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五十章終極隱秘(一) 文 / 唐斬帶刀
第五十章終極隱秘（一）
哪裡都有和諧，哪裡都有和諧表面掩蓋下的矛盾。總算是楊易還未成聖，也就不去多想要如何在混元大羅金仙中選擇站位。將這些問題拋之腦後，他就啟動了身形，一路瞬移著回返終南大陸。
通過晶球，將自己已經完成了任務的消息分別傳遞給昊天真人和黎昇真人之後，楊易不待目送昊天真人再度成為昊天上帝，就自顧自的再次進入了閉關的狀態中。昊天真人和黎昇上帝結為了互相幫助的對子，而聖人也許下了允諾。因此，楊易對接下來十萬年間終南門的財務狀況，再無半點擔憂。
談越既佩服又羨慕的看著老師走進那黑黝黝的閉關洞府。佩服，是因為以他的定性，莫說是以萬年計的閉關，就是連著閉上個百八十年，也難以熬得住。而羨慕，卻是因為知道，老師的道行會隨著每一次閉關而越來越高，直至他難以企及甚至需要仰望的地步。
將外界的一切紛擾從心境中排除，楊易再度陷入了對時光流逝毫無察覺的道行修行中。又是近兩萬年過去，他已將所有的五行屬性規則鏈條全部通透解析完畢，心內歡喜下，開始對時間屬性的規則鏈條進行第二階段的解析工作——深度解析。
對時間屬性規則鏈條進行深度解析的基礎是空間屬性的規則鏈條已完成深度解析，而五行屬性的規則鏈條則也通透解析完畢。在這兩種屬性規則鏈條現階段所能形成的全部復合領域中，對一條時間屬性的規則鏈條完成初步解析，就成就了這條時間屬性的規則鏈條從初步解析到深度解析的層次。
因此，雖然楊易體內時間屬性規則鏈條的總數目還不及五行屬性規則鏈條的十分之一，而且所要達到的解析程度也只是第二層次的深度解析階段，可是鑒於每條時間屬性的規則鏈條在深度解析時所要重複初步解析的次數、也就是通透解析的五行屬性規則鏈條和深度解析的空間屬性規則鏈條所組合出的復合領域數量過於龐大，導致將時間屬性規則鏈條由初步解析提高到深度解析層次所要花費的工作量還要大於把近三萬條五行屬性規則鏈條由深度解析提高到通透解析層次所需的工作量。
雖然楊易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當整整花了二十年時間才完成對第一條時間屬性規則鏈條的深度解析工作時，他還是有些驚訝。不過隨著『均勻設計試驗法』在簡化試驗次數上的不斷提高，在完成第二、第三條時間屬性規則鏈條的深度解析工作後，深度解析每一條時間屬性規則鏈條楊易所花費的時間穩定到了十年左右。之後，再也難有寸進，楊易知道，這已經是極限了，也就沉下心來，老老實實的按部就班一條一條的依次對時間屬性的規則鏈條深度解析下去。
在楊易茫然不覺中，他發生了些許變化。就是這數萬年來一直源源不絕從他身體中透出的洪荒氣息，隨著一條又一條的時間屬性規則鏈條被深度解析成功，慢慢的以恆速減弱下去。當又過了近三萬年，楊易將最後一條初步解析的時間屬性規則鏈條提高到了深度解析的層次後，他那曾經無時不刻不在散發出濃郁洪荒氣息的身體，已如未踏足時間領域之前般的平平淡淡，再無一絲洪荒氣息透出來。
楊易卻無暇察覺到這些變化，他正處於震驚中，處於一個料想不到的意外所帶來的極度震驚中。
當楊易將體內最後一條時間屬性的規則鏈條由初步解析提升到深度解析後，正準備把神念從身體中撤出來時，卻發現體內所有的36521條規則鏈條全都不受控制的抖顫起來。一開始這些顫抖還極其細微，並且不同規則鏈條的抖動節奏也所有差異。而隨著這些規則鏈條顫動的幅度越來越大，頻率也越來越高後，逐漸的，它們抖動的頻率和幅度越來越靠近，並最終趨向完全一致。
在這期間，楊易只能無助的內視著體內造反的規則鏈條，沒有絲毫辦法，經過嘗試，發現一條也控制不住。總算是他的心態還比較良好，因此雖然也為這突如其來不在掌控之內的變化而震驚，卻還是強自定住了心神，靜待後續的發展。
果然，當所有規則鏈條的振動節拍和幅度完全統一之時，也就是新變化來臨的那一刻。
最先出現的變化還是來自於這些不受控制的規則鏈條。它們前一刻還是以同樣的幅度和頻率在快速振動著，下一刻，就在剎那間，所有的規則鏈條都由極動轉為了極靜，完全停止了顫動，只是開始緩緩的膨脹起來。
楊易內視著體內那慢慢脹大的規則鏈條，很有些不安。只是無論他如何努力，仍然不能驅動這些不住發胖的規則鏈條分毫，只能繼續無奈的靜待結果。
這些規則鏈條不斷脹大，雖然緩慢，卻也在不久之後擁有了原本兩倍的身形。就在楊易開始擔心起這些不住膨脹的規則鏈條會否脹大到破裂時，這些渾身紫亮的規則鏈條停止了繼續脹大，並且再度發生了變化。
或許是楊易的人品問題，他先時的擔憂成了真。那些脹大的規則鏈條在停止膨脹的那一刻，同時如破裂的氣球一般從中釋放出一些虛無縹緲的煙霧來，自身慢慢回縮成原本的大小。之說以說是虛無縹緲的煙霧，是因為這在神念中散發著淡淡紫色的能量體忽快忽慢的在楊易體內氳散開來，不受控制且毫無拘束，同煙霧毫無二致。
楊易不及去察視那些釋放過煙霧後有些萎靡不振的規則鏈條是否又能在意念的控制之下，那些不住氳散開來的煙霧又吸引了他的注意。當這些煙霧剛從規則鏈條中裊裊升起時，它們只是毫無意識的四處飄散。可當所有的規則鏈條同時噴出最後一縷淡紫色的煙塵後，楊易體內的這些能量煙霧好似是有意識的開始聚攏起來，並最終在他體內結成了一個紫色的能量小人，約摸有小拇指的大小。
『元嬰？』這是楊易的第一反應，這反應全然來自於他在凡間時看過的仙俠小說。但旋即他就感到好笑起來，笑自己以大羅金仙之身，遇到修行問題時不自己思考，反去相信凡間的仙俠小說作者。
楊易細看這貌似凡間仙俠小說中元嬰的能量小人，發現他只是徒具人形，手腳齊全，卻沒有五官，靜靜的虛立在自己體內。雖然此時這能量小人沒有絲毫動作和變化，就如一尊泥偶，但他卻不敢大意，神念的注意力一直圍繞在它身邊，不敢些微放鬆。
在楊易的神念關注下，那小人終於有了動作。不是伸手，也不是抬腿，而是那張沒有五官的面孔如熱蠟般開始融解變化，並最終顯露出一副相貌來。
『額，這不是我的臉麼！』楊易略有些驚訝的看著那無面小人變作了自己的面孔，再驚訝的看著那小人睜開了闔攏的雙眼，並略轉頭顱，將那雙沒有瞳仁的紫色眼球盯向自己內視的神念發源地。
楊易大感好奇，不知這同自己一般面孔的小人如何感應到自己的神念內視，遂將自己神念中的視角位置移動了一下，換到了從紫色能量小人的背後再度關注著它。
意料之外卻又在意料之中的，這小人再度感應到了楊易的神念關注，慢慢的轉過身來，繼續用那雙仿似是紫色透明水晶做成的眼球，看向楊易神念中的視線發源地。
就在楊易準備繼續更換內視的神念視角時，一聲不知由何處而來的歎息，越過了聽覺，越過了神念察覺，直接重重的敲響在了他的精神世界裡。就在楊易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時，第二聲歎息隨之而來，同樣越過了楊易所有的五感和神念，敲響在他的心頭。只是這一次在歎息後面還有下文，『唉……，終於等到你出現了。』
楊易強忍住震驚，把神念朝體外探去，瞬間搜索完包括終南大陸在內的這一方星空，卻毫無異樣的發現。再次用神念搜索一遍星空無果後，楊易福靈心至，將神念收回體內，繼續注視著那面貌酷似自己的小人，忖道，『莫不是它在說話吧！』
『唉……』又一聲長歎敲響在楊易心頭，『不用疑神疑鬼的，就是我在說話。』
「啊！」楊易差點沒被這一句直接響起在精神上的話語驚嚇的跳起來。體內有個不知道成因，也不知道用處的能量小人，還不是大問題。就算這小人好像對他的神念有些反應，也可以接受——權當是元嬰和主體一般的關係來對待。可要是這小人有獨立於本體之外的意識、並且能通過某種不知途徑的方法在精神上同他說話，可就讓楊易震驚之外還感到了一絲恐懼——類似凡人被鬼附身奪體的恐懼，完全無法接受。
『別一驚一乍的，虧你還是第一個喚醒我的人，怎生如此不濟！』不顧楊易的震驚，那話語持續在他的精神世界中響起。而且這種傳遞話語的方式有別於任何其它的途徑，含義清晰卻不知從何而來，就如同一個人在思考中時突然另加了一種不是源自於本身的思想一般，讓人非常不適應。
「你是誰？」楊易不禁駭得叫出聲來，同時心底裡也開始急速的尋找對策——對付這可能會侵佔自己身體、排斥自己意識的不知是何等樣存在的對策。
『呵呵，先提醒一下，你只要思考，我就能知道。所以，莫說以你現在的程度根本沒辦法對付我，就算有能力對付，你的一舉一動也全在我的察覺中。如此，你還會有成算麼？還是稍安勿躁些，等我講完，你就知道我沒有惡意了！』那個能量小人先是安撫了楊易一番之後才回答他的問題，『我？我有過許多的名字，最近的一個，叫做道。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道。不用懷疑，你沒有聽錯！』
就在楊易瞠目結舌中，那個意識繼續在他的精神裡說道，『當然，這是我以前的名字。或許現在，也還可以這麼稱呼。但在不太久以後，我大概會改名，該是叫作了楊易才對。』
『那是我的名字！』知道這不知從何而來自稱為『道』的存在可以直接讀取他的思想，楊易憤然在心內抗議道，『你不是說沒有惡意麼，怎麼又想要侵佔我的身體了？』
『額，侵佔？不是吧！』那自稱為『道』的存在辯解道，『你本來就是我啊！莫說是你，這一方星宇的生命，甚至這一方星宇本身，都是我啊！』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這道德經上的句子又從楊易的心頭流過，他不禁試探性的在心裡發問，『你真是道？』
『哈，就是這句話。我通過長眠前殘留的一絲意識將它講述給老聃，讓他流傳下去。嗯，他做得不錯！』那存在先是居高臨下的表揚了一下老聃，然後反問道，『除了我，你以為這方星宇還有何種存在能察覺到你的心思？』
楊易被問住了，『是啊！除了這種超級別的存在外，還有哪個能察覺到我的想法？就連聖人，也無法看透哪怕是一個普通凡人的內心呀！』思忖完畢，楊易有些相信這小人的話語，於是小心翼翼的在心裡輕輕問道，『那你所說的長眠前殘留的一絲意識，不會是……』
『沒錯！』不待楊易在心裡提問完，那自稱為『道』的存在就不耐煩的通過精神回答他道，『我長眠前殘留下來的那一縷意識，就是你們口中的鴻鈞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