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死也要反抗 第27章 文 / 哀傷的鮑魚
第27章
這女人……絕對不是玩家！
等到我有了這樣的覺悟時，身體則已經絕望地被當成苦力，被迫搬運著沉重的，據說是用於拍攝的道具，朝著下面的目標行進了。
依照在短時間內的瞭解，這是一個名為「sos團」的古怪學生社團，當然，這裡面的成員裡，恐怕沒有一個人有著玩家的身份就是了。
「還真是自作聰明的判斷啊……不過，誰會想到在這個世界裡居然真有著會做出那種古怪臂章又得意洋洋地炫耀著的女孩子呢？」
搬運著沉重的重物，我不由得對自己剛才的錯誤判斷而懊惱不已。
「啊，實在很抱歉，不過涼宮同學她的性格就是這樣了，只有被她認同了的人才會有這種待遇。」
剛剛那個從頭到尾都掛著同樣燦爛的微笑，一直看著我被名為涼宮的少女剝削的男性，這時候又趁著前面的少女正對實玖琉進行說教的機會來到了我的身邊，對我稍微地解釋著。
「這麼說來……我還應該對她說聲感謝了？」
沒好氣地用這樣強硬的話語回答，雖說我現在就可以丟下東西立即走掉，不過，在已經收到了系統提示後的現在，就算是想要放棄也已經不可能了。
系統提示：陣營sos團聲望已開啟。
看樣子，這就是之前知弦要我來商店街的目的吧？明知道我可能會因為這樣的方式和這個什麼sos團的團員們接觸，卻沒有對我做出任何提示……果然，有著腹黑屬性的女孩子還真是讓人捉摸不定。
不過，不管怎麼說，在接下來很有可能觸發陣營任務的現在，絕對不可能就這麼半途而廢就是了，至於是sos團又或者是什麼別的團，對我而言反而無關緊要。
「嘛，你會對涼宮同學的舉動稍微反感也是正常的，畢竟才只是第一次見面而已，不過接下來的話，你就會知道其實她只是表面看上去蠻橫了些，實際上人還是很好的。」
這個一臉古怪笑容，名叫古泉的傢伙似乎並沒有因為我之前的語氣而對我置之不理，反而更加耐心地對我解釋著。
又或者……其實他只會用這樣的笑臉面對別人也說不定？
總而言之，按照我目前的瞭解，這個sos團的全部成員，就是在我眼前的這幾個人了。
目前已經換上了女服務生裝束，卻因為裙子太短而拚命用手摀住屁股的可愛女孩子，就是剛剛的兔女郎實玖琉了。
在除去了兔女郎的黑絲後，少女雪白的大腿看上去格外地養眼，而且時不時掙脫少女的手掌而暴露出來的可愛小褲褲以及白皙的『臀』肉更讓我心神為之蕩漾不已。
不過，身邊的古泉似乎對這樣的美景完全不感興趣？該不會是因為這傢伙其實是那個所以才從一開始就接近我吧？
艱難地移動著步伐，讓自己離開古泉稍微遠了一些後，距離我比較近的，就是仍舊打扮成魔法師……哦，好吧，按照少女長門自己的說法，這其實是學園祭裡用於占卜活動的裝束。
「另外，長門居然也會和第一次見面的人交談，果然你這傢伙也很不同尋常啊。」
古泉的話語又帶著讓人莫名其妙的笑意飄到了我的耳中，真是……不管怎麼說我都要比你們這幫性格奇怪的npc看上去正常得多吧？
只不過，長門的沉默寡言倒真如同古泉所說，除了對我解釋身上的裝扮那一句話外，一路上我完全沒有聽到這名少女發出任何聲音，就算說是沉默，但是連腳步落地的聲音都被很好地掩飾起來，這也實在是太過謹慎了吧？
「沒有發出聲音的必要。」
嗚哇！所以說，在營造出了那種氣氛後，就連正常的交談都會讓人產生「其實不應該在這時候說話」的感覺了啊！
不過，比起前面正拿著擴音筒吵吵嚷嚷地讓前面的人群躲閃的涼宮，長門的沉默寡言又或者乾脆說成是無口反而更加讓我感覺到心情舒暢就是了。
「那傢伙的性格就是這麼惡劣啊，真是讓人打從心裡就感覺到無力的類型。」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隻熊貓。
啊，好吧，其實會出現這種靈異事件，其實也只是因為剛剛在電器商店的顧客招攬外加廣告拍攝結束後，涼宮那傢伙突發奇想地想出「如果這麼一路走過去的話效果一定會更好」的點子。
然後，對於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悶熱的熊貓布偶裡的這位到現在無論相貌還是性別都不明的人型生物，我唯一瞭解到的就只是他的名字「虛」而已。
「就算是這傢伙一路吵吵嚷嚷地帶著我們這些打扮古怪的人殺到下一家店，恐怕也只會把原本的顧客全部嚇跑吧？」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的熊貓玩偶是在我完全沒有說出心裡話前就提前做出了吐槽的行為，不過……這恰恰也是我剛剛想要說的話就是了。
只不過，總覺得這傢伙……身上有著微妙的不協調感啊。
不管怎麼說，能夠在sos團裡看到同樣擁有吐槽天分的戰友當然是好事，另外，實玖琉的話也可以作為相當不錯的戰力收服——據說，這一次拍攝的片子是魔法少女。
按照之前的經歷，恐怕這名女孩子也絕對不會像表面上表現出的這麼懦弱，而是有著相當程度的戰力吧？
這麼說起來，其實就算被稱為「陣營」，整個sos團也只有這五個人而已，如果不是有著系統的提示，就算有人明確地告訴我「只要加入sos團就可以完成陣營任務」，恐怕我也不會相信這種事情。
而且，到現在連sos團的對手究竟是什麼人都不知道，還是說……就只有sos團這一個陣營選項？
胡思亂想的好處就是可以將身體沉重的負擔所帶來的壓迫感覺稍微地減輕，到達目的地後，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膝蓋上已經挨了重重的一腳。
「已經到了啊，你這傢伙要把我的拍攝道具搬到什麼地方去？」
托涼宮的福，接下來，稀里嘩啦灑落一地的各種「拍攝道具」成功地吸引了周圍人群的注意。
「實玖琉，又到你出場了，古泉，準備開始拍攝，長門，你繼續站在那裡扮看板娘，還有你，阿虛，給我賣力地招攬顧客。」
在趾高氣昂地對同伴們下達了這樣的指令後，涼宮似乎也並不打算放掉在一旁痛苦地揉著膝蓋的我。
「另外，叫誠的這個傢伙，想當龍套的話就給我拿出幹勁來才行！」
鬼才會想要參加到這種從頭到尾就只是在拍廣告的電影裡來做龍套啊，而且，連演職員名單和劇本都沒有的電影，就算安排龍套恐怕都沒有地方吧？
「所以，接下來就由你扮演調戲實玖琉的邪惡外星流氓好了，不過不要想趁著這個機會占實玖琉的便宜哦！不然的話可是要處以罰金啊！罰金！」
啊……該怎麼說呢？我反倒是覺得，如果僅僅是罰金的話，那麼涼宮的話語反而是提醒了我應該做些什麼事情。
說是這麼說，不過，為了給實玖琉留下更好的印象，我最終也只是象徵性地按照涼宮的意思，套上了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面具魔人頭套後，張牙舞爪地對著瑟發抖的實玖琉發出幾聲完全是在作假的咆哮而已。
「吶，因為是涼宮團長的命令，所以，對不起了，實玖琉同學。」
在古泉做出「拍攝完成」的手勢後，意得志滿的涼宮宣佈今天的拍攝就此完成——不過按照之前的瞭解，好像是一整天都只在給秋葉原商店街裡的各個店舖拍攝廣告而已。
也因此，我覺得還是稍微安慰一下「將來可能進軍電影節」的可憐女主角比較好。
「那……那個……誠同學的話……實在是……很感謝……」
接過我遞過來的外套披在身上，實玖琉的淚水恐怕都在這一天之內流乾了吧？所以，現在也只能用漂亮的大眼睛委屈地看著我，小聲地對我表示著謝意。
「能夠讓實玖琉在第一次就道謝的人……我是不是應該再次說『你這個傢伙真是不同尋常』這句話呢？」
古泉彷彿幽靈一般地從我的身邊經過，順便留下了古怪的微笑和這樣的結論，真是不知道這傢伙究竟是從哪裡得出了這麼多的「第一次」來。
「與其考慮那種事情，你這傢伙……該不會真的想加入這個完全由不正常人類組成的團體吧？」
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聲線，總感覺好像在哪裡聽到過的樣子……
疑惑地轉過身來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巨大的熊貓人偶頭。
「『哪會有人在脫掉布偶裝後反而把頭留下！』，我猜你接下來想說的就是這種無力的吐槽吧？還真是無聊……」
接下來，當熊貓的頭也被摘掉後，我也總算是確認了之前的不協調感到底從何而來。
明明有著「虛」這個讓人打從一開始就想要吐槽的稱呼，結果……現在連這個稱呼都要被改變了麼？
或者……接下來的我，應該稱呼這名少女為……虛子？
「所以就說，擔任拍攝的那個人應該是我才對吧？被塞在這只熊貓裡跑遍了整個電器街的才應該是古泉那傢伙吧？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證明這絕對是個不正常的團體了，不是麼？」
一連串的抱怨在我看來完全只是因為之前的燥熱而憋悶在心底的火氣而已，不過，能夠堅持著穿起熊貓布偶裝一整天，這個現在應該被叫做虛子的女孩子性格還真是意外地堅強呢。
「喂，剛剛我就有問你吧？你該不會……真的想要加入這個不正常人類團體吧？」
在虛子第二次提起這個問題時，我再一次地收到了系統提示。
事態的發展似乎有些不妙。
實際上，單從表面上來看，現在的情況看起來和剛才也沒有太大的區別，充其量就只是一群準備返回學校的高中生而已。
涼宮仍然一個人趾高氣揚地走在隊列最前面，手臂上「大導演」的袖標相當醒目。
實玖琉仍然沒有得到換衣服的許可，不過好在有我之前借給她的校服外套，所以現在除了大腿稍微露出得多一點外也沒有什麼問題。
古泉那傢伙好像是正在檢查著今天拍攝的片段，不過從頭到尾就一個表情的話，也根本看不出他究竟是看到了什麼樣的場景才會笑的那麼開心就是了。
長門的話，仍舊是一聲不吭地走在距離我不遠處的側面，看起來好像是在對著自己有著尖頂的影子發呆？就算是和古泉截然相反的面無表情，看上去還是很可愛啊。
至於我，則落在最後，和這支隊伍裡唯一一個正常的人類小聲地進行著交談。
為什麼會這麼說……是因為在剛剛，虛子已經大致地將這個sos團裡的成員簡單地進行了介紹。
「整個sos團裡，除了我以外，沒有一個普通人。」
不過接下來，當虛子簡單地說明了幾人的身份後，我長大的嘴巴已經好半天沒合上了。
「總之，事情的狀況就是，實玖琉學姐是不能說出禁止事項的未來人，長門的話是叫作『咨詢綜合思念體對有機生命體人形界面』的存在，嘛，只要當她是宇宙人就好了，還有那個看上去只會傻笑的古泉，按照目前的瞭解，是個不能在現實世界使用超能力的超能力者，至於涼宮……」
虛子可愛的臉龐上露出了驚魂未定的表情。
「那個女人……就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了，說她是神也好，是惡魔也罷，總而言之，那傢伙是個把全世界當成遊戲肆意玩弄的可怕存在。」
這……這算是什麼介紹啊？
我驚訝地看著這個從剛才開始都表現得很正常的女孩子，沒錯，身上稍微被汗水打濕的衣服和頭髮都已經風乾了，不過看上去並不像是著涼了的樣子，那種無時無刻想要對現狀吐槽的語氣，以及和可愛容貌完全不搭調的彆扭表情，也和最初出場時完全一致。
可是……之前所說的這些讓人理解不能的內容，究竟算是什麼啊？
「『啊，這傢伙一定是個瘋子吧？』我猜你現在是在心裡說著這樣的話？切，果然男人一個個都是只會憑借相貌來判斷危險程度的生物。」
「那種東西……才不是你現在應該關注的重點吧？接下來，涼宮同學可能會真的拉你進入sos團的。」
但是，虛子可能並不知道，加入sos團，本來就是我這次來的目的吧？
而且，在剛才她對我說起這些的時候，系統同樣對我做出了「觸發sos團的陣營試煉任務」這樣的提示。
任務內容很簡單，只要跟隨涼宮回到sos團所在的學校，然後通過團長的考驗，就可以正式成為sos團的一員。
「什麼啊你這傢伙……該不會真的是衝著實玖琉來的色胚吧？」
似乎是我的眼神裡又暴露出了什麼奇怪的東西，虛子再次以古怪的眼神注視著我的臉，看的我渾身不自在。
「對……對了，剛剛你說，涼宮同學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忙不迭地轉移著話題，的確，我對於虛子剛才的這句話十分在意，畢竟她說的是「整個sos團除了她以外沒有普通人」，那麼如果如同她所說，這是一個宇宙人，未來人，超能力者的組合的話，那麼，為什麼這些人會加入這個sos團，就是一個十分值得思考的問題。
「自然……就是為了涼宮同學啊。」
「那女人，可是這個世界的神啊。」
神？
對於從虛子口中突然冒出的，這個奇怪的稱呼，我有些不明所以地望著她，等待著進一步的答案。
「啊，沒錯，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那傢伙的確就是這個世界的神了，唯一的問題就在於……」
在有氣無力地翻了個白眼後，少女總算說出了這句接下來可能會困擾我很久的關鍵。
「……問題就在於，就只有那傢伙自己，反而是唯一一個不知道這件事的人啊。」
這算什麼？
接下來的一路上，看著肆無忌憚地以團長的身份欺負著未來人和超能力者的團長大人，我又一次地因為虛子的話而迷惑起來。
因為涼宮是神，所以大家聚集在她的身邊，可是……又同時對她隱瞞著這樣的事情？
按照虛子的說法，似乎無論長門，實玖琉還是古泉，這樣做的原因都只是「為了防止涼宮對這個世界造成不可回轉的破壞」而已。
搞什麼嘛，如果是說這個世界的話，不就是我正在進行著遊戲的這個世界麼？這樣的話，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問題才對吧？
更何況，如果是擔心這樣的事情，從一開始就告訴涼宮，然後在她理解了自己的責任後，一切反而會更容易得到控制才會好一點吧？
「這裡……就是sos團所在的學校麼？看上去蠻普通啊。」
本來以為，既然是一方陣營的總部，至少應該是一所超……大的學校才對，結果現在看來，這所學校甚至在面積上還比不過我的柛野學園。
但是……就算面積什麼的可以忽視，名字居然使用了「縣立北高中」這種光是讓人聽到就覺得輕率和存在感差的學校名，無論如何，這其實只是一所普通到連不良少年都不會光顧的學校吧？
「啊……關於校名的吐槽麼？在我剛進入這所學校時就已經無數次地重複過這樣的事情了。」
虛子有氣無力地跟在我身邊，涼宮的話早已經第一時間衝進了看上去同樣半新不舊的教學樓，實玖琉也第一次露出了焦急的表情，飛快地擺動著漂亮的大腿，拚命想要跟上涼宮的步伐。
好吧，其實我覺得她只是不想要自己的這副樣子在學校裡曝光太久而已。
「那麼，虛子，新來的誠同學就拜託你帶到部室了。」
古泉一臉笑瞇瞇地做出了這樣的交代後，和凝視著這邊的長門一起進入了教學樓，看樣子，似乎是特意讓虛子和我能夠有一段獨處的時間。
「看樣子……這也是他們決定的事情吧？」
似乎察覺到了團員們的意圖，虛子的聲音突然變得鄭重起來。
「如果有可能的話……請務必不要加入sos團。」
什麼？
正並排跟隨著虛子的腳步，我稍微側了側頭，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來以表示我的確有聽到她的話，心裡想著的卻是截然相反的內容。
明明剛才就告訴了我那麼多讓人會產生濃郁興趣的事情，連團長是「掌控世界存亡的神明」這種話都已經說了出來，難道並不是打算拉攏我留在sos團麼？
還是說……這該不會是傲嬌的通病吧？
「雖然不知道長門，古泉還有玖實琉學姐他們到底是什麼意圖，但是，恐怕是擔心誠同學你的突然加入，會讓涼宮那傢伙對世界造成不好的變化吧。」
「可是……虛子你不是也同樣以普通人的身份呆在sos團裡麼？」
的確，就算這名少女並不是玩家，但是，能夠呆在sos團裡的又怎麼可能是普通人？
「是啊……我是普通人沒錯，但是按照他們三個的說法，我這個普通人……可是被神選中的幸運兒啊……」
虛子一邊用不情願的語氣說著這種話，一邊隨手拉過長馬尾的髮梢，用手指尖彷彿玩弄貓尾巴一樣地撥弄著。
「如果可以的話，我才不會想要被那樣狂妄又自大又壞脾氣的神當成什麼幸運兒啊。」
這種看上去像是在鬧彆扭的表情……果然，單馬尾的話，就一定要是傲嬌的性格才更可愛吧？嘴裡好像是不願意被選中的語氣，實際上卻已經完全地在享受著這種生活了麼？
那麼，之前的話也是一樣吧，果然只是怕說出挽留我的話會被認為輕浮才會有這種反常的舉動麼？
「不管怎麼說，接下來的話，就看涼宮同學會怎麼對你進行考驗了，但是在通過考驗前，請至少考慮一下加入sos團的後果。」
似乎不願意和我繼續就這一話題進行交談，在來到三樓後，虛子將柔順的馬尾甩到腦後，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走到了不遠處一間連牌子也沒有掛的教室，然後打開了房門。
「那麼，名叫誠的傢伙，歡迎來到sos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