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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百零八章 夢中夢 文 / 悲痛麼名

    第四百零八章夢中夢

    王凡晃了晃腦袋,似乎想把剛才那個噩夢盡力地從自己的腦袋中甩出去。他看了看天色,已經又是天亮了,額,為什麼要用個「又」字呢?

    王凡爬起床來,繼續每天的日常生活。雖然剛才的是噩夢,但是實在是太真實了,弄得王凡還是心有餘悸的。仔細地考慮了一番,覺得夢中的事情未必就不會發生,可能是作為提醒自己的一種預言,自己還是要警惕小心一些為好,以夢中發生的事情為警戒,盡量不要使夢境的事情成為事實。

    所以,王凡認為自己雖然擁有了寶葫蘆這樣的逆天寶貝,但卻不是萬能的,起碼在和國家的對抗中,他就不能一直處於不敗之地,所以王凡思前想後,決定還是低調一些為好。

    於是乎,王凡將原本準備擴大規模的計劃生生地按了下去,那兩座早已經挖好坑就要種樹的山地,王凡也空閒了下來,不再去理會,只守著他現有的那麼一畝三分地。

    可惜的是,王凡的那些果樹和牲畜的不同之處,早就被人看在了眼裡,哪裡容得了他的低調。正所謂是樹欲靜而風不止,王凡想要平靜的生活有人卻不答應。結果,事情就又回到了原點,似乎是按照固定劇本演的一樣,和夢中發生的事情一模一樣,王凡最終都沒有逃離家破人亡的悲劇結局,同時也沒有逃脫被當做白老鼠的命運,又或是死。

    王凡再次醒來,滿頭大汗。他惘然地望了望四周,熟悉的床,熟悉的枕邊人,熟悉的一切,原來剛才還是做夢。

    難道是傳說中的夢中夢?這是在玩盜夢空間嗎?王凡一邊嘀咕著,一邊擦著冷汗,小心肝還是撲通撲通地亂跳。這也太真實了些了吧,都快要折磨死人了!

    忽然,王凡一個激靈,一個古怪的念頭不由自主地湧現在他的腦海裡:現在自己不會也是在做著夢吧?這麼想著,王凡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嘶!有痛覺,而且不是一般的疼,應該不是在夢境當中了吧。但是,剛才為什麼會連續做著夢中夢呢?莫非是對自己的某些預兆不成?

    中國古代流傳的夢故事很多,與其說這是古人的夢,不如說是古人寓言。因為這些夢故事中有很多並不是(或者並不能肯定是)夢,而在古人編出來以傳達自己的思想的,大略分類,中國古代的夢故事可以分為以下幾類:

    人生如夢類:以著名的莊周夢蝶故事為代表。夢很簡單,莊周夢見自己是一隻蝴蝶。他醒來後,提出一個很難解的哲學問題:「是莊周夢見自己變了蝴蝶,還是蝴蝶夢見自己變了莊周?」從現象學角度,我們實在並沒有辦法分辨這二種假設孰真孰偽。

    有一名叫盧生的年青書生,到京城長安會考。路經邯鄲的時候,已經是日落西山,夜色降臨,街路寂靜,行人無幾。於是,盧生急忙在不遠的地方找到一家便宜的客棧住了下來。

    同盧生往在一個屋裡,還有一位老道士呂翁。老道翁身穿青色斜襟道服,足登白襪黑靴。頭頂朿盤銀髮,眉須皆白,一眼看上去,便知是一位歷經論桑,知博道深的古稀老人。兩人都是這裡匆匆地過客,初次相遇,免不了彼此寒暄一番。

    經兩人商定,請店主為他們二人蒸一鍋小米飯,再隨便備上點小菜做為晚餐。在這段空寥時間裡,盧生便向老道翁訴說起自己的窮困的命運來,盼望此次進京趕考能夠金榜題名,光宗耀祖,飛黃騰達,做官發財,享受人世間榮華富貴。

    老道翁側身坐在坑沿上,耐心靜聽盧生不知疲倦的暢談,老人臉上沒有認何表情,不屑一顧,只是用五指慢慢地捋著潔白的長鬚。盧生便再三懇求老道翁能指點迷津,扭轉他眼下貧寒的人生。

    老道士呂翁,被這沒滋沒味,白開水一樣的述說,無可奈何的從自已行裝中取出枕頭,讓給一貧如洗,一無所有的盧生,躺下來睡一覺,順口便說:「也許這樣,你很快就能稱心如意了。」

    身板本來就不健壯的盧生,每天要趕幾十里路,已經奔波數日,自然身體極度疲憊,清瘦的臉龐顯得更加憔悴。此時任人安排也許是唯一明智的選擇,頭一挨枕頭,便很快進入夢鄉。「黃粱猶末熟,一夢到華胥。」華胥:是古代神話中的國名,後來做為夢境的代稱。

    在夢中,盧生果然金榜題名,考中頭名狀元。殿試之中,皇上親點他為東床駙馬,將皇女許配他為妻,日後為他生子育女。皇宴上,吃的是山珍海味,燕窩魚刺,奇食異果,真是盡情享受人世的興旺顯耀的生活。回老家報喜的路上,盧生他身穿紅袍,胸前披掛絲綢大紅花,騎著高頭駿馬,眾多差人,列隊舉牌,鳴鑼開道,好不威風……

    盧生正在心花怒放,春風得意之時,忽然聽店伙汁一聲清脆的吆喝,驚醒了盧生。此時,店夥計手端著銅盆,盆邊搭一白布臉巾。笑語告之二位:香噴噴的小米飯即熟出鍋,湯和小菜已備齊,請二位客官,洗手洗臉,到前堂用飯是了。

    盧生從驚夢中睜開惺忪睡眼,發現自己依然是舊衣檻衫,靴露足指,如此寒酸,心中頓時升起一種難以言表的悵然若失之感。苦腦、憂鬱、悲傷等人類生活系列詞語,好像決口的洪水,一下子都湧進這位盧生冰冷的心扉。

    這,就是自古到今黃粱夢的故事。河南省邯鄲市附近的黃粱村,因此而得盛名。黃粱村有個盧生殿,殿這裡有一個用青石雕成的盧生臥像。那盧生頭睡方枕,側軀兩腿稍曲,嘴角還顯露出一絲甜滋地微笑,是乎還在享受著美夢中的快樂宜事。

    原來,盧生殿牆壁上曾垂掛四聯條幅:

    四十年中公與候,

    雖然做夢也風流。

    我今落魄邯鄲道,

    要向先生借枕頭。

    誰也說不清這首詩,是出自何人的筆下,更沒人知曉,詩文又去何方?當地人都這麼流傳著。

    到了清代,有個叫王魯之的詩人,路過此地,對這首「借枕乞夢」的詩,作了幽默而含蓄的答覆,他揮毫用流暢秀麗的筆墨寫道:

    明知身世總邯鄲,

    尚有人求夢裡官!

    枕頭若是許人借,

    殿前車馬是長安。

    這位王魯之,確有其人,此人嘉慶、道光年間的寒門學子。他曾多次在此投宿,可一次也沒有做成黃粱美夢。也許他看破了紅塵,不再渺無虛幻去追求那些窮苦文人,難已實現的美夢吧。

    和這個故事相似的夢故事有很多,如淳於夢中做南柯大守,醒來發現自己是在螞蟻的國家裡做官的故事,還有徐玄之夢中到螞蟻國的故事,《聊齋誌異》中曾舉人夢見自己當補相做貪官人地獄的故事,《螢窗異草》中也有黃梁一夢類的故事的主人公是女人;黃婉蘭夢見自己做了王妃,國王迷戀於她不理朝政,結果被敵國入侵。敵國的要求是把此美女奉送。黃婉蘭大義凜然投河自盡。夢醒才知道做王妃的一生全是一夢。

    這一類故事實際多是寓言,目的在於讓人不要貪戀富貴榮華,要把功名富貴看作一場夢。這種夢故事是不必以釋夢的方法來解釋的。

    夢遊天宮地府類:在夢中游天宮、地府、神仙境界等,這種夢故事也是多得不勝枚舉。下面請再看看「夢遊洞庭湖仙宮」的傳說。

    南皋居士年輕的時候,曾經做過一次奇怪的夢。夢中,南皋居士不知怎麼來到了洞庭湖中的一個小島上,遇到一個穿身紅衣服的人,自願引他去瀏覽,他也就稀里糊塗地跟隨這個人往前走。不一會兒,他們來到了一個地方,這裡樓閣華麗,金碧輝煌,很像是王候的宮殿。

    南皋居士慌忙整整自己的衣服,跟著傳呼的人往裡走。來到一座大殿前,遠遠看見一個王者模樣的人高高坐在大殿上,殿堂上排列著儀仗。王者賜坐,並問他:「先生會作詩嗎?」南皋居士回答:「懂得一些,便是寫得不好。」王者說:「我這洞庭湖景色很好,請先生吟詩一首,為我洞庭湖增添光彩。」南皋居士當下誦詩一首道:

    一輪新月洞庭波,夜色湖光玉鏡磨。

    八百里中秋水闊,片帆飛看楚山多。

    王者聽了拍案叫絕,非常興奮,又對南皋居士說:「先生博學多才,文思敏捷,談吐風雅,將來必定以詩鹹名。只是先生這一輩子運氣不好,實在可惜。」正說得高興,忽然看見一個衛士報告,好像說的是關於軍事方面的事情,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於是,王者只好請南皋居士告辭。到了殿外,南皋居士看見從萬頃碧波中突然升起一輪鮮紅的太陽,在空中急速地滾動著。不久,又從水中冒出一個,又像人又像善的怪物,頭上長著一隻角,身上長滿了鱗甲,週身金光燦燦,樣子十分兇猛。

    它一鑽出水面,就攆上了太陽,同太陽爭鬥起來,景象非常壯觀。突然,有一束光線,像一條先亮閃爍的金蛇,直朝南皋居士的胸前射來。南皋居士大吃一驚,夢也嚇醒了。

    這與其說是夢不如說是人對天宮的一種幻想,這種無拘無束的想像在「游地府之夢」中同樣充滿了奇幻的色彩。清代袁枚編寫的《子不語》中就記錄了這樣傳說:

    陝西刺史劉介石,奉調到江南任職,他來到蘇州城,住在虎丘山上。夜晚二更時分,他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又駕著輕風回到了陝西,不料在路上遇到一個鬼,緊緊跟在他身後。這鬼有三尺來長,一副囚徒的臉面,相貌醜陋猙獰。劉介石與趕鬼,打了起來,劉牢牢抓住了鬼夾在脅下,準備弄到河邊扔到河裡去。就在這時,碰了一位熟人,他建議將鬼送到廟裡,讓觀音來處置。

    劉介石覺得有道理,於是將鬼夾進廟裡。劉介石一聽,連忙下跪申述:「弟子我凡胎**,怎麼能夠到陰府去呢?」觀音說:「這事容易。」當即往劉介石的臉上連吹了三口氣,然後就叫他去了。

    劉介石押著鬼朝北面大路走去,看到有個斗笠,蓋在地上,他拿開斗笠,發現下面遮著一口井。鬼一見井,非常高興,一跳就跳了進去。劉介石也跟著跳進井裡,只覺得寒氣往身上直逼,只聽得一聲碰撞的響聲,才發現自己已經落到屋瓦上,再向四面觀望,只見白日當空,眼前變得十分明亮,而他墜落的屋瓦,正是閻羅殿的殿角。

    只聽到殿中群神的呼喊聲:「哪裡來的生人的氣味?」接著就有一個金甲神過來,把劉介石抓到閻王座前。閻王發問道:「你這個生人幹什麼到這裡來了?」劉介石連忙詳細地稟報了奉觀音之命押解鬼的情況。

    閻王馬上厲聲命令道:「惡鬼難留,把他押回原處。」話音剛落,殿上群神馬上舉起叉子,把那鬼叉起來,扔到池子裡去了。池子裡養著許多毒蛇。怪鱉,一見扔下個鬼來,迅速撲上去爭搶著將鬼吃掉了。

    劉介石心想:「我既然到了陰府,為什麼不借這個機會問一同前生的事情呢?」於是向金甲神,金甲神抽出一冊簿籍,翻到某頁,指著上面說道:「你前生九歲那年,曾經偷盜人家的孩子賣了八兩銀子,導致丟失孩子那家人懊恨不已而雙雙死去,你因為造了這個大孽很快短命死去。到了這一世,還應該受罰當瞎子,這才能抵償前世的債。」

    劉介石聽了,大驚失色,忙問:「做好事能夠補救嗎?」金甲神說:「那就要看你好事做得怎麼樣了。」

    劉介石向閻王請教離開陰間的方法。閻王把他拉過來,在他背一連吸了三口氣。劉介石終於從井裡升了出來。就在他向觀音講述在陰間的遭遇時,他身旁有個小人兒也在陳述,所說的話和劉介石說的完全一樣。劉驚奇地發現小人兒長得和自己一樣,只是身軀小得像個嬰兒。

    觀音對劉介石說:「你不要怕,這小人就是你的魂啊!你是魂惡而魄善的人,所以幹事堅毅剛強,但不很透徹。現在我幫你換一換好了。」

    劉介石連忙拜謝,而小人卻不答應,說道:「如果我被去掉了,難道對他不是傷害麼?」

    觀音笑道:「不會的。」拿起一根一尺來長的金簪,從劉介石的左脅插進去,挑出一段腸子,把它繞起來,每繞上一尺,就見那小人兒身體縮小一截。繞完之後,往屋樑上一扔,小人兒也就隨之消失了。隨後,觀音用手往桌上猛地一拍,劉介石心中一驚,就嚇醒了。睜眼再看,自己左脅下面真的有紅色的痕跡。

    這種故事反映了古人相信天宮地府存在。這種夢故事卻不可能是完全編造的,有可能是以真實的夢做基礎的。

    從夢中夢到天宮或神府等,無非是象徵一種美好自由的理想狀態和境界。而夢見地府,有時往往是榮格所謂的集體潛意識的作用,因此,夢見地府的夢中會出現一些原型形象,如上述劉介石夢中的鬼就是魔鬼原型的一個演變,而觀音的形象,正是東方人心目中的聖母原型,閻王顯然也是一個原型形象。

    就是夢中的劉介石本人,實際上也帶有英雄原型的特點。地府在地下,正是人的深層潛意識的象徵。因此,這類夢故事還是可以當夢來解的。從中我們可以對編撰這個故事的人的心理有所瞭解。

    還有一類夢是夢見古人或夢中相會美女等故事傳說,這類傳說在古代的稗官野史一類的書中有很多,如《搜神記》、《世說新語》《剪燈新話》等等以及我們大家較熟悉的《聊齋誌異》中,都輯錄了這類故事。這裡就不一一舉例了。

    夢見古人的故事,往往是文人編造,無非是想借古人之口發一些議論而已:即使果然做了一個這些夢,這些夢中古人也是夢者自己心中的人物。

    夢中相會美女的故事更像真的夢。即使這些故事純屬編造,也完全可以看作一個夢。因為在編這種夢故事時,編故事者並沒有打算借此說多少微言大義,表達多少深刻的思想,因此,他們的想像是生動。自然的。

    《聊齋誌異》中還有一些據說不是夢而完完全全是真事的故事。故事裡有一群美麗在作者的筆下她們多以正面形象出現,並具有人的體態和性格,她們在都。妖嬈、婀娜多姿、精靈古怪的女鬼、女狐狸精。在作者的筆下她們多以正面形象出現,並具有人的體態和性格。她們大都風情萬種,愛惜分明。

    作為窮書生,做夢娶一個「不費一文,日日自上門來」的媳婦當然是極可以理解的。我們可以稱《聊齋誌異》中的這類故事是書生的白日夢。但是,這些狐狸精不僅僅是性的對象,她們還有極為鮮明的性格——她們實際上是中國知識分子潛意識中的阿瑪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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