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卷四 雙月傳奇 第八十章 聖彼德大會戰(四) 文 / 再世驚雲
. 血順著城牆嘩嘩地往下流，許多士兵都被油膩的鮮血溜倒，倒地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站起來的機會。任何喘氣的目標都會被砍上一刀，許多發狂了的士兵將敵人剁成了碎片都不住手，直到他們也被剁成了碎片。
在這個戰場上，人性已經不復存在。稍有人性的人，在這戰場上都無法存活。
聯軍的士兵們攻佔了一段城牆，用他們的血肉守住了城頭陣地，越來越多的聯軍士兵衝了上去，繼續擴大著他們的戰果。不多時，城牆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聯軍士兵，他們將城頭所有的火雲士兵砍成碎片，剁成肉泥，直到城頭上再沒有一個火雲士兵。
看到這付出了無數人生命的城牆終於被他們拿下，聯軍士兵們站在城頭上揮舞著武器開始了歡呼，亞歷山大遠遠地看著城頭上熱鬧的場景，怒罵一聲：「蠢貨，現在還不是慶祝勝利的時候！」一連串的命令隨即發佈出去，五個騎兵師列隊朝著城牆衝去，瞭望台上的傳令兵打起了旗語，號手吹響了號角。
看到旗語，聽到號角聲，攻佔了城頭的聯軍長官終於記起了自己的任務，他們用刀鞘拍打著狂熱的士兵，喝令士兵們趕快打開城門讓騎兵進城。聯軍士兵們也稍稍清醒了一點，但是當他們準備跑下城牆奪取城門的控制權時，火雲守軍的反攻開始了。
先是一陣密集得近乎鋪天蓋地的箭雨，接著是數十個人頭大小的火球。箭雨將左右兩邊的城牆完全覆蓋，城牆上的聯軍士兵慘嚎著倒在血泊中，倖存的士兵隨即被呼嘯而來的火球砸中，被直接命中的頃刻間炸成了碎片，被火星濺到的身上立即冒起熊熊的魔法火焰，幾個呼吸之間就被燒成了焦炭。恢復了一點魔法力的火雲魔法師們發出了一輪火球之後就沒辦法再出手了，他們在騎士們的護送下進入城內的工事中，抓緊時間凝聚一點一滴的魔法力。
聯軍攻上城頭的士兵傷亡過半，城牆外的聯軍士兵又瘋狂地攀上城牆，想守住他們的城頭陣地，但是火雲守軍的箭雨彷彿沒有止境般不間斷地傾灑下來，將聯軍士兵一片片地射倒。
少量的聯軍士兵冒死衝到了城牆下，跑到城門前想打開城門，卻絕望地發現——城門的門洞已經被無數的巨石堵得嚴嚴實實，難怪剛才用沖車怎麼撞都撞不動，甚至連兩個大魔導師的魔法都沒能將它轟開！這群絕望的聯軍士兵爆發出憤怒的呼喊，他們瘋狂地衝向城牆下列好了隊，準備反攻上城牆的火雲守軍。然而這群聯軍士兵還沒衝到火雲守軍的面前就已經被一陣箭雨射倒。
「騎士們，反衝鋒！」魔虎上將德爾提起巨大的齒輪，帶著一百多個騎士徒步衝向左邊的城牆，黑虎上將奇拉維特提著一柄巨大的砍刀，身後跟著一百多個騎士往右邊的城牆衝去。
火雲守軍暫時停止了射擊，看著兩位上將帶著騎士們衝上城牆。
兩位龍騎士級的上將的實力是無庸置疑的，他們所過之處，所有的聯軍士兵無不慘嚎著四分五裂。德爾的齒輪猶如一台絞肉機，高速旋轉的齒輪將阻擋他腳步的聯軍士兵一個個絞成肉醬，他身後的騎士們也全是高級騎士，一百多個高級騎士組成了一股難以阻擋的鋼鐵洪流，左邊城牆上不斷地爆出一篷篷地血霧。一個猛衝之後，左邊城頭上的聯軍士兵全被趕了下去，爬在城牆上的聯軍士兵悍不畏死地往上狂衝，但隨即又被打了下去。
奇拉維特揮舞著巨大的砍刀，他狂呼大叫著左劈右斬，任何被他砍中一刀的聯軍士兵無不肢離破碎，他洶湧的鬥氣將靠近他的聯軍士兵全部卷下城頭，摔成粉碎。跟在他身後的一百多個高級騎士揮舞著手中的重劍，猶如割草機一般收割著密密麻麻的人頭。城頭之上人頭亂滾，鮮血飆飛，聯軍士兵頃刻間被趕了下去。
火雲守軍趁兩位上將大發神威的關頭奔上城頭，重新奪回了城頭陣地。弓箭手開弓放箭，朝著城下的聯軍亂射，民工搬著大石拚命地往下砸，將爬在城牆上的聯軍士兵一片片地砸落下去，整座城牆從城頭到城牆每一寸地方都被染成了血色，到處都粘著碎肉塊和血淋淋的內臟。城牆下面屍積如山，到後來聯軍士兵即使從城牆上摔下去也不會摔死，厚厚的人肉墊甚至令他們連痛都不痛一下。
此時聯軍的騎兵已經快衝到城門下了，火雲守軍的箭雨瘋狂地傾灑到他們頭上，令聯軍騎兵們不斷地從馬背上栽倒。騎兵們見城門沒有被奪下，在長官們的指揮下無奈地退出弓箭手的射程之外，不甘地揮舞著馬刀大聲咒罵著。
聯軍的投石機和弓箭兵再次開始了壓制性的射擊，他們不管城牆上有沒有自己人，一叢叢的箭矢猶如飛蝗一般撲向城牆，每射倒三個火雲士兵就會射倒一個自己人。投石機發出的巨石呼嘯著砸上城頭，將火雲士兵們成片地砸飛，有時校準不精確的巨石落到城牆下，則將自己的士兵成片地砸死。
但是聯軍的軍官們卻管不了那麼多了，任何人都看得出來，火雲守軍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他們沒有了投石機、重弩和連擊弩，弓箭手的箭也不多了，從剛開始的胡亂散射到現在每放出一箭還需要瞄準，如果箭枝充足的話哪裡需要瞄準？
戰鬥從清晨六點開始，到現在已經打了足有八個半小時，三十萬平民和十多萬聯軍士兵永遠地沉睡在聖彼德堡高大的城牆下。而聖彼德堡的守軍也是傷亡慘重，被削矮了十五公尺的城牆已經令聖彼德堡的守軍失去了城防的優勢，他們現在為了守住每一寸城頭都要付出無數的鮮血和生命，連城中的三位上將都親自披掛上陣，手執利器在戰場上瘋狂地劈砍著敵人。
遠遠觀戰的亞歷山大嘴角浮出一抹冷笑，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飛石和箭矢傷不了三位上將，但是魔法卻可以，雖然剛才的兩個終極魔法被三個上將僥倖避過，但那是因為終極魔法的攻擊範圍太廣，如果集中力量對付他們三個，他們三個再強也難逃一死。即便如此，三名上將在魔法攻擊中仍然受了不輕的傷，否則他們剛才絕不會退下城牆，令城牆失守。
亞歷山大遙指在城頭上四處支援險情，同時不斷用手中兵器擊碎從天而降的飛石的路易等三個上將，偏頭對福布斯和埃拉說：「兩位大師，那三個老傢伙就是聖彼德堡的最高軍事長官和最強的騎士了，您二位有沒有把握將他們一擊必殺？」
兩位大魔導師剛才雖然施放了終極魔法，但因為各有兩個大魔法師方隊的支援，他們的魔力仍剩下很多。在看到了三位上將身上爆發出的恍如實質的鬥氣光芒之後，兩位大魔導師對視一眼，矜持地點了點頭。
亞歷山大笑道：「那就請兩位大師再建奇功！」
亞歷山大表面上對這兩位大魔導師恭恭敬敬，心裡卻恨得要死。要不是雷霆大帝手下惟一的大魔導師死在火雲帝都之中，他也不必對這兩個來自西俄和納斯達的老傢伙如此卑躬屈膝了。但他也相當地無可奈何，在戰場上，魔法師的恐怖之處是眾所周知的。尤其在這樣的攻城戰中，如果一方擁有相當數量的強大魔法師，那麼就等於將勝利握在了手中。
在這個時代，雖然聖域高手頗多，但聖域魔法師卻少得可憐。原因無他，成為一個魔法師除了要有相當的智慧和對魔法的領悟力之外，精神力的要求也非常之高。更重要的是魔法師必須得有錢，無論是高級魔法裝備、魔法石還是做實驗的魔法藥水等等都是要花很多錢的，沒錢的魔法師可能終其一生成就也就止於大魔法師的水平了。而戰士卻不同，戰士只要有了強壯的身體和對鬥氣、武技的領悟力，多半都能有相當高的成就。
在戰場上，一個龍騎士固然厲害，但還沒強到能左右戰局的地步，但一個大魔導師只要運用得當，卻足以決定一場戰鬥的勝負。這就是為什麼魔法師的地位普遍比戰士要高了。
此時戰鬥已經進行到白熱化階段，聯軍又投入了一個整編軍團，加強進攻力度。過度發射導致損毀的投石機也被換了下來，替上全新的投石機。聯軍又開來了五十架樓車，樓車上安裝的是連擊弩，一直開到城牆下邊，對著城牆上的火雲守軍不斷地傾灑著箭雨。
城頭上的火雲守軍源源不絕地補充，又源源不絕地倒下，連平民也拿著武器參加了戰鬥。聖彼德城內的臨時救護所裡躺滿了傷兵，已經有多個醫生和牧師累暈過去了。許多傷兵只草草裹了一下傷口就又投入了戰鬥，甚至有些手臂被齊肩砍斷的傷兵也纏著滿身的繃帶單手提刀奔上了戰場。
二十萬火雲守軍打到現在已經打光了一個整編軍團及兩個整編師，戰死五萬，重傷三萬，輕傷無數。而聯軍雖然戰死十五萬以上，但無損其筋骨，因為聯軍打頭陣攻城的多是一些炮灰部隊，可是火雲守軍卻全都是帝國最精銳的軍團！
聯軍除了這七十多萬軍隊，後方還有近一百五十萬的軍隊，三大勢力合起來總計超過兩百萬大軍，而火雲帝國正規軍卻只有區區三十多萬，就算把退役老兵和預備役加起來也才剛過百萬，以炮灰部隊搏精銳軍團，聯軍怎樣都划算。
大魔導師福布斯看準了德爾，埃拉則鎖定了路易。
福布斯精通火、風、電三系魔法，他現在準備用電系魔法中最實用，威力也最強的一對一魔法「雷電術」對付德爾。本來雷電術是大魔法師級的法師都會用的，但是在近百個大魔法師的魔力支援下，他的雷電術將是有史以來最恐怖的單個電系魔法。
埃拉則精通水、土、電三系魔法，同樣地他也選擇了用「雷電術」對付路易。在七系魔法中，光和暗這兩系魔法雖然威力最強，但最難掌握，很少有法師能學會這兩系魔法。而且光和暗這兩系魔法還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任何學會光系的魔法師都不能再學其他系的魔法，暗系也是如此——紅魔神和雷雲兒除外，他們已經不能算是人，而是半神境界。除了光與暗，攻擊力最強的要屬電系與火系魔法，而在一對一決戰時，魔法師一般都會選擇電系魔法。
福布斯和埃拉開始了吟唱咒語，他們身後的大魔法師方隊也開始了吟唱同樣的咒語，將他們的魔力注入到兩位大魔導師體力，用他們的魔力與兩位大魔導師合力完成一個有史以來最強大的「雷電術」。
雷電術的咒語並不複雜，很快就完成了。而正在城頭上激戰的德爾和路易誰都沒有留意到即將來臨的滅頂之災，他們狠狠地將爬上城頭的聯軍士兵劈得粉碎，任鮮血濺滿他們的身體。
兩位大魔導師同時舉起了手中的魔杖，兩枝魔杖頂端的魔法石同時爆出一道細小的電光，衝上天空，消失不見。兩位大魔導師露出了笑容，沒有任何停留，他們又開始了下一個咒語的吟唱，這一次，他們要合力對付最後一個上將奇拉維特。
德爾剛剛一記齒輪絞碎了五名聯軍士兵，還來不及抹掉濺到眼角的血水，就感到渾身皮膚一陣發麻，長期征戰形成的對危機的本能反應令他不假思索地向天空脫手擲出齒輪，頭都不抬地一矮身，就地一滾。
轟然巨響中，一道無比粗大的，猙獰可怖的藍紫色電光從天而降，所有人都沒見過比這道電光還要粗大的雷電，無論是聯軍士兵還是火雲士兵，他們都暫時停止了打鬥，驚詫地望著那一道幾欲將空間撕裂的閃電。
德爾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但雷電更快。當他擲出齒輪的那一瞬間，雷電已經落到了他頭頂，將齒輪劈了個粉碎，接著雷電劈碎了他的盔甲，劈散了他的護身鬥氣，將還在地上翻滾的他攔腰劈成兩截！
雷電蘊含的巨大威力徹底爆發，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魔虎上將德爾粉身碎骨，牆頭留下一個深達兩公尺，半徑足有三公尺的圓坑！激起的碎石將德爾周圍的騎士和火雲士兵砸死上百人！
另一邊路易也慘遭電擊，同樣地粉身碎骨，強大的雷電術速度快得他連痛苦都感覺不到就煙消雲散了。
兩位大魔法師的法力震驚了所有人，然而還遠遠沒有結束。就在德爾和路易兩位上將戰死之後，奇拉維特發狂一般地衝到兩位上將的葬身之地，沿路劈碎無數爬上城頭的聯軍士兵。奇拉維特虎目含淚，鐵青著臉看了一眼兩位上將葬身處留下的深坑，狂吼一聲，再次投入戰鬥。這一次，他的刀更快更狠，幾乎所有被他劈中的聯軍士兵都被他刀身附帶的鬥氣炸成了肉醬！
「殺吧，殺吧，盡情地殺吧，這是你一生之中，最後一次在戰場上撕殺了！」亞歷山大若有若無地笑著，看著遠處城牆上那如瘋似狂的昔日戰友。
兩位大魔導師用最後的魔力完成了最後一個雷電術，順利擊殺兩名龍騎士令他們損耗了不少魔力，所以在對付個人實力最強的奇拉維特時，兩人選擇了聯手，這個魔法將由埃拉發動，福布斯和屬於他的大魔法師方隊都將剩餘的魔力注入埃拉體內，給他魔力支援。
埃拉舉起了魔杖，一道細小的電光從他杖端的魔法石內射上天空之後，所有的人都露出了笑容，他們等著看奇拉維特粉身碎骨的好戲。
正發瘋一般砍殺敵人的奇拉維特忽然停手了。他轉過頭，看著城牆後面的聖彼德城內。
城內到處都是奔波的士兵和民工，現在連婦女小孩都出來幫忙了，擔架隊來回穿梭個不停，雪白的擔架已經被血污染成了暗紅色，還不住地往下滴著鮮血。
奇拉維特忽然有了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覺得戰場上震天的喊殺聲和喧鬧聲忽然間全都消失不見了，眼前快速運動的一切好像都慢了下來，慢得就連跑動的人在奇拉維特眼中都只是在慢慢地散步。他聞不到血腥味，撲鼻而來的只是令人心曠神怡的清香。他感覺不到風的流動，身體好像置身於一片平靜甚至寂靜的環境之中。
五覺失常，這是瀕死的前兆！
當奇拉維特明白過來時，他笑了笑，抬起頭看著天空。
天空中，一道亮麗的閃電撕裂空氣，朝著奇拉維特當頭砸落。
五覺在這一瞬間又回來了，奇拉維特的耳中又充滿了震天的喊殺慘叫聲，刺耳的兵器交擊聲，鼻中又能嗅到令人窒息的血腥氣，皮膚又能感覺到風的流動。
可是，這也許是他一生之中最後的感覺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奇拉維特必死無疑之際，天空中忽然閃過一道燦爛的紅光，紅光劃破虛空，猶如雨夜驚電，乍起陡滅一閃即逝。紅光過處，空間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痕，漆黑的空間裂痕猶如宇宙中能吞噬一切的黑洞，將那道兩大魔導師聯同兩百多名大魔法師合力發出的，有史以來最強大的雷電術吸收得乾乾淨淨！
所有人都愣住了。
奇拉維特，奇拉維特身邊的騎士，火雲帝國渾身浴血的士兵，努力衝上城頭的聯軍士兵，遠處觀戰的亞歷山大，聯軍各高級軍官，以及發出魔法的兩位大魔導師和兩百多個大魔法師。
所有的人，在那紅光劃破虛空劃出裂痕吞噬閃電的一瞬間全都愣住了。
被那驚艷絕倫的紅光震驚的人們終於回過神來，他們清楚地看到，在那道空間裂痕消逝之後，空中出現了一道淡如青煙的人影，那人影猶如天神一般懸浮在空氣中，停頓了幾秒之後緩緩地飄落到奇拉維特身旁。
奇拉維特一臉震驚地看著落到他面前的男子，這男子有著一頭藍色的頭髮，穿著一身淡青色的戰衣，而他的臉卻像隱藏在濃霧之中一般，即使在光天化日之下，奇拉維特卻沒法看清他的相貌和神情！奇拉維特甚至沒法從這男子身上感覺到任何人類該有的生氣，彷彿站在他面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但是這男子卻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向他打出了幾個手勢。
青衣藍發的男子沒有說話，打出的手勢也很簡單，但奇拉維特卻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他幾乎在青衣藍發的男子打完手勢的一瞬間就明白了這男子的意思，這男子要奇拉維特打開城門！
「為什麼？不能打開城門的，敵人的騎兵正等著衝進來……」奇拉維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城裡的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聲打斷了。他回過頭，詫異地看著城裡的寬闊的街道上，突然出現的一隊衣甲鮮明的騎士。
火紅色的披風，血紅色的盔甲，一色漆黑如墨的戰馬，飄揚的血色旗幟上繡著一隻猙獰的魔鬼頭像。
來的是紅魔騎兵，火雲帝國最強大的騎兵團，縱橫大陸未逢一敗的紅魔騎士團！
「紅魔！紅魔！紅魔！……」城內的軍民瘋狂地歡呼著，他們在大道兩旁列隊歡迎著戰場上的傳奇，熱淚盈眶。
奇拉維特終於明白為什麼這男子要他打開城門了。紅魔騎兵的到來，就標誌著反攻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