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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二十三章 陸海空組合拳(四) 文 / 沈清平

    日斜西山,舟山群島及附近海域上的鬼子,更加急迫地來回躥,試圖快速整理好被轟炸破壞的急造機場,排除海中可能的水雷,迎接新一批戰機,對猖狂的「支那人」進行更為猛烈的報復。

    上午還裹著棉被的松井石根,此時僅著襯衣跪坐指揮部內,滿頭大汗淋漓地查看地圖。

    通過日本駐華公使館,透過親日「國府要員」向蔣委座下通牒,說是出動800架戰機報復,實際只是約略數,是針對「支那軍」擁有四百來架新式戰機而言。

    以松井石根對蔣委座、「國府要員」們的瞭解,覺得「支那空軍」絕不可能傾巢出動,所以日方實際發動的戰機數量為五百餘架。

    上海(南京)方向轟炸機120餘架、戰鬥機200架,杭州及其以南方向、江蘇方向均為戰鬥機加轟炸機各約100架。

    這些飛機中,日本本土趕來的轟炸機為90餘架,來自台灣各機場的約為轟炸機60架、戰鬥機100架,其餘均是上海派遣軍艦載、舟山島急造機場所屬。

    沒想到,採用邀擊策略不成,反被「支那空軍」多路突擊偷襲、包抄夾擊,甚至「卑劣」地纏鬥故意耗盡「皇軍」軍機油料,致使帝**機損失過半。

    上海空域戰鬥中,日軍戰鬥機損失130餘架,轟炸機僅存20餘架,卻只取得擊傷、擊毀「支那空軍」戰機90餘架的戰果。

    杭州、江北戰況稍好,空戰中接近1比1,可惜與上海方向一樣,由於機場被毀、燃油耗盡,不少戰機在迫降中損毀,甚至有一部分慌不擇路迫降到上海、杭州等地為「支那軍」所俘獲。

    更為致命的是台灣松山機場遭到空襲,設施、器材、油料、人員損失慘重。

    根據日本國內轉達的通報顯示,大約四十架輕重搭配的「支那」轟炸機群,趁駐台灣「皇軍」戰機赴上海作戰、地面部隊疏於防範之際,直趨機場上空,大量投擲爆炸彈、燒夷彈。

    「支那人!」松井石根甩開放大鏡,心有不甘地咬牙切齒,「我大日本帝國,不在乎這區區300架戰機,你們就等著雷霆一擊吧!」

    「帝國海軍」的加賀號航母,第11戰隊的安宅號、鳥羽號、比良號戰艦,第1潛水戰隊的五十鈴號潛艇,遭到未明原因失事,即便要究責,還為時尚早。

    可這回空戰慘敗,作為上海派遣軍司令部,這個老鬼子知道自己要是還不能有所突破,政治生涯乃至生命都可能時日不多了。

    他看準「支那空軍」在此次空中會戰損失也不小,覺得與「大日本帝國」耗空中實力,卑賤的「支那人」既不能自產飛機,又缺乏有作戰經驗的飛行員,相差太遠!

    只要再來一場空中較量,剩餘的「支那空軍」必然消耗殆盡,「皇軍」憑借優勢卻可以多路突破、全力攻擊。

    咬咬牙,急電國內,陳情並要求立即繼續派遣戰機300架,保證一舉突破「支那軍」上海防線,順勢奪取南京一雪前恥。

    按照時間推算,次日一早又能發動猛烈的空襲,將是「皇軍」進行決戰時刻,松井石根有些恨意地將目光停在地圖上的舟山群島西面。

    隔著佈滿水雷的狹窄灰鱉洋,號稱強大的「皇軍上海派遣軍」,海軍、陸軍十餘萬齊集舟山群島東面區域,遊蕩在杭州灣喇叭口外,苦心經營一個多月,眼看就要成為蹉跎虛耗,換誰都一樣不甘。

    「唉,如果石井次郎的東鄉部隊沒有覆滅……如果給支那人多投些炭疽彈……」松井石根長歎一口氣,設定無數個如果。

    作為一名「帝國」傳統武士,松井石根打心底反感「帝國軍隊」依賴細菌武器的傾向,對石井次郎這樣以細菌作為武器的狂人極為鄙視,認為這不是「大日本帝國」軍人所該為。

    尤其是看到「東鄉部隊」細菌戰絕密匯報材料,覺得是那樣令人毛骨悚然。

    那些照片上,石井四郎採取玻璃棺養著「疫源」(感染病菌的「馬路大」),以少量食物為誘餌誘使飢餓異常的「疫源」捉取身上虱蚤,裝入一個特製的小玻璃瓶內,透過一處小孔提供給細菌研究人員。

    拿到帶菌虱蚤之後,細菌研究人員逐個移入裝有鼠類的玻璃瓶內,即可成為細菌彈。

    一架突入「支那」內陸的飛機,要是載上這麼個玻璃棺,帶上幾百乃至上千隻鼠類,所經之處,「支那人」將是哀鴻遍野。

    得知石井次郎與他的東鄉部隊覆滅,且「支那人」四處散發相關材料,松井石根就清楚「中日親善」已成不大可能的攻堅戰。

    接受「皇命出征」時,竟然轉變態度,同意同僚提出「不得已時,少量使用細菌武器」的作戰方案。

    現在,他懊悔,懊悔為什麼不在偷襲失效之初,立即同意大批投放,而是循著「支那軍」可能的來援路線、環繞滬寧杭偏遠區域少量投放。

    「如果有可能,我要生俘那個叫吳毅的支那旅長,把他關進玻璃棺,放進大瓶的虱蚤活活咬死他!」想到失意之處,年近花甲的松井石根,竟然惡毒地喃喃自語。

    殊不知,吳毅就是帶著無數如果出現在這個時空的穿越客,處處處心積慮,就是帶著「如果」竭力改觀一切。

    只是,松井石根再怎麼不甘,再怎麼老不修地指望什麼「如果」也沒有用了!

    隨著鬼子第四艦隊趕到,艦隊司令官豐田副武中將,亦步亦趨地親自陪同朝香宮鳩彥親王換乘登陸船,上岸會見松井石根。

    「松井司令官,你可以回國述職了。」見到整裝出迎的松井石根,朝香宮鳩彥親王擺出皇家氣派,繃著臉孔蹦出這麼一句話。

    「殿下!」松井石根愣了愣,瞪了瞪眼珠子,卻什麼爭辯的話也說不出來。

    帶著沮喪、惱怒、憤懣交替變幻的神色,跟著早做好準備的憲兵,朝剛剛清理出來的急造機場去——那兒有一架飛機,會載著他飛回日本本土。

    作為大將級別的老官僚,不會不知道這是對待「欽犯」的規格,小他九歲的朝香宮鳩彥親王能這樣,已算是客氣的啦!

    有什麼想法,回到國內去跟做出如此決定的同僚、天皇慢慢溝通吧!

    歷史或說吳毅無意中拿他開了個大玩笑,使得他仍舊是不算太冤的替罪羊!

    高志航、劉粹剛率隊對崇明島上的小鬼子轟炸後,立即返航抓緊休息,飛機維護保養由地勤人員連夜進行。

    黎明時分再次從南京機場起飛,各帶領十架tb-3分飛南北兩個方向。

    劉粹剛朝南轉場福州機場,匯合蘇聯志願航空隊早先派出的輕轟炸機待命,隨後與後續的二十架一起,襲擊鬼子松山機場。

    完成任務後,輕轟炸機返航福州加滿燃油回防各自駐地機場,而劉粹剛帶領編隊南下海南島開啟航空二師新篇章。

    高志航則率編隊北上,過江蘇境後出海朝日本本土去。

    跟歷史上我方的紙片炸彈略有不同,此次航空一師投下大量帶菌破布爛棉絮——我方感染患者使用過的污染物,翔實的細菌感染者照片,石井四郎細菌部隊的罪惡圖片資料。

    最多的還是恫嚇用的卡片,上邊一律印著:「小日本,再玩細菌戰!看看中國爺們先死絕,還是你們倭鱉處所先成死島!」

    倭島不至於不設防,但跟「歷史上」一樣猝不及防。

    一師編隊撒罷了,掉頭飛回東北途中,鬼子才急急忙忙下令駐「滿洲國」陸軍航空隊起飛攔截。

    沒有衛星、雷達的情形下,攔截何談容易?

    況且駐承德、赤峰、齊齊哈爾、馬蘭峪等地的我方戰機,早已接到密令升空牽制、接應。

    十架tb-3,分作兩個方向,安全返回馬蘭峪、北平。

    而鬼子由於嚴密控制消息的國內,也知道細菌戰這回事,徹底慌了手腳,居然想出推責於松井石根這個老鬼子的歪招,宣稱「大日本帝國」從未使用、也不曾使用滅絕人性的細菌武器。

    石井四郎的惡魔行徑圖片、資料,還有用於滬寧杭周邊證據確鑿的事實?

    那只是用於研究的、「必要科學研究」的少量犧牲,還有就是松井石根擅自動用一些實驗室樣品進行野外科學實驗,極少量地不小心「洩露」禍及「支那」平民。

    為此,急電增援的第四艦隊,讓朝香宮鳩彥親王接任上海派遣軍司令一職,並將松井石根立即押解回國接受「調查、審判」。

    吳毅使出這記撩陰腿的本意,是讓小鬼子也嘗嘗細菌戰之痛,杜絕他們繼續使用細菌毒招的僥倖念頭,弄得老鬼子松井石根當不成「中國方面軍司令官」,且提早成為鬼子戰爭罪行替罪羊,只是副產品、純屬意外。

    但鬼子將變本加厲大肆進攻,則完全在意料之中。

    趁著空戰暫歇,聯絡各部要求盡快處理上海市區殘餘鬼子,加緊損毀工事的搶修、構築。

    溝通過程中,陳次長、張治中將軍含糊地提到再也沒有空中支援,不是什麼意外,用不著吃驚、驚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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