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645章上海姑娘2 文 / 自由的老槍
一大早唐婉君騎著自行車,前往麗人女校。學校距離家有幾個街區,路程大概有半個小時。父親給她安排了專門的司機,可是婉君不願意坐車,相反她非常喜歡從西安帶回來這部二四型女車。這部款女車,眼下上海的街路上幾乎看不見。因此婉君上下班都會引起路人關注,一位年輕漂亮的女校校長,騎著單車招搖過市,足以引起人們的好奇心。
寒假期間,學生放假,婉君組織教師編撰西部的教材。目前國內沒有統一的教材,而西部各學校的教材根據不同的辦學經驗和理念均有差異。今年春季開學,國府要下學階段的統一教材,並全國推廣。婉君通過父親搞到了這部教材,因此寒假期間,她要求所有教師不放假,快熟悉這份的學課本。]
一大早,穆抗戰便出現麗人女校門前。以前這是一所教會學,整個學校建築風格,呈現出哥德式的風韻,從學校的大門、圍牆明顯能看出西洋的鐵藝精華。校園的操場不大,大概有一個半籃球場的面積,操場一偶有鞦韆、單雙槓和沙坑,另外南北走向還有對稱的籃球架子。正面的三層樓房是教室,圓形的大門、圓形的高大歐式風格窗戶窗戶,顯示出獨特的風格,尖尖的歐式塔尖非常醒目。
穆抗戰正欣賞,耳邊傳來一老者的聲音:「哎!我說小伙子,這裡是女校不要隨便向裡面張望。」抗戰定情一看,把門的老者見他賊頭賊腦出質疑,並揮手讓他離開。「大爺!我是大公報的記者,是來專門採訪校長的,這是我的記者證!」抗戰編出謊言並掏出記者證遞給老者。
記者證是偽造的,老者顯然識字。「奧!是大公報的張記者,老夫眼拙失敬了。你要採訪戴校長,太好了!我們戴校長不僅年輕漂亮,而且知書達理、富有善心。老夫我這所學校呆了10年了。戴小姐接管這所學校後,不僅留任了所有人,而且工資長了5成,戴小姐是一位富有愛心的姑娘!」
本來抗戰就是來暗自考察的,便興趣盎然問:「大爺,我聽說上任的女校校長不到20歲,這可是一大聞,因此我們非常重視,準備專訪戴小姐。為女校長揚名!」老者聞聽自然喜歡,便打開小門把抗戰迎進來。
「我說張先生!你來的太早了!張小姐要8點才來學校!」老者說。抗戰看了一眼手錶,現不到七點半說:「一會兒戴校長來了,你幫我引見一下如何?」「張先生,沒有問題。你先坐著,我打壺開水。張先生我忘了告訴你,戴小姐與眾不同,她承諾學校的收入全部用學校上,她自己分不取。女生可以學校免費享受午餐,學雜費全免,教師除了基本工資,每個月還紅包,我這個老頭子每個月還有紅包,哎!世道真是變了,戴小姐就好比觀音菩薩,你可要好好的報道一下!讓全上海的人都知道戴小姐的美德。」
驀然之間,抗戰有些觸動,戴小姐的形象抗戰心多了一分,一個有愛心和良好品德的姑娘。可是這不足以說明問題。戴小姐對金錢恐怕根本不意,因為她的家庭太富裕了,富裕到金錢已經到了忽視的地步。其實抗戰也有這種想法,自從他懂事,錢他的心目很淡薄,雖然母親時常告訴他節儉,但是他從來不缺錢花。
就這時門外想起自行車鈴聲,抗戰意識到有人來了,可是看門的老者並沒有回來。抗戰出門現一位姑娘推著自行車站外面,他定情一看是戴小姐,正像二娘描述的那樣,果然比相片漂亮。抗戰現姑娘的身材高挑,身高要比宋小姐高出一塊,而且身材極像二娘,只是有些單薄。抗戰正目不轉睛之時,對方出質疑。
「請問先生你是誰?學校裡面幹什麼?看門的大爺哪兒去了?」沒等抗戰回答,老者趕了回來,忙打開門說:「對不起戴小姐,我去打水耽擱了。」戴婉君推車進來,又把探詢的目光瞄向抗戰。見眼前一位風流公子盯著自己看,心裡頓時生出厭惡。
老者忙不迭說:「戴小姐,這位張先生是大公報的記者,今天是專程來採訪你的。」誰知婉君溫怒說:「大爺,我不認識什麼記者,我也不接受採訪,以後記者之類的一律謝絕。」老者有些懵,唯唯是諾,婉君說完推車就走。
沒等自己開口,便碰了一個軟釘子。可是抗戰並不惱怒,望著婉君的背影心忽然生氣一股**。老者歉意說:「張先生!戴小姐平時不是這樣的。今天惹小姐不高興,顯然是她不歡迎記者採訪,你還是走!」「大爺!給你添麻煩了,十分抱歉,你放心我不會再來了。」
走上街道,抗戰心裡暗忖:一個有性格的姑娘,也許是男人的征服**作祟,抗戰興趣越濃厚。下午下班,戴婉君正興致勃勃的回家。早上的一幕她早就忘了。這幾個月她學校經常被騷擾,政府官員、達官貴人的公子哥兒,經常以各種名義來學校騷擾她。婉君知道這些人都是為一個目的而來,那就是企圖和她相識。
「小姐!請留步!」一名男子的聲音傳來。婉君嚇了一跳,忙停下自行車扭頭一瞧,現側面站著一位年輕男子,仔細打量現是早晨見到的那位所謂的記者,便不快說:「這位記者先生,我說過了不接受採訪,請你自重。」「我現已經放棄採訪你的念頭,我想彼此認識一下?」抗戰笑說。
「那就沒有必要了!」婉君說完騎上自行車絕塵而去。穆抗戰聳聳肩膀感覺無奈,相反姑娘的拒絕加喚起了抗戰執著。次日早晨,穆抗戰又出現學校門前,遠遠看見婉君騎車而來,便揮揮手什麼也沒有說,而婉君也裝作沒有看見。
一連三天,抗戰都出現學校門前,只是揮揮手什麼也不說。這種騷擾她是第一次遇到,心裡感覺怪怪的,不知什麼原因,對這個風流倜儻的年輕人不是那樣反感了。又過了兩天,抗戰如故,始終沒有和婉君說話,只是微笑著揮揮手。
第6天,抗戰故意沒有來,婉君學校門前沒有看見那位特別的年輕人,居然有些惆悵,當天晚上婉君眼前居然出現了年輕人微笑的面孔。第7天早晨下起了小雨,抗戰打著雨傘佇立濛濛細雨。婉君穿著雨衣,看到抗戰迎面站立一震,可是她沒有停下。
「都說戴小姐富有善心、愛心,原來是徒有虛名、也不過如此嗎!」抗戰隨口而出。婉君停下車子說:「花言巧語我聽多了,記者先生,我們彼此不相識,請你不要來了。」「古人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難到小姐眼裡,我是洪水猛獸?戴小姐,請你給我一個機會,今天午我請你吃飯?」
「你就這般自信,斷定我能與你共進午餐,未免有些一廂情願!」婉君說完推車就走。抗戰望著婉君的背影狡黠的笑了。時近午,婉君學校裡坐臥不寧,猶豫再三,她決定出去如果碰到那位討厭鬼就去和他吃飯,如果此人不,說明此人知難而退了!」
濛濛細雨早就停了,婉君站大門口左顧右盼,沒有現年輕人的身影,不由得長出一口氣。她剛騎上車子,抗戰突然從一棵樹後竄出來。婉君嚇了一跳,眼瞅自行車要栽倒。說時遲那時快,抗戰飛身上前,一手扶住車把一手抱住婉君。
頓時婉君臉色通紅,被男人的手臂攬住腰肢就像過電一般。心神穩定後,婉君突然感覺心臟怦怦跳動,並未因陌生男子的粗魯而惱怒。「你是不是故意的!」婉君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流露出害羞狀。
「小姐!是不是你的眼男人都是齷齪的,方纔的情景我要是不出手,結果會是什麼樣子,想必你能清楚。憐香惜玉是男兒的本分,即便大街上的路人見到這番危機也會出手相幫,你說是不是?」
抗戰說完推起自行車示意走,婉君溫怒的瞪了一眼,居然並肩而行。「聽你的口音是北平人,大公報記者我認識不少,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婉君詢問。
「我是北平人,目前西北一所大學上學。寒假期間我來上海實習,當見習記者!」抗戰一半真話一半假話。聽到對方來自西部,婉君有了親切感。他問抗戰為什麼來上海實習,抗戰尾尾而談,並就上海的現及未來展作了詳細描述。
抗戰的知識和奇觀點吸引了婉君,不知不覺二人來到一家餐廳門前,這功夫婉君才想起對方請吃飯的事情,不由得躊躇起來。「戴小姐作為女性,不會因為和一位男士共進午餐就因而失去貞德!」抗戰採用激將法!
下面自然無需再囉嗦,連續幾天,抗戰都請婉君共進午餐。雖然雙方保持距離,像同事般相處,但是抗戰感覺有些喜歡眼前的姑娘,這種感覺好像與宋小姐不一樣。抗戰的優秀表現同樣婉君心裡引起漣漪。
這天共進午餐,婉君明顯情情緒不佳。抗戰詢問,婉君猶豫再三說:「張先生!我知道你的想法。和你接觸我有好感,可是我們之間目前來說還是不一起為好!」
「為什麼?我能知道原因嗎?當然你可以不回答!」抗戰似乎很通情達理。「張先生,實不相瞞,我父親給我說了一門親事。對方的家庭及地位非常顯赫,說不好聽的我現就像宮女待嫁,如果選秀我被淘汰,或許我們之間可以繼續交往下去。」
「都什麼時代了,還生這種事情,難到你就不會反抗?」抗戰明知故問。「張先生,你誤解了,是父親要和對方聯姻,父母之命我不可違抗,如果我們有緣就讓天定!暫時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婉君說完眼圈有些紅,急忙起身告辭了。
抗戰有些懵,感覺事態嚴重了。如果再這樣下去會出現誤解的。關鍵是抗戰喜歡上婉君了,並認為婉君就是自己的終身伴侶,不能再猶豫了。次日,抗戰出現戴公館。戴自成聞訊穆公子來了,自然隆重歡迎,一邊吩咐準備飯菜,一邊讓人通知小姐速回。
婉君走到家門前,心裡不是滋味。此時此刻她想起「張先生」,心情失落到冰點。母親門前迎接,看到女兒回來了,忙把女兒迎進去梳洗打扮,看到女兒情緒不高,母親一時有些懵。
母親大急:「我的大小姐,穆公子一表人才、彬彬有禮,你看見他肯定喜歡的,你可要抓住機會呀!」可是婉君仍然情緒不高,並且拒絕化妝。沒有辦法,母親只好拽著婉君去見面。
婉君走進客廳,見一位年輕人背對門口坐著,正和父親有說有笑。婉君停住腳步,此時抗戰轉身面對婉君,臉上露出微笑。四目相對,婉君突然張開小口、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