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八十八章巨無霸仇家 文 / 唐斬帶刀
第八十八章巨無霸仇家
在人類科學家的預想中，只要貫穿了間層，由於通道經過間層永恆收束點，因此從反宇宙奇點源源不斷引出來的反物質就可以到達正宇宙空間裡的任何一處所在。也就是間層貫通後，通道在正宇宙空間中的出口就可以隨便挪移，不必只是固定於試驗衛星上，還可以將出口轉移到宇宙飛船裡，給飛船在太空飛行或是空間跳躍時提供永不枯竭的能量來源。『只要讓宇宙飛船捕撈太空中隨處可見的隕石以供同反物質相湮滅，那它豈不是可以永遠航行下去？』對另類永動機的憧憬，是人類即使冒風險，也堅持要進行時間逆流試驗的根本原因。
雖然不確定人類試驗所開拓的通道有沒有貫穿整個間層，但有一點楊易基本上能夠肯定，那就是他在爆炸現場發現、後來又收入體內空間的能量吸收接口，就是該通道在正宇宙空間裡的出口。因為這能量吸收接口雖然不知道是何種原因肉眼看不見，神念也察覺不到，可是它卻能被楊易從宇宙空間移入自身體內空間，而且這種轉移的過程沒有一點阻礙！
『沒有了能量維持，通道不會關閉麼？這通道的出口該只是一小道空間裂縫，就如同空間跳躍時劃開的空間縫隙一般，為何我的神念會感應不到它的存在？它為何會吸收周圍的能量，而且隨著能量吸收量的增加，吸收的速度也會加快起來？而且，它在吸收能量的同時似乎也在消耗能量，否則無法解釋為何在停止一段時間的外部能量供給後，它吸收能量的速度會顯著下降。這又是為何？』不著名卻水平頂尖的數學家和物理學家楊博士，被這些困惑刺激的頭都大了起來。
一次次的往體內空間中輸入元力，一次又一次的體驗那隱形通道口吸收能量速度的變化，一個又一個天馬行空的猜想從楊博士的腦海中浮出又被否決。當他絞盡腦汁想出來的理由絕大部分都被排除掉以後，不知不覺中，真相已近在眼前。
從分身中再分出一個分身進入到體內空間，看著面前並不可見的間層通道出口，楊易忖道，『這通道口既然開著，那就該能被神念察覺到，如今我用神念探察卻絲毫沒有蹤跡，那說明它被其它東西遮掩起來了。能逃過神念探察的存在，目前所知道的只有兩種，混元大羅金仙級別生命的本體或者分身，以及瀰漫在正宇宙空間中的暗能量和暗物質。如果是聖人的本體或分身，那最大嫌疑就是五聖！』想到這裡，又感覺到壓縮空間中沒有一絲游離能量，楊聖分身揚起右手食指，指端渾圓且橘光明滅，赫然就是一件法寶的最凝縮狀態，就那麼似緩實疾的往他清晰知曉位置所在的通道口按去。『若是混元本體或者分身，那無論是否五聖，同我這本源狀態的法寶相撞後，都該有兩千分之一的能量散逸才對！』本體在同異域混元交手中掌握到的規律，成為楊聖分身鑒別遮掩物類別的方法。
沒有四濺的光芒，也沒有翻騰的能量波浪，悄無聲息間，楊聖按出的一指，已由極動轉為極靜，不帶半分預兆的停頓住了去勢，凝固在虛空中。整個壓縮空間中唯一還能讓人感覺到時間仍在流逝的，是楊聖指端那緩緩消減的橘色光芒。
『不是法寶對拼的感覺！』細察著指端由慢漸快的能量流失速度，感受著整個壓縮空間中依舊空乏的游離能量，楊易排除了對五聖或者其他不明混元的猜疑。
排除了一種懷疑對象，又感覺到指端能量流失速度的加快，楊易就欲收回按在通道口上的食指。『嗯，吸力很大麼！』一扯之下竟然未能收回，而且指端法寶中的能量依然在加速流失，直到楊易略有些驚訝的調用了分身近半的力道，足以扯動恆星系的大力，方才將食指收了回來。
『沒想到，緊貼通道口竟然有如此強的吸引力。如若只是釋出一件法寶與之相觸，掙脫不易啊！』楊易猶有些心悸，『對外部游離能量的牽扯力倒不顯有多強，可接觸位置上的吸附力，委實令人驚駭！』
『難道這真是連神念也無法探察到的暗能量？它為何又會堵塞在這通道口裡？』小驚過後，定下心來的楊易又開始神思亂轉，臆測各種可能。
『從數學模型上可以推斷出，如若沒有外力干擾，試驗該不會發生爆炸。如今這疑似暗能量的東西堵塞、遮掩住了整個通道出口，是人為還是暗能量本身就有意識？』想到這裡，楊聖人就對暗能量提起了興趣，『同樣都是能量，為何普通的能量在神念探察下難掩蹤跡，粒子狀態顯露無疑，而暗能量卻特殊一些？這種不被神念察覺的存在狀態，倒不像是能量，反而更有些接近通透解析過的規則鏈條！』
「啊！」楊聖人被他自己海闊天空亂想時爆出的一絲靈光震住了，『是啊，暗能量是凡人的叫法。他們不知道還有生命烙印這種特質能量體的存在，因此不能分辨也就不足為奇！如若這暗能量其實就是類似完全覺醒規則鏈條的特質能量體，那它們不能被神念探察到亦屬合乎情理。如此說來，暗能量豈不就同聖人的法寶和分身差不多，都是完全覺醒的規則鏈條和內中攜帶的巨額能量？只是，暗能量佔據了宇宙總能量的七成，如若都是法寶的話，那……』楊易感覺背心發涼，這是他成聖後首度被震懾，被一個猜想震到僵住。
『宇宙空間中到處都有暗能量，可它們卻極為惰性，從不和正宇宙空間中的任何存在起反應。除了這一次，不知到什麼原因讓堵塞間層通道口的暗能量主動吸附外部能量外，再沒聽說有類似情況發生過。從適才法寶同暗能量間的接觸沒有逸散分毫能量就可以看出，這暗能量如果確是一種法寶，那它的檔次猶要高於混元大羅金仙的多規則鏈條法寶。更為支持這種結論的，還在於它可以主動把握是否要同外部的能量發生反應，在有需要時甚至可以將攻擊來的能量完全吸收化為己用！』楊聖人越想越驚，渾身發顫，『這種檔次！如此令人震撼的數量！它們，它們屬於也只可能屬於自然！』
這時候，楊易又回憶起了人類科學對暗能量的解釋，『暗能量是宇宙運動的背後推手！』
『宇宙運動的背後推手，這多麼像人體內的各種生理激素和身體免疫系統啊！人體內既有普通的肌肉細胞或者脂肪細胞，也有白血球這種屬於身體免疫功能的衛士細胞。若是把宇宙比作一個人，那無論是我、五聖、其他仙人、凡人，還是異域混元、異域肉身神等，都屬於普通細胞，並不受自然的完全控制。而暗能量則好比是身體免疫系統和各種生理激素，雖然在面對身體正常細胞時毫無反應，可若是有細菌及病變的細胞出現，那它們就會自動開工消除隱患！』想到這，楊聖人倒吸一口冷氣，『這免疫系統和生理激素系統所佔的比例也太大了吧，整整百分之七十！』
到了此時，眼前迷霧淡去，楊聖人感到光亮了許多，不少疑惑都有了解釋。『在靠近正宇宙的半邊間層進行空間跳躍，這不對自然造成損傷，因此不會受到暗能量的阻撓。可若是跳躍到靠近反宇宙的半邊間層回溯時間，甚至洞穿間層直接連通了正反宇宙，這大概都會對自然造成損傷，因此正宇宙的免疫系統暗能量就立時作出了反應。』分析到這裡，楊易有些傷感，『當載有小白鼠的維生裝置從通道中越過間層永恆收束點時，大概就是觸發了自然免疫系統的那一刻吧！』
雖然對自然出自本能的身體免疫反應為何會牽連到通道外的父母？以及自然為何還未能徹底的關閉這條間層通道？楊易心中都還懷有疑慮。但他最渴望知道的問題已經有了答案，那就是導致他父母生命烙印破碎的真兇，究竟是誰？
『好強大啊！』兩百年探索才最終發現了殺父、殺母的真兇，楊聖人卻沒有身為混元大羅金仙應有的豪氣，苦笑著在心內自嘲，『這仇，能報得了麼？』
雖然仇家的強大讓楊聖頗感頹喪，但心情的低落卻並未讓他忽略新認識對過往困惑起到的解釋作用。『原本以為，聖人用法寶對撞，瞬間產生的能量強度超過了一定界限，才讓這些能量在未知的作用下變成了暗能量。如今看來，不是聖人的能量轉化成了暗能量，而是法寶對撞產生的瞬間能量強度達到了觸發自然免疫系統運作的下限，才讓那無處不在的暗能量開啟了吸收外部能量的功能，消弭過於強大的瞬間能量可能給自然造成的損傷。』
至於是何種損傷？楊聖人面顯嘲意，忖道，『該是如若有如此強度的能量劃破空間，會直接越過間層永恆收束點，進入到對正宇宙來說是時間介質的另半邊間層中去。由於在能量生成時想要判斷它是否被用來劃開空間頗為困難，所以自然的免疫系統索性一刀切，只要能量強度超過了額定標準，都會引發暗物質的反應。』想到這裡，楊易面上的嘲意更濃，『看來，要找你的弱點，就該從這裡著手了。本能反應，身體語言，往往最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