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尋找 第一百五十三章 情到深處難自禁(1) 文 / 行觴
第一百五十三章情到深處難自禁(1)
灰黑經典系列的搭配,房間裡稜角分明,意氣飛揚,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房間。
張瑞謙半躺在靠椅上,一手拿著手機,光標定格在一條電話號碼上,仙兒,一手拿著一張照片,照片上,一男一女穿著苗族服飾,正在行苗族的成親禮,他們背後一架古老的水車就像是見證人一樣,靜靜地立在那裡,女人臉上的笑容比那山上的茶花更艷更美。
仙兒,快半個月了,你過得還好嗎?
張瑞謙盯著照片發呆了半晌,這幾天他竟不知道是如何過來的?他現在總算知道那些被他拋棄過的女人有多麼絕望多麼哀傷,當然,只限於那些對他這個人動心的,而不是他手裡的錢。
整整十天,仿似十年,張瑞謙鬍子拉茬,瞬間老矣。
張瑞謙把照片拿近一點,再近一點,然後閉上眼睛,輕輕送上嘴,印在那如花的笑靨上,仙兒,kissgoodbye!
正凝神間,「篤篤」的敲門聲傳來,張瑞謙匆匆把照片鋪在一旁的小几上,然後把手機輕輕壓在照片上,起身拉開門。
「姐!」張瑞謙見是張瑞華,怔怔站在門口,喊道。
張瑞華心間一陣緊縮,眼前這個男人,回來的時候意氣風發,轉眼十天而已,竟如此落魄,眼窩深陷,頭髮蓬鬆,一張臉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奕奕,留下的只是蒼白與呆滯。
她扯嘴角笑笑,「瑞謙,怎麼,不讓我進去??」
張瑞謙似乎才反應過來,忙讓開身子請張瑞華進去。張瑞華徑直坐在了他之前坐的那張躺椅上,兩手往一旁的扶手上一靠,右手觸到手機,「啪」地一聲,手機掉到地上。
「對不起……」張瑞華正開口解釋,張瑞謙上前蹲下身撿起,仔細查看了一番,張瑞華心下起疑便跟著眼神往他手機上一瞟,眼裡瞬時直冒怒火。
他的手機屏幕上,竟是那個叫蘇仙兒的賤女人,還笑得那麼燦爛,那麼不要臉。張瑞華心底裡湧起一股強烈的恨意,而後直衝到頭頂,讓她整個人瞬時間充滿了高昂的鬥志,她伸手一把搶過瑞謙手裡的手機,用力往牆上一摔,並且心不跳氣不喘,一聲不吭地又坐在那裡,冷著一張臉,盯著張瑞謙。
張瑞謙沒有料到張瑞華會有這樣的舉動,待他反應過來後,兩眼通紅,朝張瑞華吼道:「你發什麼瘋啊?」張瑞謙隱忍良久怒意瞬間全盤爆發,他上前揚手就給了張瑞華一巴掌,然後站在一旁,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冰冷的怒意,與張瑞華對峙。
張瑞華被張瑞謙那一巴掌打傻了,從小到大,這個弟弟一直是站在她的羽翼底下,每次不管什麼錯事,總是她擔下所有的責備與打罵,讓他享受所有快樂與喜悅,可是這一切都不一樣了,自從蘇仙兒的出現,張瑞謙變得叛逆,變得不聽話,變得開始忤逆父親忤逆她,而現在,他竟長志氣甩她巴掌了,張瑞華很不甘心,她兩眼發紅,不知是怒還是委屈。
張瑞謙見姐姐半掩著那一半被他扇過的臉,用一種他從來沒有見過,就連爸死的時候也未曾見過的眼神看著他,彷彿他是十惡不赦的魔頭,壞蛋,那是一種慘烈,一種絕望。
良久無語,最終張瑞華「蹭」地一聲站起,右手順便也抓起了那張照片,然後,她鬆開捂著臉的手,當著張瑞謙的面,一下一下的把那張照片撕成一厘米見方的小塊,恨恨地盯著張瑞謙。
「為了這個女人,你居然連我也打,不錯,長志氣了,有本事了,哼!」
她冷笑一聲,嘴角微揚帶著嘲諷,不知是針對張瑞謙還是為自己悲哀,她的表情讓人不禁聯想起《白雪公主》裡那個惡毒的後母,緊接著她做了一個讓張瑞謙簡直不敢相信的舉動。
她把手裡那一疊撕碎的照片,一小撮一小撮地塞進嘴裡,努力地嚥下,而且臉上帶著一種很享受的表情,彷彿那是海參魚翅,鮑魚熊掌。
趁張瑞謙愣神間,她一把推開張瑞謙,奪門而去,獨留張瑞謙一人,呆呆站在原地,他一直想不通,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一個結局?這並不是他的本意啊,他下意識地邁動腳步,追著張瑞華朝門外奔去。
張瑞華跑回自己的房間,然後「啪」地一聲把門關上,張瑞謙剛好站在門口,額頭被門板撞到,頓時疼得他眼冒金星,他扶著門框站了好一會,才恢復過來。
「姐!」張瑞謙在門外拍門喚道。
張瑞華回頭看了一眼緊關著的門,胃裡一陣作嘔,她抓起櫥櫃裡的一瓶酒,打開塞子一口灌下去,咕嘟咕嘟幾下,一瓶見底,張瑞華把瓶子摔在地上,辟哩啪啦的玻璃片在地面上散成一片,她不管不顧,又抓過一瓶,狂灌下去,再摔……
瞬時間,地上碎片狼藉,屋裡一股濃濃的酒氣升騰,每一片玻璃被光照著,反射著白慘慘的光,張瑞華搖頭晃腦,腳上的拖鞋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跑的時候不小心脫掉了,此時只穿了一雙絲襪,她仰著頭時而哭時而笑,卻從不看地上,伸腳走過那一片狼藉,最後無力倒趴到床上,只是一點疼痛的感覺也沒有。
張瑞謙只聽到屋裡一陣辟哩啪啦地響,一會又安靜了下來,他用力的拍著門板,一邊使勁叫著,「姐,姐,我錯了,姐,是我錯了,對不起,你開門啊!」
樓下的江如月聽到動靜,連忙急著上樓來,張瑞謙見狀不想事情鬧得更大害得母親也擔心,只好安撫了一陣說是和張瑞華鬧著玩的,江如月又是一番好好教育,無非是要好好哄著你姐之類的,這才又慢慢下了樓。
張瑞謙一時頭大,他又回到張瑞華門前,用力推了好幾把,沒動靜,半晌,他伸手握住門把,轉動。
出乎意料的,他本以為門被反鎖,沒想到只是關上,沒有鎖,他一把推開門,闖了進去。
迎面一股酒氣撲鼻而來,張瑞謙下意識地捂著口鼻,房間裡一片狼藉,地上到處都是玻璃的碎片,那一片玻璃上,甚至還有血紅色的光斑,在房間淡暗的燈光下,讓張瑞謙全身一緊,他心下一急,看向床上的張瑞華,果然,她的一雙腳被血浸得艷紅,張瑞謙只覺得眼前一片刺痛,心酸難忍。
「姐!」張瑞謙顧不得許多,幾步跳過床邊,一把抱起張瑞華。
張瑞華喝得醉眼迷濛,她輕輕仰起頭,櫻唇微張,貝齒輕露。
「瑞謙……」嗓音柔媚,讓人不禁心亂如麻。纖纖素手輕輕抬起,撫上張瑞謙的臉,確實有微熱的溫度,張瑞華倩然一笑,傾國傾城。
「瑞謙……」又是一聲低吟,柔腸百轉,眼黛生波。
張瑞謙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嫵媚的姐姐,他輕輕拉了拉領口的衣服,眨眨眼定定心神,然後手下用力,抱起張瑞華,道:「姐,你腳受傷了,流了好多血,我帶你去醫院!」
「不!」張瑞華突然一下發難,一用力掙開張瑞謙的懷抱,又躺回到床上,她兩手亂擺,口裡直言,「不,我不去醫院,打死也不要去醫院!」
張瑞謙上前抓住她揮動的手,輕聲安撫道。「姐,聽話,咱們去醫院,你這樣不行的,流了這麼多血,而且傷口可能會感染!」
張瑞華微睜雙眼,看到是張瑞謙,她咧嘴一笑,萬千風情,手下一用力,半俯著身子的張瑞謙一時失了平衡,倒在了張瑞華的身上。
頸子被藕色玉腕勾往,張瑞謙不得動彈,他整個身子貼在張瑞華的身上,能清晰地感覺到她熾熱的溫度,他面上一紅,雙手一撐,試圖站起來。
張瑞華不分青紅皂白,長腳一勾,圈住張瑞謙,張瑞謙再欲動,但又顧及到張瑞華腳上的傷,只好暫時按兵不動。
張瑞華輕啟櫻唇,低低喊著。
「瑞謙……瑞謙……」
沒有平時姐姐叫弟弟的親暱,而是一種**,一股酒氣摻著淡淡的女人香朝張瑞謙鼻端熏來,頓時讓他有點意亂情迷的感覺。
「姐,你清醒點,放開我,你腳上還有傷,正在流血呢!」張瑞謙提醒道。
張瑞華不理,一隻手鬆開,伸向了張瑞謙的衣領,順著他的脖頸下滑下,直至胸口。
張瑞謙腦袋「轟」地一聲像炸開了一樣,而那只伸進自己胸口的滾燙的手,就是點燃炸彈的導火線,他再也顧不得張瑞華腳上的傷,手下一用力,撐著上半身坐起。
「姐,我是你弟弟,我是瑞謙!」張瑞謙半坐在床上,一邊把張瑞華敞開的領口整好,大聲道。
張瑞華好像清醒了一樣,怔怔地盯著張瑞謙,半晌,然後又是嫵媚一笑,伸手半撐著也坐起來,她撲進張瑞謙懷裡。
「瑞謙……我知道你是瑞謙……」
張瑞謙這下更加頭大,知道我是瑞謙還這樣,難道不知道瑞謙是你一母同胞的弟弟嗎?他伸手想要推開張瑞華,但不料張瑞華竟越纏越緊,酒醉後的人力氣格外的大,張瑞謙一時半會居然扳不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