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八十九章不閉合的通道 文 / 唐斬帶刀
第八十九章不閉合的通道
全然沒有小民密謀反抗主宰的罪惡感，面對無比強大的對手，楊聖人反而生出了些以一隅力抗全境的悲壯來。也正是這種悲壯情懷，將他從頹喪中拉扯出來，心中充滿了鬥志。
欲要謀敵，就先要知敵。而欲要知敵，最好的途徑卻是他的朋友和仇人！對於自然這種級數的存在，鑒於已是處在生命所能夠到達的最頂峰，因此就算全然沒有朋友和敵人，也不讓人感到意外。越是食物鏈的上端，個體數量就越稀少，皇者只有一位，那是很正常的現象。從這方面來說，楊易的運氣不錯，至少他還知道，不論是兄弟、仇敵、或者兼而有之，自然還有這麼一位與其關係複雜卻又休戚相關的同類存在。
既然正宇宙是自然，那麼反宇宙定然也是同等級別的生命。只有頂端層次的交往與互動，才能讓低層次的存在於一片雲霧迷濛中，尋機窺探到主宰的一分奧秘。楊聖人有些快意，笑忖，『這總也無法完全合攏的間層通道，該就是你們互動的一個所在了吧！』
競爭無處不在！三清是兄弟，卻也在合作中隱露爭端。楊聖人是自然的一部分，如今卻盤算著掙脫主宰的掌控。因此，只要各自有獨立的意識存在，即便原來出自一體，也定然不會完全相洽。三清如此，楊聖如此，正反宇宙亦是如此！即便自然和那不知名的頂級存在是雙頭蛇的兩端，同呼吸、共命運，但在兩種獨立意識的作用下，也難免在大方向上的默契合作外，小小生出些競爭來。而就是這種只涉及皮毛的主宰摩擦，讓楊易這個相對低等的存在，有了從中探究主宰底細的機會。
『類似俄國通古斯大爆炸這樣的反物質滲入，在整個正宇宙中，該不是個別現象！同樣，在反宇宙奇點的能量大海中，也不會缺了自然伸出的黑手。只是，通古斯大爆炸既然是反物質滲入，那為何儘管數量不多，但地球上此後仍舊有天地元氣留存？如果那個間層通道也如面前的通道口一般不能閉合，堵塞通道口的暗物質會源源不斷的吸附游離能量，地球上該早已沒了天地元氣的存在才對！』疑惑既生，楊易也不等待，跨步而出，瞬間已從住所來到了西伯利亞上空。
隱去身形微微拂袖，一道元力從掌端逸出，離體後就還原成天地元氣，四散開來。這一道元力還原成的元氣足以將整個西伯利亞上空天地元氣的濃度提升數倍，因此楊易瞬息感受到了五聖分身的神念掃瞄，只是當他們的神念同楊易的神念接觸後發現不是外來干擾，就悄無聲息的退了回去。
全神感受著天地元氣順暢的散逸，從面前到整個西伯利亞，再從西伯利亞稀釋到整個地球。除了將地球上天地元氣的濃度提升了幾個百分點外，不僅是西伯利亞，在整個地球空間中，楊易都沒發現有間層通道存在的跡象。
得到了意料之內的結果，楊聖人又開始琢磨其中的原因。通古斯上空沒有貫穿正反宇宙的通道口，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這通道口被移動了位置，二是它已經被完全關閉。挪動通道口的位置，從能力上來考慮，也許是五聖，亦有可能是自然。只是在楊易看來，五聖應該不知曉這些奧秘，否則他們就不會對凡人的時空穿梭試驗不屑一顧。而對自然的免疫系統暗能量來說，會將通道口挪移他處，又極不合情理。『沒聽說白細胞吞噬病毒，還要先挑選地方！』楊易忖道，『所以，最大的可能性，還是通古斯上方的間層通道已被關閉。』
人類試驗開出的間層通道遲遲不能封閉，而通古斯上方的通道口卻立刻被關閉，這種差異對待，讓楊易再次陷入了思考。『正反宇宙共生共存，如若全盤接觸，那就會相互湮滅、化為虛無。因此在它們之間，定然會有雙方默認的底線存在。就如二十世紀的人類國家美國和蘇聯一樣，小動作不斷，卻不願玉石俱焚，因此雙方間的摩擦都控制在某種界限之下。所以，對自然和反宇宙主宰來說，不能自己打通間層騷擾對方，該是合乎情理的默契。只是如若主宰不能自己打通間層，它們又是如何尋機侵入對方體內搗亂的呢？』楊易想道，『只是正宇宙廣弗空間中的一個小小地球，就有數次疑似反物質滲透的情形出現，更別說整個正宇宙空間所遭受到的騷擾次數了。而由於正反宇宙的實力對等，那自然的觸角探入反宇宙奇點的次數，也該不會少於對方才是。只是，它們自己不能打通間層，又是通過何種途徑侵入的呢？』想到這裡，楊易心中浮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我和異域混元用法寶相拼，那些能量真只是被暗物質吸收掉了麼？』
一句外交辭令從楊易腦海中跳了出來，『這不是政府行為！』如若把正反宇宙看做是兩個國家的話，暗能量就好比是掌權者，它們的行為直接反映國家的態度。而其他的生命則是普通老百姓，所作所為即使在其他國家造成了損失，本國政府也有推卸責任的借口。
暗能量不能發力打通間層，這是自然和反宇宙主宰的默契。但是有其他生命發出了足以貫通間層的能量，卻完全可以被兩位主宰拿來利用。引導和利用民眾，這從來都是上位者的特權！於是，宇宙中但凡有強度能夠打通間層的能量爆發後，暗能量或許不是吸收了這些能量，而是引導這些能量作用到間層中，開闢一條騷擾對方的通道。
『任何一條間層通道，無論是從正宇宙開通到反宇宙，還是從反宇宙開通到正宇宙，都該只能運用一次而已。第一次通過這條通道騷擾對方，可以推脫不知情，第二次再通過這條通道去騷擾，同樣的理由就站不住腳了。於是，任何一條間層通道在完成使命後，都會在雙方的默契下被關閉掉。因此，不管是通古斯上方的間層通道口，還是其它曾經有反物質滲透的地方，現在都毫無異常。』楊易分析後得出結論，『人類開通的間層通道現在還未閉合，說明它還沒有完成使命，依然沒有貫通！』
『想來如若不是因為送小白鼠回十年前而觸及自然的逆鱗，讓暗能量提前作出了反應，就算通道全線貫穿，恐怕也不是反物質流過來，而是暗能量先流過去，其後再是通道關閉的大結局吧！』楊易又有些傷感，『那樣，雖然無盡能源成為泡影，可是父母的生命烙印卻絕不會破碎。』
此刻，對於堵住通道口的那一團暗能量為何會不斷的吸收周圍散逸能量，楊易心中也逐漸明瞭了起來。『通道未穿，而暗能量又不能用自身的能量去開拓最後一小段間層，因此只能收攏附近的游離能量，引導它們去完成人類試驗未盡的工作。』想到這裡，楊易有些慶幸。一是當年他將通道口轉移到了體內沒有一絲游離能量的壓縮空間，讓暗能量不能在宇宙空間中持續吸附散逸能量，這是通道現在尚未貫穿的最主要原因。二是方纔他對著通道口點出的一指，收回來得快，沒讓暗物質借到足夠貫通餘下間層的能量。『看來，此後不能再給通道口的暗物質提供一丁點能量了！』楊易在心內叮囑自己。
不是兩位主宰的較力，而只是一方主宰被觸及逆鱗後的本能反應，粉碎了楊易父母的生命烙印。這雖然讓聖人悲痛，但也讓他注意到了一個事實，就是暗能量還是會在某些特定情況下，顯露它那極可能是凌駕於混元大羅金仙之上的生命摧毀能力。因此，縱然傷感，楊聖人也還是記起了讓他感覺到尷尬的俘虜——異域混元的七小簇規則鏈條。
『我是拿你們沒有辦法，只是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抵得住暗能量的摧殘！』停身在西伯利亞上空的楊聖人，舉頭遙望天外，嘴角掛出一絲冷笑，他正在等待著同宇外而來的分身合為一體。
當楊易隱匿行跡的分身從本體脫離直奔地球而去後，堅固空間領域中的異域混元就通過本體與分身間的感應立時察覺到了這種異常狀況。雖然不知道那彷彿已黔驢技窮的敵人想做些什麼，但一股全然發自心底的涼意讓異域混元生出了不詳的預感。在同伴的撫慰也溫暖不了它那顆隨著分身愈去愈遠而越來越冰冷的心後，它咆哮著從領域中央衝到領域邊緣，隔著八萬多層堅固空間領域結界，凶狠的瞪視著領域外近在咫尺的楊聖人。
「不知道又受什麼刺激了。」感覺到五聖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來，楊易無辜的說道：「不過沒關係，反正出不來，隨便它們折騰！」嘴上如此說話，楊聖人同異域混元對視的目光中卻難掩笑意，『你也知道要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