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062章 李浩然，初試劍訣 文 / 碧海思雲
周伯通武癮大發，看著李浩然，他不禁心癢難奈，又道：「小娃娃，你們在嘀咕什麼？磨磨蹭蹭的幹嘛，這回我定然打得你哭爹喊娘。」
李浩然笑道：「我剛剛創出一套絕世劍法，老頑童，你不是我的對手，我懶得和你比，太沒挑戰性了。」
周伯通聞言更喜，樂呵呵道：「小娃娃，快說，你的劍法叫什麼？」
李浩然笑道：「我的劍法麼，喚作浩然劍訣，一共九式，分做合劍式、破劍式、霸劍式、柔劍式、落劍式、蕩劍式、離劍式、撩劍式、落劍式。」
周伯通神色嚮往，搔頭道：「聽著名字就知道是好武功，你的劍法還沒有遇上對手吧！你不會想著閉門造車吧，這怎麼能成呢？要和人比過才知道其中的不足嘛！你看看，這裡就我武功最好，說不定比過之後你能從中有所領悟呢，」
李浩然卻不上當，他搖頭笑道：「我已經和人比過了，那個人比你厲害得多，兩個我都不是對手。不過我的武功雖然不如他，但是對付卻綽綽有餘。」
郭靖等人認為李浩然耍他玩，心裡不以為意，無人相信有那麼厲害的人物。陸無雙卻認真說道：「是啊！老祖宗的武功可厲害了，大哥的確不是對手。」
眾人一驚，齊聲道：「真有此人？」
陸無雙不解道：「是啊，老祖宗很厲害的。大哥又沒有說謊。」
黃藥師、郭靖、黃蓉倒吸一口冷氣，相顧一眼，紛紛駭然，他們一直都認為李浩然是無敵的存在，想不到還有人遠遠超過他。這天下，還真是藏龍臥虎啊。
周伯通生性好武，雖快到百歲高齡，每日仍是練功不輟，但以他如此功力，普天下哪裡找對手去？
前次和李浩然相比，讓他受益良多，實在不想錯過這般對手。這時被李浩然勾起自己的武癮，自是心癢難搔，躍躍欲試。心想若再多言，只怕他忽而又不願動手了，豈不是錯過良機？當下左掌一提，喝道：「看拳！」右手一拳打了出去，使的是七十二路的「空明拳法」。
李浩然無語，這傢伙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在人家大門口就幹上了。腳步一錯一旋，虛影淡淡，閃電般飄到大廳前的廣場中。
周伯通哈哈大笑，跟將上去，掌勢凝而不發，笑道：「小娃娃，你快拔劍。我想看看你的浩然劍訣。」
李浩然微微一笑，拔出玄鐵重劍，除了段素素、程英、陸無雙，黃藥師等人目瞪口呆，誰想不到天下間居然有如此碩大的寶劍，周伯通卻喜道：「小娃娃，你的武功至輕至柔，用此重劍，你發揮得了嗎？咦，古怪，古怪。」
李浩然輕輕一彈，重劍嗡嗡作響，他高聲道：「玄鐵重劍，以千年玄鐵打造而成，長三尺，重八十八斤。」說著又挽了個劍花，這幾劍看似不經意，但內力到處，竟然不帶絲毫的風聲，就如手中拎著的一根繡花針一般。
黃藥師和郭靖夫妻看在眼裡，都覺得其中必有古怪。黃藥師眼力見識遠勝旁人，這一留上心，已然發現這不起眼地鈍劍大有古怪，加上李浩然那看似隨意，但卻有如行雲流水的揮動。黃藥師臉上的笑容一斂，露出慎重和幸災樂禍表情來。
老頑童一直只想著比武，自然沒有看到他們怪異的眼神中，他生怕李浩然不願意比武，一個觔斗就翻身而起，身在半空，右手成爪，閃電般抓向李浩然手中的玄鐵重劍，五指顫動，隱隱指向李浩然手臂和右胸四處穴道，而左拳後發先至，直向他地面門打來。
黃藥師忍不住低聲叫好，連連點頭，暗暗心折不止，顯得老頑童這一招的確精妙無比。
老頑童招式雖然凌厲，勁風嗤嗤作響，但李浩然卻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格檔，一劍刺向老頑童胸口，後發先至，所刺又正是他這一招連環攻擊的空門。
老頑童「咦」了一聲，在半空中扭腰收腹，硬生生的收回了拳頭，右手變抓為斬，橫切向玄鐵重劍的劍鋒。
李浩然亦不變招，他手腕一翻，劍已順手擊出，隱隱雷鳴中，紫芒閃閃，真具雷轟電掣之威。老頑童掌至中途，李浩然劍芒已堪堪沾到他手腕。
老頑童大駭，陡然間身形拔起，在空中急速盤旋，連轉四個圈子，愈轉愈高，又是一個轉折，輕輕巧巧的落在數丈之外。
雖然如此，但是老頑童依然驚出冷汗，若非他功力深厚，而且精通全真教的金雁功，能做到凌空換氣收招，若是旁人，在李浩然這出其不意的一劍之下，不死也是斷腕的下場。
觀戰眾人知道周伯通這一招雖使得俊極，卻是落了下風，若是生死相搏，李浩然豈會放過如此時機？
耶律齊眼見李浩然隨手兩劍，似乎漫不經心，隨意所之，而師父居然全力閃避，駭然心異，心裡暗想到：盛名之下，果不虛傳。如此劍法，換作自己恐怕半招都接不下來。
他卻不知李浩然這兩劍均是凝聚「無招勝有招劍意」和「天山折梅手」兩大絕世奇功的精華而成，周伯通雖博通天下武功，但於此兩門絕技可是一無所知，是以一上手便左支右絀、險象環生。
老頑童在第一招上就吃了虧，他做夢也沒想到李浩然的劍法強悍至斯，比之他的拳法尤勝數倍，好像專門針對他老頑童一般。
他怔怔出神，渾然忘記了這是在比武，李浩然雖只出兩劍，但每一招都似專門為克制自己的掌法而創，招到中途便似自己將手掌送至鋒刃上一般，迫他不得不拚命迴避，更別說換招的機會了，只要稍緩剎那，這兩隻手掌便非屬已有了。
「浩然劍訣」乃是李浩然結合「獨孤九劍」中無招勝有招的劍意和「天山折梅手」苦心孤詣所創，目前只具雛形，但每招每式包含著相生相剋之理，蘊含無招勝有招之理，是以對方每一招出，劍法中便有一相應的克制招數。老頑童以為是專為克制自己而創，倒是有些抬高了自己。
老頑童呆了一會兒，突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我想起來了，這門絕藝是我老頑童閉關一年所創，閉關之前你就說我處處不同，我當時都沒有想到，但是你卻想到了。只怕一套武功我還沒有想明白你便全會了，你卻到這裡來嚇我，倒好似我老頑童的這門絕學如此好破似的。」
他這麼說倒出乎李浩然的意料了，他原本是想激老頑童問自己，卻不料他又生出這麼許多的想法出來，張口結舌，不知如何回答他。旁觀之人都被他這天馬行空的想法震住了，良久，眾人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老頑童撇了撇嘴走到李浩然的面前，他雙手成圓，使出了太極的起手勢，他臉上雖然還是似笑非笑，但其氣度已經重歸了宗師境界，他正色說道：「小娃娃，看樣子你的劍法比拳法更加高明。但不知你的拳頭功夫有長進沒有？讓我老頑童來代你師父考較考較一番，這回我老頑童可動真格的了，你要小心啦。」
大家臉色古怪，都想不到天不所地不怕的老頑童居然怕了那奇特的劍法。其實大家不解身在局中之苦，老頑童乍一出手就是自己得意的拳法，誰知出了半招，就無法使將下去，他那兩式，本來灌注了無數精神力氣，突然間中途轉向，不但拳法登時為之窒滯，同時內力改道，只覺丹田中一陣氣血翻湧，說不出的難受。
老頑童此時的感覺便如一個書法名家，提筆剛寫了幾筆，旁邊便有一名頑童來捉他筆桿，拉他手臂，教他始終無法好好寫一個字一般，搞得他心中鬱悶之極。
兩個回合就被逼退，老頑童根本沒有過足武癮，但又怕他那專門搗亂的劍法，於是提出比拳之事。眾人深知他天真爛漫，癡於武學，倒不是比輸了不認，所以只是微笑而已，其實以黃藥師、郭靖、黃蓉、段素素的眼力，都看出李浩然那兩劍的厲害，人人冥思苦想，想找出那兩劍的破綻及應對之法，心裡暗思若是換作自己，恐怕比老頑童更加狼狽不堪，想至此處，即使黃藥師也不禁駭然失色。因為李浩然那似是隨手的兩劍，實則是渾若天成，彷彿是神來一劍，根本無法破解。
李浩然緩緩收回重劍，站在那裡，右掌屈伸，若無其事的翻弄，然而他的右手卻招不成招，式不成式，渾身上下都是破綻百出。
老頑童看著李浩然緩緩伸掌，初時只道他是對己客氣，待見那掌的運行路線，摹地覺得駭異之極，好似面前站著的不是一個小娃娃，而是比那讓自己聞聲喪膽的一燈大師更加害怕的大魔頭一般。
待得見他右掌緩緩地舉到中途，老頑童一顆心險些從胸腔中跳了出來。這哪裡是隨隨便便了，分明那掌舉到任何一個部位之時都是一招奇妙之極的招式，自己若稍有大意，那掌便會在中途任何一個部位刺出來。更可怕的是，那掌有可能拍向自己身上的任何一個穴位。
李浩然年少，忍受不了這份無聊，左手一放在身後，右手成爪，作勢緩緩指向老頑童的胸口。這一招稀奇古怪，似招非招，用的正是無招勝有招的意境。
這怪招讓老頑童微微一怔，明明對方使出的這招渾身上下都是破綻，速度也出奇的慢，但他偏偏生出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因為這一爪竟好像蘊藏了無數後招，而這一招的意境更是讓他心中有所領悟，卻一時抓不到感覺，無奈之下，老頑童竟微微後退一步。
老頑童這麼一退，氣勢頓瀉，一旁看熱鬧的黃藥師大搖其頭，歎了口氣，輕聲自語道：「這老頑童又上當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黃藥師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來李浩然用的是虛招，而李浩然這手意境目前也只對老頑童有用，因為老頑童剛才吃了玄鐵重劍的虧，心中先入為主，對待他怪異的武功大有戒心，簡簡單單的一個直刺，反而讓他憑空感覺出許多後招來。
李浩然故意緩慢的直抓，更讓他隱約的體會出以慢打快意境，這心有旁鷲之下，老頑童就被帶入他的節奏之中。
老頑童不驚反喜，微退之後，立即踏上兩步，一手畫圓，向李浩然的右手套去，想用當日李浩然對付他的手法來帶動對方的爪勢。另一手成爪，只等掌勢一偏，就中宮直入，化被動為主動。
老頑童算盤打得雖好，卻算漏了李浩然的功力深厚和對太極氣場的理解，他那半生不熟的太極勁又怎麼能帶動李浩然的右掌？
李浩然心中暗自一笑，他低喝一聲，右手一合，一拳擊出，直透老頑童的圓圈中心，筆直向他胸口點去。拳風激盪，絲絲之聲不絕傳來，那聲音龐大之極，兇猛之極，有若萬鈞雷霆，風雨大作。
一拳打出，李浩然有些後悔了，有些擔心他是否能夠接住，好在他對自身功力的駕馭到收發自如的境界，急中生智，硬生生收回了七層功力，然而，依然擊中老頑童的胸口。
老頑童猛然之間被震得向後退了七八步之多，方始站定了腳跟。眾人見撕天裂地的一拳，人人臉色大變，待見老頑童安然無恙的退了幾步，方始松得一口氣，正要說話，卻見那老頑童驀然之間也是臉色大變，向後登登登地又退了三步。
這當真是奇之又奇了，老頑童第一次後退之時明明臉色平和地已經站定了，卻待得片刻又這般地又是退步，又是變臉，讓人不解。
黃蓉奇道：「老頑童，你玩什麼古怪，你不要這麼嚇唬人好不好？」
老頑童驚魂甫定，他感覺內傷全無，心情一舒，大叫道：「奇怪，奇怪，當真是奇怪之極，這真氣好像在我心裡面隱藏了一次再行發行，真是古怪，小娃娃，你這是什麼武功？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