,當初家人都在的時候,柳二條不也是這般一副模樣?
把任幽拉到近旁坐下,抬手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柳一條溫聲說道:「賢弟不用擔心,玥兒姑娘的傷勢雖重,不過看上去似並沒有傷及要害,現在昏迷體弱,也只是因為失血過多而已,日後只要傷口不再感染,平日裡多吃些滋補之物,就全都補回來了。」
「嗯,有大哥在側,玥兒定是無憂!」擦抹了下眼角,任幽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因流淚而顯出的少許羞愧,抬頭看了柳一條一眼,道:「大哥請放心,便是要了小弟的命去,小弟也絕不會把大哥的身份的洩露出去。」
年幼,並不代表無知,稍整理了下思緒,任幽便想到了柳一條現在的處境,心裡更加感激的同時,對於柳一條這個大哥也越發看重,說出的話來,擲地有聲,很誠肯。
「日後大哥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支會一聲,小弟定是不會袖手!」雖然以前跟那些生意場上的朋友說過不少這樣的話語,不過這一次,無疑是任幽最誠心的一次。
「行了,為兄今日前來,所為者,只是咱們之間的兄弟情誼而已,不要把話說得這般市儈!」說話的時候,柳一條也感覺到自己有那麼一絲的虛偽臉紅,白日裡柳成對他說過的話語,不由得又浮上了心頭,對於柳家來說,『易和居』與『大宏商會』,確是兩個很不錯的盟友。
「大哥說得是,有些事情放在心裡比說出來更好。」任幽點頭吩咐和,然後殷切地抬頭向柳一條問道:「不知大哥準備何時為玥兒診治?小弟怕拖得久了,玥兒會有危險。」
「賢弟放心,」柳一條小押了一口茶水,慢條斯理地看了任幽一眼,輕聲說道:「就在此刻,玥兒姑娘所在的臥房之內,你嫂嫂已是在為玥兒姑娘療治了。」
「嫂嫂?」
「嗯,就是她,」見任幽面帶惑色和不解,同時地還有一些擔憂和不信,柳一條微笑著說道:「那兩壺『三碗不過崗』,對於現在的桑玥姑娘來說,就是最好的良藥。」
「再過得一會兒,」說著柳一條朝著窗外看了一眼,道:「待月上中天之時,你把張太醫,桑梓會長,及臥房內所有的下人全都支開,再悄備一些熱水,針線之物,到時你嫂嫂會親自執針與玥兒姑娘縫合傷口,到時,你也可以在側。」
不顧著任幽面上的驚異之色,柳一條接著說道:「事了之後,除了你與玥兒姑娘之外,莫要讓外人再看到她的傷口,一切還如以往,由張太醫主治,調理,而我,也只是一個用了一個偏方的獸醫之子而已,」看了任幽一眼,柳一條正色說道:「現在時機未到,為兄還不想讓太多的人知曉我的身份。」
「這些,柳大哥只管放心便是,小弟與玥兒定會守口如瓶,便是桑大哥與我娘他們也不會知曉。」鄭重地向柳一條保證了一句,任幽輕聲向柳一條問道:「只是,玥兒的傷勢,大哥不準備親自動手醫治麼?」
說到底,任幽還是有些信不過張楚楚的醫術而已,以前可是從沒有聽聞過,柳神醫的夫人,也是一位杏林高手?對於自己這個顯得很是柔弱的嫂嫂,任幽心中,很沒底。
「玥兒姑娘的傷勢在腹部,縫合的時候,勢必要除去旁節的衣物,」柳一條調笑似地看了任幽一眼,道:「若是賢弟不介意的話,為兄倒是不會介意親自出手為她縫治。」
「呃?這個」聽得此言,任幽的神情變得有些唯諾起來。
「好了,與賢弟說笑罷了呵呵,這件事情便是賢弟真個同意,為兄也不會去做,畢竟,論起這針線的手藝來,為兄比你嫂嫂,可是差遠了。」把茶碗兒放於桌上,柳一條輕笑著站起身來,看了下外面月光的照影,開聲向任幽說道:「嗯,時辰差不多了,玥兒姑娘那邊就是已經準備齊當,咱們這便過去瞧看瞧看吧。」
「啪!!」「啪!!」「啪!!」
「桑老爺,這小子又暈過去了!」
「潑醒了!」
在書房的臨院兒,傳來了一陣的叫嚷,聽上去像是在刑訊,抽打,叫罵,從聲音辯別,桑梓會長也在其中,柳一條不由扭頭向任幽這裡看來。
「是湯胖子!」提起這個人,任幽的臉上瞬時便顯露出了幾分凶氣,朝著右跨院看了一眼,輕聲向柳一條說道:「事後便被小弟給捉了起來,現正在右院綁著,我帶大哥去看。」
說完,任幽抬步在前,為柳一條帶路,兩人一同緩步向右跨院,湯圓所在的院落走去。
「嘩!!」淋水的聲音。
「啪!!」一聲脆響,桑梓抬手又是一個巴掌,惡狠狠地說道:「說啊,你不是挺能說的嗎?接著說啊?!」
「嗚嗚嗚嗚」一陣嗚咽,接連著一個下午的折磨,湯圓現在連說句話來,都有些困難,兩隻眼睛裡面也再是沒有了初起時的那種狠厲之色,暈了再醒,醒了再暈,反覆了數個時辰,沒有一刻停歇,現在的湯圓,懼了,怕了,這樣的折磨,還不如直接死掉來得痛快。
「少爺,柳先生!」任沖最先看到任幽他們過來,忙著躬身與兩人見禮。
「哦,原來是柳先生到了!」聽見聲音,桑梓也轉過身來,見到柳一條這位救了妹妹的恩人之後,臉上也擠出了些笑臉,忙著把剛挽起的衣袖放下,拱手招呼。
「嗯,桑會長客氣了!」柳一條拱手還禮,朝著被拴立在樹上的湯圓看了一眼,眉頭輕微皺起。
用淒慘這兩個字來形容湯圓,已經是有些不夠。以前柳一條常聽人說,要把哪個哪個給打成豬頭,他一直都還不信,心想著人臉便是腫起,那還是人臉,怎麼可能會變成另外一個物種,但是今天,看到湯胖子現在的情形,他信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氣出得差不多了,就把他送官吧。」柳一條扭頭向著任幽與桑梓兩人說道:「要是讓他就這麼死在了府裡,到時候少不了又是一身難解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