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火熱火熱的夏日學園祭 第273章 文 / 哀傷的鮑魚
第273章
無人觀看的少女棒球進行到最後關頭，已經喪失了其最初作為夏日祭項目的意義。
無論是涼宮還是由理，都完全地忘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其實應該是「在這場比賽裡取得優勝以在夏日祭上壓制對方」這一點了吧？顯而易見的，比起之前定下的，關於學院設施的賭注而言，這兩位團長大人現在的腦子裡所想的，甚至比之前的我還要過分。
至於我現在在想什麼？好吧……現在的我還需要去想麼？只需要安安靜靜地作為透明人，在被一眾少女無視的狀況下欣賞這美妙的場景就可以了吧？
「好……好球！三振出局！」
「什……什麼啊！這根本就是裁判的不公正判罰吧？！」
在我宣佈了這一結果的同時，早已經滿臉通紅的由理子幾乎是立即就蹦起來揪住我的領子，用手指指著我在護面之內的鼻尖。
「可是……剛剛那個的確是好球來著……」
「那……那還不是因為你這傢伙一直……一直盯著……盯著……」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吧？畢竟，從一開始就同意了我作為裁判的身份停留在這個賽場上的人，不也有由理子你一個麼？而且……變成現在這種狀況，也完全不是我的責任吧？
「哼……如果現在認輸的話，本團長勉為其難地接受也不是不可以啊……」
「誰……誰會向你這種傢伙認輸啊！接下來可是輪到本團長攻擊，你這傢伙就給我等著光屁股跑回去哭鼻子吧！」
「啪！」
哎？誰……誰把燈關了？！
護面上一下子被什麼東西擋住結果變得漆黑一片，等我好不容易把那件還帶著體溫，有著特殊結構的「眼罩」從護面上摘下來時，才發現，這其實是由理子那女人的胸甲……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連那個地方也完全一樣啊……如果有機會試一試的話……
「我呢……雖然是可以體諒誠同學你沒錯啦，可是……這樣子過分的行為，也是會讓女孩子生氣的哦。」
「真……真是對不起！」
再次因為看到了絕佳的好球而試圖出擊的球棒，在揮擊的過程當中還是不小心碰到了剛剛在我身前站起身來的鶴屋的胳膊，而少女的身體，也在稍微地僵硬了一下後，伴隨著可愛的微笑散發出讓人心驚膽戰的氣息。
不……不行啊……雖然明知道如果真的用強，在這個賽場上沒有任何一個女孩子是我的對手，可是……如果真的那樣做，接下來等待著這個世界的就不會是遊戲的公測而是真正的世界末日了！
目前能夠站在這個賽場上的少女，在今後絕對是兩大團當中完全的主力核心——由少女組成的完美陣容，自然是會被我完全地列為戰力/候補戰力的收納對象，可是，如果是採取不正當手段的話，迎來的會是怎樣的可怕後果也是無法預料。
「攻守互換！接……接下來由sos團方面進攻！」
實際上……已經沒有什麼「攻守互換」的機會了，這是第七局的後半，也就是說，只要在這一輪當中，由理和涼宮兩人當中的任何一人出現失誤，那就意味著……這場完全無視了比分的棒球賽，終於到了結束的那一刻。
「糟糕了……呢。」
站在擊球區的古泉一姬，突然露出了難以言喻的苦澀笑容。
「怎……怎麼了？」
「誠同學……其實可以再稍微多看一些東西呢。」
在我以近乎於明目張膽的方式「偷窺」時，古泉卻說出了更加令我驚訝的內容。
「那……那個……」
「啊……真是沒辦法，沒想到，涼宮同學她居然這麼執著於這樣的勝負麼，這樣的話……」
「砰！」
「好球！」
好奇怪……啊。
之前的古泉，的確是使用了什麼特殊的超能力才能夠在大多數情況下，雖然揮棒落空卻仍然打中棒球，可是現在……
「好球！」
「好球！」
「三振出局！」
「真是……沒辦法呢。」
少女輕輕地搖搖頭，開始費力地將手臂彎到背後，想要解開緊繃著的胸罩帶扣。
「誠同學？」
「哎？！」
「在女孩子為難的時候，難道不應該……稍微地幫幫忙麼？」
「……」
鬼才知道你現在到底是因為胸脯太大無法解開胸罩而為難還是單純地想要引誘我過去然後一球棒殺死我啊！不過話說回來……
「崩！」
當然……和涼宮以及由理不同的是……古泉這隻大胸部母狐狸就算是遮也遮不住就是啦！
「砰！」
「三振出局！」
「那個……長門，這到底是……」
「是……涼宮同學的意志。」
「……涼宮同學想要和由理對決，所以，我們的力量在那之前全都無法使用。」
也就是說……在這個以涼宮春日的意志為主體的世界當中，當少女做出了「無論如何都要和由理子一分勝負」的決定後，在兩名少女真正地碰面之前……
「out！」
「原來啊……連我也無法擺脫這個命運呢……」
團長和團長的終極對決，說的……就是現在這個狀況了吧？
之前的一球，因為涼宮的突然襲擊而導致兩人最終被拉平到同一起平線，而現在，作為投手的仲村由理，以及作為第四擊球手的涼宮春日，也終於以相同的條件，堂堂正正地開始了這一次的對決。
這個……其實是劇本裡早就已經寫好的吧？畢竟，在這個世界當中，無論怎樣的事情，到最後都會按照兩個團長的意願發展下去，而且，這種「劇本式的發展」本身並不會被人注意到。
如果不是有古泉、長門這兩個專門負責監視涼宮的少女意識到了這一點，或許我會以為事情發展到這個程度，其實是某種不可抗力的因素在作祟，比如說像是之前曾經產生過的，「我其實是身在小說當中的人物」這樣的錯覺……
「如果是那樣的話，或許我還需要一個宿敵君……話說回來，現在可不是做這種妄想的時候。」
將這種完全不切實際的想法從腦海當中拋開，現在等待著我裁決的，是兩名團長在之前一次次通過各自的下轄學園針鋒相對後，某種意義上的第一次正面交鋒——當然，請務必無視掉因為我而導致兩團大戰的這一點。
場地上的氣氛自然不可能嚴肅到那裡去……實際上，光是場地邊揮舞著拳頭和手臂為各自的團長加油的，渾身光潔溜溜的少女陣容，就已經把原本嚴肅的對決氣氛渲染得一塌糊塗。
而且啊，兩名一手抓著棒球/球棍，一手摀住胸脯的團長，不管怎麼看都像是因為爭風吃醋而相互撕扯掉對方衣服的潑婦，而我現在站的位置，則剛好像是被兩名少女無視掉的，作為「姦夫」的那個存在。
「第四擊球手，涼宮春日……投手，仲村由理！」
實際上，因為sos團裡除了毫無存在感的阿虛之外都是女性，所以涼宮也從來沒有顧及過自己的形象，乃至於當我身在sos團時，這個女孩子也經肆無忌憚地把兩腿抬到桌子上或者整個人都爬上會議桌什麼的。
更何況，不只一次被少女用關節技以及足踏的我，體會那種少女裙下隱約的風景的次數，甚至比起阿虛還要更多吧？
「什……什麼啊！當成內褲不小心從裙子下露出來就可以了嘛！再盯著看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丟進晚上的金魚池裡啊！」
還好，這一次並不是足以令我死去的詛咒，不過，在和由理對決的時候分心真的沒問題麼？
「機會！」
「呯！」
「好球！」
「切……」
「第二球！」
「……」
場邊的長門臉上似乎露出了相當困擾的表情？畢竟，如果作為資訊綜合思念體信號處理裝置的人造衛星被兩名團長的力量波及，對長門的宇宙人一側而言也是相當難以處理的事情。
「嗖！」
「砰！」
這一球球速仍然相當快，不過，出人意料的，涼宮春日居然並沒有揮棒，而且……
「壞球！」
從我的角度，可以明顯看到，雖然是努力地試圖讓球以弧線前進，但是這一球到最後還是因為力量脫離了控制而偏離了好球區。
「什麼啊……明明是誠你的眼睛離好球區差了十萬？！」唔，或許也有這個可能？可是啊，我的眼睛之前在盯著的，可是和球完全平行乃至於大小都差不多的，由理子你的胸部哦。
「……」
這種古怪的氣氛實在是讓人相當地難堪，不只是我的眼睛無處可放，包括涼宮和由理，似乎也已經意識到了自己這樣子相互的敵對，似乎給自己帶來了相當嚴重而且暫時無法擺脫的後果。
「壞球！」
第三球再次投出了壞球，這一次，因為過分地糾結於胸部的保護而完全走形的動作，讓棒球反而飛向了完全偏離的方向，最終無力地撞擊在我身後的封閉式護欄上。
因為比賽的坑爹性，在此之前就已經向第一中學方面提出了封閉賽場的要求，所以，目前的棒球場已經被四周上升起來的牆壁完全地封閉起來，哪怕是從天空也無法看到比賽的場景。
當然，超級電腦那邊還是會記錄數據的吧？不過，有長門在的話，我完全不擔心那個數據會被保存下來——或許可以在那之前先要求葛城美裡為我預留一份拷貝？
「切……太大意了。」
不甘心地嘀咕著的由理子，小心地用單手拋接著棒球，而擊球區這邊的涼宮春日，同樣也無法平靜下來，將球棒上捏的咯吱咯吱地發出了古怪的聲響。
「呯！」
「好球！」
這一次是意料之外的慢速球，因為太過緊張而提前揮棒的涼宮春日最終還是沒能夠補救成功，眼睜睜地看著球從自己的球棒頂端晃晃悠悠地飄過，落在捕手的手套中。
兩好球兩壞球，情況一下子變得對涼宮春日不利起來，接下來，如果少女仍然為了等待壞球而故意不揮棒的話，一旦由理投出好球，那麼涼宮就只能輸掉比賽了。
「咕……本團長才沒有那麼容易輸掉的啊！」
「砰！」
哎？！
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已經是生死攸關的第三球，當這一發球以超高速的直線方式投出時，涼宮春日居然……又一次放棄了揮棒？
姑且不論少女的這一大無畏的勇氣，首先，由理子好像……的確是有些著急了呢。
「壞球！」
球路雖然僅僅是稍微偏離了好球區，但是，作為裁判的我卻無法因此而忽視性地做出偏袒某方的判罰。
「怎……怎麼可能？！」
當判罰下達的同一刻，由理子也幾乎是同時地衝到了我的身邊。
「那……那個絕對不可能做出壞球的判罰吧？！」
「可……可是……」
「什麼啊！冒牌團長，自己失誤後又想來威脅裁判麼？」
做出了正確判斷，在賭局當中再次翻盤並且取得了優勢的涼宮春日，這個時候反而開始為我說起話來。
「那……那種判罰！絕對是徇私舞弊啦！本……本團長要抗議！」
「那個……團長……剛才那一球的確是……」
作為捕手的入江似乎是想要稍微地幫我解釋一下，不過，接下來的少女就只能夠發出半聲驚叫而已。
「呀……嗚……」
「這個是作為對你在關鍵時刻幫助外人說話的懲罰！哼……」
「哦！來大殺一場喵！」
唯恐天下不亂的由依一馬當先地衝進了賽場。
「……真是膚淺。」
女忍者椎名雙手環胸，以隱秘行動的方式出現在了我的身邊。
「……不可以在球場上私自鬥毆。」
學生會的少女奏，這個時候稍微有些為難，在用翅膀包裹著身體的同時，也將詢問的目光望向了我。
「不管怎麼樣，這種判罰實在是讓人無法信服——當然，如果是誠同學做出的就另當別論。」
所以！這根本就是我做出的判罰不是麼？！
「……大……大家……還是不要吵架了呢……」
之前第一個被剝光衣服，一個人跑進遮陽棚哭的眼淚汪汪的實玖琉現在還眼圈紅紅，可是現在卻仍然勉強護住身體，小心地縮在鶴屋的身後規勸著大家。
「就是啦，我呢，其實並不大在意勝負呢，只要大家在比賽裡開心，我也會很開心呢！」
「所以，這樣子吵架實在是有些過分呢……」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吧？如果無法繼續進行下去的話……」
「……就此結束。」
所以啊……明明就好感度而言似乎並沒有達到這種程度，少女們卻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開放行為，不管怎麼說，這樣也實在是有些太奇怪了，而且……
「哼……就算這一球讓給你又怎麼樣……」
「說什麼讓，明明就是你這傢伙根本沒辦法控制好球吧？！」
在一眾團員的勸說下暫時平靜下來的兩位團長，各自氣呼地回到自己的位置，看樣子，這最後一球，是無論如何都要進行的麼？
二好球三壞球，在棒球比賽當中，一旦情況變成這樣子，就是最能夠提起所有人注意力的「絕殺球」——接下來一球，如果是壞球，那麼由理子輸掉，如果是好球或者涼宮揮棒不中，那麼，就是涼宮她輸掉。
結果……會是怎麼樣呢？
「叮！」
打……打中了！
由理子投出的變線球完全被涼宮識破，這一棒雖然稍微有些打偏，但是，哪怕是打出了二壘高飛球這種球也無所謂吧？因為……
由理子，在這一場團長和團長的對決當中，輸掉了呢。
「哇哈！怎麼樣？！本團長就說了本團長一定會贏的吧？！那種假冒貨又怎麼可能動搖本團長的威信？」
得意忘形的涼宮春日甚至連象徵性的最後跑壘都放棄了，雙手叉腰站在由理子面前，得意洋洋擺出了勝利者的姿態。
「是你乖乖地自己脫下來，還是要本團長代勞呢？先說好，逃跑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哦！不然的話本團長就判處你在接下來永遠無法穿內褲的刑罰！」
真是……可怕的刑罰啊，而且，看樣子，由理子似乎也並不打算賴賬，只不過……
「……觸殺。」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人安靜地跑過去撿起棒球然後跑回來的奏，輕輕地把棒球壓在了得意洋洋的團長涼宮春日的胸脯上。
封閉的棒球場內，刮起了讓人難以承受的冷風，而且啊……似乎連天空中的人造光源，也一下子被某種可怕的力量所凝成的烏雲所遮蓋了呢。
這樣的結局……哈……應該……還算是不錯吧……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