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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不是公主的公主 文 / 狐雲

    清有時候覺得自己是個妞,話說只有女性才靠直覺去怎麼他也有這功能呢?男人不是應該靠邏輯思考做判斷的麼?高公爺本來就是燕國公主的嫡孫,拿她出來說事很正常,世人都喜歡往地位高的人身上扯關係啊,這也是人之常情。

    至於表哥一說就更平常了,人家高懷德是被追封渤海郡王的人,而且號還和岳飛一樣叫武穆,由此可想見不知道多少人願意和他攀親家,這一表三千里的,人家一大家子開枝散葉,叫聲表哥沒準還是八桿子打不著的親戚。

    可李清第一時間就覺得會壞菜,而事實證明比他直覺會壞菜還要壞菜!

    「既然一禎都敬你為兄,遠隔千里也要來投,你便叫我兒罷,反正宮裡都這麼喚我。」那姑娘倒顯得很是落落大方。

    還敢叫人家兒?李清現在坐在那都有些侷促了,不知道是該站起來說話還是繼續這麼坐著好,可不是因為人家身份高,小太子還沒事抓過來抱抱呢,只不過公主麼,一提這個字眼,李清就情不自禁的想起奧黛麗赫本,那可是他永遠的偶像,自打看了《羅馬假日》之後,一說公主這個詞,他都有肅然起敬的衝動。

    「公主玩笑了,李清怎敢如此放肆,倒是家居粗鄙,怕是委屈了公主。」李清低眉順眼的說道。

    那丫頭抿嘴一笑,「京城久傳李三郎放蕩不羈。今日一見怎地拘束起來,如今我可是無處容身,豈有嫌棄之理?只是來的莽撞,還望三郎莫要嫌棄才好。」

    感覺怪怪地,三郎這個稱呼一直都只有親近的人才這麼叫,若說年紀比自己小的妹妹,那除了若英、雲三娘,之前就只還有遠在京城的謝大娘了,現在一個才見面的十六、七歲小丫頭。也一口一個三郎的,叫李清渾身不自在。

    可人家身份擺在那,李清也沒發法著惱,見那兒說什麼要他別嫌棄的笑話。李清欠欠身說道:「公主說笑了。」

    「便叫兒好了,我可不是什麼公主,不過卻是有個道號,要不三郎便以道號相稱如何?」私奔啊。這一路顛簸的,怎麼這小丫頭還有興致說笑?

    不過人家說的還很認真,倒讓李清迷惑不解了,剛才慕容一禎不是說了麼?先帝地女兒。皇帝的女兒不是公主是什麼?都十五、六歲能玩私奔了,又不是小毛娃了。

    本應當是先詢問人傢俬奔的前因後果才對,至不濟這黑燈瞎火跑來。也該問人家困了不?吃飯了沒有?可誰叫李清前世對公主這個名號還就無限嚮往了呢?都是奧黛麗赫本給害的。半夜三更地居然探討起公主封號的規矩來了。

    還真不是皇帝的女兒就必然是公主。要封了才算,這原因麼。首先是因為這年頭嬰兒的早夭率比較高,要等到成年以後才封;第二就要看這做母親地受不受寵了,要是在後宮裡地位高,那一生下來馬上就封公主。

    而且公主的封號還很有講究,同一個公主這名號還經常變,一般剛開始大多選用美名,像福康、壽康、慶壽、寶壽之類的,到進封時,封號改用郡國名,如秦國、陳國、荊國、魏國等等,這什麼國啊國的,和封地是沒什麼關係,只是不同地名號地位不同,比如徐國、鄧國、鎮國是小國,而秦國、魏國是大國,相應的公主地位也不一樣。

    看著李清一個勁的虛心請教規矩,雲三娘在一旁就很是費解了,咱三郎也不是個拎不清地人啊,拐帶先帝女兒私奔,甭管她有沒有被封公主,反正怎麼也是龍子龍孫,這都是天大地事情啊,這節骨眼上怎麼問起這個來了?要真想弄明白,等天亮了上知府衙門問去,那晏大人保準更加清楚些!

    其實李清才不是拎不清,相反這幾個人中間怕只有他才最清楚事情地嚴重性,剛才幾句話套過了,連這個自稱兒的皇帝女兒估計都不知道實情,還只道自己老媽李氏只是宮裡地一個才人,連個妃嬪都算不上,因為她才沒給封為公主。

    可李清卻清楚這李氏什麼人啊,當今天子的親媽!也就是說這個兒是宋仁宗的親姐姐,即便封公主有再多的規矩,這已經十五、六歲還不得封號絕對不正常,李清請教這封號的細節是想看看這個兒知不知道自己和天子的關係,看來她媽還真沒告訴她內情,在告訴李清這些規矩的時候,雖然說的很是灑脫,也有幾分自嘲的意味在裡頭,出身不好沒辦法啊。

    什麼出身不好?其實李清不知道宋真宗這人花花腸子很多,可留下的種子卻很少,不但只有趙禎這麼一個寶貝兒子,連女兒一共就二個,其中一個還早早死了,這要不是因為劉太后,誰會認為這丫頭出身不好?怕早就被封為什麼長公主了。

    看來人家那個李才人在宮裡過的日子才真叫如履薄冰,親生兒子不能相認已經夠傷心的了,唯一剩下的女兒也得不到應有的對待,並且因為真宗崇道,

    的讓自己女兒入了道門,不可謂不用心良苦啊,當然道門也是一種時髦了,當初宋真宗的姐姐吳國長公主出家,居然還有幾十個皇親國戚的女眷乃至后妃的妃嬪也跟著一塊出家了。

    不過還別想歪了,宋朝可不像唐朝,宋朝是非常在意前朝得失的,像唐朝公主假借尼、冠之名滿世界亂來,這也是非常叫後人詬病的,從立國之初就注意到這一點,一是杜絕了公主干政,二是終宋兩朝八十八名公主裡面,連野史雜記裡都找不到有說她們行為不端的。

    不過現在怕是難說了,啥事情都得有個第一次啊。誰叫有那麼個齷齪人掉進運河楞就淹不死呢?這可不是冤枉李清,假如他淹死在一千年後,慕容一禎哪有機會勾搭上公主地?

    「一禎,這……屈不少罷?」李清問道。

    慕容一禎還未答,那兒輕笑道:「無甚委屈,倒是見了一路風物,卻不比皇宮裡要有趣的多了!」

    有趣?李清氣不打一處來,那慕容一禎居然呵呵的在一邊傻笑。李清更恨不得在他臉上踩兩腳了,敢情把私奔當成偷偷出來遊玩啊,要這麼著倒好辦了,咱豁出去再陪你玩上一圈。等你過足了癮,然後再好端端的送回去,咱現在可是被人監管著,經不起什麼風浪了。

    有心想問明這兩人到底走到哪一步了。當然李清更加想知道慕容一禎究竟是施展了什麼手段居然能勾引這麼標青的公主,只是這些話當著人怎麼問得出口?便只得問慕容一禎怎麼跑出京城的了。

    這一問之下李清徹底灰了心,看來上天注定要他來壞了咱大宋朝公主的集體名節,因為一禎和兒兩個人能逃出京城。又是和他有莫大的干係;雖說兒沒封公主,可怎麼也是鳳子龍孫,平常出行都跟著眾多的宮女宦官。哪能讓她一個人瞎跑?

    而這機會還就是他李清創造出來地。江寧廂軍入京獻船加操演!話說京城裡的那幫兄弟還真念舊為他宣傳。加上謝大娘引著姑娘們推波助瀾,離樓船進京還有三、四天呢。整個京城已經都在議論紛紛了,臨到了那一天,別說天子親臨,京城裡高官貴戚幾乎全上那湊熱鬧去了,水雲莊柳七和張管家也賣力啊,沿河堤搭了五十餘座綵棚,可那管什麼用?京城裡幾乎萬人空巷了都,慕容一禎說了,樓船的影子還沒見著呢,虹橋兩邊到處是踩掉了的鞋子,人家還不高興去揀,伸長個脖子生怕沒瞧見熱鬧。

    得,甭問了,想像地出這麼人擠人的情況下,有心開溜就多容易了,可李清不想問,若英和雲三娘一下來了勁頭,好歹也有人家兩個人的一番心血在裡頭啊,這個問那廂軍操演動作美妙不?那個問有沒有注意到廂軍領口的繡花,那可是我給三郎建議地!

    現在李清很是鬱悶的來回轉腦袋看著房間裡的四個外星人,都啥人啊,居然有心討論什麼操演好不好看?他李清還恨不得從來沒有廂軍進京這回事呢!就是從宮裡拐了個普通宮女出來也不是小事啊,何況還是天子的親姐姐,這秘底總有揭開地那麼一天,他李清要是在這事上處理不好,甭說和小皇上那脆弱的友好關係一筆勾銷,只怕要帶著兩老婆提前開展海盜事業去了。

    李清可沒有興趣聽什麼繡花好不好看的討論了,就是樓船沉水底下去了他都不想在意,實在忍不下去,一把把慕容一禎從椅子上拽了起來,扯到門外,可他動作算是突兀了,居然那三個女人說得興高采烈竟沒怎麼注意到。

    「說,你與她究竟怎生回事!嗯,你……了?」李清問道。

    不答,嗯,明白,就是玩完了,就是木以成舟,就是拂水難收,就是生米已經做成熟飯了,話說沒帶個大肚婆地公主來見他,已經是很講義氣加厚道了,李清憑天歎了口氣,一禎啊一禎,怎麼說禁宮裡那妹妹是無數啊,你為何偏偏就找了她呢?她算是日後小皇帝最親地親人啊,咱說什麼都不願意壞了這層關係啊,要不你乾脆把劉妹妹搞定得了,沒準人家到現在還風姿綽約,那可不需咱操心!

    這麼想可不是李清不講義氣,哪怕是他慕容一禎勾引了錢惟演家地女人呢,反正他家女人喜歡到處送的,只要能促成親事,他李清也願意低聲下氣地去服軟,可現在這級別太高,根本不是他李清能擺得平的。

    「怕是也未曾告知謝大娘了,水雲莊亦無人知罷?」李清問道,慕容一禎點點頭,「是給陳大哥留了封信,亦未曾說明緣由,只懇他遮掩幾日就好。」李清也點點頭,還算做的隱秘,陳全沒說的,生死弟兄了,不至於主動出賣。恐怕京城裡一時之間也想不到我李清身上來,不過李清心裡才放鬆一點,慕容一禎又說道:「京城惟高公爺妹子知曉兒出行,卻也不知來江寧。」

    暈了,怎麼扯

    爺妹子身上去了!李清瞪著慕容一禎,恨不得把他吃三小姐自小與兒交好,斷不會洩露出去,那日兒便是假借與高府女眷一道才脫身的。」

    我呸!美得你!還一口一個兒叫地。敢情現在長進了,以前是偷錢,現在學會偷人了啊,有種你偷太后去啊!這下更加完蛋了。有這麼明顯的線索,咱李清跳到黃河裡都洗不清干係,還是趕緊去畫路線圖,就不知道東南亞那些土人開化了沒有。還吃人肉不吃。

    現在送回去肯定不行了,這一環扣一環的,簡直就像咱李清提前安排好的一樣,心懷不滿。要壞大宋皇家名節,唯一只能勸說這丫頭主動溜回去了,管他一禎對人家究竟做過啥ooxx的事呢。想必日後許給誰家駙馬。諒那小子也不敢聲張!

    「一禎你可知她是何人?唉。跟你也說不清,你說即便做下事來也就罷了。緣何又與高府扯上牽連?當初你在京城做買賣,可也是這般手尾不清不曾?怪不得要蹲開封府大牢呢,如今也無他法可行,且看如何可掩人耳目可使她悄然回京才好。」李清歎道。

    「公子不可!如此便是壞了兒性命,若是公子不便,一禎怎會為難公子?」慕容一禎站李清身前施了一禮道。

    幹啥那麼客氣?難道我李清是出賣兄弟的人麼?咱是在救你們兩人的命知道不?還轉投他處呢,那才真是不要命了,咱可知道那些班直都不是好惹的,你慕容一禎未必是對手。

    「一禎雖不成器,亦是一磊落漢子,做得這般事來,便預著沒好結果,原也不想出行,只是別看兒身子柔弱,性卻剛烈,以性命相逼要出京城,左右是兩條性命,因此便出此下策了。」慕容一禎接著說道。

    笑話,身子柔不柔弱只有你清楚,我哪知道啊?不過性子剛烈,那說明你慕容一禎還是長進了,肯定不是色心一起來個霸王硬上弓,記得以前可是見了妹妹就臉紅的,如今也學會勾引人了,說不得這還是咱李清地熏陶之功呢。

    「唉,只是今日非同已往,你看這院子小的,連隻犬都藏不下,更何況兩個活人?」李清為難了。

    慕容一禎說道:「便也從水雲莊處得知公子近況,本不便來投,只是,只是兒,兒言道若想事諧,必得公子相助,這天下怕只有公子能玉成我等了。」

    先鄙視的看了慕容一禎一眼,還沒正經嫁過來呢,怎麼就變得這麼聽老婆話了?不過心裡頗有幾分得意,好歹也是一種能力的肯定啊,只是慕容一禎臉上擠出來地笑容卻有些詭異,轉頭一想,不對不對,那兒的原話肯定不是這樣,這叫什麼破事啊!明白了,怪不得要來找我呢,因為我名聲夠臭,我下流我齷齪我不是東西,我還就是幹這偷香竊玉加擦屁股的行家裡手對不?靠!

    就是做公主也不能這樣欺負人啊!

    李清正在琢磨是開口罵三字經呢,還是直接上前招呼慕容一禎的好,打一禎方便,他也肯定不會還手,可好像冤家債主是另外一個才對,要罵呢?那豈不正表明自己本來就不是東西了?

    門內卻傳來三個姑娘地大笑聲,李清想著反正要問明白的也已經問明白了,而真感興趣的具體細節想必慕容一禎也不會告訴他,還是進去吧,站外面也冷,進去提醒下,半夜三更這麼大笑幹嗎?難道提醒官差咱這有私奔的麼?

    不進屋還好,一進了門那三個女人看見他,還愈加笑得歡些了,李清做手勢都沒有用,兒居然笑趴在雲三娘懷裡,若英也歪倒在枕頭上,還真是三個女人一台戲啊,太不像話了,這哪像是偷偷摸摸地行徑?嚴肅點!咱們好好討論一下私奔的具體事項了,別忘了咱是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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