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644章上海姑娘1 文 / 自由的老槍

    一架運輸機從重慶機場騰空而起、一飛沖天。這是一架美軍的軍用運輸機，是向上海運送軍用物資的定期航班。運輸機上寥寥幾位搭機的顧客，彼此都不熟悉。過一陣眩暈和忐忑，大家開始恢復平靜。待飛機飛行平穩後，幾位顧客唯一一位年輕人，顯得很興奮、有很特殊。

    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穆抗戰，他是第2次做飛機，自然有些適應了。本來他打算坐船前往上海，沿途瀏覽一下江南的風光。可是秀麗認為坐船時間太長，月底學校就要開學，若是坐船去，時間都浪費行程上，因此她擅自動用關係，找了一架美軍運輸機。]

    穆抗戰望著窗外錦繡的景色，想起了這兩天和父親的談話。那天宋小姐回到家，躲進自己的房間生悶氣，母親見狀趕緊過來詢問，淑賢即便想火居然不起來。細想想穆公子沒有不妥的地方，也許他是受家庭的影響，真想幹一番事業。

    也許兩個人想法不同，淑賢小姐沒有什麼志向，受父母影響，就是嫁給一位有實力、有錢、有地位的家庭，享受加富裕的、讓人羨慕的生活是她本意，若真像穆公子說的那樣，宋淑賢是無法接受的。因此她向母親只說了一句話：彼此性格不合，我們之間無法相處。

    宋美齡聽到嫂子陳述對老蔣說：「看樣子大小姐養尊處雍慣了，一點委屈也受不了，穆公子生長那樣的家庭，肯定和小姐的想法格格不入。若想夫唱婦隨很難，她不會懂的。」「大小姐的性格是想駕馭別人，我觀察穆公子不是一位紈褲子弟，其品質很質樸，他們確實不合適！」老蔣分析說。

    「真是出乎我的預料，咱家大小姐居然打退堂鼓，我和她說的話一句也沒有聽進去，真讓我失望，這件事情應我而起，你讓我如何與他們說！」宋美齡顯得很鬱悶又很為難。「你是亂點鴛鴦譜，有些操之過急，說白了我們不是真正為他們婚姻著想，而是為我們自己著想。」老蔣說出問題實質。

    老蔣歎了一口氣接說：「我贊同穆老弟的想法，不干涉子女的婚姻。前不久大兒子經國從美國來信，說找了一位美國姑娘，本來我是不同意娶美國姑娘，通過這件事情感觸頗深。我決定遵循兒子選擇，你替我寫一封信，告訴他我的決定！」

    「宋小姐居然不同意，真是有眼無珠，抗戰無論那方面都十分優秀，也罷女方有意見，我們反而輕鬆了！」江秀麗有些憤憤不平。穆亞平笑說：「這是兒子的小伎倆，其目的就是讓女方提出來，而且不傷面子。兒子畢竟年輕，開始為我著想，不過這樣做不可取。」

    臨走之前穆亞平找兒子長談：「抗戰！我知道你的心思，常言道知子莫如父，今後這種伎倆不能用。」「父親！我沒有別的意思，宋小姐管出生富貴，從小嬌生慣養，不過我觀察她是一位不錯的姑娘，只不過我們之間彼此想法不合適，僅此而已！」

    兒子畢竟年輕，可是已經成熟起來。穆亞平說：「你前往上海不能再採用這種辦法，真誠是起碼的美德，不要感情問題上隨意，這是我對你起碼的要求！」「父親你放心！我會認真對待。不過上海之行我也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穆亞平有些迷惑。「我請求父親不要告訴戴老伯，我想和戴小姐單獨接觸，如果我們之間不合適，由我向戴老伯解釋。」穆亞平笑著點點頭，算是應允。連續兩個晚上，抗戰惡補有關上海的地域化和相關知識。

    這是抗戰長這麼大，第一次和父親長談。尤其是父親淵博的知識、精闢的見解，讓抗戰受益匪淺，對父親的崇拜深了一層，父子之間的關係由此加親密。此時穆抗戰坐飛機上，想到了母親，管父親和母親相敬如賓，可是他們一起話語很少，很多場合，都是母親默默的侍奉著父親。

    雖然父親常年不家，可是抗戰母親嘴裡沒有聽到一句抱怨的話語，母親的賢惠、知書達理，抗戰幼小的心靈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反觀父親和二娘一起有說有笑，非常和諧。一開始抗戰對二娘有排斥心裡。

    二娘比母親年輕、漂亮，也許是這方面嫁給了父親。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隨著不斷的和二娘接觸，他現二娘有時就像一位大姐姐，他們之間可以無拘無束交談，而且二娘具有現代女性的知識結構，和母親相比感覺不一樣。

    二娘天性活波、直爽又十分漂亮，坦率說抗戰內心深處把二娘作為衡量自己未來妻子的參照物，可是這種心思只能埋藏心底。說白了宋小姐長相方面符合標準，其他方面接觸後方知差距很大。抗戰不由自主拿出戴小姐的相片，望著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心裡默念到：二娘說你很優秀，是貨真價實還是言過其實？

    運輸機武漢機場起降了一次，然後直飛上海。經過四個小時飛行，順利上海機場降落。穆抗戰下飛機後，搭車直奔市區。站繁華南京路上，望著如織的人流和物流，他感覺到濃濃的商業氣息。正如父親所說，上海作為國際大都市，很快會從戰爭的創傷解脫出來，並成為東部沿海一顆璀璨的明珠。

    滿大街的廣告牌，尤其是招工的佈告比比皆是，沿街小販的叫賣聲是一絕：「瞧一瞧、看一看，這是西部產的呢絨襪，女士專用、女士專用！絕對貨真價實！」「太太、小姐，快看那，這是五原產的乳房罩，如果你想讓自己的胸部豐滿，讓男人神魂顛倒，就趕快來買！」

    賣乳房罩的是一位年輕人，這傢伙別出心裁，把一隻豐滿的乳房罩戴自己胸前做示範，其模樣非常滑稽。旁邊圍著一群大老爺們不斷的哄笑著，大概是看西洋景。而幾十米外賣呢絨襪攤床，卻被一群太太小姐包圍，紛紛搶購。

    賣乳房罩的傢伙看的眼熱急了：「哎！我說你們這幫大老爺們行行好！你們圍這裡，女士們敢上來賣嗎？你們該幹嘛幹嘛去！」這時一名男子用上海話說：「我買一個，回去給我老婆戴，」有人帶頭，自然得到響應，大老爺們紛紛解囊購買。

    真是令人不可思議，大老爺們開始搶購乳房罩，惹得旁邊購買呢絨襪的太太小姐停止擁擠，臉上露出羨慕的表情。或許上海男人有些另類，能幹出這種事情，要其他地方絕不會出現這種情況，顯而易見，上海的開放程和地域化別具一格。

    穆抗戰聽到小販的吆喝聲是西部口音，顯得有些親切，可是看到那小子如此賣貨，又有些好笑。這種情況西部屢見不鮮，抗戰不由得搖搖頭。此情此景足以說明，西部嗅覺靈敏的小商人，已經開始搶灘上海。他們清的風格，給上海帶來了的景觀。

    穆抗戰瞧了一陣熱鬧，然後抬頭尋找，現不遠處有一家旅館，便信步走去。來之前二娘已經把戴自成及戴小姐的情況詳細告知。抗戰瞧瞧時間，已經時近午。接著又改變主意，向一家餐廳走去。他決定吃完飯再去旅館，睡一覺晚上好好逛逛南京路。

    次日一大早，戴家公館像平時一樣安靜。戴自成不家去杭州了，因為那邊收購了一家紡織廠，正換西部運來的機器設備，他去把把關。此時，戴家小公主戴婉君正梳洗打扮，母親把飯菜親自端到面前說：「婉君，你父親臨走說，穆叔叔的大公子過完年後就會來上海，估計這幾天就會有消息。對於這撞婚事，你父親是求之不得。穆家是什麼樣的家庭，如果我們能成為兒女親家，那可是上天的造化。」

    「要是對方看不上我，到時候你們可別埋怨我，」婉君有些不感冒，對於這種相親方式有些反感。可是她是孝順的孩子。對於來自父親的之命不好拒絕。婉君潛意識認為，穆公子有顯赫的家庭，肯定是趾高氣揚的紈褲子弟，毛病會有一大堆，坦率說婉君並不期盼、或者顯得激動。

    畢竟婉君西部師範畢業，接受過良好的教育，並且具有現代思維方式。去年她西安女子師範畢業，恰好上海光復。分配之時父親要回上海，因此父親動用關係她被分配到上海，並教育署做了一名職員。目前來自西部的大學生上海可是香餑餑、炙手可熱。

    婉君上了一個月班，感覺與自己的理想甚遠，回到家難免抱怨。父親心疼女兒，便遂女兒意願，收購了一家教會女校送給女兒。年輕的婉君就任女校校長，並把這所女校起名麗人學，通過字面就能看出其的含義。

    婉君上任後，除了留任原有的教師，又西部招聘了幾名男老師。婉君女子師範有切身體會，男老師教學，會讓女生學習成績好。果不其然，招聘的男教師大受歡迎，並為學校帶來了一股清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