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章 上門自薦 文 / 唐斬帶刀

    第十章上門自薦()

    神仙看來確實是方便，就連楊易這種入門不久的修道士都感到了行事的方便。

    楊易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耳朵卻傾聽著三公里外高層俱樂部裡的動靜。這時候楊易對自身的能力有了更充分的瞭解，只要凝神於一點，身週五公里範圍內任何一處聲音都逃不過他的耳朵。並不是耳力到了這麼誇張的地步，只是當精神凝於一點所在的位置時，就好像耳朵移動到了精神所在的位置，無論聲音是大是小，都如同在耳邊說話，沒有距離的差異。現在楊易的能力極限是五公里左右，這是法力支持的作用，與佛門耳神通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佛家耳神通作用範圍要遠得多。

    這家賓館位於高層官員時常聚會的一個俱樂部西部三公里的地方。楊易入住這裡就是想排摸一下高層的關係，選擇自己的僱主。他希望的僱主是即不要在政治鬥爭的風口浪尖上，又要與大多數勢力派別關係良好，最好要掌握有實權，身後家族底蘊厚重而又沒有太大的野心。這樣的僱主比較安穩，不太會給楊易帶來麻煩，野心家是避之不及的，安分而知進退是首選。至於經濟實力和社會地位，對走到這個階段的家族來說已經不算是個問題了。

    聽了一個禮拜的牆角，楊易算是領教了官場上的爾虞我乍，這些搞政治的連橫、合縱，鬧的不亦樂乎。楊易估計把自己放到這種遊戲裡，一天都過不下去。不過隨著對官場隱秘的瞭解，還是找到了合適的僱主候選人。

    談家發跡的歷史可以追溯到曾國藩打太平天國的時期。曾國藩練湘軍的時候朝廷吏治**，上到老佛爺下至兵部官員都要在軍費上面下嘴。談家當時是做洋油、洋布、洋火生意的商人，家產不少但是社會地位低下，經常需要破財免災。當時的家主看好曾國藩這棵大樹，在湘勇軍費不濟的時候找上門去，捐資曾帥練兵。後來清軍反攻，圍困南京建立江南、江北大營的時候，談家收到了回報，在軍需供應上分了一杯羹，還利用渠道往南京城裡偷運高利潤的物資。數年下來家資暴漲幾十倍。此後談家食髓知味，但有投資政治的機會從不放過，國共時期更是派出子弟兩面下注。建國後談家的枝葉已經鋪散到了世界各地，家族底蘊非常深厚。

    到了現在，談家在中央政府裡省部級別的子弟已經上了十位數，地方上的廳局級是更多了。談家子弟從政從來不入軍隊，國內派系鬥爭中永遠做中間派，不挑頭不爭先不樹敵，有家族國內外強大的經濟實力撐腰，當官亦無須貪財，也不必插手賤買賤賣國有資產這種授人把柄的事。只要能提前知道政策，憑家族的雄厚本錢、人脈、渠道，幹什麼不能得到高回報。所以談家雖然是一貫中間派，又不掌管軍隊這樣的實權部門，但無論誰上台，都樂於和談家交好，樹大根深而又沒有威脅，剷除不易還可能被反咬，所以談家子弟但凡入仕的都提拔速度不錯，到了該升的時候就可以上位，很少受到刁難。

    楊易選擇談家還有不出風頭的用意。中國人當官都有個青史留名的想念，寧為雞首不為牛後，這樣的人往往衝突不斷甚至不得善終。談家商人出身，只求實利不尚虛名，即使有什麼後手也不會拿出來顯示實力，想要不為人知還是要選擇這樣的家族。

    站在小山頂上望下看，平緩的山坡中部有一座不大的莊園，不過五六幢四散的山間別墅被小徑相連，莊園外圍是一道中式灰色圍牆，大門外有一條水泥路與山下遠遠可見的國道會合，談家的本代家主就住在這裡。

    楊易現在的法力作用範圍是五公里，只要凝心神於一處，在這個範圍裡不但能聽到所有的聲音，還可以看到所有的東西（當然阻隘不能太厚，楊易試過看地面，這個時候只能透視二十米左右的泥土），還能把自己的聲音傳到任何一處所在。這大概就是千里眼和千里傳音的初步階段了吧，不過到底沒有佛家意念所至神通即至來得方便。

    楊易凝神掃視了一圈莊園，在眾多保衛和服侍人員裡找到了家主談楠。65歲的談楠正獨自在書房裡看文件，他保養的不錯，鬚髮尚是全黑，皮膚色澤津潤，沒有什麼老人斑，楊易深看下去，發現他的體內器官運行完好，也沒有腫瘤，看起來再活個二十年不成問題。

    要找買家當然要亮亮貨色，楊易直接傳話到談楠耳邊，說道：「談施主，貧道終南道人有禮了。」楊易給自己起了個道號叫做『終南道人』，一是紀念終南山之行是他踏上修行路的起點，二是既然要做神棍總要有點職業道德，高深莫測狀總要做一做的，沒得讓人小看了，再者踏上修行路前景莫明，做人家的供奉萬一有起事來往往牽連甚大，自己本身倒是無所畏懼，連累了父母就非所願了。所以這次來談家楊易把臉形都修改了一下，骨骼變動太慢，但是皮膚、肌肉、脂肪這些在法力操縱下挪挪位置還是很快的，催長一下毛髮也用不了幾小時。現在的楊易一身白棉布道袍，烏亮的頭髮不結髮髻，自然後披至腰部，皮膚白皙氤潤，雙目津黑深邃，一雙赤足點塵不染，加上身材瘦削，行步間衣袖飄然，確實好一副高人行色。楊易打算以後但凡用到這個身份就是這般樣貌了，做買賣品相還是重要的。

    談楠耳邊傳來一句聲響，四處看看房間裡也只有他一個人，問問門外伺候的人也都說沒聽到有聲音，想來大概是幻聽了，搖搖頭繼續去看文件，卻不想耳邊又傳來一句「談施主，貧道終南道人前來貴府拜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