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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長城內外 第二十六章 遼西風暴,爆!爆!爆!(五) 文 / 沈清平

    既然梯恩梯有這樣的好處,還做那麼些防護幹啥?

    引爆裝置怕槍彈啊!

    什麼機械定時器、電子遙控器,在這年月,就別想著唾手可得啦!

    甚至是老祖宗的智慧產物「火種」,在這樣的「水雷」上也不好用。

    條件局限,只能另闢蹊徑。

    利用生石灰遇水暴熱,在密閉容器內甚至爆炸這點。

    教趙鎮海、風子、鏟子等人在油桶藥包底部鑽幾個小孔。

    先裝一層石灰,再置入幾個裝著管管、沒有吹鼓的小氣球,然後裝填梯恩梯與碎石塊。

    油桶底部那幾個小孔,下水前用小橡皮塞塞住,防止河水過早灌入桶內。

    另用細鐵絲,將小橡皮塞與兩根樹幹交叉連接。

    現在,兩根樹幹來個反向「人」字形,剛好將小橡皮塞拔掉。

    河水立即通過個小孔灌入桶內,只等產生連鎖反應——先是石灰小爆炸,接著引爆氣球內的**。

    再接著會怎樣,還用說嗎?

    說起來繁複,其實兩根樹幹轉向的時候,小橡皮塞已經被扯掉。

    冰冷的河水正慢慢地滲透進油桶內,只不過由於桶底細孔處,還堵塞著厚厚的干棉花。

    引起連鎖反應,還有待與時間一道慢慢來。

    看熱鬧的百姓覺得,這紙人紙馬好歹也嚇過鬼子二鬼子一場。

    因而散去之後,有些懷著異樣的心情,拿著點好的線香,往河畔路邊一插。

    合掌拜拜,才心滿意足地回家吃飯。

    順便來些個解恨的,添油加醋的段子,發洩對鬼子二鬼子的怨氣。

    鬼子二鬼子,則是另一種心思。

    他們覺得,這一通「羞辱」,簡直就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不是看在天色已晚的份上,上游那些村落的「支那人」,非得立即「鬆鬆筋骨」才是!

    憋著一肚子火氣,誰也沒有心思理會那兩截卡在橋墩上,正隨波逐流起伏不定的樹幹。

    偶有心黑手辣,腦袋瓜子活泛的鬼子二鬼子,也只是想到利用這兩截木頭作「證據」。

    將上游各村「賤民」逮來,不論是否「肇事者」,一律給了「壓驚費」才放人。

    正一邊盤算著,一邊用晚餐。

    卻突然覺得,腳底下一陣震顫。

    緊接著聽到悶雷般的爆響,且聲源方向似乎就在橋底。

    不愧是玩槍炮的,他們瞬間反應本能,準確方位判斷能力真不差!

    時間夠久了,石灰爆炸已經發生,**、z藥的爆炸也幾乎同步發生。

    橋墩處,先是一股(其實兩股合一塊)高達數十米的水柱沖天而起。

    跟著轟隆隆一聲巨響(其實是也兩聲,只是間隔太短不易分辨。),兩個分別裝藥達四十多公斤的藥包發作嘍。

    使滔滔河水為之一滯,幾百米外地面也是猛然一顫。

    住得近些的百姓,被這突如其來的響雷給嚇呆了。

    拉開門窗一看,卻又都樂了。

    「老婆啊,快來看,神顯靈咧!」

    「爹啊,快來看哦!」

    「娘唉,您老今兒個燒高香啦!」

    ……

    儘管這時代沒有網絡,可是網絡親們自以為「新發明」的「親人體」,其實拾人牙慧!

    躲在旮旯,居心叵測聽響、看熱鬧的風子等人,卻有些鬱悶。

    竟然嘟囔著牢騷、粗口:這清朝造的橋,也忒它姥姥的堅固了!

    這橋有沒有姥姥?他們大概是懶得管!

    總之,兩個下了血本,費盡心思的藥包。

    居然沒能奈何個鳥橋墩,整個大橋看起來好好的,一點兒也沒有即將垮塌的跡象。

    藉著小鬼子緊張地來回晃蕩的探照燈看看,倒是將河裡頭的魚炸翻一大片,白花花地鋪滿河面。

    等鬼子二鬼子回過神來,還不笑掉大牙,撈得個大把大把的現洋?

    是有夠惱火,是該牢騷一下,甚至是咒罵一通。

    他們不知,後世那些只知撈錢不要臉的雜碎。

    弄出不少「船撞倒」、「風吹倒」、「車壓倒」、「跑步倒」,有多麼危害社會。

    要不也不會本能地抱怨,大橋建設者建得太牢靠了!

    鬼子二鬼子們,卻沒那麼好的運氣。

    一列自北向南疾馳而來的列車,成為壓倒駱駝的那根最後稻草。

    突然之間挨了炸,難免有點發懵。

    守橋日偽,竟然慢了那麼一拍,才試圖阻止列車行進。

    呼著粗氣的鬼子軍列,載著由數個聯隊抽調來的重炮、山炮、野炮中隊。

    他們奉命進關去,給「冥頑不化」的南京國民政府、北平政務會加加壓。

    好依照日方提出的要求,「和平」解決「興隆、承德系列事件」。

    悶罐子車廂內,或坐滿摩拳擦掌的鬼子兵,或堆滿成行成摞炮彈箱。

    平板車上,一門門「帝國大炮」,不可一世地昂著炮管。

    似乎要撐破炮衣,讓中**民瞧瞧它們的崢嶸。

    汽車剎車,還有個慣性距離。

    何況是疾馳中的火車?

    鋼輪擦著鐵軌,響起刺耳的聲響,迸濺著串串火星。

    車體依舊往橋上衝去,儘管速度慢了許多。

    將垮未垮的橋面,受不了火車富有節奏的碾壓,終於成了橋歪歪。

    長蛇般的列車,隨著大橋扭腰動作,偏偏頭躥下河去。

    一節節車廂脫軌而出,高速衝向河中疊羅漢的後果,相信不是傻子都想像得出。

    也是他們爹媽生的小鬼子,哪怕全世界都知道他們會那啥武士道。

    終究扛不住跌落時的猛烈撞擊,落水後的冰冷河水悶灌。

    僥倖逃出車廂的不算多,全都掙扎著喊救命。

    想人救,那也得別人敢靠近、能靠近!

    猛烈的撞擊,使得那些整齊碼放的彈藥,也徹底煩躁了。

    爆發出比中國焰火廟會還要絢麗多彩的場面,隆重弔念橋塌了。

    河面死魚中間,不時泛起冒血的死鬼子。

    總算也有了豐厚的陪葬品,不虧為抗戰付出生命,可算「烈士魚」。

    「鄉親們,快跑!」

    「別看了,小心鬼子二鬼子遷怒大傢伙……」

    「對!快跑啊!」

    ……

    風子等人混進來,可不僅僅是等看戰果。

    不顧大傢伙看得正上勁,扯直了嗓門攪戲!

    當然,更不會忘記將寫有「冀東特別勤務旅」的布條,順手掛幾幅到河畔樹梢上。

    再來一封戰書,邀請鬼子漢奸往山間走一趟,玩玩「清剿」戰。

    奚落與挑釁意味,肯定免不了。

    就連日偽拿抗日武裝無可奈何,均以百姓洩憤的一貫嘴臉,都在這些傳單式的戰書中,毫不留情地加以刻畫、揭露。

    來個好漢做事好漢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免得鬼子二鬼子真的找不著正主兒,便拿老百姓來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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