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火熱火熱的夏日學園祭 vol.105 該出場的都出場了……然後這一卷也應該要結束了。 文 / 哀傷的鮑魚
vol.105該出場的都出場了……然後這一卷也應該要結束了。
夏日祭的最後一天,於創遊學園的墓地之中,如同是命中注定一般的重逢。
突兀地以強勢的姿態出現,輕而易舉地將「二代目裝逼死」打到解體的,自稱是夜之王的男人,居然是優在許久之前所製造出的「一代目」。
雖說從產品的更新換代來看,二代目的笨蛋步本來應該是更強一些,可是,敵人既然是那種非人層級的存在,會被打成一團爛肉然後重新讀檔這一情況也可以理解。
無論如何,當那個男人以日常交談般的口吻,舉起斷了一根手指的手掌向優示意時,我的心裡可是怒火中燒來著。
「開什麼玩笑……從頭到尾我就只是個局外人而已麼?!」
很顯然,這個自稱夜之王的傢伙,到這邊來的目的要麼是幹掉作為二代目產品,今後可能會對自己構成威脅的殭屍步,要麼就是向曾經的,將自己如同玩壞的娃娃一般拋棄的優報復。
可是,不管是哪個理由,我顯然都不是身為當事人的那個關鍵存在,非要說的話……作為相川步某種意義上的「同伴」和優某種意義上的「契約人」,我在這場事件裡的身份更多地像是在大多數劇情裡都不會有好結果的第三者。
問題是……明明就是被優製造出來後又拋棄掉的破爛,為什麼這傢伙的力量會這麼可怕啊?
「其實我也想知道這個問題……噗。」
再次從同一墓穴裡爬出來的相川步,看樣子也對自己努力練級的成果相當地不滿。
如果是在努力戰鬥後不敵,這樣的結果還可以接受,問題是,那種力量懸殊到「在第一擊就毫無還手之力的死掉」的差距,可不是一兩個稱號等級可以輕易彌補的。
非要說起來的話……不知道為什麼,我倒是想起了另外一個在今天晚間見過的男人。
那個名為澤越止的男人,就只是隨便地說了幾句話,就差點將我忠心耿耿的戰力少女奪走,如果說是我和那個男人之間的差距,恐怕……我根本連那個男人的一根小指都無法折斷也說不定。
「怎……怎麼可以這麼氣餒!」
突然回過神來的我,毫不客氣地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開玩笑,就算那傢伙再怎麼強,說到底,也只是和我一樣以後宮為理想而戰鬥著的「前輩」而已吧?而且,如果傾盡全力的話,雖然不一定能夠同那種強度的存在抗衡,但是只搞定那傢伙的幾個女人……應該還能夠做得到?
說到小指……我再次將視線轉移向站在另一邊,滿臉不安和痛苦的優,等待著少女的決定。
「……」
沉默不語的少女,似乎承受著相當程度的痛苦,比起之前使用言靈時還要難過的表情,讓我不由得心痛不已。
「如果我是你啊……伊籐誠先生,我就不會輕易地去試圖靠近優庫裡伍德,因為……在這個時候,在某些人面前做出那種過分的示威舉動,可是會給自己帶來死亡的危機哦。」
明目張膽的威脅,偏偏面對這樣的威脅,以及在空氣中不知道何時會出現以及對我發動突然襲擊的黑霧,我的確無法試圖做出那種將自己和優同樣帶入危險的事情。
優她到底在考慮什麼?當初和這個傢伙又有什麼關係?現在這個男人突然的出現又是為了什麼?
這些疑問如同一團亂麻般地塞在我的腦子裡,問題是,在完全不清楚事情的情況之前,我也無法抽絲剝繭地將來龍去脈搞清。
「真是不稱職的製造者啊……不過,如果是更重的傷,優庫裡伍德你就不會這麼袖手旁觀了。」
隨意晃了晃斷掉的小指後,夜之王開始用自己的另一隻手,強行將歪掉的骨頭斷口捏合——看起來,在**恢復力上,這個夜之王倒是不如擁有快速恢復能力的相川步。
只不過……只要想想就可以明白吧?步這傢伙會獲得這樣的能力,沒準就是因為我將優從這傢伙身邊帶走,讓喪失了治療者的他不得不去追求自我回復力的關係,說到底,現在的殭屍步和殭屍夜之王,走的恐怕也是完全不同的戰鬥路線。
「之前那傢伙幹掉你所用的力量大概有多少?」
一邊擺出示意大家不要輕舉妄動的手勢——這當中尤其特殊地對鈴科百合子那個不知輕重的女孩子再三叮囑了一下——在這之後,我一邊關注著夜之王和優的交談,一邊小聲地詢問著笨蛋步。
「那種程度的力量……如果換算成等級大概就是大於等於三。」
「哎哎?那是什麼意思?」
「……見人高三等的骷髏級首領。」
……雖然不大懂,大概就是說「一個人根本沒辦法搞定」這樣的意思吧?問題是……
『不要動,誠和大家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從優手中飛出的便箋紙,並不是傳遞給夜之王,而是首先來到我的手中。
果然,從剛剛的情況來看,這個夜之王,恐怕也是某個特殊事件之中的特殊存在吧。
雖說在之前的確是有做出了本心的選擇,我在內測裡所作的一切,恐怕早已經影響到了遊戲接下來的進程和格局。
像是優庫裡伍德,這名擁有著神秘力量和未名出身的少女,所展現出的是絕對不會遜色於任何一名團長大人的「言靈」之力,以及操控整個世界魔法能源的力量。
這樣的一名女孩子會隨隨便便地出現,本身就是相當破壞系統平衡的狀況吧?正如同一方通行以鈴科百合子的名義降臨我身邊後,還會因為頭部受傷而被強行削弱了力量一樣,很顯然,這一次面對我的,恐怕就是……又一次的削弱。
那麼……削弱的方式是如何呢?限制優的力量?限制言靈的使用次數?還是說……
「優庫裡伍德,死後世界的死靈師,居然會如此地在意一個凡人,這還真是讓我意外啊……那麼,既然這樣的話……用這個人來威脅優庫裡伍德你,要求和我一起返回到那個世界去,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夜之王微笑著,說出了我最最不想聽到的那一個方式。
將優她……從我身邊奪走?!
「其實優庫裡伍德你不是明白的麼?哪怕讓這些人一起上,也不可能殺死被你製造出來的我,既然這樣的話……就順從你那善良的心,跟著我回到死後世界,這其實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可惡……被這傢伙小看了啊。
雖然知道夜之王所說的或許是事實,在之前已經見識過這傢伙的實力,外加優她也確信無疑地說出了「不是對手」的結論,可是……現在我的心裡,還是相當地不爽。
『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飛快地在便箋紙上書寫下了這樣的內容,在優她舉起便箋時,我也在上面看到了少女寫下的字樣。
『……應該,已經消失了不是麼?』
「哦?是說那個無情的命令啊?」
夜之王臉上的笑意更加地濃郁了。
「既然這麼不想看到我,就乾脆……再試著說一次那個命令如何?」
「等……等一下!你到底想要……」
一旁的京子似乎相當地意外於夜之王的話語,疑惑地試圖提出自己的意見。
「噗!」
哎哎?
眼睜睜地看著夜之王的手臂從京子白皙平坦的小腹之中抽出來,我突然有些搞不清楚眼下的狀況。
這兩個人不是一夥的?等一等……如果是那樣的話,從一開始就不需要弄出這麼複雜的狀況嘛!
「我想要做什麼事情,就根本不需要聽這孩子的意見,不是麼?」
手指尖上滴滴答答地向地面滴落著鮮血的夜之王,一副「這只是理所應當的事情」的表情,一邊再次向優提出了同樣的要求。
「再說一次當時的命令,對優庫裡伍德你而言,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吧?」
「……」
什麼啊,那個被一直要求著重複的命令。
實際上,到現在為止,情況我總算是大致瞭解了一些——這個自稱夜之王的傢伙,在當初被優製造出來之後,恐怕是做了什麼讓善良的少女無法接受的事情而被「驅逐」了。
說是驅逐……唔,以優的性格而言,如果不是十分過分的事情,那麼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而一旦發生的話……會不被優所接受的邪惡行為,在這名善良的少女眼中,就絕對只會有一個結果而已。
「這傢伙……腦袋壞掉了麼?」
顯而易見的,當初的優對這個夜之王所下達的最後的命令,絕對是以言靈的力量所說的「去死」或者差不多的內容,只不過……這傢伙居然並沒有真的死掉而是還以「裝逼死」的姿態存在於這個世界上而已。
所以啊,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要求著優「再重複一次命令」的夜之王,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是在找死麼?真是個奇怪的傢伙。
「咕……咳咳……身……身體……是不死之身的次數用盡了麼……」
這一次,被夜之王幹掉後,京子並沒有如同之前一樣生龍活虎地爬起來。
雖然身上的傷口癒合了沒錯,可是,少女的臉色也變得如同失血過多一樣地煞白,很顯然,這一次的「死亡」雖然並沒有真的達成,少女的身體依然遭受了重創。
難怪在之前會突然地呼叫援軍,果然,之前讓相川步打持久戰的想法一點也沒錯,可惜的是,現在如果再想要戰鬥的話,至少也要笨蛋步每次都能打斷對方的一根手指,或許才有可能達成吧。
「啊,那種事情我當然知道,畢竟,將那個力量賜給你的人就是我,所以這一次才沒有真的殺死你。」
夜之王連看也沒有去看一眼躺在自己腳下的少女,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視著內心搖擺不定的優,而我,果然還是只能淪為什麼也做不了的旁觀者。
無論是兩台is,知弦以及言葉,又或者是無法使用全力來戰鬥的百合子,就眼下而言,都不可能是這個夜之王的對手——甚至,在之前的我被黑霧追襲時,這些個少女也同樣什麼都無法做到。
塞拉和春奈受了不輕的傷勢,想要戰鬥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另外,在另外一邊,因為好奇而跟過來的沙耶,似乎完全不清楚這邊的危險一般,已經有好幾次帶著企鵝penpen躍躍欲試地試圖靠近過來。
如果不是我一直用手勢和眼神阻止著,恐怕在之前少女和企鵝的組合就會在黑霧的第一***擊力遭殃了,不過,哪怕是現在,在那個位置站著的沙耶也不能就完全地被說成是安全。
「那麼,現在的話,優庫裡伍德你應該可以做出決定了吧?」
夜之王身體再度開始產生了霧化的跡象,當注意到這一點的瞬間,我渾身的汗毛都在瞬間豎立起來,身體也做好了隨時向優衝刺,不顧一切地帶著少女逃走的準備。
「本來啊,無論如何這一次我都必須要殺死那個對死後世界方面的計劃有所阻礙的少年,不過,正如我之前所說的,只要優庫裡伍德你願意跟著我一起離開,我也可以省下不少力氣。」
「……」
從一開始,我就一直對京子說過的某句話相當在意,現在,在這個叫夜之王的傢伙口裡,又一次地說出了「對計劃有所阻礙」這樣的內容。
看樣子,內部出了問題的,並不僅僅是sos團而已,而這一次針對著創遊學園的襲擊,恐怕也是sss團內部的某些「少數派」所採取的,與由理子她所指定的方針截然不同的行動。
計劃本身目前根本無從考證,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反而是發生在我眼前的這一次突發事件。
優……會如何決定呢?
其實,從一開始就有比起這樣的選擇更直接的辦法,而且,優她也知道那個辦法,問題是……
為什麼,優不使用言靈去終結這傢伙的性命?
哪怕是一旦說出那個死亡的魔咒,自己也會承受相當程度的痛苦,可是……在之前不是也對著那個京子用了好幾次麼?更何況,既然這個夜之王是優她親自創造出來的東西,那麼,毀掉的辦法,優也不可能不知道吧?
如果不是因為「無法做到」而猶豫著,那麼……優到底是因為什麼而猶豫呢?
『有幾句話,想和誠說。』
當我因為內心中突然出現的懷疑的種子而無比糾結時,優她……似乎已經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哦?看樣子是已經明白了呢,那麼……就給那個少年最後一次親近優你的機會好了。」
笑瞇瞇的夜之王輕輕地拍了拍手掌,身體周圍的霧氣再次收回體內,讓身體變得凝實起來。
「……」
可是,明知道危險已經暫時解除了的我,卻根本不想要走到優的身邊去。
開什麼玩笑,明明就是在之前浪費了那麼大力氣,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事情才走到現在的這一步,結果……優她居然要因為這麼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傢伙而離開我?
「卡嗒……卡嗒……」
伴隨著鎧甲的碰撞聲響,少女沉默著走到我的面前。
銀色的眸子裡所包含著的,是前所未有的悲傷,可是,優她居然敢於用這樣的雙眸直視我的目光。
「已經……決定了?」
『……嗯。』
從少女的口中發出了含混不清的應答聲,雖然只是輕微的聲響,可是……對我而言,卻是許久未曾聽到的甜美聲線。
只不過……這一次,聽到了優許久未曾出現的聲音後,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已經決定了要從我身邊離開,和那個叫夜之王的傢伙去做些對世界不利的事情的話,那麼,不管我說些什麼都沒有用,只不過……
「那傢伙……不會對優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
少女輕輕搖搖頭,雙眸裡意外地露出了疑惑的神采。
「那麼……應該也不會傷害優……等等,這傢伙從一開始所作的事情就很過分吧?!不管怎麼說也……算了,總之……」
腦子裡一團亂的我,在確定自己的確在這樣的場合下無法說出什麼正確的話語後,最終……還是只能以實際行動表達了自己的心情
將少女嬌柔的身體,緊緊地……抱在懷裡。
如果可以的話……我絕對不希望這個女孩子會因為任何理由而離開我,可是……現在的這種情況,根本就是我無法抗拒的局面。
「放心吧……優,只要一有了足夠的力量……就會把你從那傢伙手中搶回來的!」
明知道現在說出這種話絕對不合適,可是,無論如何,我都要盡可能地讓優她察覺到我的心意——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無論如何,我都不希望讓這名少女戰力就此離開我的身邊。
「……」
不知道為什麼,在緊緊擁住少女的身體時,我突然察覺到優她在用手掌拍打我的後背。
「怎……怎麼了?我可沒有這麼哭出來啊……哈哈……」
「……」
少女疑惑地盯著我半天後,這才舉起了手裡的便箋。
『無論如何都不離開誠,這是約定。』
哎哎?!
我驚愕不已地望著眼前的少女。
「是……是真的?!」
對於我難以置信的反問,少女一臉認真地舉著便箋紙,在上面寫著自己的要求。
『今天的約定也要兌現。』
……唔,之前為了讓優她和某些個對於那種事情不大感興趣的少女也能夠活躍地參加,於是許諾了「只要參加捉鬼遊戲就可以連續吃一星期的燒肉,看樣子,優她居然在這個時候都在惦記著這一點。
不過,真是令我欣喜若狂的轉折,原本以為在這樣的情況下,已經猶豫的優絕對會做出讓我傷心不已的選擇……唔,之前所產生的負面情緒真是過分吶,這麼看來,果然我對於少女的感情遠遠不如少女對我忠貞……
「哎呀哎呀……真是讓我意外,優庫裡伍德你……居然已經成長到這個程度了麼?」
對於優她所作出的選擇,夜之王終於是露出了一點意料之外的表情。
「不過……現在的你所擁有的力量,應該還沒辦法阻止我吧?那麼,按照約定,接下來的我,就只能把在場的這些人全部都殺掉了。」
要……要來了麼!
明知道和這傢伙戰鬥勝利的可能性基本為零,可是,哪怕是為了優的這一句「不會分開」的話語,我接下來也只能拚命地戰鬥了。
言葉和知弦再度握緊了各自的武器,空中的夏露和地面的拉芙拉也各自將武器瞄準敵人,至於我,雖說拳頭的力量遠遠比不上笨蛋步,可是……至少也要讓那個混蛋知道一下厲害才行!
「啊啦……人家還在納悶為什麼常敗不勝會突然跑到學校來,原來……是因為這位先生你的關係呢。」
眼看著就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死戰,可是,偏偏在這種緊要關頭,伴隨著空氣當中淡淡的能量波動,另外一個人……突兀地出現在戰場的中央。
在白大褂裡穿著小學生似的校服、領帶和格子短裙的組合,淡藍色的頭髮紮成的兩股高吊馬尾在兩側隨風舞動著,本身的身材甚至比起春奈還要修真,而且,剛剛說話的那個口氣也完全是小孩子的語調。
問題是……無論如何,在這個時間還敢於切入戰場的人,都是我絕對無法忽視的存在,更何況,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唔,暫時稱之為女孩子好了,總之……
這個女孩子,我在之前……似乎曾經見過一次,而且……
「啊啦啦……居然連人家的學生們也被捲進奇怪的事情了麼?」
看上去完全是一副迷糊模樣的少女,用手指點著下巴,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啊啊……沒錯,突然出現的這個女孩子……就是在之前的教室聚會上曾經見過的,作為春奈的老師,自稱是「大先生」的那一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