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都市默示錄 第115章 文 / 哀傷的鮑魚
第115章
戰鬥……結束了麼?
因為大家的全力一擊而爆發出來的衝擊波被震飛,摔的昏頭漲腦的我一邊拚命試圖驅散眼前的灰塵,一邊期待著我心目當中的戰鬥結果出現。
沒錯,一方通行的確是強橫到了極點,可是,就算再如何強,也總應該有一個極限吧?
集合了全部人的全力一擊,在這樣狹窄又無法躲閃的環境裡,就算是一方通行那傢伙的矢量反射再強,也總會有漏下的一側,就算他的計算能力再誇張,也總會有無法計算到的那一點。
更何況,作為戰力的少女們都因為稱號的升級而提升了實力,言葉的刀氣,知弦的變身,奏的分身……加上同樣因此而奮發的小真冬,以及當麻那可以爆發出無視防禦一擊的右直拳……
如果說這樣的聯合都還無法擊敗一方通行的話,那麼……
「嘿……就只有……這樣而已麼……」
哎?
當眼前的塵灰最終因為飛速吹入車廂的疾風而散去,這一次交手的結果,也已經完完整整地展現在我的眼前——
完敗。
啊,沒錯,雖然連我自己都不願意去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現在的這個場景,無論如何……都無法用別的形容詞來形容了吧?
知弦和真冬的身體已經整個嵌入了金屬製的車廂壁當中,緊身的戰鬥服因為之前的衝擊波而被撕扯得破破爛爛,甚至幾乎連關鍵的禁止事項都要掙脫出來。
奏的分身已經消失不見,而且,現在看來如果不是及時張開了翅膀的話,或許現在的天使少女也已經被拋飛出車廂,不知道掉到什麼地方去,就算是這樣,現在的奏也已經連站立的姿勢都無法維持。
塞拉和春奈的身體被交疊在一起,電鋸在距離兩名少女脖頸不足半厘米的地方飛快地旋轉著,看起來……恐怕是一方通行故意手下留情的緣故。
至於阿虛和音無,這兩名少年的身上各自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痕,已經到底昏迷不醒,而另外一邊的言葉也同樣地癱倒在地,在少女的身邊還胡亂散落著兩根球棒……
全員……全滅?
現在的話或許還稱不上全滅,因為……在距離一方通行近在咫尺的位置,上條當麻仍然頑強地站立著,而少年那可以無視任何超能力的右拳,距離一方通行的面頰就只有不足十厘米而已。
可是,這樣的距離,對於當麻而言,也已經是無法觸及的天塹了。
「就只有……這樣而已麼……」
一方通行的赤紅眼眸,完全沒有理會其他人,又或者是仍舊存活在這一車廂當中的我又或者另外兩名女孩子的意思,只是饒有興趣地注視著被自己的手掌捏住脖子提起的上條當麻。
如果一方通行願意的話……恐怕只要一個念頭,就可以讓上條他的身體,像是之前對那個軍事宅胖子又或者相川步一樣,瞬間變成絢爛的血之煙花吧?
就算沒有這樣做,被緊緊地扼住脖子的上條少年……目前的臉色也已經漲得青紫,只要再有一分鐘或者半分鐘,恐怕就會因為腦部缺氧窒息而死。
「我在問你啊……只有……這樣而已麼?!」
捏住上條當麻的手臂驟然提高,原本還可以憑借腳尖勉強在地面支撐,現在的上條當麻,卻已經被一方通行整個提離了地面。
「該……該死!」
明明知道自己就算現在衝過去也什麼都做不到,可是……可是……
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上條當麻他死在眼前麼?!
「嘿……嘿……呵哈!你們這一群人……就只有這樣子而已麼?!這樣子就想要殺了我一方通行?!」
少年的赤紅色眼珠因為狂躁的表情,幾乎要從呲裂的眼眶當中暴跳出來,佈滿血絲的白眼球激烈地上翻著,更顯得這一張原本可以說得上清秀的少年臉龐,在一瞬間扭曲得不成樣子。
「嘿……想要殺死我……這樣怎麼行?!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提起興致和你們這些傢伙戰鬥的啊……」
接下來,隨手將幾乎窒息而死的上條當麻的身體重重地摔在地面上後,一方通行再次將狂躁的目光轉向了我。
「嘿……是你吧……剛剛突然間叫了那些個女孩子們……」
「……」
我沉默不言,身體卻開始不由自主地試圖向背後尋找著可以依靠的部位。
而看到這一幕的一方通行,則是突然間瘋狂地大笑起來,過了好一陣,才算是平歇了下來。
「切……你這種傢伙,就算送到我面前來我也懶得殺掉,不過……」
不過?
雖說對方已經說出了「懶得殺掉」這樣的話,但是……這也同樣代表著「只要稍微產生殺死我的念頭就可以瞬間殺死我」這一殘酷的事實。
在這樣的情況下,無論對方提出怎樣的條件也……
「我要打十個。」
哎?
我驚愕地睜大了雙眼,有些不明白一方通行的意思。
「怎麼?沒有聽清楚我的話麼?」
一方通行隨意地將雙手插進褲袋。
「不管是用怎樣的方式,像是之前突然叫出幫手也好,又或者是和那邊的女孩子一樣分身也好……只要……實力和這些個女孩子差不多的人……」
一邊說著這樣的話,一方通行一邊踱著輕鬆的步子,走到我的身邊。
「我要……打十個!」
所以就說……就算話語的意思十分的明顯,是想要和之前一樣數目的十個人再次戰鬥,不過……
為什麼總覺得台詞上存在著強烈的違和感?
「可……可是……」
「嘿……想要和我談條件麼?可是……」
一方通行突然探出手臂,彷彿是毒蛇一般,精準地鉗制住了我的脖子。
「……我要打十個!現在!馬上!」
「……」
缺氧的感覺,明明在這之前就是御阪美琴想要用來對付一方通行所使用的戰術,可是,現在卻換我來體驗這樣的痛苦。
脖子被緊緊地捏住,大腦卻彷彿像是被什麼東西不斷填充一般地開始脹痛,好像在下一秒就會因此而爆炸掉一般。
眼前開始出現五顏六色的光彩,一方通行的面龐也因此而變得古怪無比,甚至連形狀也開始扭曲,變成了彷彿是哈萬花筒當中的怪物。
「已經……不行了麼……」
一方通行的目的,恐怕就是借由我們一行人,繼續依照著「絕對能力進化者」計劃的方案,通過和比妹妹們更強大的少女們進行作戰,以達成進化成lv6的條件吧?
就算明知道這一點,如果有可能從這個已經佔據了絕對優勢的傢伙手中存活,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這樣做,可是……
「休……想……」
就算根本做不到,這個時候,請允許我以更加強硬的姿態死去吧。
「想死麼?切……那麼就……」
「……去死吧。」
下一秒,緊緊束縛在我的脖子上,彷彿是老虎鉗一般的力量突然消散,我也終於以解脫的姿態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而一方通行,這個時候卻因為在極其意外的情況下,遭受了可怕的攻擊而再次陷入了困境當中。
優庫裡伍德?海爾薩斯。
名義上是死靈法師,實際上,在嬌小的軀體內卻存在著足以影響到整個世界的龐大魔力,在「可以輕易地調用全世界的魔力」的情況下,一言一行都有可能導致毀滅性的後果。
為了不讓自己對這個世界造成傷害的溫柔少女,在平時只以平靜的表情和緘默的姿態面對他人,甚至只能夠以在便箋上所書寫的內容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一切的舉動,都只是為了不讓這個世界的命運之繩,因為自己的緣故而遭受動搖和破壞,而就是這樣溫柔的少女,卻也有因為某些原因,而使用自己的力量那一刻。
當擁有了如此龐大的力量後,哪怕僅僅是最為簡單的音節,在以命令的口氣宣言時,也能夠以毀滅一切的龐大魔力,令這樣的命令實現。
那是……言靈的力量。
「嗚……嗚啊!」
伴隨著宣言而加諸一方通行身上的,雖然是無形無質的魔力,在我的眼中,卻彷彿是以能夠清楚地看得見的方式,對一方通行引以為傲的「矢量操控」能力發起了挑戰。
魔力從四面八方湧來,無休止地以人類所無法承受的龐大力量,擠壓著一方通行身體周圍的超能力,試圖從這具軀殼當中將「被那個人命令不得存在於人世中的靈魂」徹底抽離。
只不過……在這之前,同樣的事情已經在身為死體的一方通行身上發生過一次,而那一次,雖然是一方通行主動逃走,但是,也意味著作為「言靈」的宣言,似乎是無法切實地殺死一方通行的。
在我焦急地將目光投向優的時候,因為做出了這樣的宣言而面色蒼白的少女,卻彷彿毫無所覺一般,再次輕輕地吸動了嘴唇。
「去死吧。」
彷彿是世界上最為優雅的歌聲,每一次念誦都會讓人的身心像是昇華了一樣的舒暢,優的聲音,比起之前由茵蒂克絲在暴走時所爆發出的那一招術式所附帶的歌聲而言,才更加像是能夠淨化一切的聖詩。
就算是少女以這樣優美的天籟所發出的,是致人死地的命令,也絲毫無法改變這樣的事實。
「嗚……嗚啊!哈……有趣……這個力量……哈!有趣!真是有趣!這個力量……確實可以殺死我……可是……現在還不夠啊!」
因為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壓力,現在的一方通行整個軀體都因此而佝僂起來,彷彿在後背上背負起了沉重的,象徵著罪業和殺孽的十字架一般。
就算是這樣,雙瞳赤紅的少年粗重地喘息著,腳下卻固執並艱難地移動起步伐,一步步地向著優的身邊靠近。
「該死……太棒了……不過……現在還不夠啊!只有這樣子而已麼?!」
與一方通行的強硬不同的是……優她現在,恐怕已經到達極限了。
身穿盔甲的紫色少女,如今勉強依托著車廂之間相互連通的門廊才能維繫站立,一直捏在手心裡的便箋和筆已經掉落地面。
我可是清楚地知道,少女每使用一次這樣的能力,自身就要承受等同於死亡的痛苦,而龐大的魔力為身體所帶來的,更是讓原本柔弱無比的少女難以忍受的負擔。
可是,就算是這樣……
「去死吧。」
強橫而狂躁的一方通行,這一次,終於在臉上流露出了一直以來都不屬於這個人的表情。
那種表情……是在知道了自己一定會死後才會出現的……所有人類都擁有的……驚恐和絕望。
「怎麼……可能?!」
比起上一次在面對一方通行的死體之時,優現在已經連續地使用了三次同樣的力量,龐大到幾乎等同於整個世界的魔力被這名少女的命令調動著,一直疊加到連一方通行都無法承受的地步。
就算再如何強大,除了在身為死體時的消耗和御阪美琴的狙擊外,又因為之前的戰鬥而消耗了不少力量,現在,正是殺死一方通行的最佳時機。
「可惡……可惡!怎麼可能!只是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我一方通行是……是最強的啊!」
就算發出了這樣的咆哮也無濟於事,因為,現在的一方通行,已經連一步也無法移動了。
甚至,我可以明確地感覺到,只要再有一次,只要再來一次,眼前的一方通行,就絕對再也無法堅持下去,絕對會在這預示著死亡的言靈之下,毫無反抗能力地就此死去!
「去……死……」
注意到了我鼓勵的目光而再次鼓起全身力量的優,已經從口中輕聲吐出了這預示著死亡的音節,可是……
「噗!」
哎?這是……怎麼了?
少女最後的詠唱……戛然而止。
驚訝到難以置信的我,和同樣因為無法相信而低下頭的優,目光全部集中在了那中斷了這一次致命詠唱的物體——
以粗魯的方式,自背後刺穿了優嬌小軀體的……十文字槍。
怎麼……可能?!
哪怕是和御阪美琴一樣,因為自身的緣故而無法承受這樣的力量倒下也好,如果是因為這樣的緣故而失敗,那麼,我寧願接受敗給一方通行這樣強大的傢伙這樣的事實。
可是……真正的事實是,我輸給了……另外的人?!
彷彿是同樣被尖銳的長槍刺穿了身體一樣的我,看著嘴唇吸動著,卻已經無法將最後一個字吐出的優,看著少女嬌小的軀體在長槍粗魯地抽出後,頹然地滑落在地,然後被那個出現在我面前的傢伙一腳踢開……
什麼也做不到……什麼也說不出……甚至……連一個像樣的表情也無法擺出來。
因為……這樣的事情,無論以怎樣的方式,都無法被我的大腦接納。
「全都在這裡了麼……而且,看樣子我來的正是時候。」
跟隨在手提十文字槍,面無表情的宮本麗背後,一起進入到這節車廂中來的,名為小室孝的背叛者,一邊以這樣輕鬆的口氣說著,一邊面帶得色地來到我的面前。
「哎呀哎呀……誠同學,還真是對不起,雖然被趕走,不過因為一個人的確無法逃走,所以……就順便搭了誠同學的便車呢。」
搭便車……麼?
稍微掃視了一下躲在角落裡,抱著愛麗絲瑟發抖的高城沙耶,以及雖然同樣躲在角落中,卻一臉疑惑,彷彿到現在還沒察覺到發生了什麼事的靜香老師後,小室孝再次將目光轉向我。
「真是要感謝誠同學做了這麼多,另外……看樣子除了任務完成之外,還會有另外的收穫,比如……」
以勝利者的姿態而居高臨下地注視著我的少年,終於轉身離開了我的身邊,走向了雖然是幸運地存活下來,卻因為最後的龐大壓力而倒在地上喘著粗氣的一方通行身邊。
「這傢伙……真是超可怕的,沒想到誠同學你們居然能夠做到這種程度,不過……」
「卡嗒。」
將手槍隨意地抵在一方通行的太陽穴上後,小室孝轉過臉來,露出了在初次見面時,那個以隊伍leader的身份和我做出自我介紹時的憨厚笑容。
「這份禮物,我收下了。」
「砰!」
小型手槍的子彈,輕而易舉地射進了一方通行的頭顱。
沒錯,在目前這種狀況下,就算是一方通行,在毫無反抗能力的情況下面對著作為人類暴力極限的手槍,也只有這唯一的死路了。
作為整個學園都市的最強,號稱一方通行的強大存在,就這樣不甘地睜著雙眼,死在了平時根本不屑一顧的手槍之下麼……真是……頗具喜感的一幕啊。
問題是,現在的我,根本就笑不出來。
「御阪御阪!」
之前同樣因為被攻擊波及而縮在角落裡的最終信號尖叫著衝出來,可是馬上就被宮本麗用手中的十文字槍掃開。
「孝,我們的目的只是完成任務和逃離學園都市,所以……」
「所以什麼?還是說……麗你對我的決定都不認可了麼?」
「……對不起。」
有著正直卻固執的脾性,之前對優那樣的少女出手似乎已經是宮本麗的極限,不過現在的少女,哪怕是臉上帶著強烈的掙扎,也仍然用雙手持槍,保持著保衛小室孝的動作。
其實,就算這兩個人不這樣慎重,現在也完全沒有什麼關係了。
目前在整個車廂裡,所有有戰鬥力的女孩子們不是因為之前的戰鬥而昏迷,就是徹底喪失了戰鬥力,剩下的就只有虛子,高城沙耶,靜香老師這樣完全沒什麼戰鬥力的少女。
啊,對了,除了我以外,男性成員當中則是剩下了衫崎鍵和中目黑,不過……
「杉崎學長!請……請不要害怕!」
中目黑一邊安撫著拚命縮向角落的衫崎鍵,一邊向我投來求助的目光。
「所以說啊,誠同學,早在當時我就有說過吧?遇到不需要戰鬥的時候,哪怕是捨棄這些一點用處也沒有的累贅,也要比被拖累著一起死掉來的好呢。」
「……」
「怎麼……不願意回答麼?還是說……這是身為失敗者的覺悟?」
沒錯啊……這一局,看上去,的確是小室孝勝利了?
哪怕是換了任何一個時間切入這樣的困境,我都會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無論是利用一方通行還是通過身邊的戰力解決小室孝,都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問題是……這傢伙的運氣,真的是和他的人品成反比的啊!
「另外,誠同學的魅力也真是讓我羨慕……唔,不,與其說是魅力,倒不如說是誠同學的稱號屬性相當的不錯吧?」
黑洞洞的槍口,在我的額頭上打著轉,小室孝並不是什麼愚蠢的傢伙,所以,在一開始就當機立斷地解決掉了威脅最大的一方通行。
至於現在,剩餘下來的我和其他人,在宮本麗和同樣擁有戰鬥力的他跟前,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威脅,所以,也就談不上「免除後患」這種事了。
「而且,誠同學現在恐怕還不知道某件事,不然的話,當初恐怕就不會那麼容易地放我離開也說不定。」
「呯!」
試圖掏出團長袖標的手臂,在極近的距離被小室孝用手槍射穿。
「啊!」
已經有多久……沒體驗過這種疼痛了?上一次死掉?還是……在這之前被一方通行轟中時?
百分之百體感度,雖然給我帶來了無上的愉悅,可是,每次到這種情況下,我都無比地痛恨著自己所作出的選擇。
不僅僅是因為撕心裂肺的疼痛,還因為……自己僅僅因為一時的疏忽大意,就為自己製造出了這樣的敵人啊!
彷彿是冬眠的毒蛇一般,溫順地蜷曲著,縮在身為農夫的我的衣袖裡。
然後,在得到了應有的溫暖,從沉睡中醒來後,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地咬上一口農夫的皮肉,毫不留情地將毒素和毒液注射到對方的體內。
至於現在,似乎並不打算就讓我這麼容易地死去,彷彿是毒蛇一般吐著芯子,一邊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盯視著咬牙切齒的我,小室孝一邊向我透露了這樣的事實——
「稱號這個東西啊……雖說每個人都會被分配有專屬稱號沒錯,可是,如果是殺死同樣身為玩家的其他人,可是有幾率搶奪到對方的稱號哦。」
居然有……這種事麼?!
好像是從一開始就等著我露出這種驚訝和恐慌的目光一般,小室孝終於忍不住哈大笑起來。
「而且,不只是稱號,除了稱號之外,像是誠同學和我這樣,有著少女作為戰力的玩家,在殺死對方的同時,也會有一定幾率,將某個戰力連同稱號一起奪過來佔為己有,作為戰利品……」
冰冷的槍口,抵住我的頸動脈一路上行,最終停止在了我的眉心。
「所以啊,真是對不起呢,誠同學,雖然說之前的營救是相當值得感謝,不過在那之前,我更感興趣的,反而是誠同學你的那個稱號,所以……」
「等……等一下!孝!我們的目的不是已經達到了麼?所以根本就沒必要殺死……」
「閉嘴!麗!」
「可是……在這之前,這個傢伙的確是救了我們大家……」
「我說……閉嘴啊!你這女人!」
連番被作為戰力的宮本麗挑釁,小室孝終於憤怒地咆哮起來。
「到現在還沒有忘記那個混蛋的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我指手畫腳?!」
「哎?」
「你這個女人,哪怕是現在跟在我身邊,實際上心裡還在一直想著永吧?!」
「我……我……」
「啊,那對我而言並不重要,反正從一開始,你這種背叛過我的女人,對我而言就根本不重要,而現在,我只需要得到這傢伙的稱號,或許還會幸運地得到另外一個比你這女人優秀得多的戰力……」
「……」
身為戰力的宮本麗,礙於系統的存在而無法對小室孝出手,而且,哪怕是被這樣粗暴的對待,小室孝那傢伙,仍舊幸運的沒有觸發任何有關於戰力叛逃的事件。
明明就是從一開始就沒有被重視過的,像是替代品和洩慾物一樣的存在,結果到最後卻仍舊選擇忠於這個真正的,拋棄了同伴和朋友的男人,這是……何等悲哀的愚蠢。
而這樣的結果,也意味著……接下來的我,恐怕會和一方通行一樣,在腦袋上多出一個洞,然後被人把屍體丟下列車吧?
「雖然不想死……但是,完全沒辦法了啊。」
在心底默默地歎息著,感受著手槍的金屬槍身給我的額頭帶來的冰冷觸感,在這個時候,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期盼著自己不會倒霉到真的將稱號,連帶著戰力少女們都全部損失掉。
「那麼,再見了,誠同學,祝你好運。」
小室孝猙獰地露出了笑顏,手指勾緊了扳機。
「這可……不行啊……」
哎?
已經因為無可挽回的結局而雙眼緊閉的我,突兀地聽到了這個虛弱的聲音。
「咳……接下來就……祝大家好運了……」
當這個聲音突兀地中斷的同時,我的心臟,也驟然間猛烈地躍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