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唯一男性補完計劃 第196章 文 / 哀傷的鮑魚
第196章
我想要……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了。
明知道無論走到哪裡都一樣，可是，至少在其它學校裡，暫時還不會出現像是赤木律子這樣可怕的……能夠以平常心看待這一可怕事實的人類吧？
而且，比起這個女人的行為而言，更加令我恐懼的，則是這個女人在那之後，對著拚命嘔吐的我所做出的分析。
開玩笑……說什麼「其實並沒有什麼孢子感染」、「一切都只是人的感官產生了幻覺」這種話，指望我會相信一個可以毫不在乎地將少女身上割下來的腐肉當成食物的女人所說的內容？！
「那個……為什麼要……馬上離開呢？」
翻來覆去地整晚都沒有睡著的我，在第三天恢復了身體的行動力後，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做出了逃離第一中學的決定。
連之前商定的相互支援的計劃都不打算再考慮，以目前的狀況而言，哪怕是去面對使徒，也要比繼續呆在第一中學要來的安全吧？
尤其是當我想起名為赤木律子的那個女人，在享用「果凍」時所露出的陶醉表情，就不由得渾身戰慄。
「誠君他……有著自己的理由就是了，所以，大家最好還是一起離開這邊。」
知弦現在同樣是俏臉發白，這樣的事情，對於一名少女而言也實在是可怕到了極限，無論如何，眼看著我和赤木律子都吃下了「那種東西」的少女，哪怕僅僅是聽到了這一事實，也完全無法接受。
在此之前，知弦僅僅是得知了關於「整個地下基地出現了大規模的感染跡象」的消息，並且打算藉此來為我爭取談判中的有利地位而已，可是，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後，情況……已經脫離控制了。
「那個……可是……關於時間流的閉鎖……」
之前就欲言又止的實玖琉，在稍微猶豫了一下後，還是說出了自己在最近的發現。
「好像……和這個第一中學有關呢。」
「哎？」
已經完成了一切整備——實際上就只是讓自己的身體能夠以正常的姿態站立——接下來卻聽到了這樣突然的情況的我，疑惑地將目光投向了實玖琉。
「實玖琉你的意思是……」
「我要……暫時留在這邊呢。」
雖然因為我的目光而稍微變得怯懦，但是，這名一直以來都表現得無比柔弱的少女，卻毅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不可以！」
我毫不客氣地拒絕了少女的要求。
「現在的第一中學已經出現了感染人群，不離開的話，實玖琉你也會……」
「誠同學的要求……我無法答應呢。」
「……」
啊，沒錯，不是麼？實玖琉她現在……還並不是我的戰力，所以，對於我的命令而言，這名少女也完全不需要去履行。
問題是……在第一中學的事情，哪有那麼簡單啊！
「無論如何，實玖琉你必須要……和我們一起離開。」
開玩笑，現在在這個學園裡，可是出現了像是赤木律子那樣子以吃人為樂的可怕存在，可想而知，當這個女人一個接著一個地以同樣的方式進行她可笑的「理念推銷」時，整個第一中學到最後究竟會變成怎樣。
對於名為明日香的少女的下場，我已經不敢想像了，或許在接下來，這個女孩子就會被赤木律子作為每天的零食，一塊接著一塊地從身體上割下「美味的果凍」……
而且，不僅僅是明日香，所有身在這個學園並且感染了孢子的人類都是一樣，除非等到這一批人類因為數目過多而脫離控制，問題是……
這樣的事情，可能發生麼？
當赤木律子所宣揚著的「理論」，被大多數人所認可之後，究竟會變成怎樣的情況呢？
我無法想像，也完全不敢想像，甚至只要一想到這樣的內容，才剛剛恢復了知覺的身體，就彷彿是有無數只蟲子在啃噬一般地奇癢無比。
「阿尼婭那邊有通知到麼？」
「那個女孩子直接拒絕了。」
作為聯絡員的虛子給出了結果。
「拒絕了麼？無所謂了，夏露，is學院方面的情況確認了麼？」
「嗯，已經和織斑千冬老師聯絡過，不過……」
金髮的少女臉上稍微地有些不安。
「接下來的使徒進攻，到底……」
「指望現在的第一中學會用僅剩的一台eva支援麼？那種事情從一開始就是在做夢。」
連自身的學園守備都成問題的情況下，指望第一中學會派出援兵支援接下來可能遭到使徒襲擊的is學院或者白陵柊學園，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啊……不，作為來自alternative委員會的真希波，或許會強行地對白陵柊學園做出援助也說不定？此外，煌武院悠陽也不會看著白陵柊學園就此被攻破，反而是目前的is學院，因為我的武斷決定而處於了完全的孤立狀態。
可是……就算是這樣，我也只能以我認為的正確觀念，做出決定了。
在這個世界裡，殺死被感染的人類在我看來並不是什麼出奇的事情，畢竟當成為怪物之後，哪怕之前是關係再好的系統角色，之後也會變成揮舞著觸手對自己發動攻擊的敵對怪物而已。
可是，說什麼「所有人都並沒有遭到感染」又或者「那些只是普通的lcl而已」，這樣的說法，我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怪物是活生生地存在著的吧？而且，接下來的感染，也是赤木律子親口承認的吧？
偏偏這個女人卻以最直接的方式否定了之前的一切，得出了「並沒有遭到感染」的這種結論，我甚至已經開始認為，這個女人本身……已經被感染了那種可怕的東西。
食慾異常會不會就是攻擊性提升的特徵之一呢？可以美滋滋地吃下那種東西的女人……
「唉呀唉呀，聽說小男人你要離開了？」
「是……真希波麼？啊，還有麗……」
兩名傷勢已經恢復了的eva駕駛員，身穿著緊身的作戰服亭亭玉立地站在我的面前。
真希波上一次所穿的，是和明日香款式相同的紅色緊身衣，不過很顯然，少女並不喜歡那一件，所以現在已經換成了另外的，由粉色和深色的條紋所組成的可愛緊身戰鬥服。
少女那曾經被我的手掌肆虐和撫摸過的軀體，在緊身衣包裹下顯得格外的凸凹有致，不過，現在的我完全沒有心情再去欣賞了。
「……要走？」
凌波麗的聲音仍舊平淡而無感情，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在當天的戰鬥中，這名少女似乎已經產生了某種和之前不同的特異的情緒，可是現在看來，似乎又變成了什麼感情都沒有的木訥玩具。
是錯覺麼？這樣想著的我搖搖頭，將這種無聊的想法從腦中排除。
「嗯，發生了……一點事情，啊，或許is學院會遭到使徒攻擊，所以……」
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告訴兩名目前還安全的少女比較好吧？有時候，不知道真相又何嘗不是幸福呢？
「所以啊，人家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的喵！」
不知道為什麼，當我說出這樣的話後，真希波居然露出了洋洋得意的表情。
「接下來的話，就請多多關照了喵！」
「哎？」
我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這名少女，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種話。
「……遭到使徒攻擊的話，會支援。」
凌波麗平淡地解釋著，同時用手指指了指我背後的夏洛特。
「她們……也要支援，已經和司令決定了。」
決定了……什麼？
我疑惑地轉過頭去望向夏洛特，卻發現少女同樣是一臉疑惑。
「怎麼回事？」
「那個……我並不知道……is學院方面……並沒有對我進行通知……」
奇怪……怎麼可能有這種事？
或許是織斑千冬那女人因為察覺到學園有危險所以擅作主張？真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回去可是要好好地教訓一下……唔，就交給c.c她作為新的僕人調教一下如何？
「主……主人……已經全部準備好了呢。」
負責確認人員和裝備的少女，在這個時候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謙卑地等候著我的指令。
「什……什麼嘛，連人家也要跟著一起走？肚子餓的話到底要怎麼辦啊笨蛋誠！」相信我，春奈，如果在這邊吃飽的話，接下來的你絕對會無比後悔就是了。
我可不認為赤木律子的食品傳銷會錯過這麼重大的客戶——話說回來，沒準春奈會在一餐就吃掉一隻明日香也說不定……
「嗯，所以相川步和春奈就剛好一起到is學院去吧，那邊的話，上條少年和茵蒂克絲也在，剛好可以給你們兩個作伴哦。」
打臉少年和暴食少女的組合，嗯，在我看來這並沒有什麼不和諧的地方，不過……
「那麼，接下來如果真的不幸遭遇使徒，就請多多關照了。」
已經和這名少女發生過最親密和深入的關係，卻因為交流太少而僅僅有著淺薄的瞭解，無論如何，對於名叫真希波的女孩子，我的的確確地……沒有任何惡感。
啊，那麼，既然沒死掉，就試著發展一下彼此的關係如何？
重返is學院，對我而言，似乎是一次並不完美的輪迴。
這麼哲學♂的話，偶爾從我的嘴裡說出來還真是相當的彆扭呢……唔，好像有奇怪的符號混進去了？應該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吧……
在短短的兩個星期之內經歷了無比之多的特殊事件，包括使徒神秘失蹤，白陵柊學園的beta危機和神秘計劃，is學院和阿什福特學園的大戰，以及使徒君的逆襲等等……
現在想想，除了在這所is學院外，在其餘三所學校裡，我都實實在在地遭遇了險些令自己死掉的危險處境，所以說，好人還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成的。
「話說回來……上條那傢伙怎麼還沒有出現？」
在返回之前，已經給上條當麻發送了關於此次返回，以及確認情況的短信，不過很顯然，那傢伙現在恐怕是在拚命的進行著is機體的訓練，所以才沒有回復吧。
作為同伴而存在的音無、上條以及相川步三人，在此之前為了各自的理由而分別呆在三所學園中，不過，當事態已經逐漸進行到這種程度後，我也已經開始打算收攏成員，並且集中力量盡快達成目標了。
啊，沒錯，如果可能的話，我真的希望可以直接放棄這邊的所有任務，在擊墜掉那台御劍冥夜所駕駛著的武御雷後直接離開這一片學園區域，前提是……我可以放棄名為實玖琉的少女成為戰力的機會。
「真的會有……那麼嚴重麼？」
想起在從第一中學離開時，仍舊堅持著留下的少女實玖琉堅定的表情，我不由得一陣不安。
如果因為這次的任務而導致實玖琉她在未來無法成為我的戰力的話……那麼，對我而言無異於是失去了一個無比巨大的寶藏。
sos團的四名少女當中，攻略難度最低的，自然就是實玖琉沒錯了，可是，就算是這名少女，想要完成攻略恐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這一點，從一直以來從各個少女手中接納的任務就可以判斷的出來。
而現在，當實玖琉碰到了這樣的難題，我卻因為那個無法對少女說明的理由而逃離時，在少女心目中的形象和好感，恐怕也會因此而降低吧？
「希望……實玖琉她能夠盡快找到時間閉鎖的原因吧，那樣的話，只要有了目標，就算是拼盡全力也……哎？」
正當我因為這樣的事情而陷入遐思時，耳中突兀地傳來的is機體呼嘯升空的聲音。
唔……是戰鬥麼？可是，如果敵人是校園中的肉糰子，那麼，使用is根本無法對付的吧？
疑惑不已的我抬起頭，看著空中塗成綠色塗裝的教師機，以及另外的數台代表候補生的專屬機體，以無比迅速的方式向我……靠近？
「怎麼回事？」
當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勁時，我們的四面八方都已經被這些全副武裝的is機體所包圍，而且，看樣子，就連我身邊的夏洛特，都不清楚這一情況。
「是……塞西莉婭同學還有凰鈴音同學她們，可是……」
少女驚愕地看著用武器對準我們的這些個少女駕駛員們。
「大家……怎麼了？」
這個問題，只要問一問那個女人，就可以清楚了吧？
「所以……山田老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著豐滿胸脯和和善性格的綠發女教師，此時仍舊搭乘著作為教師機的第二世代is，而且，在被我突然提問時，這個年紀並不大的女教師，臉上也一下子變得無比慌亂。
「那……那個！誠同學！你們的陰謀已經徹底暴露了呢……」
「哎？」
「我……我是說！請立即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不然的話……」
「跟這種傢伙廢話有什麼用啊，山田老師，總之，這樣的場合，就讓本小姐出面好了。」
似乎是不滿於山田真耶的溫和口氣，金髮的，搭乘著湛藍色機體「bluetears」的英國代表候補生塞西莉婭，以我所熟悉的高傲語氣開了口。
「下賤的庶民，居然趁著本小姐一時不察，做出這種吃裡扒外的事情！」又是一個完全無法說清楚情況的笨蛋，話說回來……所謂的「吃裡扒外」為什麼也可以和我扯上關係的啊？
「我說，玩笑就到此為止吧，我這次回來可不是和你們這些女人玩過家家的，織斑千冬呢？」
明知道在這所學園當中，實際上掌握著最高權力的人，就是掌控了織斑千冬的我，所以，我也理所當然地提出了這樣的要求，可是……
「哼……到此為止了。」
當通體白色的全包裹式機體，以華麗的身姿降落在我的眼前，而從中傳出的，又是這個我無比熟悉的冷漠聲音後，我似乎……已經稍微明白了一些情況。
委曲求全麼？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會隱忍到這種程度啊。
當自身的實力不足以反抗時，哪怕遭受了那樣的屈辱，卻可以故意裝成是妥協以及屈服的姿態來迎合我，滿足我的一切要求。
可是，當在這所學園內唯一能夠制衡並且協助我控制局面的夏洛特，因為這一次的事情而前往第一中學……
唔，不，應該並不是這樣，恐怕，是因為自身的實力已經恢復到足以重新掌控局面後，這個女人，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吧？
織斑千冬，這個被我以為已經徹底降伏，無論如何都可以呼來揮去的女人，以一次漂亮的逆反，打了個完美無比的翻身仗。
「之前答應和第一中學聯合……也是你自己的決定麼？」
目前的局勢已經很明顯，在自己擁有了足夠的，可以和任何敵人對抗的力量後，織斑千冬已經不需要再委屈自己對我做出妥協了。
大意了……呢。
無法確保對織斑一夏的絕對掌控和限制，當現在的織斑一夏，在阿什福特學園以白色騎士團的身份重新崛起，織斑千冬似乎也同樣地不需要再記掛著之前我所做出的脅迫。
啊，又是一個不擇手段地守護著自己要守護的事物，哪怕是犧牲自己的**也在所不惜的女人呢，所以就說，如果所有人都像是這個樣子的話……
「你覺得……沒有我幫助，這所is學院還能夠在使徒的攻擊下堅持下去麼？」
「在此之前，我並沒有信心，不過……」
當名為拉芙拉的少女，被織斑千冬丟到我的面前時，我也已經明白了目前的狀況。
敵人的力量，完完全全地是由我所贈與的。
夏洛特的第三世代is核心，以及後來為了幫助拉芙拉升級機體而使用的第四世代is核心資料，加上is學院本身擁有的，目前正懸停於天空中，名為「紅椿」的第四世代is。
結合這樣的數據所改造和重新製造出來的is機體，可以說是站在了更高的起跑線上呢。
「……對不起。」
拉芙拉虛弱的聲音裡，第一次帶上了歉意。
「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教官大人她……」
「啊……沒關係，我相信言葉她也不會怪你的吧，拉芙拉。」
畢竟，就算是對言葉有著無與倫比的眷戀，同樣作為這一眷戀和崇拜的主體存在著的織斑千冬，也同樣有著對拉芙拉的威懾力。
更何況，在言葉不在，我又並沒有將這名少女收納為戰力的情況下，拉芙拉會妥協，並且將自己所掌握著的資料交出，其實是很普通的事情吧？
「好奇怪……居然會……如此地冷靜……」
不知道為什麼，如果是往常，遭遇了這樣的反逆和背叛的話，我恐怕會暴跳如雷乃至於直接開戰也說不定。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知道明天這所學園或許就會遭到使徒進攻，而在這之後，情況恐怕會變得更糟糕的時候，我卻反而變得輕鬆起來。
「那麼，織斑千冬老師，你想對我……怎麼樣呢？」
看著那台以獨特的全封閉式造型出現，並且將織斑千冬的身體包裹其中的白色機體，我不由得嗤笑了一聲。
「還是說，老師你打算……讓我在辦公桌下也滿足你一次？」
「……」
白色的機體雖然保持了沉默，可是，從機體的光翼上忽明忽暗的光芒來看，這女人現在恐怕真的是想殺了我吧？
在其餘三所學園裡遭遇過了瀕臨死亡的處境後，現在終於輪到了is學院麼？
正如我之前所說，這還真是個……一點也不完美的輪迴。
「哼……把這些人一起關到禁閉室。」
在猶豫了片刻後，織斑千冬終於做出了決定。
「呼……」
故意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無論如何，只要不用浪費這一次的存檔機會，那麼，只要等到明天的使徒進攻，總會有機會逃出來的吧？
「夏洛特……現在應該稱呼你夏露了吧？」
操縱著「甲龍」的凰鈴音，表情複雜地來到了我們面前。
「請把……夏露同學的機體交出來。」
「……」
被同伴背叛的少女，臉上帶著無比失落的神情。
啊，第一次以少女的姿態返回這所學園，本來或許想的是可以和同伴一起以這樣的姿態慶祝，結果，卻碰到了這樣的狀況。
所以，說到底都是因為我吧？如果夏露會因此而心情低落，那麼，我也只能在接下來的禁閉時間裡，盡力地去讓少女開心起來了。
「噗……一來就碰到這麼盛大的歡迎場面……」
一旁的相川步聳了聳肩膀，似乎並不在乎這樣的事情。
「啊，還真是對不起你啊，不過如果捨棄了身體的話，不是能逃掉的麼？」
「所以，比起花盆而言，禁閉室睡起來不是更舒服麼？噗……」
唔，看樣子，在經歷死亡過多後，人都會變得成熟起來？相川步這傢伙，恐怕就是最好的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