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唯一男性補完計劃 第204章 文 / 哀傷的鮑魚

    第204章

    按理來說，我似乎並不像是這麼無法理解少女意圖的男性才對。

    無論是通過女孩子的表情、行為、語氣、眼神，乃至於不經意間的小動作，都可以輕易地判斷出少女目前的心情，以確定攻略狀態和攻略方式。

    這樣的技巧，自然是在從遊戲伊始至今的一次次對少女的攻略中所積攢起來的，名為經驗的東西，而且，能夠有這樣的成就，自然也說明我可是在一次次的失敗當中，付出了無限的努力，才獲得了今日的成功。

    啊……畢竟在這個世界裡，不小心做出錯誤的選項乃至於說錯一句話都可能導致死亡，所以……比起時不時地死掉一次，稍微投入一些並不算是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可是……今天為什麼會犯下這麼大的錯誤啊……是因為對蘿莉的研究不夠透徹的緣故麼……不……應該是心神不寧的關係吧……一定是這樣……」

    接觸過的蘿莉樣少女也已經有好幾隻，這當中雖然沒有和娜娜莉性格類似的存在，不過，對於天真的蘿莉樣少女而言，判斷少女的心思反而是最容易的事情。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自信，讓我在過分思考著關於魯魯修的事情時，忽略了身邊的娜娜莉最基本的……一名病弱少女的生理需求。

    而現在，這名終於因為我的錯誤判斷而在半途中失禁的少女，除了拚命把臉埋進我的懷裡嗚哭泣外，已經無法做出其他的事情了。

    像是娜娜莉這麼堅強的女孩子，會在人前如此地哭泣，絕對是因為……已經再也沒有比在我的懷裡失禁更讓少女覺得羞恥的事情了。

    「對……對不起……嗚……對……對不起……」

    「……」

    而且還一個勁地在向我道歉，明明就是因為我的緣故才讓高貴的少女經受了如此羞恥的事件，而現在，娜娜莉卻覺得一切的錯誤都是因為「她沒有在第一時間安排好相關事宜」的緣故。

    啊……沒錯，是少女要求我和他進行愉快的交談吧？至於會發生這種意外……唔，的確是個意外呢，不過現在……

    「還是……先回房間，然後換一套乾淨的衣服吧？」

    我小心翼翼地對娜娜莉發出了詢問。

    「……」

    在我懷裡的少女上下動了動小腦袋，仍然不敢抬起臉來望向我。

    真是個正統的……傳統的貴族少女呢。

    之前為了能夠和少女更好地增進好感度而刻意營造出的「單獨相處」的機會，毫無疑問地起到了作用——甚至當我抱著娜娜莉回到房間時，之前被我踹開的房門居然還原封不動地在那裡半敞開著。

    「那麼……娜娜莉就先在這邊稍微等一下，我去叫……哎？」

    把少女的身體放在掀開了被子後的床單上，以防災情過分蔓延，不過，當我打算出去求助時，衣角卻被少女用手指小心地揪扯住。

    「請……請不要……」

    「沒關係的，大家都不會嘲笑娜娜莉的哦，娜娜莉已經很堅強了呢……」

    「唔……不行啊。」

    不趕快換衣服的話，不但味道會變得更加奇怪，而且娜娜莉也會著涼的吧？

    「誠……可以拜託你……幫我在浴缸裡放好水麼？」

    少女的聲音低得幾乎無法聽清，在確定我不會就此離開後，把小腦袋整個埋進了枕頭裡，整個人趴在床上，似乎覺得只要用枕頭把自己和這個世界分割開，自己就會稍微地減弱一些羞恥感？

    話說回來……就算沒有枕頭，娜娜莉你也根本看不到這些情況的吧？

    「放……放水麼？可是……娜娜莉可以自己……」

    「沒關係的……」

    少女固執地堅持著自己的意願，顯然認為這種羞恥的事情，只要有我一個人知道就足夠了。

    「好……好的……」

    既然娜娜莉如此地堅持，我也只好按照少女意願行事了。

    在房間的裡間自然有著專門為少女所準備的衛生間和浴缸，不過，相信平時不可能是由少女自己來進行如此困難的動作——無論是從床上換乘輪椅，還是從輪椅爬到馬桶上或者浴缸裡，都不是這名柔弱少女能做到的事情。

    或許在此之前，都是有女傭又或者什麼其她女性來專門服侍娜娜莉的生活起居吧？只不過這一次……我也只能臨時客串一把這樣的服務者了。

    浴缸裡的水很快被注滿，在用之前洗乾淨的手稍微嘗試了一下，確定溫度不會太高又或者太低後，我再次回到房間裡。

    「水已經放好了，娜娜莉……」

    少女仍然維繫著把頭埋在枕頭裡的姿態，僅僅以身體的微微顫動，回答著我的話語。

    「麻煩誠……把我抱進浴室好麼？」

    「這個當然沒問題，可是在那之前……」

    我有些為難地看著少女的睡衣。

    「衣服……要先脫掉才行呢。」

    「……」

    房間內的氣氛，再次陷入了難言的尷尬和沉默當中。

    啊，或許娜娜莉在做出決定時，完全沒有考慮到這一因素的存在，當我以最直接的方式指出少女的疏漏時，少女卻已經只能……繼續地堅持下去了。

    「沒……沒關係的……我應該可以……自己弄好的呢。」

    明明在之前就是很善解人意而且很容易溝通的女孩子，沒想到，偏偏在這種時候，居然意外地固執啊。

    「真是沒辦法……」

    我微微搖搖頭，反正現在的這種情況也無法想出其它辦法了吧？無論如何，既然是娜娜莉的要求，那麼我只要照做就是了。

    可是，當將少女抱進浴室後，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有些困難了呢。

    「放在……哪裡啊……」

    整個浴室並不算寬敞，除了浴缸旁的小椅子和淋浴噴頭外，就只有浴缸本身，可是，不管怎麼看，把這樣一名無法視物的少女單獨丟在這個到處都充滿著危險的小房間裡，都是不大好的行為。

    「直接放進浴缸不行麼……」

    少女囁嚅著在我的懷裡發出細微的提醒。

    「不行啊，如果那樣子的話，浴缸的水也會……」

    才剛說了一般，娜娜莉又變得滿臉通紅，很顯然，少女現在所想的就只是「如何讓自己盡快擺脫尷尬」而忽略了「造成這樣的羞恥和尷尬的原因」。

    雖然在說出這句話時我並沒有太過注意，不過……當這句話說完後，連我自己都稍微地有些愣住了。

    等一等……這該不會是……特殊flag觸發了吧？

    一直到現在才醒悟過來的我，有些驚訝地……看著懷裡的這名已經滿臉通紅的少女。

    「那個……不……不行的……我自己可以的……」

    啊，既然已經醒悟了目前的狀況，那麼，我就完全無法再繼續猶豫下去了。

    特殊flag的觸發條件，自然不可能是以條款式的方式擺在我的面前的東西。

    只不過，和攻略少女一樣，觸發特殊flag的方式，自然也需要相當的，和少女以某種特別的方式拉近關係的技巧，以及在某些特定場合，以製造特殊事件的方式，來讓flag盡可能地豎起。

    啊，至於成功與否，那就是在豎起flag後所需要考慮的事情了，只不過，這種「依照環境和局面應變以成功豎起flag」的方式，哪怕對現在的我而言都十分困難。

    「無論如何……既然誤打誤撞地豎起了特殊flag，如果浪費掉那才是笨蛋啊。」

    所以，和猶豫不決的心態一起遠去的，自然是……娜娜莉濕透的睡褲。

    絲質的睡褲無比順滑，除了濕透的部位外，幾乎無法和娜娜莉同樣光潔的皮膚產生任何阻礙和摩擦，就被輕而易舉地褪下。

    「……」

    不知道是因為怎樣的理由，娜娜莉和我在這一時刻保持了難得的默契，同時的沉默，也讓我接下來的動作變得順利起來。

    「這樣子……就沒問題了吧？」

    「這樣子……不行的吧……」

    「哎？」

    「太過分了……吧……明明自己……自己可以做到的……」如果自己可以做到的話，從一開始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呢。

    「沒關係的……娜娜莉。」

    我一邊試圖安慰少女，一邊用盡可能輕柔的動作，去拉扯少女那條已經被沾污了的燈籠褲。

    「只要把髒衣服脫掉，剩下的，娜娜莉自己可以做到的部分，就由娜娜莉自己……」

    「再這樣下去的話，可是會感冒的啊……」

    「可是……連哥哥他都沒有……」

    「所以就說，現在在照顧你的人根本就不是你的哥哥啦……」

    「就算是那樣子……哥哥他……」

    唔……陷入僵局了麼，無論如何都「為哥哥堅守著最後的防線」，看樣子，有關於此次特殊flag的成敗，似乎就在於「哥哥」這一關鍵點上了。

    經歷過數次特殊flag，並且成功地完成了數次攻略的我，對於這一方面的經驗其實也已經積累了一部分。

    所謂的攻略，自然就是要抓住在事件當中最為關鍵的那一點並且尋求突破的過程，而且，這樣的突破點實際上並不難發現，困難的就只是「突破關鍵的方式」而已。

    「一直以來照顧著娜娜莉起居的……也不可能是娜娜莉的哥哥吧？」

    再次嘗試失敗後，因為這樣子的僵持而已經讓一條手臂變得發酸的我，也只好妥協地暫時將渾身僵硬的娜娜莉，放在了地面的小凳上。

    雖然已經是櫻花盛開的時節，實際上，空氣的溫度並不高，所以，現在的娜娜莉時刻都有因此而著涼的危險。

    如果病弱的少女因為這樣的事情而染病的話，那麼，我可是要負擔起相當大的責任來，所以，現在可要盡快地……幫忙少女解決問題才行。

    「……有時候是學生會的大家，有時候是特別安排的人手，可是現在……大家都很忙呢。」

    少女緊抿嘴唇環住雙膝，雖然雙眸無法睜開，但是，娜娜莉嬌小的身體似乎微微地顫抖著。

    是因為畏懼還是因為寒冷呢？這一點目前無法確定，而且，對我而言，這也不是需要我現在確定的事情……

    「那麼……我果然還是去找其她人來幫忙才比較好吧？」

    總是下意識地忽略「眼前這名女孩子無法視物」的事實，在說出這句話時，我居然還故意地擺出了個攤手的無奈姿勢。

    「……不……不要。」

    「果然還是做不到的吧，所以就說……」

    「誠也覺得……娜娜莉是累贅吧……」

    哎？

    停止了無謂掙扎的少女，安靜地……在小凳上蜷曲起身體。

    「雖然沒有人說起，但是……大家都這樣覺得吧……在這樣的局面下還要有人來照顧我，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分了呢……」

    嘴唇已經因為空氣中和內心的寒意而變得發白，而且，這名一直以來都無比堅強和樂觀地面對著一切的少女，居然在今天，第二次地開始了抽噎。

    「現在……連……連哥哥他也……覺得娜娜莉沒用了麼……什麼都做不到……只能……給哥哥添麻煩……」

    原來……是因為這樣麼？

    雖然勉強著自己，在外人面前偽裝出堅強的少女模樣，實際上，無法視物又無法自如行動的娜娜莉，從一開始……就一直在勉強自己吧。

    無論如何都要做到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無論如何都要能夠幫的上大家的忙，無論如何……都要證明自己，並不是一個什麼都無法做到，只能被人照顧著的病弱少女。

    正是因為這樣的堅持，所以才不想在我面前露出病弱的窘態，才會因為失禁而羞恥到痛哭，才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被我之外的其她人，哪怕是同伴的學生會少女們，知道這樣的事情。

    只是……不想給大家添麻煩而已，可是，這名少女，到底以這樣的內心，堅持了多久啊？

    或許從一開始，娜娜莉堅持的動力，就是一直守護在她身邊，對她無比關愛的哥哥吧？可是現在，當魯魯修也因為未知的原因而疏遠了娜娜莉後，這名少女內心的堅強，也終於被孤獨和冷落所帶來的負面情緒所掩蓋。

    「……娜娜莉什麼都做不到……所以……連哥哥……連哥哥都不願意理會娜娜莉……」

    「沒有……那回事的吧？」

    「呲啦！」

    這一次，我再也不願意任由娜娜莉那堅持到執拗的性格，繼續地和我抗衡下去了。

    「這樣努力的娜娜莉，是無論任何人都不能用『無能』來批評的好孩子，所以，娜娜莉自己也不需要貶低自己，因為，娜娜莉現在在做的，已經是娜娜莉力所能及的……不，已經是超出了娜娜莉力量範疇的事情了呢。」

    「可……可是……」

    在浴缸裡蜷縮起身體的目盲少女，有些不安地仰起頭，似乎是想要以目光的對視來確認我話語的真實性。

    可是，在少女的視界當中，我所處的位置，本應該只是一片黑暗而已呢。

    「沒關係呢，娜娜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