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 她永遠是他樹蔭下盛開的小蘑菇 文 / 落籽七
第一百四十六章她永遠是他樹蔭下盛開的小蘑菇
她說想認真的做件事,他可以猜到她的心情,害怕自己毫無進步沒有變化,所以再苦再累也不會有怨言,她在跟自己,也跟他,憋著一股勁。
楊瑾天看著沈之曜那種眼神,撇撇嘴,「你現在的心疼是不是有點晚了呢?她一個人生病病的差點死了的時候你在哪裡呢,她被小偷搶了有你照片的手機追得差點吐血的時候你又在哪?她表面上什麼事情都沒有每天嘻嘻哈哈可是半夜的時候會躲起來哭,你那時候又跟你的哪個女朋友在一起纏綿?」
沈之曜突地回頭看著他,眸子裡透出精寒的冷氣。
楊瑾天挽了挽袖子,心想就算他打自己也要說,可是這傢伙的身形實在是夠威懾的,他嚥了下口水,「怎樣,我說的有錯嗎?你這些年緋聞滿天,你知不知道現在全世界資訊同步了,你昨天晚上在國內打個噴嚏,第二天我們這邊的網絡上面都可以看到。」
沈之曜掃了他一眼,「你還沒有品評我生活的資格楊瑾天,如果我不看在你這幾年照顧了星空很多,你以為自己還能完好的站在這裡?」
楊瑾天冷笑,「真是奇怪,我還沒打你的私生活糜爛,你憑什麼教訓我?」
沈之曜眸子冷暗的看著他,彷彿一把剔骨的尖刀一寸寸鑽入他骨節。
楊瑾天抿了抿嘴唇,吞嚥有些困難,冷冷的麻意從脊背竄上來,他看著沈之曜,「我知道你對兩年前的那晚上耿耿於懷那晚其實……」
沈之曜視線擦過他,淡然的別過頭,「如果要解釋,也不該是由你」
楊瑾天盯著沈之曜,怎麼他覺得他語氣有股波瀾不驚的篤定呢?
楊瑾天看著沈之曜,「你如果信她,就不該用這樣混亂的私生活來叫她難堪坦白講,我不認為四年後你還有之前的競爭力,我和星空這些年建立的感情非常好,我覺得我取代你也不是什麼難事」
沈之曜瞟了他一眼,充滿了讓楊瑾天跳腳的蔑視,他淡淡的勾起唇角,露出輕忽的笑容,淡淡道,「如果能取代,何必等到四年後楊瑾天,星空這裡,容不得你停靠。」
楊瑾天有些惱火他的貶低,反擊似的嘲弄對方,「昨天晚上,在星空家樓下停的那輛車是你的吧?」
沈之曜拳頭微微握緊。
楊瑾天看著他笑,「她怕打雷天的,每次一遇到這種天氣,她一定會打電話給我。」
沈之曜懶得和他做這種無聊的爭端,用手帕擦了擦星空額角的薄汗,「是嗎,以後不會了,我會叫她不要再打擾你。」
楊瑾天氣得牙癢癢,「你還以為她是被你關在籠子裡的小麻雀嗎?不了,沈之曜,知道嗎,她今天跟我說害怕見到你,說跟你感覺很陌生你現在的起點還不如我高。起碼,她信任我,和我相處很自然。」
沈之曜喝了口咖啡,神色竟有幾分悠然的痕跡,瞟他,「女人心跳失常、不自然的害羞,這才是在心上人跟前的正常反應楊少爺要我教你這些嗎?你懂得吧。」
楊瑾天覺得這男人真夠無恥的。
他捏了捏咖啡杯,「沈星空對你已經不像從前那麼迷戀了,你想收回她,很難!」
沈之曜看著他,淡淡微笑,「她從來沒有變過,何談收回」
楊瑾天不明白他何以如此自信爆棚,只覺得這男人很礙眼,沈之曜張開手掌,示意他別在星空病床前爭吵。
楊瑾天看著星空不舒服的扭動了一下,也跟著閉了嘴。
楊瑾天在一邊悶悶地咬著三明治。
該死的,沈星空這個臭女人,昏迷了還挑人,他一過去給她餵水她就哼哼喊疼,沈之曜一過去她就老老實實的張嘴讓他餵水。
楊瑾天窩在沙發上,看著沈之曜很熟練的給星空擦嘴擦手,然後餵她吃些稀飯。
他懷疑這女人根本就是裝睡,哪個人在昏迷的時候還能分出來誰是誰,可她不,抓著沈之曜的袖子不撒手,扁著嘴,一副小婦人的模樣。
他看了想打人。
楊瑾天看著星空被沈之曜擁在懷裡,她沉沉的靠在他胸膛裡睡著,沈之曜從後擁著她,握著她的手,和她貼著臉頰,兩個人一副分不開的樣子,楊瑾天心裡面莫名的覺得自己是多餘出來的。
有些無地自容,他覺得沈之曜的自信不是憑空冒出來的,就算分開四年,他們也曾經朝夕相處了六年之久。
彼此的每個習慣每個表情都能猜透彼此的心思,何況今天星空的表現非常的明顯她去了慶功宴,以她的個性,唯一的理由就是沈之曜在那裡。
就算他刻意忽略,就算她刻意隱瞞,可是眼神無法騙人,雖然星空在電梯裡說自己害怕見到沈之曜,對他有陌生的感覺,可是眼底的那一抹雀躍和歡心卻無法抹煞。
他從來沒見過她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
這樣的星空,依稀又是四年前,剛認識的時候,她為了從兩人的約會上求得一點時間去找沈之曜,那個傻姑娘,無論時光怎麼變遷,烙印在骨子裡的深情和執著,無法改變。
看著她貪戀的抓著沈之曜不放手,他忽然覺得自己若是再說些似是而非的話挑撥就太過於卑鄙了,有些呆不下去,他起身出去。
房間就剩下兩個人。
沈之曜下巴擱在星空的頭頂,這丫頭長高了點,可是還是在他胸口那裡,摸摸她的頭髮,柔順的像一把絲綢。
他盯著她的臉蛋看,蜜色的肌膚很漂亮很結實,他可以想像她在青草漫漲的草原上恣意奔跑的樣子,像一隻矯健的野兔。
這是他的小星,錯過了四年的小星……
楊瑾天說她怎麼了?一個人的時候,生病病的差點死了?被小偷搶了有他照片的手機追得差點吐血?一個人在半夜的時候會躲起來哭?
他喉嚨有些發澀,手臂摟緊了她。
看到報紙的那次,他自己竟然食言,他以為兩個人之間,她必定是受不住最先跑回來的那個,可是沒有,她不僅慢慢的控制住對他的思念,更逐步的斷了和家裡的聯絡,甚至金錢。
兩年,是他忍受的極限。
他一直被妥協的念頭折磨,及至看了那張報紙,他不顧一切的飛過來看她。
他那晚其實買了回程的雙人機票,什麼都被踩在腳下,約定,尊嚴,信用,他統統不想再管,他受不了她日漸的脫離自己,更受不了她可以真的斷了對他的依賴
他從和她約定四年之期的那一刻就篤定她做不到的,可是他低估了她的堅強,亦或者,高估了自己在她心裡的位置……
看到楊瑾天衣衫不整的從她房裡出來,他忽然覺得狼狽的是自己。
低頭苦澀一笑,沈之曜看著星空在夢裡面疼的齜牙咧嘴,握握她的手,低頭吻在她頸窩,「丫頭,我來了……」
星空在第二天凌晨的時候疼醒了。
悶哼了一聲,一睜眼,就看到楊瑾天焦急的走過來,按著她胳膊,「別碰傷口,我叫護士來看看。」
星空看著他,眼底劃過一抹黯然,扯動了一下嘴角,笑的勉強,「我就知道,一睜開眼睛絕對看到的是你。」
楊瑾天一哼,「是嗎?那為什麼剛才你眼裡明明白白的寫著失望?」
星空按了按劇痛的腦袋,狡辯,「我哪有……哎呦痛死了,你回去給我報仇,太狠了,放老鼠鎖廁所門就算了,還在地上扔香蕉皮,生怕我不出意外似的」
楊瑾天看了她一眼,「我已經叫人去查了,抓到了我叫這個人永遠消失在t台上。」
星空看著他狠厲的表情,心又軟了,按住他的胳膊,「隨便教育一下就好了,別把人家前途都扼殺了。」
楊瑾天瞪了她一眼,「自己腦袋都開花了還管別人呢,收起你氾濫的愛心吧!這樣齷齪的人能表現出什麼健康的風尚,我不需要,別的品牌也不會需要。」
星空按著腦袋,有些頭暈,看著楊瑾天,試探的問,「那個……我……你怎麼發現我的……」
楊瑾天看著她,「你是不是希望某個人一直注視著你,第一個發現你不見了,然後衝進洗手間英雄救美,在你醒來後睜開眼第一個見到他焦急的臉,然後你們兩個熱烈忘情的擁抱,前嫌盡棄,重歸於好,上演一出完美大團圓結局?」
星空臉一紅,呸他,「滾!」
星空靠著病床坐了一會兒,楊瑾天看著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哼了一聲,「磨磨蹭蹭不肯睡,是等誰呢?」
星空按住腦袋,瞪他,「你試試疼成這樣還怎麼睡!你再給我一棍子好了,這樣我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