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十二章籌碼落手 文 / 唐斬帶刀
第二十二章籌碼落手
沒有前言，沒有過場，戰鬥在短時間的沉默後突然爆發。雙方都知道難以善了，於是在歸元門眾位大羅縮小包圍圈意欲前進到更佳些攻擊位置的同時，日光菩薩領著兩個佛界菩薩率先動了手。
以寡敵眾，殺傷對手已經不是主要目的，攻擊只是手段而已。逃脫包圍，保存自身安全回到佛界，才是戰鬥的根本原因。於是日光菩薩等三位光頭就那麼聚力一處，渾身金燦燦的聲勢十足的往包圍圈的一方衝殺過去。在發動攻擊的同時，他們也開始了瞬移，意圖攪亂對方的包圍網。
包圍在網中的魚兒開始了瞬移，外圍形成漁網結點的歸元門大羅金仙也隨同一起瞬移，雖然在空間中不停的移動，但仍舊把對方圍在漁網的中央。於是空間裡就出現了一團光芒瞬顯又沒，沒後還現，不斷無規律的移動著位置。
而與此同時，日光菩薩三人已經與衝刺方向包圍網中的歸元門大羅金仙對拼了幾記。只是這漁網似乎有些堅韌，他們的衝殺沒能取到效果，這一面的漁網就算是被擴張了少許，可仍舊能牢牢的困住網中游魚。
更為寒心的是，隨著佛界三人往一個方向衝擊過去，其它方位包圍網中的歸元門大羅金仙紛紛出手從背面側面發動了攻擊，在三人與正面的對手互拼時，毫不客氣的從背面側面將拳掌印在了三位光芒閃閃的菩薩身上。
雖然在理論上佛界三人只要能抗得住對手攻擊所造成的元力損失，就可以一路瞬移著帶著外圍的漁網回到佛界，那時主場的優勢就會頓時轉換，輪到光頭們來圍剿歸元門的大羅金仙。只是這終究只能是幻想，在每一次整個群體的瞬移間，佛界三人都要在身上或輕或重的挨上七八下打擊，這樣不要說是回到佛界，就是再來個十幾次瞬移，三人就要散光全身元力成為階下囚了。
於是幾次瞬移突擊未果後，佛界三人停止了繼續瞬移，定在空中全神抵擋著四面八方襲來的拳腳和法寶。既然逃脫不出去，那還是結陣堅守在相同時間裡的損失少些。
只是就算這樣，佛界三人身上的元力還是在快速的減少。於是三人交換了一下眼色，想要合力衝出包圍是不可能了，那就只有分散逃逸。
分散脫逃有好處也有壞處。如果對方把現在的包圍圈平均分成三個小包圍圈，意圖將三人都留下來，那麼三人就都有了逃脫的希望。畢竟三十位大羅能夠困住聚在一起的三個菩薩，不代表著十位大羅金仙能圍住一個逃跑中的菩薩——包圍網必然會疏漏許多。
可是如果對方存心放走一人，只是分化成兩個小包圍網，那命不太好的兩位菩薩的壓力不會少上許多，仍舊有落入敵手的可能。甚至萬一對方只聚集目標在一個人的身上，那另兩位菩薩是逃脫了大難，這剩下的一位可就要抱有獻身的精神了。
作為三人中的領導者，日光菩薩一開始就想到了分頭逃跑的方法，只是他擔心如此一來對方會把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那可是有些得不償失。只看包圍圈外頭虎視眈眈盯著他的楊易，日光菩薩就對分散逃跑有不詳的預感，所以遲遲沒有提出這種建議。只是現在沒有其它的出路可選，面對著另外兩位菩薩探詢的目光，他也只能表示同意。
三位緊靠在一起的佛界菩薩在抵抗歸元門大羅金仙的圍攻中突然分頭向三個方向衝去，但歸元門的大羅金仙卻仿似毫不感覺到意外，就在對方三人分頭衝出的同時，約有二十五位大羅繼續緊緊包圍著日光菩薩，只有個位數的大羅金仙分離出包圍圈，追著另外那位逃跑的菩薩不斷發起攻擊。
日光菩薩那張端莊肅穆的寶相也禁不住露出些苦澀的笑容來，『果然是最差的預料結果』。看著那兩個一邊回手抵抗一下，一邊一路狼狽逃竄的下屬，他不禁羨慕萬分。『雖然會持續損失元力，但至少你們應該能安全逃回到佛界。』
……
……
藥師佛端坐在蓮台上，儀態莊嚴，烏髮肉髻，雙耳垂肩，右手膝前執尊勝訶子果枝，左手臍前捧佛缽。他看向靜立於蓮台下方的月光菩薩，說道：「確定日光是去了仙界捉拿那終南子麼？」
月光菩薩雙掌合什，答道：「已經確定了。」
藥師佛怒道：「我已將此事都交予你處理，這日光怎敢不尊我的旨意，插手其中！如若他此去未能覓到那終南子還好，若是遇到之後只是薄懲也尚可以圓轉，萬一他將人擒了回來，我等要如何面對太清聖人的憤怒！」
月光菩薩低頭稟報道：「自從佛尊將此事交由弟子處理以來，日光就對弟子遲遲沒有突破性進展而屢有怨詞。就算弟子先是擒了那風雲子歸來，後來又聯合聖人門下的記名弟子對那終南子的徒弟發出地下懸賞，只是都沒能成功引誘那終南子前來佛界，因此日光對弟子的不滿逐漸增加。此次想來是他一時壓抑不住，才會有這等行事。」
月光菩薩口中說得沉重，面色也極為嚴肅，只是嘴角卻不由他控制的泛出一絲笑意來。
「你難道是剛剛才知道日光的動作！」藥師佛大發雷霆，「莫要欺我！你和日光同為我的脅侍，一向爭執不休，我都佯做不知。之所以把終南子的事情交由你處理，那是我看你行事謹慎，不會魯莽到弄出借口給聖人插手。而日光脾氣暴躁一些，又沒有耐性，只適合衝殺陷陣，此等事務交予他手，我不放心。可你切莫以為這就代表我允許你打壓日光！」
說到這裡，藥師佛表面上收斂了怒火，語氣冷冷的又道：「我這門中事務處理就以你與日光為首。日光負責統帥僧兵，而其它關於情報之類的事務都由月光你處理。難道日光帶了兩人出去截擊終南子，你會不知道？到了現在好幾天了才來稟報與我，還能追得回來嗎？汝還不快和他聯繫，問問情況，讓他馬上回來。就說是我的旨意！」
月光菩薩的小算盤被拆穿，卻不如何驚慌，他心裡暗罵，『還不是你為了所謂的平衡之道，故意讓我同日光發生矛盾，互相爭權，好方便你保證權威。』
可是腹誹畢竟只是腹誹，月光菩薩卻不敢將不滿顯露於外表，而是恭恭敬敬的回道：「是。弟子這就聯繫日光，傳達佛旨。」
還沒等月光菩薩拿出晶球來聯繫上日光菩薩，佛殿外的守護僧兵就進來通傳，同日光一起出去的兩位菩薩回來了，而且還帶回來不好的消息——日光被擒。
這個結果月光菩薩沒有料到，藥師佛也同樣沒有料到。原本月光只是想讓一直對自己指手畫腳好像處處不滿的日光菩薩去惹得聖人動怒到責問藥師佛，使他在藥師佛這裡失寵而已，才故意推遲了些時日稟報此事，卻不料就此將一大活口留在了仙界。而藥師佛惱怒的是自己的面子就這麼丟光了，而且眾所周知日光菩薩是自己的脅侍，如今陰人不成反遭擒，自己想要脫清此事都難以辦到。再有，為了手下的士氣和忠誠，即使是心裡恨那魯莽的日光菩薩入骨，卻也不得不想辦法將他解救回來。
詳細聽取了兩位脫險菩薩的稟報後，藥師佛閉目半晌，似乎在盤算目前的情況。過了一會兒他才睜開眼對恭候著的月光菩薩說道：「我們只有認栽了。你去聯繫一下那終南子，不，應該說是終南真人，看他要如何才肯放回日光。」
月光菩薩躬身回道：「是，弟子就去聯繫那終南真人。只是……」
藥師佛也許是被壞消息刺激到了，看月光菩薩這副樣子，怒上心頭，也沒了風度，罵道：「吞吞吐吐的作甚！日光被擒同你怠慢報告與我脫不了干係，你還不將功折罪，盡心做事！在我面前還有什麼話不好直言？」
『日光膽敢處處挑釁於我，好似是同你不放心我的勢力越來越大故意縱容有關。如今可好，罪過都算到我頭上了！』心裡在回罵，月光菩薩嘴上卻是老老實實的稟報，「只是從與日光同去的那兩人話中分析，弟子覺得此次日光落入敵手，主要原因是後來的三十餘位大羅金仙。而仙界除了天庭外能有這許多大羅金仙的勢力不多，其中最有可能會為那終南真人所用的該是歸元門的人。如此一來，弟子前些年擒來的那風雲子……」
「認栽就認栽到底！我們手裡只是一個普通仙人，就是宣揚出去也沒面子。而他們手裡是日光，除了我以外，他就是這東方淨琉璃世界裡同你並排的最高管事，重要性和那風雲子不可同日而語！如果對方提起此事，你也不用否認，也算是我們換回日光的一個籌碼吧！」藥師佛只想快些贖回日光菩薩好挽回點顏面，所以如此吩咐月光菩薩道。
「那對方如果提到弟子是通緝楠越子那地下懸賞令的中間人，我又該如何應對。」月光菩薩顯然對要犧牲這麼多來換回日光菩薩這老對手有些不樂意，不肯死心的追問道。
藥師佛發了怒，「我不是說了！我們認栽！一切以快速帶回日光為重，其它的我們都可以退讓！你是聽不懂還是不甘願！如果你覺得做不到，那我可以派其他人去處理此事。」
「弟子這就去辦，佛尊息怒！」月光菩薩一面裝作惶恐的樣子退出佛殿，一面在心裡暗罵，『還不是擔心日光不在老子一家獨大你不好制衡，所以連價錢也不講就要我快速贖回人來。這讓老子怎生在談判中爭取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