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十五章自己的首件法寶 文 / 唐斬帶刀
第二十五章自己的首件法寶
聖人交代下來的差事是要辦，只是從時間上看還有百餘年，楊易就又過起了閉短關的日子。
談胤一路輾轉，在白洞真人安排的人手引領下，終於在半年多以後到了明軒大陸。
楊易同這談胤還是第一次見面。感覺他有四十歲左右的模樣，看上去不但比談越蒼老許多，就是比楊易自己，也要老上不少。『看來沒有太古元氣的幫助，想要達到永葆容顏的時間還是有些長啊！』楊易思忖著。
按照仙界的習慣，談胤稱呼楊易為『終南真人』，而不是『師祖』。就是對楊易的敬畏，也沒有對談越來的大，顯然是在這短短時間裡就摸熟了仙界的規矩。除非楊易開了山門，否則這談胤同他之間也就是同盟關係而已。
倒是談越對自己這即是侄子又是徒弟的談胤和老師楊易之間的冷淡有些不安。楊易看出了談越的不適，安慰他道：「這就是仙界的規矩！否則要說淵源，那大家都同聖人有或遠或近的關係，怎還會有你老師現在的優惠。習慣就好！你看談胤不就適應的很好？」
最後，談越這老師決定把談胤安排到流雲齋中幫忙。反正按照仙界的規矩，談胤同楊易沒有什麼關係，不必擔心安全問題。
……
……
這一日，楊易在又一次解析了一條空間屬性的規則鏈條後突生明悟，『自己可以對低等級的五行屬性規則鏈條進行深度解析了』。
這種明悟來得突然卻又似乎在情理之中。如同是漫步在山間，腳下卻是一片濃霧，不知何處可以落腳。此時突然來了一陣風，蓋住腳面的霧氣被吹開，露出底下的山間小徑。此時就會知道，可以踏出下一步了。
楊易的感受就是如此。機會毫無預兆的來臨，他強壓內心的歡喜，從體內選取了一條初步解析過的火屬性規則鏈條，將之放置到體表固定位置，開始進行深度解析工作。
經過聖人的講道，楊易明白了之所以對規則鏈條的解析必須按部就班，不能跨越式前進，是因為每一次突破都需要以前對規則鏈條解析的積累來作台階。就譬如此時，楊易如果還是照往常一般在規則鏈條周圍模擬各種環境，那就不能達到深度解析規則鏈條的目的，只能算是再初步解析一遍這火屬性的規則鏈條而已。
此時楊易前段時間積累的對空間屬性規則鏈條的初步解析發揮了作用。楊易意念這些受控的空間屬性規則鏈條一個接著一個的經過火屬性規則鏈條的身邊，張開各自不盡相同的空間領域，觀察這火屬性規則鏈條在不同空間領域中面對不同外部環境的反應。
最終，在每一個不同的空間領域中都完成了一次對這火屬性規則鏈條的初步解析後，楊易感覺到自己對這火屬性規則鏈條的瞭解精深了若干倍。原來好比霧裡看花，那現在就好像是隔著玻璃看花，雖然還不是完全通透，但也算是清晰可見。
在楊易此時的神念中，體內的規則鏈條由遠及近分為三個檔次。最遠的，那就是絲毫不在自己掌握中的未解析規則鏈條，其次，就是兩萬餘條經過初步解析的規則鏈條，最後，則是這同自己最為親近的經過了深度解析的火屬性規則鏈條。在神念中越是靠近自己的規則鏈條，楊易感覺到自己對它的掌控力度越大。
於是在滿懷期待中，楊易開始嘗試將此火屬性規則鏈條完全放出體外。
成功了！
一條蚯蚓形狀的規則鏈條扭扭捏捏的從楊易掌心鑽出來。當它身體鑽出了一半左右的時候，似乎有些不太情願的樣子，搖擺了兩下，這讓楊易的心提了起來。還好，在意念的催動下，它停止了反抗，繼續頑強的朝著掌外鑽出去。最終，這規則鏈條一躍而出，全身裸露在空間之中，與楊易的身體再無半點聯繫。
不，不對！還是有聯繫的。那規則鏈條的尾部，還有一條蜘蛛絲模樣的細線連接到楊易的體內。
楊易不知道這是何物，一時不敢動作，只拿神念去細細探索。在他的神念裡，這根蜘蛛絲模樣的東西實質上是眾多緊密相連的元力粒子。而且，有元力粒子不斷的從自己體內通過這蜘蛛絲模樣的通道流向那懸在空中的蚯蚓狀規則鏈條。楊易不知所措，只能靜觀其變。
終於，在楊易的估計裡約有一千卡左右的元力凝聚到了那火屬性規則鏈條周邊時，那仿似是蜘蛛絲的通道從楊易身上斷開，倒捲入空中那已是一團亮晶晶果凍模樣的規則鏈條和一千卡元力的集合體中去。
楊易看著面前這已與自己分離，卻又好像是自己肢體一般控制自如的膠狀體，激動無比。他知道，這就是他分離出來的第一件法寶！
法寶就是仙人身體的延伸，自然可以如仙人的本體一樣，變化多端。楊易意念到處，那懸在空中的膠狀物化為一枚火紅玉質的戒指，落於他的掌心，再意念一動，戒指已經套在了他的左手中指上。
楊易滿意的用右手撫著左手中指上的紅玉戒指，端坐著的身形一晃，眼前幽藍中星光閃爍，卻是已經到了明軒大陸以外的宇宙空間之中。
近來楊易對瞬移的定位越來越有把握了。雖然在從宇宙空間往大陸降落的時候還不敢瞬移，怕出差錯。可是在從大陸往太空行進時，已經可以不等飛出大陸後再瞬移，而是直接從大陸破開空間短途跳躍到太空中去。
左右看了看，楊易找到了一顆數百米直徑的無人隕石，遂飄飛近去。待他來到隕石跟前，意念到處，左手中指上的紅玉戒指脫體飛出，以仙人最快的飛行速度撞到了那黑黝黝的石質隕石上。
整個隕石通體透出一道青中透白的光芒。然後，很快的，青光褪去，那隕石所在的空間中空無一物，直徑百米的隕石消失無蹤。只有那火紅的戒指，靜靜的飄浮在本是隕石所在空間的中央。
楊易伸手召回自己命名為『火龍戒』的法寶，探入神念，察看這一擊蒸發了整個隕石的攻擊耗費了多少元力。
『約是兩卡元力。』這是楊易查驗的結果，『如果自己本體出擊想要汽化這麼大一塊隕石的話大概要近五卡元力，也就是說雖然這只是單屬性的法寶，在運用元力的效率上卻要比本體高一倍還多些。』
『可惜這法寶最多只有一千卡元力好裝，就算是攻擊效力翻上一倍，一次全力攻擊也最多相當於本體耗費兩千卡元力的一掌，難以對仙人造成多大的打擊。』楊易在心裡感歎，『單規則鏈條法寶的威力還是不足呀！』
把『火龍戒』放於掌中，在意念下，楊易眼看著它沉入了自己體內。再用神念內視，發現回歸了本體的法寶又變成了透明的膠質狀凝聚成一團在體內流動，一邊流動還一邊在吸收元力粒子補充剛才損失的兩卡元力，完全沒有消散開來的意思。楊易意念一動，火龍戒又出現在了他的手心。只是這次出現沒有重複第一次先是出來規則鏈條，後來才慢慢補充滿元力的過程，而是法寶整體完整的出現在體外。
『也是！如果每次取出法寶都要花一番準備功夫的話，那在戰鬥中又如何來得及！』楊易忖道。
按理說這法寶還是存放於體內好些，隨時都可以在消耗後補充元力。只是一來此時楊易的火龍戒元力滿滿，二來作為自身的第一件法寶，他總是有些歡喜，所以捨不得收入體內，遂就這麼顯眼的戴在手上往明軒大陸落去。
寂寞著等待仇敵的日子總是頗為難過，所以就算是白洞真人和紫照真人這樣的冤家也漸漸習慣了對方的存在。至少當談越定期召開近期情況說明會時，他兩人不用再勞動昊宇真人做潤滑油的工作了。當然，早在百多年前，這工作就移交到了劍癡真人的手中。反正就是一句話，他們的關係和睦了許多。
楊易意氣風發的步進談越的洞府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和諧景象。談越，白洞真人，紫照真人，昊宇真人，肥胖二人組，圍圈而坐，你一言我一語，其樂融融。
楊易這一進來，一圈人同時把目光投向了他，所有人都知道，終南真人這又是閉完短關出來瞭解形勢了。只是除了談越沒有太多的感覺以外，其他人的目光在看向楊易後都轉到了他的左手上——火龍戒紅的刺目，想不注意到都難。
談越不在意是因為他到底仙齡還淺，人間的記憶猶深，對一個人戴著配飾沒有太多的驚奇。再者，他雖然知道仙人常將法寶化作配飾形狀，卻沒有將這個概念固化在腦中。所以現場眾位仙人反而以他最為後知後覺。
先知先覺的其他五位大羅可是知道這火紅的戒指代表了什麼含義。楊易只有聖人所賜玄黃塔這一件法寶，本就是他們熟知的事情，此刻他閉關出來後又多了一件法寶，那不是代表著……
五人的面色都不相同。昊宇真人的表情最好，一直是一副驚詫加欣喜的樣子。而其他四人，就算是楊易的老熟人白洞真人，也難免在喜悅中夾雜著一絲羨慕和嫉妒的神色，更不要說另外三個同楊易沒有那麼熟的大羅金仙了。
不過最先上來恭賀的卻是紫照真人。他一副豪爽的招牌笑容掛在了臉上，起身朝楊易迎了過來，邊走邊發出爽朗的笑聲，言道：「恭喜終南道兄突破難關，道兄的進步之快速真讓紫照汗顏。不過也正是有紫照這種愚魯之輩，才能顯出終南道兄的大才來！」
被紫照真人搶了先手，其它四位大羅金仙也紛紛出言相賀。談越這時才明白了老師手中戒指的含義，反而是最後上來為老師祝賀的一人。他步上前來，躬身施禮道：「弟子談越，恭喜老師修行再有突破。」
楊易知道這些祝賀他的人雖然可能都有些真心實意，畢竟現在大家在同一陣線，但要論到最有誠意，還是自己這親傳弟子。遂在向幾位大羅金仙告謝後對談越溫言勉勵，「楠越子你只要堅持修行，到為師現在的境界也不會要太多的時間。」
兩人心裡都明白，談越就照著楊易的修行舊路走，最多是因為體內規則鏈條不如楊易敏感而需要多花些時日，但想要達到楊易此時的境界也就是幾百年的功夫，而對仙人來說，幾百年根本就算不上是什麼長時間。於是談越躬身應道：「弟子定以老師為榜樣，勤加修行，不辱老師教導之功。」
一時的興奮過後，楊易又回復了平和的心態。看到離自己前去為聖人擔當信差還有六七十年，他就又回到洞府繼續閉關，期望可以在首次突破的基礎上得到更多的斬獲。
雖然對一條經過初步解析的規則鏈條進行深度解析是要在不同的空間領域中重複初步解析的工作，貌似要比首次對此規則鏈條進行初步解析來得容易些，畢竟有過一次初步解析的經驗擺在那裡。其實卻不然，或許在不同空間領域裡的每一次重複初步解析工作是容易了不少，但要在一個相當數目的不同空間領域裡重複這一程序，絕對是一個耗時長久的艱難工作。
譬如，對一條規則鏈條的首次初步解析也許只要5年，但在對它進行深度解析的過程中，雖然每一次重複初步解析的工作只需要1年，可如果要在100個不同的空間領域裡重複這一過程的話，總耗費時間就是100年，遠遠高出首次初步解析這一規則鏈條所需的時間。
所以能製作法寶的大羅金仙都被稱之為資深大羅金仙，意思就是如果成就大羅境界的時間不夠長的話，根本不可能踏足到這一領域。
就譬如那白洞真人和紫照真人，一兩萬年以前就是大羅金仙，現在卻還只是大羅金仙，稱不上是資深大羅金仙。雖然這其中也有他們心存外物，減少了修行時間的緣故，但也可以從中看出，楊易現在的進步是多麼驚人。
只是楊易自己也知道，接下去的任務相當繁重，如果沒有在分析規則鏈條速度上的優勢，他簡直不能想像自己在下一個道行修行階段裡要花費多少時間。而且隨著完成第一條規則鏈條的深度解析，楊易自己構建的規則鏈條週期表也產生了質的變化。
原本的規則鏈條週期表就如同元素週期表一樣，是二維平面形狀。但在此時，雖然只是初步的顯現，但週期表已經有了質的不同，成為了三維的規則鏈條週期數據庫。這多出來的一維，代表的就是那不同的空間領域。
原本楊易的二維平面規則鏈條週期表已經逐漸完善了起來，週期表中大部分的空白位置已經有了對應的規則鏈條入駐，還空在那裡的只是不多的、還沒來的及初步解析的五行和空間屬性規則鏈條，以及此時楊易還無法解析的時間屬性規則鏈條。但現在，質的提高讓規則鏈條週期表進化為規則鏈條週期數據庫，頓時又產生了龐大數量的空白位置等待著楊易去填補。
看到自己的規則鏈條週期表進化為規則鏈條週期數據庫，楊易有喜有憂。喜的是這週期表進化的越高檔，自己以後分析起規則鏈條的速度就會越快。憂的是這高檔的規則鏈條週期數據庫裡有如此多的空白，不知要花自己多少時間才能填補滿。更讓楊易心裡暗暗憂慮的是，隨著這一次規則鏈條週期表的進化，他看到了未來這週期表再度進化的方向，那就是由現在初顯形狀的三維數據庫形式進化為四維結構的超級數據庫。再多出來的一維，只能是關於時間的向量了。
一想到到那時對一條規則鏈條進行通透解析的工作量，楊易不由的頭皮發麻。『難怪那些聖人的入室弟子都是一張枯木臉，估計也是被這龐大的工作量所逼迫的吧！根本無暇他顧！就連自己，雖然知道隨著那規則鏈條週期數據庫的不斷完善，自己解析規則鏈條的速度只會不斷提高，卻也被這海量的解析工作嚇了一大跳，更不用說那一直用同等的解析速度來分析規則鏈條的聖人入室弟子了。』楊易同情的想著，『他們的壓力一定很大。』
正如凡間某位大能所說，『知道的越多，就會發現自己不知道的也越多。一個人所掌握的知識就如同是一個圓圈，圓圈越大，它所接觸到的未知就越多。』
仙人修道行也是如此。本身道行越高，看似離最後突破的關頭越近，但其實這時候的仙人才會愈加明白，自己以後所要完成的工作量有多大。那些聖人入室弟子正是深深明白了這一點，知道前進的艱難，才會不敢浪費一點時間的投身於修行中去。而那些次一等的仙人，還沒有接觸到這一領域，不明白修行的艱巨是隨著道行提高在以指數倍的形式增加，自然不如聖人入室弟子那樣有緊迫感。
按楊易此時的道行修為應該也沒有達到能看穿往後的修行路有多漫長的地步。只是藉著此次規則鏈條週期表進化為規則鏈條週期數據庫的契機，他揣摩到了未來道行修行的整體輪廓。可以說就從現在開始，就算是聖人，也難以在道行修行上給他什麼指點了。規則鏈條週期表的進化讓未來的道路在眼前一片清晰，接下來所需的只是按圖索驥加海量的規則鏈條解析工作而已，大羅金仙的終極頂端就在朝著楊易招手。雖然就是到了這大羅金仙的頂端還仍舊只是大羅金仙，終究不是聖人。但那時候的楊易至少已經完成了成聖的能量積累，接下去，也許只須等待靈光一現的時機到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