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四章戰友的壞消息 文 / 唐斬帶刀
第四章戰友的壞消息
一面晃動著身形飛出洞府，往遠方那空蕩蕩的星空裡飛去，楊易另一邊在不住的審視著自己的身體。
山中無甲子，而楊易閉關修行之後也沒去關注到底是用了多少時間。雖然從個人晶球中就可以查得出自己閉關了多久，可楊易卻還是喜歡先用自己的方法去粗粗估量一下。他這方法主要是查看自身在閉關的這一段時間裡增長了多少元力，再用這些大致增加的元力數量除以他靜修一年所能增長的八萬卡元力，就能得出個差不多的年數來。
隨著楊易對輸入或者吸收晶球中的元力有了幾次經驗，他也開始能夠不依靠晶球等測量器具，單憑內視自身元力粒子的現有密度就能大致估量出自身的元力總含量。
楊易邊飛邊內視，片刻後，他把神念從體內退出，忖到，『多了差不多1600萬卡左右的元力，那應該是差不多閉關200年了。』
就在楊易估量出閉關的年數同時，他的目的地到了。
這裡是一片空曠的星空，在上千萬公里的直徑內都沒有大的隕石存在，只是偶爾有極細小的碎石和隕石殘片在其間劃過。楊易停下身來，開始試驗身為大羅金仙的基本技能——瞬移。
之所以跑到這空曠的星空裡來練習瞬移，不是楊易擔心在其它地方練習可能會被隕石擊中或是自己撞上隕石，因而受損傷。他擔心的是自己的瞬移初學乍練，萬一控制不好方向或是距離撞中了有人居住的隕石，那就會比較麻煩。沒有通知就上門拆屋總會引發一些糾紛。
但這相對而言還只能算是小事。萬一一個不好，直接撞中了有許多人居住的隕石大陸，比如離楊易閉關的地方只距離十萬公里的天庭大陸，那樂子可就大了。要知道在仙人受到攻擊的時候，體內的元力也會自動的做出反應。而以楊易現在體內的元力量再加上瞬移中的速度，如果撞中了天庭大陸，恐怕會硬生生的把這大陸直接擊斷成兩半。
因為有這種顧忌，所以一般就算是對自己的瞬移技術極為熟練、信心十足的大羅金仙，在離有人定居的大陸還有些距離的時候，也會把瞬移改為普通的飛行狀態。這就是怕一個不巧發生意外。那可就會好像是捅破了一隻蜂巢之後，接踵而來報復的蜜蜂密密麻麻。任你是如何道行高深，也難以逃脫群毆的威力。
所以楊易一直飛到了這一片空曠的星空中之後，才開始進行自己的瞬移初體驗。
楊易先是控制著體內那一條空間屬性的規則鏈條游動到右手中指的末端，並竭力的意念這條規則鏈條脫離身體。可是在體內一直老實聽話的規則鏈條當楊易想讓它離開身體之時，開始了掙扎，無論如何都不肯脫出楊易的指端。
在主人的意念和那規則鏈條的掙扎反抗之下，兩方面達成了平衡。在楊易的神念觀察之下，那條高級規則鏈條已經有一半的身體透出體外，而另一半則繼續扎根在他的中指指端。
這已經是極限了。楊易知道，不到聖人的境界，估計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完全逼出這空間屬性的規則鏈條。要知道，如果能完全逼出這空間屬性的規則鏈條到達體外，再附上一團元力，那可就是空間類的法寶——只有聖人才能出產的空間屬性法寶！
所以楊易也不感到意外，他只是在瞬間由極靜轉為極動，爆發出自己最快的飛行速度，往前方直衝出去。與此同時，他提起了右手，用中指指端在面前一劃。剎那間，一聲類似於破除音障的裂帛音在他的心底響起。而楊易只感到眼前一花，身體不再受到自己的控制，彷彿是在這一瞬間有類似失重的感覺。不過這只是幾乎微不可察的那麼一小段時間，這一小段時間過去之後，楊易馬上就又控制住了自己的身體。這時他放眼往四週一打量，卻發現自己已經遠遠的離開了出發地。
『這就是瞬移！』初體驗果然讓人比較振奮。楊易停在當空，低頭細細回味著剛才那一瞬間的感受。
『看來是那一半探出體外的規則鏈條自動破開了空間，完成了這一次的瞬移。』楊易想著，『只是看來不夠持久，所以一次瞬移的距離有限，不能像聖人那般遠距離的進行空間轉移。』
三天之後，楊易心滿意足的一路瞬移著返回洞府。在這三天中他通過不斷的試驗，確定了瞬移前的飛行速度與破開空間後瞬移所能達到的距離之間的聯繫。而且楊易也基本掌握了控制瞬移方向的技巧，此時他已經能夠做到隨心所欲的往前、往後、往旁側瞬移，不用擔心會有只能前進而無法後退的尷尬情況發生了。
楊易回返了洞府，破除關卡後的興奮還隱隱的殘留在心底，一時也靜不下心來繼續閉關修行。想到自己已經200年沒有去應差點卯，也有這麼長的時間沒去探望一下徒弟，楊易就決定暫停修煉，出去走一走、看一看。
雖然已經有200年沒接到談越的消息，但是楊易卻並不如何擔心。主要是如果談越有事，自然會用晶球告訴自己。就是談越不能通知自己，那還有白洞真人和流雲子甚至省羽子等人會通知自己。而且連談越的保鏢昊宇真人，也有自己晶球的聯繫方式，楊易可不太相信就憑這道行高深的大羅金仙，也會被人一鍋端了連逃也逃不出來。所以說到對談越的掛念，楊易確實是有些，可要是論到擔心，那卻是半分也無。
毫韌真人埋首在桌上安排著下個月禮部一司的出差名單。就在他孜孜不倦的專注於工作時，耳中傳來了一句話語，「執事真可謂是我等仙官的表率啊！」
毫韌真人抬起頭來，發現卻是楊易站在敞開著的辦公室門口。他連忙放下手中的公事，立起身來，招呼道：「原來是終南道兄！快請進來坐。道兄這是出關了？」
楊易聽到一司執事的招呼之後也不客氣，自顧邁入房中在毫韌真人的辦公桌對面落座。坐定之後楊易笑著答道：「是出關了！我這一次閉關有兩百多年，不知道衙門裡的情況還好嗎？」楊易說到這裡似乎略有些慚愧，「終南身為一司副執事，竟然在如此長的時間裡未能來衙門點卯，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毫韌真人聞言笑道：「道兄莫在我面前虛言。你不來點卯，恐怕整個一司裡的同僚都甚為歡迎，這可是空出了前往三十三天裡臨時居留名額的大好事。我不相信道兄會沒有想到這點。」
楊易被揭穿了虛言也不羞愧，笑道：「同僚們的意見是一回事，我作為副執事200多年沒來點卯又是另一回事，怎麼能混為一談！」然後也不待毫韌真人接言，扭轉話題到他這次前來衙門的主要目的上，「毫韌道兄，我就直說了。終南此次雖然已經出關，但是可能不久之後又要再次閉關，因此恐怕以後都不會再為一司執行公務。我這次來就是想在執事這裡請一個長假，以後如果沒有特別的事情我就不來衙門了。當然，如果有什麼特例那還要麻煩執事通過晶球告知與我。如此可好？」
楊易知道自己只要在名義上還是禮部一司的副執事，毫韌真人就定然會同意自己請長假。他這次特意前來衙門點個卯，純粹是因為上次請假只是通過晶球傳訊來告假，按照仙界的習慣來說不太禮貌。所以這次楊易特地親身前來再度告假一次，就是為了周全自己的禮數。
果然如楊易所想。毫韌真人笑著說道：「沒問題，這沒問題，道兄只管自便。如若是有什麼特殊情況，比方說是上面有人要面見道兄，我再通知道兄也不遲。」
禮數周全了之後，楊易又同毫韌真人說了一小會話。這期間，主要是毫韌真人在講些天庭仙官的八卦和一些仙界似是而非的小道消息，而楊易則在一旁捧場似的哼哈了兩句。快到最後的時候，楊易忍不住出言向毫韌真人問道：「執事，為何不見風雲道兄呢？我問了問其他同事，都說是許久沒有見到他了。甚至連帶隊前去三十三天的公務，據說他也有好幾十年沒有輪到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執事應該知道終南同風雲子交好，因此還請務必告知終南其中的緣故。貧道必然不勝感激！」
原來今天楊易到了一司衙門之後，並沒有先去毫韌真人的辦公室，而是到自己曾經的戰友風雲子的辦公室裡去找他敘舊。不料辦公室的門一推開，人是沒有看到，灰塵倒是厚厚的一層。楊易這可就感到奇怪了，『就算是一個月來點一次卯，也不該有這麼多的灰塵。這好像是足足有十來年沒人進來過的樣子。』
既然感到了奇怪，那就要問，不然長著嘴巴是幹啥的。
於是楊易在走廊上隨機的拽住了幾個認識或是面生的一司仙官，向他們探聽風雲子的情況。
其實認真說起來，楊易的這種舉動不太禮貌。不過無論是以前認識的同事，還是看上去面生應該是這200年來新轉來的同事，似乎都知道楊易是太清聖人老聃的弟子。於是不僅沒有一個人對楊易的魯莽行為表示不滿，反而是一臉驚喜之色的湊近過來套近乎。
這些人雖然都很熱情，可是對楊易最想要知道的問題，『風雲子到哪裡去了？』卻沒有一個人答得上來。
楊易對這往日的戰友頗為擔心，不知道他為何近幾十年都沒在衙門裡出現過。他甚至都想要通過晶球來聯繫風雲子本人，好問個究竟。只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就找風雲子問這個事情，顯然有點不太合適，難說人家不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而且就算是旁人不知道風雲子到底出了何等事情，可一司的正執事毫韌真人，肯定是心內通明。所以當楊易在毫韌真人的辦公室裡寒暄完畢，並請過了長假之後，又耐著性子聽他說了些小道消息。可是聽了一個小道消息又一個小道消息，等了許久，卻發現這些消息或是八卦同風雲子都沒有任何關係。於是楊易就急躁了起來，不再寄希望於毫韌真人自己提到風雲子，而是自己開口想要問個究竟。
聽到楊易的問話，毫韌真人苦笑了一下，然後才說道：「這事情整個一司大概你也只能問我才會有答案給你了。上面不希望再提起這件事，所以其他人都不知道。如果我不是這禮部一司的執事，恐怕也沒法給你回答。」說到這裡，毫韌真人歎了口氣，「終南道兄你是聖人弟子，又是這風雲子的好友，我想就算是把這事告訴你，上面應該也不會怪我。」說到此處。毫韌真人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似乎在醞釀著說辭，「風雲子，他可能在六十年前就被人禁錮了。」
楊易一聽此話大為震驚，「禁錮！被誰禁錮？又為了什麼原因被禁錮？這麼多年沒有人想辦法去救嗎？」
楊易確實感到非常驚訝。要知道，風雲子的師門實力可絕不容小看，門派中光是大羅金仙就不會低於二三十位。而且這風雲子的師門中人特別護短，對風雲子這個如此年輕就混到了禮部一司副執事位置的後輩更是呵護備至。上一次就是為給風雲子出氣，他的師門派出了十位大羅追殺那疑似對風雲子出手襲擊的大羅金仙虛寂真人，一直追殺到虛寂真人不敢在天庭大陸周圍停留為止。
『而現在，說是風雲子被禁錮60年了，難道風雲子的師門就這麼看著？』楊易有些想不通。『再者說來，這風雲子到底也是中層公務員幹部。被人禁錮了六十年，天庭為什麼也沒有一點反應？難道是對方的實力強到不止是風雲子的師門，就連天庭政府，也不敢招惹的地步了？』
想不通原因，那就直接去問知道的人。於是楊易就再度開口問道：「風雲子到底是被誰禁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