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五章問道 文 / 唐斬帶刀
第十五章問道
楊易在洞府之中一入定就是一個多月，而白洞真人和那紫照真人卻沒有這麼好命。他們需要不斷的把三十三天之外的探子反饋回來的信息結合談越在三十三天裡僱傭的眼線所得到的情報連同起來分析，來尋找可能出現的賞金獵人的蛛絲馬跡。
這樣的工作量自然不會太小，所以除了兩位門主以外，談越也在幫手分析情報。如此一來，昊宇真人作為談越最名正言順的保鏢，自然也不好獨自在一旁享受清淨，而且他本身還肩負著調節白洞真人和紫照真人之間氣氛的職責，自然更沒有理由躲到遠遠的地方去。
楊易來找昊宇真人時，正值他已經完成了今日的潤滑油任務後返回洞府，準備好好的休息一番。對昊宇真人來說，現在他所幹的都是勞心的工作。這種工作雖然不同於他的正職保鏢工作一樣需要付出元力，可是伺候白洞真人和那紫照真人一天下來，精神層面上的疲累卻又遠不是一番拚鬥所能達到的。而就在昊宇真人的心裡充滿了歸家的喜悅時，他看到了那姍姍而來的清閒貴人——終南真人。
昊宇真人一陣頭痛，在他的猜測裡，這位一個多月不見身影的新晉大羅金仙來找自己，必然又是同自己僱主的安全問題有關聯。而此時的他，實在是不願再談起一絲一毫的什麼情報分析，敵情探查之類的話題來。只是這終南真人不但是聖人的弟子，更是自己的米飯班主談越的老師，所以縱是他萬般不願，也不得不擺出一張笑臉來把楊易迎進洞府。
出乎昊宇真人意料的是，楊易找他問起的卻是修行上面的問題，與那令他厭煩的源泉毫無關係。這個認知，頓時讓昊宇真人精神一振。
能在仙齡同白洞真人和紫照真人差不多的情況之下，當先製出了法寶，而且還是相當數量的法寶，除了顯示出昊宇真人的修行資質比較優秀之外，也說明了這廝是個練功狂人——否則斷然沒有差距如此巨大的道理。
既然是練功狂人，那自然對與修行有關的問題興趣濃厚。即使是楊易所問問題的答案昊宇真人早已知曉，他卻還是興致勃勃的為楊易講解了起來。
「終南道兄可知為何大羅境界的仙人未必能做出法寶來，而能做出法寶來的卻都必然至少是大羅境界的仙人？」昊宇真人問道。
楊易考慮了一下，然後猶猶豫豫的不確定道：「應該是大羅境界的仙人對自己體內的規則鏈條瞭解的更加深入一些的原因。」
昊宇真人捋了捋長髯，滿意的說道：「正是如此！可是道兄又可知為何大羅境界的仙人對規則鏈條的瞭解會更多一些？要知道有些仙人雖然還沒達到大羅境界，可是相差也不遠。為何這些仙人無論如何都不能製作出法寶來？」
楊易一聽昊宇真人這話，也不禁在心裡問自己，『是啊，為什麼那些在大羅門檻外的仙人無論如何都不能做出法寶來呢？』
想來想去之後，楊易發覺這些仙人也不過就是少研究了一條空間屬性的高等級規則鏈條罷了。於是他遲疑著把自己的猜測告訴那昊宇真人，「難道是因為只有大羅才分析過空間屬性的規則鏈條之故？」
「正是如此！」昊宇真人頷首道：「那我再問終南道兄，你可知曉仙人對自己體內規則鏈條的掌握程度分為幾個階段？」
這個問題楊易還當真不知。他只是知道，在自己對體內上萬條規則鏈條的初步解析程度之上肯定還有其它更高的分析層次。於是楊易沒有做聲，只是搖了搖頭，眼睛卻看向昊宇真人，等待他為自己解惑。
「我等仙人對所有規則鏈條的理解都可以由下到上的分為三個階段。」看到楊易確實不知，昊宇真人就為他補起課來，「這三個階段自下而上分別是『初步解析』，『深度解析』，『通透解析』。以老道的看法，終南道兄你對規則鏈條的理解都還處於初步解析的階段。就是我那老友白洞真人，也還是同道友一般停留在對規則鏈條理解的第一個階段，如此自然不能做出法寶來。要知道仙人對規則鏈條的理解必須到了『深度解析』的階段，才能夠開始進行法寶的製作。」
「那又如何將一條規則鏈條從初步解析提升到深度解析？」這是楊易此時遇到的最大難題，因此一待昊宇真人話音方落，他就接口發問。
昊宇真人用飽含深意的眼光看了看楊易，反問道：「道兄又是如何能夠通過初步解析一條空間屬性的高級規則鏈條而晉陞為大羅金仙？」
「那是……，」楊易剛想要回答昊宇真人的反問，卻發現自己答不出來。『是呀，我是因為什麼原因而能解析空間屬性的規則鏈條？莫非……』
昊宇真人看到楊易一時答不出來，就又問道：「道兄當時是否已經對相當數量的五行屬性規則鏈條完成了初步的解析的工作？」
「是，是如此。」楊易點頭同意，然後又問道：「難道這中間有所關聯？」
「關聯極大。」昊宇真人說道：「看來道兄對這些高低等級的規則鏈條之間的聯繫尚不清楚啊！那待老道好好為道兄分說一二。」
昊宇真人醞釀了一下說辭，然後開口講解道：「規則鏈條的檔次由低到高分為三擋，分別是五行，空間，以及時間。仙人的道行修行都是首先初步解析五行規則鏈條，待到解析完一定量五行規則鏈條時，自然就能夠對高上一等級的空間屬性規則鏈條進行初步解析。到了這個階段的仙人就是大羅金仙了，也就是道兄你現在所處的修行階段。」
楊易點頭表示認同昊宇真人的話語，卻沒有插言，等待著昊宇真人繼續解說下去。
「到了這個階段的仙人還要繼續對體內未解析過的五行屬性規則鏈條進行研究，而隨著初步解析過的五行屬性規則鏈條的數量越來越多，仙人對高一層級的空間屬性規則鏈條所能進行初步解析的鏈條數目也會不斷的增加。進而當仙人對空間屬性的規則鏈條做完初步解析的鏈條數目達到一個臨界值時，自然而然就能夠對已經初步解析過的五行屬性規則鏈條進行深度解析。這個時候的仙人才有了製作五行屬性法寶的能力，也就是貧道此時的所處的修行階段。」
經過昊宇真人如此一番講解，楊易感覺豁然開朗，對自己目前該如何去修行再也沒有了疑惑。只是楊易還有些好奇，『這昊宇真人講到這裡才只是觸及到道行修行中的一小段路，那接下去又是怎樣？』
好似是看出了楊易眼中的好奇，昊宇真人苦笑道：「接下去的修行路老道也沒有走過，只是知道要不斷的深度解析五行屬性的規則鏈條，讓能夠變作法寶的規則鏈條越來越多。到了一定的時候，就如同道兄不久前突然能初步解析空間屬性的規則鏈條一般，那時的仙人也能夠突破瓶頸，成功的對空間屬性規則鏈條進行深度解析。」
說到這裡，昊宇真人滿臉是無限嚮往之色，「到了那個時候，就可以對時間屬性的規則鏈條進行初步解析了。一般來說，那可是聖人入室弟子才有的能力！」
昊宇真人在這邊羨慕聖人入室弟子道行高深，卻不知道他的這一番言論已經深深的打擊了楊易同志。楊易本來以為自己成了大羅金仙之後，同聖人老師那些入室弟子之間的差距應該不會很大才對。可是今天一聽這昊宇真人的講解，他才發現原來自己還差得遠，不免有些神情沮喪起來，『還有那麼大的差距！』
沮喪歸沮喪，可是再之後的修行會是什麼樣，楊易還是想知道。於是他繼續用探詢的目光盯著昊宇真人，期待他繼續說明。
昊宇真人看到楊易有些刨根問底的意思，雙手一攤，遺憾的說道：「再往下的修行道路我也不十分清楚。只是老道猜想，應該是逐漸的把所有的五行、空間、時間的規則鏈條都完成通透解析，估計到那個時候，也就離聖人就不遠了。」說到這裡，昊宇真人又歎氣道：「可惜那又是何其難也！就算是聖人的入室弟子，恐怕也只是對部分五行屬性的規則鏈條進行過通透解析，離全部通透解析自身的規則鏈條，距離還遠得很！」
楊易從昊宇真人的話裡聽出了一些味道，就問道：「既然深度解析規則鏈條之後就能將之製作成為法寶，那這些法寶同通透解析後的規則鏈條所製成的法寶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昊宇真人答道：「比如由同樣的五行屬性規則鏈條所製成的兩個法寶，一個內含的規則鏈條經過深度解析，而另一個所含的規則鏈條則是經過通透解析，那後者的威力至少是前者的五倍以上。」
說到這裡，昊宇真人又解釋道：「同是通透解析規則鏈條所生成的法寶，那無論這法寶是出自誰手，只要內含的規則鏈條相同，那法寶的威力也就完全一樣。打個比方，就是終南道兄你那聖人入室弟子同門如果以他通透解析過的五行屬性規則鏈條製成了一件法寶，而您的老師太清聖人也用同樣的規則鏈條製成了一件法寶，那麼，這兩件法寶的威力將會完全相同。並不因為其中一個法寶是出自聖人之手，它的威力就會大些。一般來說，出自於聖人之手的法寶威力較大而且檔次較高，這主要還是因為除了聖人，好像還沒有誰能對空間屬性的規則鏈條做到通透解析，更不用說是時間屬性的規則鏈條了。所以但凡法寶中有這兩種屬性的規則鏈條存在，那無論如何也會是出自聖人之手的法寶威力大上許多。」
楊易從昊宇真人這裡消除了不少疑惑，正待起身告辭離去之時，他和昊宇真人的晶球裡同時傳來白洞真人的通報，「有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