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唯一男性補完計劃 第212章 文 / 哀傷的鮑魚
第212章
演講是一門藝術。
資深而優秀的演講者，善於使用自己的聲音和語句，調動所有人的熱情，乃至於將這份熱情上升成為無比的狂熱也並不是無法實現的事。
而且，像是現在這樣，在即將到來的大型戰鬥前，通過演講來調動所有人的士氣，似乎也是歷史上的傳統，而且，在歷史當中，就有著無數的，以此類背景而產生的即興演說的講演稿。
啊，當然，會流傳下來的，絕對是勝利者的講演稿，至於失敗者的話……沒有人會記得他們說過什麼豪言壯語就是了。
只不過……諸如此類的演講，一般而言似乎更適合由聲音威武有力的男性來做？至於現在……
「那個……魯魯修那傢伙應該有來吧？」
「魯魯修殿下的話雖然同樣是適合的人選，但是……」
煌武院悠陽的眼神當中，似乎閃爍著除了期盼之外的，其它的光彩。
唔……是這樣麼，因為是「自己所選擇的男性」所以「無比期盼著對方能夠展現出超乎尋常的男性氣概」，看樣子，成為大將軍的男人，實在是一件相當的苦差事啊。
「總之……還是先和大家見個面吧，距離作戰……還稍微有一點時間？」
既定作戰計劃，是由使徒發動進攻開始計時，趁beta從空中突入地面的這一階段，發動對地底母巢進攻，所以，作戰時間也可以精確地把握。
這樣的計劃實際上相當地冒險，一直到現在，我仍然無法保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信心。
我所擔心著的，並不僅僅是攻擊力和攻擊方式未知的使徒——以力天使那恐怖的力量，已經足以媲美已知最強層級的敵人，所以，哪怕這一次的使徒再如何強大，也不可能超過力天使的層次太多就是了。
「所以啊，像是突入地下的敵人大本營這種作戰……從一開始就是兵行險著，不是麼？」
「已經……來了啊。」
之前在阿什福特學園因為某種特殊的私人理由而失蹤的少年，這一次總算是以正式的姿態再度登場。
和魯魯修一起到來的，除了阿什福特學園一方，有資格駕駛高世代knightmare參與作戰的駕駛員，包括紅月卡蓮、羅洛、夏莉，以及之前因為不明理由而停留在第一中學的阿尼婭之外，稍微讓我意外的人，還有幾個。
「娜娜莉你……也來了麼？」
「嗯……因為哥哥似乎打算親自參戰，所以，我也不得不到場呢。」
因為聽到了我的聲音而一下子變得無比開心的少女，在我把手放在她的膝蓋上後，也輕輕地抬起另外一隻手，將我的手掌合握，然後……
「誠真是個壞心的壞蛋……」
唔……穿幫了。
明明拚命試圖將相關的思想排除掉的，結果還是因為看到娜娜莉就想著「將大將軍和公主放在一張床上」又或者「組建一個各學園領導聯隊」諸如此類的念頭。
為了讓自己臉上的尷尬不至於那麼明顯，我一邊稍微地拍了拍少女的大腿，順帶悄悄地用手指尖在少女裙子包裹下的大腿之間稍微撓了撓，弄得娜娜莉面頰緋紅後，才抽出手掌，伸向了另外的一名女性。
「赤木律子博士……居然也來了啊。」
「沒辦法……這可是，關乎到剩餘學園存亡的戰鬥吧？我又怎麼可能不親自到場呢？」
用手指尖輕輕地和我握住，上下晃了晃後，這位仍舊帶著慣常微笑，讓人看不懂心思的女性，眼睛稍微地朝著運動場的方向瞟了一眼。
「不過……白陵柊學園還真是……實力雄厚呢，恐怕沒有第一中學的援助也沒什麼吧？」
「那種事情……誰又能保證呢？」
唔……碰面了啊，一直以來就分處兩所學園，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明爭暗鬥著的女保健老師，香月夕呼和赤木律子的歷史性會面……原來是在這樣的狀況下麼？
「就是不知道……柛野學園的那隻大胸部母狐狸是屬於哪一方的呢……」
在這種時候居然意外地想起了本校的保健老師？這還真的是個相當不好的兆頭。
將腦中雜念排除出去的我，一邊看著兩位保健老師針鋒相對似的，幾乎要在空氣中迸發出電火弧的對視，一邊悄然後退著，來到了另外的一個傢伙身邊。
「吶……我說，真嗣……」
「哦！誠君，是要拜託本大爺在戰鬥中保護你的女眷麼？！」有這樣熱情的同伴真是相當不錯的事，不過，我所要說的可不是那個。
「……其實我只是想知道……咳……第一中學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的男性駕駛員麼？」
「唉呀唉呀……那種事情的話，只要親自確認過……不就知道了麼？」
突然鑽到我和碇真嗣之間來的馬尾，打斷了我們的交談，而接下來，我的手掌，似乎被強行帶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上……
「……可以確認性別了麼？」
哎？
被真希波強行拉拽到身穿緊身作戰服的凌波麗的胸脯上，我的手掌的的確確地感受到了那份完全無法被稱為「貧」或者「偽」的飽滿，不過，問題根本不在這裡吧？！
「對……對不起！」
「……沒關係，可以的話，接下來也想確認一下誠的性別。」
哈？
雖然知道和凌波麗的對話往往都會走進死胡同，不過……這種內容也實在是有些誇張過頭了吧。
「啊……既然如此……」
在我無所事事地進行著這種「確認少女胸部真偽」的勾當時，另外一邊的魯魯修，似乎已經暫時和煌武院悠陽達成了共識。
「那就由我來進行戰前演說吧，畢竟……這樣的作戰，是關乎到所有學園的聯合作戰啊。」
是嘛，實際上我也認為，魯魯修那傢伙的聲音，的確是最適合發表演說的那一個，除此之外的其他人……唔，音無似乎更適合說服他人，當麻的話則適合在戰鬥時打擊敵人的自信，至於碇真嗣……
「要對小弟們訓話？本大爺也隨便說幾句好了！」
喂喂，你這傢伙的聲音就算是以「本大爺」自稱也根本硬氣不起來好不好？
不管怎麼說，作戰開始在即，所有戰鬥成員都已經搭乘上了各自的機體，靜靜等待著作戰開始，而接下來，從煌武院悠陽手中接過了全校全線路的通訊器，魯魯修在沉默少許後，開始了煽動氣氛的演說——
「一切擁有著力量的人們啊！我很悲傷！」
從開頭開始就透露出了無比狂熱的語氣，看樣子，魯魯修這傢伙真的是相當擅長演說或者煽動氣氛的領導類型。
而接下來，以人類為弱者，將肆虐的beta和使徒成為「散播惡意的強者」，「持槍卻沒有相應覺悟的歹徒」，魯魯修用最狂熱的語氣，煽動著所有人的逆反情緒……唔，不過，我總覺得這一套演說詞似乎並不適合放在現在的場合？
「……行使正義吧！眾人！吾以魯魯修？v？布裡塔尼亞之名，命令你們對這些卑劣的生物實施制裁！」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場相對而言精彩的演說就是了，只不過，魯魯修似乎稍微地搞錯了自己的立場而已。
「喂喂？啊……既然是這樣的場合，那麼……」
連碇真嗣那傢伙也參與進來了麼，好吧，姑且聽聽他想說些什麼……
「本大爺啊，對你們這些個廢物雜魚的要求，就只有一點，那就是在作戰中，絕對……」
現在聽上去，似乎倒是不錯的內容，是打算以逆反的心態來煽動起眾人的戰鬥之心麼？如果是這樣的話……
「……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絕對……絕對地不能逃走啊！混蛋們！」
「……」
冷場了麼？這其實是最好的結果啊……
嗯，對於真嗣的話，從一開始就不要抱以太大的信心比較好，事實上……如果白銀武那傢伙沒有身在武御雷上而是在場的話，我倒是想讓他首先說幾句來著。
「那麼……伊籐誠卿？」
煌武院悠陽拿著用於發表演說的擴聲器，遞到我的面前。
「哎？」
「也來……稍微說幾句吧……就算是，為了這個白陵柊學園的未來……」
大將軍少女的眼中，除了與生俱來的威嚴之外，還有著旁人無法察覺的，只針對我一人的信賴和期盼。
「啊……是這樣麼……我知道了。」
明明不打算在這種場合下出場的，但是，無論如何，既然是這位將一切都奉獻給我的女孩子提出的要求，那麼……無法拒絕呢。
「哦！誠君，像本大爺一樣燃燒起來啊！」
「誠同學……要用全部的情緒……去點燃你的聽眾才行。」
之前做出演說的二人，分別以各自的經驗叮囑著我。
唔……這其實是很簡單的事情吧？問題是，對我而言，除了蠱惑少女們時所使用的語句外，我並沒有相關的，同時對這麼多人（包括男性在內）使用過類似的能力。
「那麼……就試試看好了。」
這樣想著的我，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將目光放在了運動場邊緣，那顆僅存的櫻花樹上——
「給我……好好看看吧！」
「在這充斥著死亡的大地之上，不是還有著飽滿的花蕾，如同櫻花一般地盛放著啊！」
所以就說，演說這種事，真的是需要在特定的環境下才可以燃燒起來的內容吧。
因為……
那被我所認為，已經毫無希望存活下來的櫻花樹上面，花朵，居然在這樣的時候，全部的……盛開了呢。
應該說這是個好兆頭麼？
演說的內容無論再如何天花亂墜，到了真正作戰的時刻，所能起到的，也僅僅是振奮人心的作用，而主宰結果的，仍舊是己方所擁有的力量。
所以，從一開始，當白陵柊學園可以一口氣拿出六台「武御雷」作為此次作戰的籌碼之一，大家似乎就對於此次的突襲充滿信心。
像是現在，櫻花的花朵盛開，紛紛揚揚的花瓣，雖然因為機體紛紛啟動所帶來的震顫而飄揚灑落，但是，像是這樣地沐浴在稀寥的花瓣雨中，反而更加地令暫時還停留在運動場邊緣的我們，產生了「一定可以勝利」的信心。
「那麼……我們也要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使徒才行呢。」
從我開始演講起就一直保持了沉默的魯魯修，這時候總算是再次開口。
「畢竟，如果地面上的戰鬥無法取得勝利，那麼，哪怕是突入地底的白陵柊學園擊潰的beta母體，等待著我們的，也是被使徒覆滅的結局。」
「哦！本大爺馬上就去準備，給這次的使徒來點好看！」
碇真嗣倒是幹勁十足，看樣子，似乎真的因為我之前的演講而燃起了無比的戰意？
「那個啊……其實剛才小男人的演講還真是超帶感的喵！」
真希波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我的耳邊來，用讓人渾身發軟的喵叫聲，弄的我一陣心癢。
「……吾人……也並沒有想到伊籐誠卿居然有如此的魄力，就彷彿是……」
煌武院悠陽的雙眼同樣閃爍著星星一般燦爛的光彩。
「……彷彿是，在演講時就換了另外一個人一樣啊。」
魯魯修那傢伙，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般，以疑惑的目光注視著我。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這個聲音的確是誠同學所發出來的話，我還以為……是我那位父親，親臨現場來演說來著……」唔，該怎麼說呢？所以就說，像是聲音稍微有些相像這種事情，其實也是很常見的吧？哈……哈……
無論如何，使徒正式入侵的時間迫在眉睫，而接下來的時間，除了早已經安排好深入地下戰略的白陵柊學園一方之外，其餘三校的援軍，也要分別做好在特殊狀況下的應對措施。
「beta的小型種，就按照之前商定的分配，交給阿什福特學園來應付，至於大型種的要塞級和重光線級，則由白陵柊學園的地面部隊負責清理。」
「本大爺就帶著另外兩台eva待機，等到那隻狗屎使徒下來，就一口氣把它打成一灘！」
「既然這樣的話……我這邊的戰鬥力似乎不適合參與到這樣的大型戰鬥中去，所以……」
魯魯修和碇真嗣已經分別表態，只不過，事情到了我的身上，我卻稍微有些為難。
實際上，如果是為了保障深入地下的a-01小隊中幾名少女的安危，那麼，似乎帶著一眾戰力和白陵柊學園一方的戰術機聯合突入地下就是最正確的選擇。
問題是……先不去考慮地下的情況，首先，將對手選擇為beta，本身就是相當嚴重的錯誤。
先不去考慮大型種的beta，只要看一看小型種的身體結構就可以知道，除了通過數量對戰術機等大型機體的裝甲構成威脅之外，這些小型beta，本身就像是作為專門屠殺人類本體的獵手而存在一般。
這一點，對於使用戰力少女作為戰鬥力，同伴又大多都僅僅是依靠著**作戰類型的我而言，實在是大大地不利，雖然在數目優勢不明顯時無法體現，但是，如果說是突入敵方大本營的地下的話……
「我的話，仍然是帶著戰力們作為對使徒戰支援和策應，至於兩台is，也可以在關鍵時刻作為對地面小型種以及光線級的有效殺傷。」
「可是……」
煌武院悠陽雖然一早就知道了在最初的作戰會議上，三所學園和我各自分配的任務，但是，當聽到我居然仍然沒有改變決定後，這名少女幾乎是立即就提出了異議。
「伊籐誠卿，關於之前對我白陵柊學園所做出的……」
「啊，那件事情的話，我自然有我的打算，煌武院大將軍請不要擔心。」
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可不是我會在頭腦發熱的情況下所作的事。
明知道深入地底危險的我，怎麼可能輕易地讓我身邊可靠的女孩子們參與其中？
彩峰慧和御劍冥夜兩人肩負著白陵柊學園的使命，所以，我無法阻止他們參與到危險的地底突入戰中去，不過，如果為了這兩名少女而把我身邊的其她女孩子乃至於自己也搭進去，那反而是更糟糕的情況。
畢竟啊，無論任務成功還是失敗，白陵柊學園一方好歹還可以依靠著機體的優勢選擇突圍，而我們的話，就只能被beta當成下一組研究對象，弄成罐裝觀賞物擺在什麼秘密的試驗室裡了吧？
啊，說到底，如果答應了成為我的戰力，那麼，一切麻煩不是從一開始就迎刃而解了麼？搞到現在的這個局面，我也只能稍微冒險一些了。
「總之，作戰計劃還是沒有變動，全力攻擊地面上的beta以吸引更多的援軍，白陵柊學園一方就趁機突入地底……話說回來……」
赤木律子和香月夕呼兩個女人，仍然在一旁笑瞇瞇地對望著，也不知道這兩個女人是不是打算趁著這段時間醞釀感情直至生出個孩子為止。
「香月夕呼老師，關於淒乃皇的出動時機……」
「那種事情，我們白陵柊學園自然會把握，畢竟，作為殺手鑭的淒乃皇，就只有這一台而已。」
話雖這樣說，但是……那種巨大的東西，到底是要以怎樣的方式出場啊？
當將大體作戰環節重新確認後，各作戰單位也已經全體就位，阿什福特學園一方，除了魯魯修一人之外，所有人也全部登上knightmare，第一中學方面也同樣地啟動了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安排好的，停靠在主大樓背面陰影中的eva。
啊……這一次的白陵柊學園，似乎專門為這三台eva準備了功率足夠的電源——雖說這種明顯是四校中最為低等的能源運作方式很讓人頭疼，不過，或許這也是出於某人的惡趣味吧。
「諸君，今日一戰，關乎各學園生死存亡，還請奮勇死戰，祝武運昌隆！」
雖然臉上還滿是擔憂的神色，作為大將軍的煌武院悠陽，仍舊以清朗的聲音，將「奮勇死戰」的話語，傳播到整個白陵柊學園當中，所有參戰人員的耳中。
死戰……麼，從一開始就以這種心態來面對這一次的戰鬥，似乎並不是什麼好兆頭，只不過啊……
我掏出行動電話稍微瞟了一眼，然後望向了身側的魯魯修。
「我說……現在還站在這邊，似乎有些危險啊。」
距離使徒入侵的時間只剩下不足五分鐘，再停留在即將成為戰場的這一片地域上，就很有可能遭到誤傷。
「那種事情……誠同學也會擔心麼？」
「啊……我可是相當怕死的，所以，魯魯修你也不會願意隨隨便便就莫名其妙地死掉吧？」
「可是，如果作戰失利的話，那麼，在這所白陵柊學園裡，也沒有談得上『安全』的地方呢。」
切，這傢伙……口風還真是嚴實。
看著魯魯修這副胸有成足的模樣，顯而易見的，似乎對於這一次作戰的勝負並不是太過掛懷？不然的話，也根本不可能任由自己手下的大多數力量都投入其中。
或者……換句話而言，被投入的，反而大多是娜娜莉所擁有的力量，魯魯修那傢伙則以莫須有的理由，把「蘭斯洛特」雪藏起來，似乎在準備著什麼秘密地事項。
「這傢伙……到底想做什麼……」
這樣想著的我，毫不客氣地在魯魯修訝然的目光下，推起娜娜莉的輪椅，然後向著這個學園裡或許是最後一個安全的地域，也就是作為主大樓的教學樓中走去。
「哥……哥哥……」
輪椅上的少女，似乎也同樣有些疑惑我的舉動。
「啊，至少娜娜莉的話，還是要先在安全的地方等候才行，接下來的話，也跟著大家一起到戰情的指揮部去吧。」
「哎？可……可是哥哥和誠……」
「我可是要參加戰鬥的啊，至於魯魯修……」
毫無疑問的，那傢伙似乎也打算在這場戰鬥當中獲得些什麼，所以，我只要小心提防一些，絕對不會有錯就是了。
這一次的櫻花作戰是相當突然的事件，所以，我相信魯魯修那傢伙也不可能事先預料到這一點而使用「王的命令」來在當中做些什麼。
「那麼……大家就一起……到指揮室去，然後等待著戰鬥的捷報好了。」
到目前為止，所有能做到的安排都已經完成，正如這名女教師所說，接下來，對於無法參加戰鬥的人們而言，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靜靜地等待著勝利……或者失敗的消息。
當所有非戰鬥人員進入白陵柊主大樓的地下指揮室，當地面以上所有參戰機體啟動，轟鳴聲響徹白陵柊學園的同時，使徒來襲的倒計時也終於歸零。
櫻花作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