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百零四章收穫不止一樣 文 / 唐斬帶刀
第一百零四章收穫不止一樣
對於六聖暗中的爭鬥，楊易知道卻興致缺缺。他所關心的，還是本體在星宇外狩獵的收穫。當自然衛士顯露出衰弱的跡象後，他更是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那團初顯蹤跡的暗能量上，等待最關鍵時刻的到來。
又是一個豐收的季節。從發現暗能量顯露蹤跡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五百年。在這五百年裡，每百年一次，楊聖的千餘分身就會集中將收穫入庫一次。每一次收穫入庫後，聖人都會心懷期盼的將收穫一一投入暗能量之中，希翼有質變發生。但讓他有些失望的是，雖然從表面的波動來看，暗能量越來越不穩定，好似馬上就要崩潰一般。但它卻還在頑強的堅持著職責，始終沒有到達聖人所企盼的臨界點。
不過暗能量再怎樣堅持，該來的還是會來。化悲憤為力量，只能說悲憤以前沒有發揮出全力，並不是說情緒變化就真能提高實力。何況，那暗能量根本就沒有獨立意識，更談不上什麼最後的爆發了。因此，意料之中的，在失望了四次之後，楊聖終於在第五次品嚐到了收穫的甘美滋味。
手臂機械的將一把又一把的收穫送入暗能量的虎口，可楊聖人的注意力卻沒有麻木，而是聚精會神的盯著表面上密密麻麻不斷躍動著波紋的暗能量，未有絲毫放鬆。
滅殺，再滅殺，自然衛士毫不手軟的執行著職責，利落如昔，不帶一絲頹態。只有那表面不住密集化的皺紋，才顯示出它的疲憊和力不從心。終於，奮鬥中的勇士完全力竭，前一刻還在秒殺入侵者，下一刻卻所有動作戈然而止，瞬間從不住抖顫的水團狀模樣化為一條細線，癱軟的浮現在楊聖面前。而與此同時，一直被它遮掩的通道口也瞬間顯現出了真容，直徑十五厘米的一個圓形間層入口。
一把捏住那癱軟的純白細線，不及細看這明顯是暗能量本源狀態的規則鏈條，楊聖就另一手抵上圓形的通道入口，神念瞬息探出，順著通道直達這條間層通道的盡頭。
一條間層通道如果沒有持續不斷的能量提供支持，它自然就會封閉。這一點，只消看聖人空間跳躍時所破開的間層縫隙很快會閉合，從中就可見一般。對暗能量來說，滅殺入侵者是它的使命，維持已越過間層中線永恆收束點的通道，並利用外部的游離能量持續拓進，也是它的使命。因而，這團暗能量本身的能量終於被磨光，不完全是楊聖獵來海量規則鏈條的功勞，也有它自身持續輸出能量維持現有間層通道穩定的因素在裡頭。也正是這個原因，讓楊易在發現暗能量力竭後的第一反應，不是查看三十萬年辛勤工作的戰果，而是以己身代替暗能量給這條間層通道提供穩定的能量來源。
只要在距離範圍之內，神念探察不需要花費丁點時間。因而，當楊聖的手掌抵上間層通道口時，神念已將通道裡的詳細情形反饋回了他的腦海。
一段漆黑之後是一段雪白的光亮，只是那段白色光亮的長度比前面的漆黑要短一些，而且還在快速的縮攏中。不及細想，只是直觀感覺到先前的漆黑是間層靠近正宇宙的這一半，而白亮則是間層靠近反宇宙的那一段，楊聖就掌心發力，由緩至急的往間層通道中輸入能量。
楊易不敢一下子提供太多能量以至於完全打通了這條間層通道，因而只能根據神念的即時反饋，由少到多的增加掌心中輸出的能量，直到這些能量剛好讓間層通道不再縮短、維持現有的長度為止。
到了這時候，聖人方才有暇騰出空來，做些思考。
間層通道的掌控權從暗能量轉移到了楊聖人手中，繼續狩獵顯然已無必要。於是聖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召回分散在各處的分身，全力保護這內藏安全間層通道分身的安全。爾後，他的第二個念頭，不是冒險進通道一遊，卻是對意外收穫的研究。
暗能量完全力竭後留下的那一條白色的規則鏈條，驗證了楊易之前的猜測。就是當暗能量出現在他眼中時，已然耗光了所有的可控能量。之後的五百年，它都是挪用法寶本身的自我防禦能量來盡忠職守，直到完全沒有了一絲氣力為止。這種對能量的完全掌控，超越了生命的本能防護意識，是混元大羅金仙級別的生命所不能企及的，也引起了楊聖人的極大好奇。因而，在嘗試進入靠近反宇宙的間層通道前，他想先通過這意料之外的俘虜對自然有些更深入的瞭解。
楊聖的分身都已停止了狩獵，卻隱匿行跡躲在遠處。而那內藏安全間層通道的壓縮空間，更是被楊易挪到另外一個分身中，同樣躲的很遠。他現在嘗試通過暗能量的本源規則鏈條瞭解正宇宙空間中已知最高等的一種能量體生命規則鏈條狀態，也極有可能是自然本身的最基本規則鏈條狀態，怎敢不小心謹慎。帝王之怒，赤地千里；修道士之怒，山塌海干；仙人之怒，星球粉碎；聖人之怒，星域化灰。『既如此，如若自然發怒，又當如何？』想到觸及自然禁臠後如若驚動了這至高存在的可能性後果，楊易就頭皮發麻，將已然退出足有一個星宇的眾分身再度往外延了兩三個星宇的距離，方才略微有些安下心來。
不同於尋求變異逃脫自然的掌控，掀開簾子查看至高存在的真容，這本身就是一種赤裸裸的冒犯，上位者決不喜歡的不敬。因而，如若楊易的小動作被至高存在察覺到了話，他這個分身毫無疑問逃脫不過自然的怒火。而其他分身能否逃脫自然怒火的餘波，也尚是未知數。
危險，確實是危險的嘗試。只是在楊聖人看來，他尋求變異的每一步都蘊含著極大的風險，以後進入反宇宙間層如是，甚至可能還需要進入反宇宙的能量大海也如是。踏上了尋求永恆的道路，只能一心堅定，縱使前途只餘下一條小細縫，週遭都是熊熊火海，也需毫不猶豫的繼續前進，不能有半點退卻之意。一旦退縮，命運最終就只能同五聖一般，在虛幻不磨不滅的麻醉下等待不知何時到來的毀滅。
追求永恆的定心不是魯莽和不顧一切的衝撞，而是深思熟慮後的一往直前。雖然同樣有相當的風險，但楊聖選擇先窺探自然的一點秘密而非到間層裡去尋求變異，也有他的考慮。首先，只在間層中而非反宇宙能量大海裡能否激發變異，還是一個未知數。其次，這種變異是完全被動的無序變異還是有些主觀因素在裡頭的可控有序變異，也是一個未知數。再有，當這種變異部分受主觀意識調控時，如何判斷所要變異的方向和重點，楊聖人此時也毫無概念。這一切，都是未知太多帶來的迷茫。因而，在現有情形下，通過暗能量的本源規則鏈條探察比混元大羅金仙級別生命高等的規則鏈條特徵，就成了楊聖人的一件不容逃避的任務。『總要先對彼有所知，才能針對性的避敵！』逆天者心下自語，『早也是一遭，遲也是一遭，這一步總要走。』
沒有異域混元的規則鏈條活躍，甚至是完全僵死在那裡，就如一段白色的細線。如若不是楊聖親眼看到它是暗能量耗盡能量後的殘餘，乍一入目，還真不敢確信這是一根規則鏈條，更不要說是暗能量的本源規則鏈條了。
迄今為止，楊易所見過的規則鏈條，無論是高中低檔，還是出自本星宇道的化身異或外星宇自然生成的生命，都全然是紫紅色，未曾看到過如此這般的純白色規則鏈條。因而，入目的第一眼，他就感覺到這條暗能量的規則鏈條有些怪異。不過想到這是已知最高等的規則鏈條，總會有些不同之處，他也就釋然了。
反倒是這條規則鏈條完全沒有什麼生氣，沒能讓楊聖人感覺到詫異。這暗能量的本身並沒有獨立意識，只是循著自然的設定才會由休眠狀態甦醒過來，按部就班的執行它衛士的責任。也正是因為這種死板，它才會被低一檔次的生命利用各種限制所俘虜，仿若仙人落入凡人掌中般的不可思議。因而，任何狀況，只要不是在自然的預先設定中，暗能量就不會有分毫反應。想來，此時自然衛士回歸到本源狀態，也該是自然沒有考慮過的一種可能。如此，沒有相對應的設定，暗能量再度陷入沉寂，完全合乎情理。如若此時暗能量的本源規則鏈條如同異域混元的規則鏈條一般活躍，反倒會令楊易擔心起來，疑慮是自然感應到了某個衛士的異樣。
不論如何，低等級的智慧生命擊敗了高等級的非智慧生命並將之俘虜，驗證了智慧是實力重要且極為重要組成部分的論斷。楊易屏氣凝神，拋卻胡思亂想也拋卻對自然震怒的擔憂，將心念完全放到眼前的白色規則鏈條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