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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大地主,小日子 第二百三十一章 侯寧兒 文 / 柳一條

    第二百三十一章侯寧兒

    吳醉劍躺在床上,已經有一天沒有吃喝了。

    腿上的疼痛讓他難耐,心裡的疼痛更是讓他難熬。

    他完了,這是吳醉劍心裡邊的唯一念頭,前途,身份,還有女人,全都煙消雲散,他完了。

    他的雙目有些空洞,尤其是在孫思邈給他診斷之後,他更是呆若癡狂,眼睛裡沒有了一絲的神采。

    連孫思邈這種神仙般的人物都救不好他,他的腿,是真的要廢了。

    侯寧兒坐在榻邊,看著她這呈癡呆狀的義兄,心裡一陣陣的糾痛,對柳一條也越發痛恨起來。

    「大哥,你吃點東西吧,不然這樣下去,你的身子會受不住的。」侯寧兒端起一碗溫粥,拿起湯匙往吳醉劍的嘴邊送去,不過吳醉劍卻還是沒有半點反應,躺在那裡,睜著雙眼,無助地看床榻的頂篷。

    「大哥~」又是一聲輕叫,結果卻還是依然如故,侯寧兒不禁輕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或許是以往的日子太過安逸了吧?使得吳醉僅是斷了一條右腿就變得這般消沉。

    「大哥,不就是廢了一條右腿麼?以前在戰場上,咱們見過的殘廢之人還少麼?」侯寧兒把溫粥輕放到一邊,緊盯著吳醉劍說道:「蘊叔不也是少了一條胳膊嗎,但是那又能怎麼樣,能活著那就是一個天大的希望。」

    見吳醉劍的臉色還是沒有什麼變化,侯寧兒又接著說道:「看到你這個樣子,寧兒從心底裡瞧不起你,爹回來了也定會很傷心,想爹爹他老人家,英雄一世,沒想到養了個兒子,竟是一個懦夫,斷了一條腿就能把你給弄成這副模樣。」

    「你若是一直這般,那豈不是正讓害你之人趁了心意,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究竟是誰把你害成這番模樣的麼?」

    「是誰?!」聽了這句話,吳醉劍的眼神裡終於恢復了一絲的神彩,怨猛地扭過頭,緊盯著侯寧兒迫聲問道:「到底是誰在害我?」

    「大哥!」見吳醉劍終於有了反應,侯寧兒的臉上也終於泛出了一絲的喜意,有了反應就好,有了反應吳醉劍才不會變成一個真正的廢人。

    「告訴我,到底是誰想在害我?!」吳醉劍紅著眼睛,看著侯寧兒,眼睛裡散發出的光芒,像極了一頭即要噬人的野獸,看得侯寧兒一陣的心寒。

    「大哥,你冷靜一點。」侯寧兒輕柔地用濕毛巾給吳醉劍拭了下有些紅漲的臉旁,輕聲說道:「你先把這些東西吃了,然後寧兒再告訴你這件事情的始未。」

    說完,不顧吳醉劍的反應,侯寧兒又將剛放下的溫粥端起,一勺一勺地開給喂吳醉劍吃將起來。

    溫粥裡面放有一些人參之物,補血補氣,可以幫助吳醉劍這種傷患快速地復原,孫思邈雖然對他的骨傷完無辦法,但是有方可讓吳醉劍少受一點苦楚,早日復原。

    這一次吳醉劍並沒有拒絕,現在他的頭腦已經清醒過來,精神有也有所鬆懈,自是也感覺到腹中的飢餓,遂聽話地一口口將那些稀粥喝下。

    「小姐,少爺,」這時侯蘊彎身了進來,躬身給吳醉劍和侯寧兒行禮,在自己家裡,侯寧兒不喜有人叫她太子妃,所以,侯蘊對她的稱呼還是如往常一般。

    「嗯,」侯寧兒又輕餵了吳醉劍一口,扭頭看了侯蘊一眼,道:「蘊叔,大哥的事情可已通稟了老爺?」

    「回小姐的話,送信兒的人昨天就已離去,不過及到老爺那裡,怕是要等到五天之後了。」侯蘊彎身回答道:「聽說老爺現在正在率軍返回,能在路上遇到也未可知。」

    「嗯,」侯寧兒輕點了下頭,等爹回來,一切就都好了。

    一會兒的功夫,碗中的細粥就見了底,侯寧兒把碗交給下人,讓他們再盛一碗過來,在她看來,僅是一碗稀粥,填不飽已是餓了一天的吳醉劍。

    「小妹,告訴我,那個害我的人,到底是誰?」肚子裡有了底兒,吳醉劍也有了一點的精神,隨即便開口向侯寧兒詢問。

    「這個,蘊叔,」侯寧兒看了侯蘊一眼,輕聲道:「這件事情你知曉得最多,便由你來告知大哥吧。」

    「是,小姐。」侯蘊彎身示意,然後抬頭看著吳醉劍說道:「少爺,害你右腿盡碎的人不是旁人,定是那三原的柳一條。」

    「少爺可還記得當初你初從邊外回來之時,路過三原時的一件小事,」侯蘊看了吳醉劍一眼,見他似有所思,便接著道:「當時少爺因忌柳一條與豫章公主交好,曾在三原故意踏傷了柳老實的右腿,膝蓋骨盡碎,最後卻只賠了三十貫銀錢了事。」

    看了看吳醉劍現在的右腿,侯蘊不禁又想起了前幾日府院內無緣無故多出的那一百二十貫銀錢,心中有些瞭然,那怕就是柳一條拿出的買腿錢。

    不知這算不算是報應,侯蘊在心裡輕歎了口氣,接著向吳醉劍說道:「少爺這次遇害,極有可能就是那柳一條在暗中報復。」

    能夠暗中佈局,隱忍這麼久,那柳一條,只個人物,少爺當初本就不該無事生非地找人麻煩。

    「傷我的人在哪?那柳一條可曾抓住?」吳醉劍恨恨地向侯蘊問道。

    若不是侯蘊現在又再一次地提起,他還真就忘記了那個曾被他踏傷過的柳老實,一個膽小怕事的老實蛋,教出的兒子又能強到哪裡去?怎麼可能會搏得公主的歡心?

    想起公主,吳醉劍的心裡又是一痛,看他現在這般樣子,想要再娶豫章公主,怕是難了。

    「少爺,那個,」侯蘊諾諾地看了吳醉劍一眼,隨即又把目光轉向了太子妃侯寧兒。

    「沒有人傷大哥,現在柳一條也還安然地呆在家中。」侯寧兒接過話茬兒,揮手把侯蘊打發下去,輕聲向吳醉劍說道:「大哥的右腿,是被那』醉風樓『門前的石雕巨錘給砸到的,並沒有任何人動手。所以,在表面上,大哥的傷,是一場意外。」

    雖然不願承認,但是侯寧兒還是不得不佩服柳一條的手段,傷人於無形,又不給自己找一點的麻煩,怪不得太子還有皇后會那般地看重於他。

    「『醉風樓』我已命著蘊叔去給他們封了,裡面跟你有過接觸的人也在逐一審問,希望可以查出一些線索,找到一些證據,」侯寧兒看了吳醉劍一眼,道:「不然,無憑無據的,皇上斷是不會讓我們去找那柳一條的麻煩。」

    柳一條與皇家的糾葛恩怨,她這個太子妃自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不止是皇后與太子,就是連皇上對他也是好感非常。

    想到此,侯寧兒忍不住便氣憤地看了她的大哥一眼,道:「大哥當初行事,實在是太過魯莽,想那柳一條,雖是一介平民,但是能在揮手之間,不著痕跡地害了一個魏王的人物,豈是這般好相與的?」

    當初李泰的事情,她在一旁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假借太子與皇上子手,除卻自己昔日的仇敵,柳一條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也並不是什麼君子。

    「可是,難道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我的這條右腿就算是白廢了?」吳醉劍不禁握緊了拳頭,身為一個武將,就這麼稀里糊塗地廢了一條右腿,吳醉劍心裡不服,很憋屈。

    而且,他並不認為他以前做得有什麼錯,一個賤民而已,哪用得著他去想那麼多?

    「自是不能就這麼算了,」侯寧兒接過丫環們遞上來的新粥,眼中閃過一絲狠色:「我侯府的人,豈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欺負的,況且這次他還廢了大哥的右腿?」

    侯寧兒雖貴為太子妃,但卻也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主兒,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大哥,被人這般暗害,她自是比誰都覺得憤怒。

    「不過,現在還是大哥的傷勢最為要緊,」侯寧兒深吸了口氣,拿起湯匙,又復為吳醉劍喂起稀粥來:「追兇之事,交給蘊叔去辦就好,這種事情,他比任何人都要在行。」

    「為兄嚥不下這口氣!」吳醉劍扭過頭,避開侯寧兒遞上來的稀粥,握著拳頭說道:「我不想等太久,我現在就想要那柳一條死!」

    「大哥!」侯寧兒把湯匙又放回碗裡,冷聲沖吳醉劍叫了一聲,道:「你冷靜一些,柳一條的性命若是那麼好取,小妹又何須會等到此時?」

    見吳醉劍的臉色一下又變得灰暗一片,侯寧兒的心又是一軟,輕聲向吳醉劍說道:「大哥,你去長安城打聽打聽,長安城的各家大戶,還有下面的平民,直接或是間接受過柳一條恩惠的人有多少?如非是沒有必要,整個長安城,沒有人會願意去跟柳一條過不去。也就是你,不知哪根筋不對,剛從邊外回來,就把柳府得罪了個透徹。」

    「現在,大哥,你實話跟我說,當初,到底是哪一個,在你的耳邊的嚼的舌頭,挑得你要去馬踏柳家人的右腿?跟柳一條結下了這麼大的恩怨?」侯寧兒看著吳醉劍,輕聲地向他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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