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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大地主,小日子 第四百二十六章 演戲 文 / 柳一條

    第四百二十六章演戲

    陳扁很男人,或都說是很有男子氣概。

    柳一條的兩隻手在他的傷口上亂扒的時候,都沒有聽到他哼上一聲,他很能忍。

    「疼嗎?」柳一條問了一句廢話。

    「不,不疼!」陳扁頭上冒著冷汗,緊咬著牙齒,也很硬氣很男人地回了一句。

    「嗯,那就好,」柳一條頭也不抬,輕應了一聲,兩隻手不緊不慢地去解陳扁腿上的那些布條,看它們應該還能再一次地廢物利用。

    「還沒請教,公子該如何稱呼?」看著柳一條手下緩慢地動作,還有自己大腿上飛快地血流速度,陳扁顫聲與柳一條套起了近乎。

    「哦,小生還沒自我介紹,真是失禮了,」聽得陳扁的問話,柳一條忙著把手收回,拱著手,很是有禮地向孫扁說道:「小生柳亦凡,是一個教書先生,人都稱我為柳先生,陳壯士若是不介意的話,也可這般稱呼於我。」

    「嗯嗯,原來是柳先生!」陳扁有些受不了柳一條的這股子酸乎勁兒,看了一眼自己還在飆血的大腿,慘笑首向柳一條說道:「能不能勞煩柳先生下手快一些,不然扁怕是等不到去醫館的時候了。」

    「哦,哦,哦,陳壯士見諒,是小生疏忽了,小生這就為陳壯士包紮!」被陳扁這般一提醒,柳一條又恍然地,手忙腳亂地去解弄起了剛才他還沒有解開的布條,嘴裡小聲地叨念著:「陳壯士莫急,有小生在,定是不會讓壯士出現什麼意外,小生雖不是郎中,但是好歹也曾跟家父學過兩年的獸醫,斷是不會見死不救的。」

    「呃?柳先生以前曾做過獸醫?」陳扁的臉色此刻相當地難看,他開始有些後悔,為何剛才會找這個柳亦凡來為自己包紮。難怪他會對自己流血受傷的事情,視而不見,完全不像是一般文人書生的正常反應,合著,他是在把自己給當成是『獸』,在醫治。

    「談不上是做,」經過一番努力,柳一條終於將其中一塊絲布解下,不顧著陳扁猛吸冷氣,一把便把絲布給狠罩在了傷處,嘴裡邊還語氣平穩地輕聲對陳扁說道:「就是以前先父給那些畜牲瞧病時,小生曾在一旁打過下手,幫點小忙,所以也見過一些流血地場面,對處理傷口這些事情,也算是有些經驗,所以,有我在,陳壯士不必擔心!」

    「是,是,那,那就有勞柳先生了」咬著牙,陳扁的大腿一陣哆嗦,傷口處傳來一陣前所未有的傷痛,直鑽心脾,從受傷,到現在,他從來都沒有覺得這般辛苦過。就在剛才,當那塊絲布猛然間勒進他的皮肉時,他差點就忍不住高聲叫了起來,讓一個半調子的獸醫來為自己包紮傷口,絕對是他這輩子最愚蠢的決定。

    覺著自己的身子開始發涼,頭腦也開始有些恍惚,陳扁知道,自己失血已經太多了,如果再不快點想辦法止住的話,說不得他這條小命會真的就落在了這個柳亦凡的手裡。

    「柳先生,」陳扁低下頭,看著柳一條又去努力解起了另一塊濕搭搭地絲布,便強打著精神,輕聲向柳亦凡說道:「濕布難解,柳先生不必這般費力,扁身上的衣布還有很多,先生隨意再撕下一些就足用了。」

    「哦,陳壯士所言甚是,你看小生這一著急起來,竟沒有想起這般簡單的方法,」柳一條聞言,一臉地不好意思,向陳扁告罪了一聲之後,又慌忙地把手伸向了陳扁所剩下的另外半截兒下擺,企圖把它也給撕扯下來。不過奈何手上無力,或是陳扁的下擺太過於結實,撕扯了半天之後,那截兒下擺仍是沒有一點想要裂開的意思。

    「算,算了,這傷口不用再包了,柳先生還是直接送扁去醫館好了。」感覺著自己身上的氣力正隨著流逝的鮮血一點點地減小,陳扁有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這怎麼可以,不把傷口包好,等不到去了醫館,壯士怕就會」柳一條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使勁,只聽「嘶!」的一聲,終於將陳扁的那截兒下擺給撕了下來。然後他又照著剛才的動作,一把又把布條給罩在了陳扁的另一條腿上。

    「嗯~!!」

    陳扁緊咬著牙齒,暴睜著雙眼,臉色憋得通紅,這一下,好懸沒把他給整暈過去。

    「是不是弄疼你了?」聽到陳扁極是壓抑地嗯嗯聲,柳一條又是滿間歉意地抬頭看了陳扁一眼,開口說道:「馬上就好,陳壯士只需再忍一會兒便好,嗯,再忍一會兒」

    「嗯,嗯,無,無妨,這點點傷痛,陳某還是受得起的,」陳扁的額頭冒出了許多的汗粒,這才一會兒的功夫,他身上的內衣,就濕浸了大半。艱難地抬頭看了柳一條一眼,陳扁有些哆嗦地開口問道:「敢問柳先生一句,柳先生以前從沒有接觸過與人瞧病的醫術麼?」

    「那倒是不曾,不過先父曾與小生講過,這獸醫與人醫雖然醫法不同,但是卻也有著許多相通之處,比如這包紮傷口,人與獸的包紮方法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差別」

    「撲通!」

    左頸遭到重擊,正在絮叨唧歪地柳一條,連哼一聲都沒有,便直挺挺地暈倒在了地上。

    「老二!老二!」剛才還有氣無力地陳扁,忽然開始大聲地向不遠處的一片暗影大叫:「快出來給老子止血,再晚一會老子可就真的交待在這裡了。」

    「哈哈哈,」一陣飽受壓抑地狂笑,兩個矯健地身影突兀地從陰影處冒出,一肥一瘦,都捂著肚子緩步向陳扁這裡走來。

    「老大,這柳獸醫的,怎麼不讓他繼續給你醫治了?哈哈哈」瘦一點兒的漢子在似緩實速地及到陳扁的跟前,把柳一條給提到一邊,輕蹲下身,開口向陳扁調笑。不過說笑的時候,手下卻沒有停歇,六支細小地銀針飛速地紮在了陳扁雙腿的六道穴位上。傷口處的血流速度,也因這幾針的落下,以人眼可見的速度緩慢了下來。

    「就是,老大,我看這柳獸醫的手藝還不錯嘛,賴好也都把傷口給包上了,嘖嘖嘖,不錯」肥一點的漢子也走上前來,看著陳扁現在的樣子,忍俊不禁,老大這般出醜的情況,可不多見。

    「行了行了!這個餿主意還不是你們給想出來的?再笑的話,信不信老子讓你們也都嘗試一遍?!」陳扁的老臉有些掛不住,看了地上的柳一條一眼,輕聲向胖子吩咐道:「老三,你去把柳先生給送回家去,把他放在門口就行,記得莫要擾了柳先生的家人。」

    「知道了,老大!」老三應了一聲,彎身便把柳一條給抱了起來,馱放到肩上,笑著向陳扁和老二他們招呼了一聲,便轉身朝著柳家小院兒的方向走去,看他扛著一個人,腳下卻仍是輕若無物,一恍之間,陳扁他們便見不著了他的身影。

    「呼!」看著老二把金創藥給塗到傷口上,感覺著傷口上傳來的一片清涼之意,陳扁終是長出了口氣,今天晚上出了這般多的鮮血,受了那麼多的罪孽,現在終於給止住了,停住了。

    「失血過多,有血損氣虧之兆,」老二為陳扁把了一下脈搏,輕聲細語地做出了診斷,憋著笑意,看著他們家老大,開口說道:「也虧得老大你當機立斷,否則再讓那個獸醫柳先生給折騰下去,這次你還真會有性命之虞。」

    「閉嘴!以後別在老子的面前再提獸醫這倆字!」沒好氣地斥了瘦子老二一句,陳扁開口向老二問道:「對於這個柳先生,你怎麼看?」

    「他懂醫術,但是不會醫人,」老二忍著笑意,小聲地開口為他們家老大分析道:「這可以解釋他為何會看到老大你這般血肉模糊的模樣而不害怕,而且還會那般大膽地上來為老大包紮傷口。」

    「嗯。」陳扁輕點了下頭,示意老二繼續。

    「他是一個好人,而且很熱心。」老二小心而又專業地為陳扁包紮著傷口,接著開口說道:「若是換成一般人,在這樣的天色下,見到老大這種情況,定是會有多遠走多遠,怕會惹麻煩上身。哪裡還會顧及老大的死活?所以說,這個柳亦凡雖然有點酸腐,但是人不錯。」

    「當然,這也不排除,他就是那個『神醫』柳一條,因為事先便發現了老大是在演戲,所以才在剛才,故意地這般捉弄了老大一番。」

    老二看了他們家老大一眼,道:「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畢竟咱們安排的這齣戲碼,可都是真槍實幹,老大的演技也無可挑剔,甚至連命都差點搭了進去,即便他真是柳一條,也應是瞧不出什麼破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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