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02章 磨心性，但聞江湖 文 / 碧海思雲
清晨，和熙陽光透過層層雲海，灑在白雪皚皚的縹緲峰。李浩然望著如仙境的景致，第一次覺得縹緲峰是如此美不勝收。
他早早就到這屬於段素素的別院，站在雲霧中，默默平息自己激動一夜的心臟。
李浩然的到來，並沒有瞞過段素素的靈覺，不過她沒有理會，她想看看這小傢伙的意念及耐心，江湖中武林高手，除了具有過人天賦，意志及耐心更加重要，雖然祖上出現宣仁帝（段譽）這麼一個另類，但是他對武學的態度讓他在後來的日子裡苦不堪言。
段素素在縹緲峰長大，然而，縹緲峰除是師尊外，就是「九天八部」的弟子。以前，陪她玩耍的師兄出走，一個人的生活讓她養成冷若冰清的性情，李浩然的到來，無疑讓她擁有了一個小朋友，畢竟她地位尊崇，整座山峰除了師尊一個親人，其他弟子誰敢在她面前無拘無束。
五年的時間，滄海變成桑田，五年的時間也可以改變很多事情。在這段日子裡，李浩然的到來，讓她體味到了母親、姑姑、姐姐的角色，更重要的是李浩然的交流方式讓她受益非淺，可以說很久以前，她就把他當成自己最重要的夥伴。
她是看著李浩然長大的，所以瞭解他的習性，這些日子來，李浩然望著搖晃的鐵索橋經常發呆，她就知道他開始擁有習武的念頭了，畢竟在縹緲峰只有他是沒有進入武學的門牆。小孩子羨慕別人也很正常。
經過五年相處，段素素的心裡，已經把李浩然看著是龍，是條黃蟄伏荒澤的幼龍。只要給他一個際遇，那麼，有朝一日終會飛翔九天。
龍，天地之王者，他孤獨、驕傲，不容屈服，在惡劣的環境裡他迎難而上，任何人不能抑制他的成長……以前讓他學習琴、棋、書、畫、醫、星、史、經等雜家學派，是段素素在磨煉他的心性。最重要的是，無論從什麼角度來說，她都不想讓他成為一介粗俗莽夫。
……
時光飛逝，一個時辰過去了，
……
兩個時辰過去了。
站在庭院中，迎著熾熱的太陽，李浩然全身汗水淋漓，淡藍的衣袖濕了又干，干了又濕，腦海裡一片空白。此刻，他只求倒地一睡，但是想到實力為尊的世界裡，強者生存的狀況，他只有咬牙堅持，並在心中默念著：堅持，堅持，再堅持。
他竭力忍耐，竭力排除一切紛沓的雜念。甚至連**上的痛苦，也想將它摒置於意念之外。可是，這不容易啊。所謂切膚之痛，表皮上的痛苦尚且難以忍受，何況這痛苦發自體內，遍及全身，幾無一處好受。
三個時辰過去了，段素素望著搖遙晃晃的李浩然，紅通通的小臉上那抹堅定，雙眸滿是欣喜心痛，她在高興，也在憐惜。心中默默道：「然兒，別怪我狠心，有朝一日你能明白我此刻的苦心。」
「小姐，已經三個時辰了。」一個垂髫小婢小心翼翼的說，瞧瞧段素素，又瞧瞧李浩然，一副不解之狀。這小婢十二三歲，是個極端秀麗的孩子，圓圓的臉龐，大大的眼睛，稚氣未脫，天真無邪，平日伶俐之極，甚得段素素的喜愛，此刻卻自變得遲鈍了。她想不通平時關係挺好的兩個人怎麼弄成這樣子。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一個人武功再強，如果沒有強悍的身體和堅定不移的毅力，如何能夠在陰謀詭計的江湖中生存。然兒素來聰明，他不會讓我失望的。但不試一試我又如何得知？我不希望他因為沒有好的開始而枉送性命。」段素素心裡的疼並不少於此刻的李浩然，看著昏昏欲睡的李浩然，微紅雙眸透出欣慰的光芒。
日影緩緩西斜，淡淡的陽光，從那枝——然一笑，她那雙靈活的眼波中，此刻非但充滿了不可描述的智慧之光，也充滿了頑皮。美目四顧，見無他人，滿不在乎的悄聲道：「輕功嘛，自然非『凌波微步』莫屬了，內功自然是『北冥神功』了，招式肯定是『一陽指』。」
「啊？」李浩然聽些一語，不由得目瞪口呆，張開的嘴足以放下整個雞蛋。這，這不是逍遙派的武功麼？
段素素見向來沉靜穩重的李浩然居然有此吃驚的模樣，不由得嬌笑而出，笑道：「你是不是認為會犯了逍遙派的規定？」
「是啊！這些明明是你們逍遙派的絕學嘛，素素姐你就不要開玩笑了。」李浩然不由得苦笑，想不到素來冰清的段素素擺了一個烏龍，讓自己驚訝一場。
段素素笑得花枝亂顫，彷彿遇上什麼高興的事一般，過了會，她笑道：「然兒，『北冥神功』、『凌波微步』並非逍遙派絕技，而是我們家的。」
「素素姐，你們段家也太霸道了吧！雖然我不喜歡靈鷲宮，但是你說的這些武學的確是人家的，這點怎麼也抹不去。」一直以來，李浩然對於逍遙派武學從來沒有抱有希望，知道她純粹拿自己來開心而已。
「然兒，你就不知道了，你說這些是逍遙派的沒錯，我說是我們家的更不會錯了。」段素素解釋道：「如果不是先祖憲宗宣仁帝，『北冥神功』、『凌波微步』早已失傳，雖然先祖只修練『北冥神功』一圖，卻也威震天下，這並非是他沒有秘籍在手，事實上他早已把神功盡數記了下來，只是性情懶散不學罷了。後來，和逍遙派祖師爺閒談之際，得知『北冥神功』被他人帶走之後，即已失傳，先祖不忍逍遙絕學成為絕響，於是默寫出來，留在靈鷲宮。而『凌波微步』之來由也是如此，所以說，此兩項絕藝卻是我大理段氏的。至於『一陽指』嘛，你自習得，祖父一代高僧卻也不會計較。」
李浩然自此方才明白，心裡鬆了口氣，喜不自勝的想道：原來如此！還以為和「北冥神功」「凌波微步」錯身而過了呢。
段素素是不是在偷換概念，就是他李浩然的事情了。只要自己能學這兩項絕藝，何必在乎那些？段譽的記性，李浩然十分清楚，不然的話人家怎麼學到「六脈神劍」呢。
段素素要教自己如此絕藝，他的心裡早已興奮無比。至於一燈大師為什麼不學「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六脈神劍」就不是他所關心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