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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兩年後,擦身而過 文 / 落籽七

    第一百三十九章兩年後,擦身而過

    楊瑾天看著星空,一點點站起來,慢動作解皮帶,看著她,嚴肅的說,「我說我想追求展藍完全是想看你的反應呢?」

    星空臉一紅,轉身進浴室,罵他,「神經!沒一句真話穿衣服快滾!」

    楊瑾天訕訕的拽過衣服,不套上卻在一邊胡攪蠻纏,「小星妹妹,你說一聲『楊哥哥我捨不得你走』我就滿足了,作為你半夜裡奴役我的獎勵好不好?」

    星空一邊拖地一邊罵他無聊。

    楊瑾天繼續糾纏,「叫啊叫啊,不叫我就叫了啊?我剛才一路過來不少美國妞對我吹口哨呢,你不想別人聽到我在你這裡發出令人遐想的聲音就滿足我的虛榮心一次,快叫我一聲,我心滿意足了就滾蛋了。」

    星空憤憤的不想理他,可是楊瑾天真的發出那種讓人誤解的曖昧聲音,肉麻兮兮的叫她。

    星空打了個冷戰,叉腰瞪他,敗給他,她就捏著鼻子,嬌滴滴的叫他,「楊哥哥,我好捨不得你走,你要不要留下來陪我?」

    說著,她揮了揮手裡的拖布,做了個凶悍的姿勢。

    楊瑾天看著她紅著臉跑回浴室裡繼續收拾,臉上的笑容帶了些許的落寞。

    她還是這樣可愛,可是那份可愛,只為某個人留著採摘。

    他拎著衣服正要穿上,門外忽然有腳步聲很沉的傳來,他覺得不像是女生宿舍該有的聲音,怕是不正經的人來亂竄,他急忙走到門口,拉開門往外看,一看頓時愣了。

    是沈之曜。

    他一年來基本上沒什麼變化,整個人依舊散發著不可言說的強勁氣息,此時此刻,這個人臉上籠罩了極其厚重的冰雪。

    楊瑾天見他冷著眼睛盯著自己,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

    他是光著上身的,腰帶剛才也胡亂的解開了。

    楊瑾天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指了指門裡,被沈之曜看的有些發毛,他訥訥的說,「那個……我其實是來……我還是給你叫星空……」

    沈之曜瞟了他一眼,彷彿目光是刀子。

    楊瑾天看他鐵青的臉色和發顫的拳頭,忽然有點擔心他會像那次那樣把他一個過肩摔扔出去。

    但是兩個人對峙了一會兒,沈之曜最後沒有說什麼,只是緊緊地抿了下嘴唇,然後轉身走掉。

    楊瑾天覺得這下真糟糕,他必定是看到這樣誤會了。

    可是該死的他實在是太配合了!

    大半夜的不穿衣服褲子凌亂,剛才兩個人還很讓人胡思亂想的進行了一段完全不是那麼回事的曖昧對話……

    楊瑾天看著沈之曜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裡,愣了下,星空就出來了,問他,「你跟誰說話啊?」

    楊瑾天回過頭,看著她。

    星空看著他的表情,雖然他什麼都沒說,可是她心裡面莫名的咯登一下,她絕對不會真的認為是沈之曜來了,他曾說過四年裡絕不會出現也不會聯絡的話。

    星空搖搖頭,擠出笑臉看著楊瑾天,「你幹嘛這樣的表情,好難看。」

    楊瑾天看著星空,神色有點複雜的說,「快穿衣服下去,追上他解釋一下。」

    星空眼眶一紅,囁嚅著,「你說什麼呢?追誰解釋一下?」

    楊瑾天知道她明知故問,沒好氣,「沈之曜!還能有誰!再不去人就走了!」

    星空立刻哭起來,一邊抓過外套一邊胡亂的穿鞋,邊哭邊說,「他幹嘛要來……不是說四年不見嗎……來了也非要挑這種時候來,我恨死他了……」

    楊瑾天看著她圍著浴巾披著外套就往外跑,心裡面悶悶的疼,他靠著門框看著她沒幾步就把鞋子丟了,重重地歎息。

    沈之曜,其實我很希望你們錯過去,這四年,我在她身邊,足以填上她心裡的空洞。

    星空跑下樓時,腳上的兩隻鞋都不見了。

    她一直跑出宿舍樓,踩在硌腳的路上也不覺得疼,她心裡面還不敢肯定就是他,她又希望他來看自己,又害怕他看到了那一幕會有所誤會……

    星空一邊跑一邊使勁喘息,黑暗的路根本看不到前面有什麼人影,她只顧著往前追,一直從大門口跑出去,一路上根本沒有見到沈之曜的身影。

    她體力不支的跌坐在地上,跑的連肺都疼了,喉嚨裡一路火辣辣的灼燒著,彷彿被一輛大卡車碾過了自己的身體。

    坐在地上,星空撲簌簌的落淚,上次是丟了有他照片的手機,這次是因為和他連面都沒見上的一次擦身而過……

    有個白人男人看著她坐在地上哭,過後來問她需不需要幫助。

    星空搖搖頭,那人遞過來一個乾淨的手帕叫她擦膝蓋上的傷口。

    星空接過來,一邊擦膝蓋上的血跡一邊想,這是第二年即將結束第三年即將開始的時候,一切的預兆都讓她覺得是要朝著不好的方向轉變。

    兩年,換算成月,是二十四個月,換算成星期是一百零四個,換算成天,是七百三十天,換算成小時,是一萬七千五百多個小時……

    她把臉埋入膝蓋,想起他曾經抱著她,在臨走的時候在她耳邊呢喃,「小星,等我一小時,哦不,四十分鐘就好,我一定可以趕回來……」

    曾經連二十分鐘都要節省著趕回來……

    可是現在,他們之間卻隔了一萬七千多個小時在那裡默默的流入空白的縫隙裡,一點點的,揮霍,掏空……

    她知道怪不得任何人,可是她只覺得心裡很疼。

    倘若分開,可不可以不這樣決絕,又或者,就算是這樣決絕,也不要帶著冷冰冰的誤解……

    她多希望他可以用溫暖的手摸一摸她的頭髮,叫一聲丫頭或者我的小星……

    大外套披在肩上,星空猛地抬頭,看著楊瑾天,她眼神像暗夜裡的焰火一樣飛快的熄滅。

    楊瑾天拿了鞋,蹲下來給她穿上,看著她茫然空洞的眼睛,「要不要給你訂機票,什麼狗屁約定,都這樣了,你還在這苦苦堅持嗎?」

    星空飛快的抹了一下眼角,抓住他的手站起來,淡淡的笑笑,「有一種交際舞,所有人站成一圈,女生要跟每個男士跳舞,直到找到自己需要的那位騎士。其實我大概瞭解沈之曜的意思了,他其實是在給我機會,看清楚自己需要的是哪位圓舞騎士他是在給我機會把一圈走完……」

    楊瑾天對她的解釋嗤之以鼻,「明明就是吵架了鬧冷戰,還說什麼給你機會把一圈走完搞不懂你們倆怎麼想的。」

    星空裹了裹大外套,看著遠處廣袤的夜空,心裡面想,其實,她何嘗不想讓他也把那一圈走完……

    這一走,就又是兩年過去。

    那之後的兩年內,星空忙於學業,沈之曜忙著事業,除了那一夜未果的擦肩而過外,兩個人再無交集。

    這是六月的巴黎,它古老又單純,豐富又簡約,優雅又另類,傲慢又靈性。

    塞納河水將整個巴黎分為左岸和右岸兩個區域。

    右岸是巴黎的金融、貿易、消費中心。

    左岸以文化、藝術和活力取勝。

    整個巴黎,不僅自然景色優美宜人,而且到處都散發著藝術氣息。

    高層寫字樓鋼化玻璃通透又簡約,熾烈的陽光穿透進來,投下金燦燦的光影。

    電梯打開,一抹風風火火的身影快步走出來,男式一樣寬大的白襯衫敞開扣子,下擺繫起來,卡其色休閒短褲捲著一指寬的邊,踩著一雙純白色的板鞋,兩條白淨修長的腿一前一後的擺動,不失為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辦公室裡一片凌亂。

    一個年輕女模特站在窗前,有些不自然的抓著外套的胸襟,羞怯的遮掩著自己凹凸有致的嬌美身軀。

    看著她這樣,穿著隨意t恤短褲的男人爬爬自己的短髮,走過去,拉開她遮遮掩掩的手,「遮什麼遮!沒穿衣服的我見的多了,人家也沒像你這麼別彆扭扭的!脫不脫,不脫換人了啊?快點別耽誤我時間,我這都急得不行了!」

    他話音剛落,門就被猛地推開。

    保持著拉扯女模特衣襟的姿勢,楊瑾天瞪著不敲門就進來的女人,沒好氣的翻翻白眼,「你能不能注意點禮貌,下次敲門好不好?裡是個裸男怎麼辦!」

    擦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星空看著他那禽.獸一般的架勢,走到空調底下,看著他,「楊少爺,我也拜託你說話的時候注意一下尺度,你這樣很容易招來警察的。」

    楊瑾天白她,「我說你飢渴了四年後,思想日漸的不健康我叫她脫掉外衣讓我檢查有沒有疤痕和紋身,這次開場秀人家要生面孔,越清純乾淨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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