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道滄桑 第二章 天外飛仙 文 / 天堂築夢
第二章天外飛仙()
窗外天色愈加陰沉，一陣接一陣的風開始貼掠地面刮過，餐館有些年頭的玻璃窗被風吹的輕微震顫起來，發出「匡匡」的聲音。
「看樣子是要有大雨了。」葉晴嵐走到門前，將玻璃門關嚴實，瞅著外面的天空自言自語道。隨即回過頭來看著在收銀台旁倚靠著打盹的羅辰，她知道中午的時候羅辰還要給身在醫院的第弟送飯，心裡有種莫名的擔心，一會萬一雨真下大了羅辰該怎麼辦。
「隆~」一陣沉悶的聲音從天際傳來。
「快吃，要下雨了。」
「啊。不吃了，趕快回去。」
聽到雷聲傳來，店內一陣嘈雜，正在吃飯的，尚未吃完的一些遠處公寓居住的學生們生怕一會趕不回去，急忙站起身紛紛抹嘴走人。
「什麼破天氣，大清早的下雨。」一個本打算下午工作完去逛街的女生憤憤收拾著餐具，嘴裡不斷咒罵著「這該死的天氣」
「應該下不大吧。」葉晴嵐安慰著自己那位姐妹。
可惜，她的話音剛落，更大的雷聲傳來，簡直就像在身邊炸響一般。
「卡~乍——」
「啊~」幾個沒反應過來的女生被這雷聲嚇得齊齊尖叫，趕忙用雙手摀住耳朵。甚至是尚沒離開的幾個男生也被這突如其至的雷聲嚇得瞪大雙眼，緊緊抓住桌子邊緣。
這聲音分明就是有人在旁邊拿**炸山啊！
「怎麼了？什麼事情？」正在淺睡眠中做夢的羅辰也受到了不小刺激，還以為有人開車衝進了店裡。一個激靈站起了身。
儘管神經和身體都處在疲憊之中，羅辰的反應力卻還夠敏銳，轉身站起之後掃視店內一周才發現自己大驚小怪了。
這怪不得羅辰，自從上次大雨被一道莫名的光芒照耀連續過兩次後，他的身體生理機能就發生了莫名其妙的改變，不論是做什麼，做感覺要比以前敏捷上一拍。而被煞白光芒照耀的地方，也正是電視上報道過的ufo出現過的地點。
可悲的是這兩次照射被街頭攝像頭拍了下來，並且在網上瘋狂流行了一陣子，標題就是「倒霉孩子連續兩次遭雷劈」
當然羅辰沒有相信這類神秘飛行物傳聞，他自己也就把這個出眾的反應力和敏捷身手歸於天長日久的磨練。
「啊。不好意思。」動作幅度誇張的羅辰得知僅僅是一個雷電後，有些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店內幾個驚魂未定的女生又被羅辰這個動作嚇得不清，還以為睡眼朦朧的羅辰跳起來要做什麼。
「還發什麼愣，趕緊把東西都收拾進來啊。」老闆娘從屋後小跑進來，尖細的聲音叫了起來。
羅辰這才注意到，沒多長一會功夫門外已經有雨絲落下，一瞬間而已，便成為傾盆大雨。
那些來不及撤退的學生客人此時也只好望雨興歎，感慨自己的週末計劃泡湯，索性坐下來觀雨，有的不甘心的還打著電話要舍友送傘過來。
看到這般雨勢再加之老闆娘刺激人神經的叫喊，羅辰趕忙衝到店外，在門外慌忙收集著店裡的物品。
東西不多，一個盒式的招牌，兩套簡陋桌椅。儘管老闆娘為人不怎麼樣，羅辰還是感激她給了自己工作的機會，在他心裡店裡的物品財產自己是自然是要盡裡守護的。
「快，雨要大了。」葉晴嵐在一旁扶著門，催促著羅辰。
「轟隆~」彷彿天際發生了垮塌，更大的雷聲從天而降。
緊接著一道明亮的近乎變態的閃電瞬間照亮大地。似乎是在深沉黑夜，有人突然拿著一百瓦的燈泡對著自己打開。
「呀。」葉晴嵐驚聲叫道。
不論是大街上還是建築內，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舉起胳膊摀住雙眼。
「難道國家又在做核武器試驗？」不少人馬上的反應就是這樣荒誕的想法。不說這閃電的明亮程度的少見，就連之前那麼劇烈的雷聲在海市住了一輩子的老人們都從沒經歷過。
常在網站論壇中見到的口頭語「亮瞎了」似乎成為了現實。
由於手中有著桌椅，羅辰只能條件反射的低下頭，盡量護住雙眼，他唯一的想法就是「2012不是早就過了嗎？難道末日這下真的要來了？」
只是這光芒有些令人熟悉，上次被閃光照到似乎也是這種場景。隨後自己不論做什麼都感覺要輕鬆不少。
很快，在「嘩嘩」雨聲中，周圍景物又恢復了正常的色彩，只是沒能護好雙眼的羅辰眼前還是一片被強光突然照耀過後的暈眩。
「你……還好吧……」模糊看到葉晴嵐還依著玻璃門等待自己進屋，羅辰內心一陣感動，拎著傢伙趕快走了過去。
「嗯，好嚇人哪，快進來。」葉晴嵐一手忍不住揉著眼角，一邊閃開身子，讓羅辰趕快進屋。
就在玻璃門快要關上的時候，一個古怪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他娘的，這是哪個地獄？」
……
在老闆娘喋喋不休的嘮叨聲中，羅辰和其他幾個女孩擦拭著桌椅上的雨痕。
幾個女孩自然沒心情聽老闆娘的嘮叨，都在自顧自討論著剛才嚇人的那道閃電。
眼看自己永遠混不到年輕人之中，尤其是年輕女孩的群體裡，老闆娘乾瞪眼一番，指桑罵槐的將羅辰批評一番後冷哼一聲回到了餐館後自己的小房間。
「別理他，更年期呢。」葉晴嵐安慰羅辰道。
「嗯，我確實大意了。」羅辰當然知道葉晴嵐和老闆年之間的親戚關係，淡淡一笑，自責回答道。
「你真是……」對羅辰做了一個無語的表情，葉晴嵐搬起擦拭好的一把板凳準備拿走。
「我來。」羅辰趕忙上前想要幫忙。
正要拒絕的葉晴嵐還未開口，門口方向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店裡所有人的探討「喂，請問一下這是哪裡？」
略顯粗獷的洪亮聲音引人側目。
看到葉晴嵐和其他女孩的目光都呆呆注視著門口，原本要去拿板凳的羅辰好奇轉過身，望向玻璃門方向。
這一看徹底傻了眼。
一個頭戴扇形帽，身著不知何種材質羊皮卷色澤大衣的小老頭戳在門口，白髮飄飄，髮絲間似乎還繫著的裝飾物，鼻樑上還托著一個只有單邊框架造型科幻的方形眼鏡。右手拿著一把類似枴杖的銀白色棍子拄著地面，整個人看上去又健碩又神經。
小老頭這一身古怪的搭配裝扮直逼最近在網絡上爆紅的「潮流哥」。
瞅著這位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老人，羅辰傻了眼，想笑，又找不到笑的理由，只能和周圍人一樣，互相交流著疑惑的眼光。
「我說，沒個人回答嗎？真沒禮貌。」
「啊，你好，這裡是友朋小吃家常菜飯館。」一個大三的女生首先反應過來，上前解釋道，「請問您要吃些什麼？」
「我當然知道這是飯館。」小老頭的脾氣明顯不好，板臉道，「怪不得顯示智商這麼低，看來這次真栽了。」
「你……」那個高個頭女生聽到老頭這麼赤裸裸說自己智商低，險些爆粗口，但還是努力克制住了，畢竟對方現在算是客人。「請問你想吃些什麼？」
「嗯，隨便來點填飽肚子就行。」
「神經病。」面帶微笑表示肯定後，高個子女生轉身間報復性的小聲撅嘴說道。
看到老頭走過來，幾個男生趕忙低頭繼續自己的話題，眼角餘光卻不斷打量著這個穿著古怪的老頭。
「可能是個老年行為藝術者吧」羅辰沒有過多關注這個老頭，早早經歷了那麼多事情，除去賺錢養家，似乎沒有什麼能格外吸引他的注意力了。
倒是那個老頭打量這個店面的時候，目光注意到羅辰時便再沒移動。
「這傢伙……」老頭用手托了托自己的鏡框，「怎麼會和周圍人差這麼多？奇怪，難道這裡也是貿易區？」
「不對啊，四象限x15486區域十二星球，從來沒聽說過，這是什麼鬼地方，地圖冊上怎麼寫的這麼模糊……」
如果周圍有人聽到老頭的嘟囔一定會大吃一驚，隨後盡量遠離這個古怪的傢伙。
很快，一份熱騰騰的午餐端上飯桌。送飯的這次換成了羅辰，有了高個女孩的前車之鑒，其他女生誰也不願接近這古怪老頭子，生怕在這麼些小男生前自己再被損一頓。
「您的飯。」羅辰客客氣氣說道，放下盤子，隨後轉身想要離開。
「等一下。」老頭並不急著吃飯，而是叫住羅辰，「你，過來，坐下。」
這語氣並不是客氣的邀請，更像是一種命令。
「什麼事情？我站著聽就好了。」雖然對這老頭不怎麼感興趣，但一想到這可能是個因為寂寞，腦袋出了些許問題的老人，羅辰內心深處升起一絲同情的感覺，還是畢恭畢敬站在了一旁。
「要你坐就坐，不要廢話。」老頭的態度像是董事長在訓斥下級。
旁的幾個女生，除了葉晴嵐在心裡為羅辰鄙視著那個怪老頭，其他幾個女孩都捂嘴小聲嗤笑著，似乎是在看一幕情景喜劇。
羅辰只好順從。
「告訴我，這裡叫什麼？我問這個星球。」
「呃……」羅辰猶豫了，他開始擔心自己坐在這裡和這個腦袋有問題的老頭聊天會不會被老闆娘視為曠工。
「地球。」羅辰老實道，想盡快把這個老頭敷衍過去。
「地球？」老頭瞪大雙眼，喃喃自語道「我說呢，怎麼這麼差勁。」
「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要去幹活了。」有這功夫還不如去補覺，羅辰暗自想著自己的事情，邊說邊起身離開。
老頭並沒有阻攔，自顧自吃著飯，自言自語著一些令任何人聽上去都奇怪的語言。
「真有病……」打聽到老頭問羅辰的問題後，每個女孩基本第一反應都是這個。
而之後的事情更是令眾人無語。
清空了飯碗裡的食物，老頭抹嘴起身走人，絲毫沒有要付款的跡象。
「大爺……」
在那老頭推開玻璃門時候葉晴嵐開了口，「那個……外面還下大雨呢……」
「大爺？」老頭似乎被這個稱呼說愣，隨後響起什麼，古怪一笑，答道「這點雨算什麼，不要緊。」說罷，就要繼續向外走。
「大爺，那麻煩您先結下帳。」
笑話，精神病出門吃飯也得要錢啊。之前那個被羞辱低智商的女孩似乎是找到了復仇的契機，大聲說道。
「結賬？」老頭露出滑稽的表情，「要錢嗎？」
「廢話……」幾個女孩異口同聲嘀咕道。
「一共十二塊錢。」
「你們用什麼幣？地球幣嗎？我忘了這事了，我身上就有聯盟幣，成不成？」
「哈哈哈……」旁邊一直看熱鬧的男生沒能再忍住，集體狂笑起來。
「……」無奈，倆女生只好喊來老闆娘。
……
「啥？沒錢？想吃霸王餐？」
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瞬間從這雨幕遮掩的小店內傳出。
原本表情嚴肅的怪異老頭這時似乎更加矮了半截，先前的囂張沒了蹤影，連連唯諾道「下次，下次我雙倍還你。」
「也不打聽打聽這是誰家的店，現在誰還做賒賬的買賣？沒錢，沒錢打電話讓你兒子女兒給你送。」
老闆娘必然是不依不饒，步步緊逼，大有把這神經病生吞活寡之勢。
「野蠻啊野蠻」被嚇得心驚肉跳的老頭嘴裡不斷重複著這句話，然後就是重複的：「我在這沒有親戚……」
「老闆娘，我替他付吧。」被爭吵聲弄得頭疼不已無法安生休息的羅辰走到一旁說道，「就別難為這位大爺了。」
「怎麼就攤上你這樣個傻不拉幾的活寶。」聽到羅辰自掏腰包，老闆娘不知是喜是怒，只好轉換話題連連催促「老乞丐趕緊滾出去，別影響我做生意。」
得救一般看了羅辰一眼後，老頭子也沒有表示謝意的意思，留下一句「小伙子，後會有期。」這樣俗氣無比的一句話，便徑直走出餐館。
「噯，雨大，你避避雨再走啊。」羅辰忍不住提醒道。
「不必了，小兄弟保重。」說這話的時候，那老頭已經走進雨幕，聲音還是很清晰的傳了過來。
一臉不爽要離開的老闆娘聽到羅辰的話猛然一個趔趄，「你這死孩子，還嫌自己不夠聖人是不是？要乞丐留在店裡避雨，你腦袋抽筋了？」
羅辰只好低頭閉嘴，心裡卻隱約開始對那個老頭子產生興趣，不知為什麼，總感覺自己和這個人還會再見面。正如那個不期而至的閃光。
等再次開始工作搬運廚房物品時，羅辰忍不住總想看自己的雙手——怎麼總感覺自己身體又有些莫名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