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章 新生 文 / 坐觀池魚
第一百章新生
無極給聶凡看的是聶凡離開一周之後的情形……:щww。
地下暗界的通緝榜上，偌大的通緝令令聶凡腦門青筋直跳，通緝令上顯然是聶凡曾經的面貌，沒有標明名字，而且懸賞金簡直是高得離譜，後面的零看得人眼花。
謝豪，你狠
「爸，您這樣對聶叔，好嗎？您也知道接下通緝令的那些人的手段……」
謝豪不在意的橫了謝昂一眼，「姑且不說那幫子垃圾能不能找到你聶叔，即便找到了，你覺得就憑那幫垃圾能夠對付得了你聶叔？你也太小看無道那小子了。」
想了想，謝昂點頭，贊同道：「也是。」
是你妹
聶凡看著鏡像之中這兩父子，恨不得跳過去將這兩人狠狠虐一頓
謝豪得瑟的翹著搖椅：「那小子裝死三十年，騙了我們多少眼淚，好不容易出現，一晃眼就又離開了，老頭子我心裡憋屈，找不到正主兒，也只能用這種方式發洩心中的不滿……」
畢竟三十年了，當年也沒有太多的人認識聶凡，只有為數不多的老一輩的一些人才認識聶凡，但大家都知道謝豪的打算，所以知道也不會說明通緝令上那個人的情況，這也造就了有史以來地下暗界通緝時間最長但卻沒有結果的事件。
……
畫面再轉，顯示的是電視台的採訪節目，歐陽羲一副資深教授著名院士的姿態，對著鏡頭笑得和藹可親。
主持人一副好奇好學的樣子問了一些問題，最後採訪節目快結束的時候，主持人拿起一本歐陽羲的自傳，燦爛微笑。
「這是歐陽院士的自傳，只是歐陽院士，為什麼只有上部呢？是不是要等到您拿到兩院院士稱號才會出下部呢？」
歐陽羲「謙虛」的笑笑：「不，自傳的下部會在我離世之前出……」
其實歐陽羲心中想的是，老子拿到兩院院士稱號還需要很長時間嗎，簡直就是鄙視我
「那麼，在您自傳的封面上背景裡站在您旁邊那個模糊的人影又是誰呢？」主持人指著封面上的模糊人影。
雖然是模糊的，但熟悉聶凡的人都看的出來，那是當年聶凡的樣子。
「那是我兄弟，沒有血緣關係的好兄弟。」歐陽羲「感慨」道。
主持人又翻出書中的一幅畫，是聶凡後來出現的樣子。
「您能否告知這位年輕人又是誰呢？我讀過您的自傳，在書裡，您並沒有說明有關這個年輕人的事情。」
歐陽羲笑得異常和藹：「這是我乾兒子……」讓你小子揭我的老底，哼哼。
乾兒子……
聶凡恨不得一口血噴出來，歐陽羲，你佔老子便宜
歐陽羲剛進休息室，一開手機鈴聲就響起來。看了看來電顯示之後果斷按掉。
再響。
再按。
再響。
再按……
直到歐陽羲慢悠悠的喝完茶，潤潤喉嚨之後才接聽。
「喂，我是歐……」
「老子管你是誰歐陽羲，你狠，連乾兒子這種話都說得出來」那邊傳來怒氣沖沖的聲音。
「說兄弟的話誰信哪。」
「放屁你等著，明天我就宣佈我孫子叫聶凡……」頓了頓，那邊突然嘟囔道：「反正那傢伙也不知道，知道了也氣死那丫的」
「您老隨意，」
剛掛斷，鈴聲又響，歐陽羲直接關機，哼著戲曲兒，樂顛顛晃到窗戶邊，「陽光真好哇，得兒裡個啷當……」
聶凡恨不得衝過去將這混蛋踹飛。
畫面再轉。
巨大的橫幅：國畫大師臧青的作品展
展廳內，來往的人評論著懸掛在壁上的畫，而駐足人最多的卻是廳堂正中一幅彩墨畫。
彩墨畫的名字叫《無.道》，在眾多畫中有些另類。
畫中，純淨的潔白和如血的赤紅花朵鋪成兩條路，一條來，一條去，在紅白路的交點處，有一座墓碑，墓碑前站著一個身穿淺藍色格子襯衫的男子，看得出來年紀不大。
畫中的看不到那年輕人的正面，他擋在墓前，所以人們看不到墓碑上的字，不知道究竟是何人之墓，一人一碑就這樣靜靜站立。墓碑後面是一團黑色，濃墨渲染的黑色。
有人說這是一種悲哀，畫家用來紀念曾經的友人，花開彼岸，踏往幽冥地獄，整幅畫都洋溢著悲涼的色彩。
但也有人認為，悲涼嗎？其實不然。
畫中的花，意味著新生。
曼殊沙華、摩訶曼殊沙華、曼陀羅華、摩訶曼陀羅華，天降吉兆四華，憂傷已過，走過地獄，迎接新生。
但具體是何意，畫家臧青卻閉口不提。
一個個畫面看完，聶凡沉默。
半晌，聶凡長歎一聲，動了動胳膊，伸個懶腰。
「沒事了吧？沒事我就離開裁決之地，對了。我可以離開天罰之域回那邊嗎？」
知道聶凡所指的意思，無極道：「可以，只要你想，不論是那邊還是這片天罰之域，兩邊都可以自由穿行，最好定一個具體位置。但其他人不可以。如果有你的帶領，那幾個『天命者』也可以來往於兩邊，但實力達到之後就要過來天罰之域。」
「依舊要過來？」
「那當然，這是我們好不容易開拓出『天罰之域』一片天地，這樣也好管理一些，不然再掀起幾次覆滅大戰規模的事情，世界之心但也受不了。而且這邊對於戰爭的規模承受性也大很多，夠他們鬧的。而天罰之域畢竟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的，真要是出什麼事情，也好及時作出應對。至於那邊的情況，沒有了像戰千重他們那樣境界的人和靈獸，即便再鬧也不至於毀天滅地，而且，鬧鬧也有利於發展，不是麼？」
想了想，無極自言自語道：「好像『天罰之域』這個名字太難聽了，那就改名叫『新世界』吧。嗯，不錯，新世界，原來的那個世界就叫舊世界。星霜你說呢？」
旅星霜點頭，黑色的手影還做出「很棒」的姿勢。
聶凡：「……」
「不過呢，聶無道，若是你接任，你想將兩個世界再次連接到一起也是可以的。」無極繼續yin*。
「不用，你管理的就挺好。還有個問題，『天命者』為什麼而存在？或者說，他們存在的目的是什麼？」
「這個啊，」無極無所謂的道：「因為我和星霜都覺得，如果只有你一個人過來的話，貌似太孤單了，嗯，他們相當於是陪伴吧，而且這樣也可以促進一些勢力的發展不是麼？」
「……」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權力很大？有沒有興趣？」
「算了，我還是先享受一下生活再說，老婆孩子熱炕頭，被《無極秘譜》憋了這麼多年就沒真正安穩過。」
無極點點頭，「不過你什麼時候改變主意一定要及時來跟我說。」
聶凡頭也不回，做了個瞭解的手勢，慢慢遠去。
旅星霜面上兩點星光閃了閃，看向無極，無極聳聳肩，「畫面中的那些人嗎，姑且將那理解為感情好的體現吧。」
旅星霜面上的兩點星光再閃，隨即拉成彎月狀，不知道在想什麼。
出了裁決之地，聶凡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那個鋼筋混凝土的世界，這個完全不一樣的時空。
天意莫測。
嗯？
聶凡抬眼望過去。
一道金光閃過，撲在聶凡身上。
「聶凡，想死你了哇」
變成小鳥樣的小黑扒拉在聶凡懷裡，一個勁兒的噌。
聶凡伸出兩個指頭將這小傢伙揪起來：「你這傢伙什麼時候學會跟華樂一樣撒嬌的？」
小黑「呵呵」直樂：「聶凡，我找到父母了」
「誒？好事啊。」
「嘻嘻，我高興，想找你一起分享，我父母還要親自感謝你呢，不過到處都找不到人，人類的地區又不好進去，不過我父親出面找了人類的幾個首領，才打聽到你來到了裁決之地，你這傢伙怎麼能隨便進入這片禁地呢？要進也等等我嘛，沒義氣。」
「好了，你這傢伙。」聶凡笑著彈了彈小黑的額頭。
不遠處飛來兩個龐大的身影，一條金龍，一隻飛凰。看來這兩位就是小黑的父母了。
落地之後，那條金龍和飛凰低首向聶凡道謝，感謝這麼多年來聶凡給小黑的照顧，也挽救了龍鳳一族最後的希望。
龍、鳳、麒麟三組幾乎是受到滅絕性的懲罰，雖然存活的也有不少，但卻不能繁殖後代。但小黑不在懲罰之列，也就是說，不論多少，小黑的後代都會有殘留的龍族和鳳凰一族的血脈。也正是因為小黑，龍族和鳳凰一族幾乎有聯合的趨勢，四神之二聯合，那該是怎樣的戰力？
而麒麟一族，顯然，在陌家麒麟雙子出現的時候就有了決斷。陌家與麒麟一族的聯合是顯而易見的。
新星漸起，來到新世界的「天命者」每一個都有不凡的資質，每一個的崛起都會濺起不小的波瀾。
除「天命者」之外，因為聶凡的到來而重獲自由的被封在「裁決之地」的那些人各自回到所在勢力。
如今的天罰之域，不，或者說是「新世界」，新的格局在漸漸形成。雖然因為覆滅之戰的陰影，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大的行動，但野心這個詞是永遠都抹不掉的，誰知道以後會怎樣呢？
東部的靈獸，南部的世家，西邊的部落，每一個都在做長遠打算，誰都不是省油的燈。
無極和旅星霜既然刻意開拓出這一個世界，又在覆滅之戰後制定那樣的規則，也有讓這些傢伙們大幹一場的準備，如果發現世界之心能夠承受，估計會將這片世界擴展，然後由著這些傢伙們鬧騰，無極不是說了嗎，鬧鬧才能更好的發展。
不過，對於那些，聶凡不在乎也懶得管太多，他現在琢磨著接下來的美好生活。
被小黑的父母熱情的拉去東部龍族和鳳凰一族的領地遛了一圈，受到了那群平日裡對人類不屑一顧外加仇視的龍族和鳳凰一族膜拜一般的目光，看得聶凡身上雞皮疙瘩直掉。
而還沒呆多長時間，麒麟一族現任的皇親自邀請聶凡前往做客，在麒麟的領地，聶凡也見到了陌久庭、陌緘和樹眠夜，樹眠夜對於陌家人和麒麟一族的臉色都不好，但對與聶凡可是要親熱的多，畢竟，在他還不是麒麟雙子之一而只是花草樹木之一的時候，聶凡照顧過他，關照過花草樹木，對極樂谷有恩。
對於樹眠夜的事情，麒麟現任的皇還與陌家的掌權人大吵了一頓，罵他們瞎了狗眼，而在陌久庭出來後，又將陌家上上下下訓了一頓，所以最近陌家收斂很多，但很多人都知道，這只是表象，陌家什麼時候真正安分過？
當然，不論樹眠夜承不承認他是陌家人，在催動元力改變形態的時候也會證明他有麒麟血脈的事實，對此，麒麟一族和陌家都在竭力爭取，畢竟只有陌緘一個人，不夠
麒麟領地之行剛結束，新世界玄龜一族的皇也親自跑過來，瞭解一些舊世界玄龜的情況，相比靈獸四神中的其他三族，玄龜一族承受的壓力要小得多。
東部站在頂端的靈獸四神都爭相討好的對象，對於其他靈獸而言那當然是更要巴結，但憑他們在東部的地位，還沒有資格去主動找聶凡，畢竟人家靈獸四皇親自去請的人，你憑什麼也去請？那不是說你與靈獸四皇差不多了嗎？在東部，靈獸的階級思想還是很重要的。
在這個世界，蒼狐一族和逐魂鴞一族崛起是必然，而嘯天狼一族也會發展的更好。不說蒼無和那隻小逐魂鴞，單單是小天，因為聶凡和小黑的緣故，在族內本來就不錯的地位噌噌往上直竄。
東部之行後，戰千重親自過來領人，將聶凡拉回戰家住了幾日，聊了一些舊世界千重王朝戰家的事情，對於那邊自己一手建立的王朝，戰千重還很是自得的，
只是……
「你……你小子真要改姓聶？」戰千重面上變了好幾種顏色。
「不是改姓，我原本就姓聶。跟你說實話吧，真正的戰小六，早就已經死了。」到現在聶凡也沒有隱瞞的必要，而且只是跟戰千重說明，具體以後戰千重要怎麼對待那是他的事。
「什麼意思？」戰千重並沒有發怒，反而顯得比較平靜。
「我原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我本人，原本就姓聶。」聶這個姓氏，不是聶凡的親生父母給與的，而是在被青牙帶走後，拿著字典青牙等人和聶凡一起擲骰子擲出來的，所以對於這個姓氏，聶凡有著特殊的感情。
戰千重垂眼想了想，轉而問道：「你見過旅星霜了？」
「見過好幾次，只是那時候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和天命者們來這邊的時候，他還送過我們一程。」
對於「天命者」，戰千重回來後也瞭解到一些。
「您放心，既然佔了戰小六的身體，那邊的戰家我也會幫忙的。」
「沒事，兒孫自有兒孫福。」戰千重倒是想得豁達。「若是戰家的後人都是一幫子窩囊廢，不用其他勢力動手，我親自將他們解決。」
其實戰千重心裡明白，能夠被旅星霜看重，安然無恙去人人恐慌的裁決之地溜一圈，受到東部靈獸四皇的親自接待的人，怎麼會簡單。所以對於聶凡說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戰千重也沒多驚訝。聶凡和旅星霜的關係，聶凡和「天之手」的關係，雖然戰千重不清楚，但也猜到他們相識，這就夠了，那個層次的傢伙，不是他們能夠窺測的。
最重要的是，聶凡雖然不是戰家的人，但也佔據著戰家人的身體，留著戰家的血脈，後代即便不姓戰但也與戰家有著必要的聯繫，聶凡又豈會袖手旁觀？即便陌老狐狸與麒麟一族勾搭在一起，朝家與其他幾個世家勾搭在一起，那又如何，有聶凡在，戰家的地位就是特殊的。
為了方便聶凡，戰千重還特擬了一封密訊讓聶凡帶給舊世界千重王朝的人，在戰神殿也會和通過意識交流去跟戰君逸說一聲，免得到時候戰家的一些小兔崽子惹亂子。
接下來聶凡又去其他幾家看了下封人旭幾人，弄得幾家的家主有點受寵若驚，這可是靈獸四皇親自接待的人哪
趁機會也處理了封人鵬天和月筱的事情，由於聶凡的出面，封人垣和月筱金口一開，誰還會阻止？誰還敢阻止？
和歸流沙站在海邊，聶凡微笑地看著不遠處一直吵架的華樂和哥舒傲之。
「這倆小傢伙，收他們做徒弟還不樂意。」歸流沙一手不知拿著什麼東西啃著，邊嚼邊抱怨道。「這倆傢伙啊，注定要吵一輩子。」
聶凡也認同的點頭。
「你要回去了吧？」
「嗯。有什麼要我帶給你那兩位徒弟的麼？」
歸流沙一臉的莫名其妙：「怎麼我還要給他們東西？不是應該他們送東西來孝敬我麼？我是想跟你說，下次來的時候，讓我那兩個徒弟多帶點特產什麼的過來，這邊的東西都吃膩了，還有，有什麼奇珍異寶也別噎著……」
歸流沙滔滔不絕的說著，聶凡心裡感歎，當歸流沙的徒弟真可憐。
在離開之前，宗星十三來找聶凡，遞給他兩顆星河石，這也是宗星十三衣袖上墜著的兩串中的兩顆，讓他幫忙轉交給柴天賜。
「只能先給他兩顆，多了在那個世界也沒用，等他過來之後，我會將這兩串都給他。」
在柴天賜星辰種子發芽的那一天，宗星十三就打算收他為徒。
世間難尋的星河石，縱然只有兩顆，但經過宗星十三十萬年以上的溫養，蘊藏著大量的星河之力，對於星辰之力的調動和宗星十三的經驗秘法都存在這兩顆石頭裡面。
「好，我會跟他說明的。」
有宗星十三這位師傅，聶凡對自己侄子的前途絲毫不擔心。
與聶凡一同回舊世界的人只有樹眠夜和木無聲，不知樹眠夜與麒麟一族和陌家達成什麼協議，莫老狐狸竟然放人了。而木無聲，禮心塵也不攔著，畢竟對於極樂谷的人，禮心塵都是寬容的。
聶凡將傳送的位點選在中部某處無人的沙漠，黑色的大門再次開啟。
只是，這一次的心情，大不一樣。
他的未來，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