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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二百零九章 開球了 文 / 狐雲

    人和人相處怎樣算作尊重?這可真沒有什麼模式可套,李清和姑娘們嘻嘻哈哈無拘束的坐地上喝酒算是一種尊重,那麼王乾元客客氣氣的一一致禮也更加算是了,如今的相府六公子與一年前可是大不一樣,神態沉穩了許多。

    幾位姑娘也是起身和王六公子見禮,「秦時樓隨煙見過王公子。」

    隨煙行禮畢便要把自己的位置讓給王乾元,王乾元笑道:「隨煙姑娘隨意罷,這何處不可坐的?」說完,也是一屁股坐在姑娘們當中了。

    李清提著酒壺有些猶豫,適才自己對著壺嘴就是一大口,現在遞給人家怕有些不合適,王乾元笑道:「三郎緣何如此吝嗇起來?莫非是甚好酒不成?」

    李清笑著將酒壺遞過去,問道:「令尊可是身上見好了?今日六公子如何得閒上水雲莊來。」王乾元拿著酒壺正要喝呢,一聽李清問他父親的情況,趕緊便要起身行禮,李清笑道:「無須這般講究了,只不過隨口問問罷了,過的兩日,李清還要過府看望的。」

    古時候禮節多,要是有人問候自己的長輩,為表示自己的尊重,被問的人是必須恭身作答的,王乾元到底是起身應道:「多謝三郎掛念,家父近兩日氣色好了許多,聽聞水雲莊上盛會,乾元也是逍遙會中人,如何不來一聚?」

    對了,人家王六公子一開始就是逍遙會中的人,李清還正奇怪怎麼莊丁就會放王乾元進門呢,隨煙一旁好奇的問道:「公子,這逍遙會卻是個什麼名目,作何勾當的?」

    李清還不及作答,王乾元笑道:「並不曾要做何勾當,為取莊子原意,無拘無束,隨心所欲耳。」隨煙打趣道:「如此一來。我家公子便更是想賴床便賴床了。」話音一落,笑聲一遍。

    死丫頭居然拿我玩笑,李清也笑道:「隨煙卻休要笑我,日後便知,這賴床之樂卻也甚於畫眉者,怕是隨煙賴的比我還多呢。」說完也是一陣哄笑,不過笑的卻是隨煙了,隨煙羞的滿臉通紅,嗔道:「公子如何拿隨煙打趣?一會要到若英姐姐面前告你一狀去!」

    告吧,咱賴床可就是和她一起賴的,否則一個人在床上烙燒餅有啥意思呢,李清早笑的躺在草地上了;王乾元笑道:「隨煙姑娘也休要著惱,三郎說的也是實話,個中意趣,人人得來不同,想是三郎賴床也賴得別有洞天的。」

    這話說的越發曖昧了,李清有些驚異,王乾元啥時候調戲的這般專業起來了?記得當年可是不乍地的。李清也是大笑道:「是極是極。六公子何不一氣兒講明了,這賴床之樂有何甚於畫眉者乎?」

    隨煙哪還撐得住,將手一甩,起身便跑了,王乾元還有些發怔呢,李清笑道:「乾元你可得罪人了,還不快去陪個不是?」王乾元實心的很,哦了一聲便也起身追隨煙去了。

    開心的很,調戲完人還可以把髒水潑人家身上,人生一大樂事也,李清自和幾位姑娘喝酒玩笑,只是不知道王乾元究竟怎麼和隨煙賠不是的,這可無由得知了,反正半晌都不見他們兩人回來。

    才問了人家芳齡幾何,現在正追問有幾個相好呢,反正不給整臉紅了李清就不算完,正來勁呢,聽得身後有人說道:「公子,卻是到時辰了,該去後園了,幾位姑娘們也當一同去的好。」

    李清回頭一看,是劉叔,趕緊起身笑道:「怎的勞動劉叔親自來叫的,李清這便趕去後園。」臉上有些訕訕的,剛才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還是趕緊溜吧。

    難怪要劉叔親自來叫,和姑娘玩笑的開心,沒留意大多人都是早到後園了,主看台上奼紫嫣紅一片,那是各樓館當家的和當紅的姑娘,還有勾欄瓦肆裡說的上話的人物,雖然李清的作為給人家提供了不少創作素材,可畢竟欠人家情不少地。

    上次眾位公子「血戰」楚雲館,在勾欄瓦肆裡已經傳開了,早就說書把它編成故事講述,簡單地說吧,雖然沒點曹訥的名,反正大家都知道,如今京城人都知道,曹訥可是比座山雕還黃世仁的。

    這也是石小公爺最後同意逍遙會第一場盛事邀請姑娘們做主賓的原因,這主賓就得有主賓的規格,不單主看台上清一色是姑娘們的席位,邊上兩個綵棚也都被姑娘包圓了,像宋祁這樣的,不好意思,只能坐到李清給自己弄的小棚子裡去。

    其實小棚子裡也不錯,至少沒那麼多規矩,要是外人在,也許李清還會像模像樣的坐個主位,既然都是自己一幫兄弟,李清和宋家二兄弟擠一塊,把劉叔讓到主位上了,楊家兄弟還想在邊上立規矩呢,李清一撇嘴:「省省吧,這個地方石公爺可是瞧不著的,莫非你們就愛站著?」

    宋祁問今日是怎麼安排呢,李清還真是張口結舌了,他倒是和謝大娘商量了些新鮮事,對這賽事可是不用心的很了,再說,逍遙會連個職司都不給咱,操那麼多心幹嗎?

    現在發現講究禮儀還是很有好處的,至少宋郊就不會像他弟弟那樣給咱白眼,李清還了宋祁兩個白眼,問那麼多幹嗎?看不就完了?

    安排的很緊湊,也不見有什麼繁文縟節,領導講話更是沒影,一會主看台下拉起了球網,還用竹竿繫上紅綾劃好了場地,宋祁正納悶這是怎麼回事呢,咱大宋蹴鞠球網不應該立個幾丈高麼?宋郊卻起身奔場地上跑去了。

    看來大宋兄還是真的會踢球啊,莫非這麼快就學會新規則了?只是一會便見了分曉,敢情是個替補呢。

    在石、高二位國公爺的運籌帷幄下,這籐球的規則與後世可是大不相同了,首先這球就不是用籐編的,要說這就是腳踢的排球也不像,雖然每邊都有六人,但是三次傳遞的規矩受到一致的反對,據說是因為傳遞太少不容易踢出漂亮球來,李清嘀咕了一聲就閉嘴了,自己只會個鴛鴦拐,總不能不准人家大展雄威吧,五次就五次。

    也沒聽到哨響,球賽便開始了,蹴鞠在咱大宋朝也算是普及運動了,一干姑娘們也有不少人能踢上幾腳,可不曾見到這般新奇的踢法,今天她們可是主賓,主看台上的好些,畢竟上面視線開闊,邊上兩綵棚的就不行了,不少姑娘們都站起來瞧。

    還別說姑娘們看稀奇,連李清看了一會都覺得有趣了,難怪要把傳遞次數改成五次呢,競技性雖然弱了許多,可觀賞性就強了不止一點,敢情人家都是顯身段來著;倒掛金鉤已經是尋常的動作了,反正不時就見人騰空而起,引得眾妹妹尖聲驚叫,這球是否落地已經不重要了。

    姿勢越花哨喝彩聲便越大。

    小棚子裡個個看的是眉飛色舞,連劉叔都嘖嘖有聲,唯獨李清很是不屑,都啥玩意啊,完全顛覆了奧運精神,知道什麼是「更高、更快、更強」不,在這比誰姿勢更優美了,嚴重鄙視之!

    宋祁可沒管李清臉上不以為然的神色,笑呵呵的對李清說道:「怪道眾位公子雲集水雲莊,原是三郎想出這般新鮮玩法來,倒是有趣的緊。」

    李清空自歎了口氣,盛世就是盛世,這日子一好過了。有幾個人能居安思危呢?本想弄出些遊戲出來增加些彪悍氣的,可人家還就愛講究個好看的身段,有啥辦法呢?費盡心思才弄好四國大戰棋,結果連王德顯都喜歡獅子吃老虎多一些,可真是蒼天不見我精誠啊。

    李清一副舉世皆醉我獨醒的姿態看完了籐球表演賽,宋祁興奮的問道:「三郎,此球可有名目?」

    李清茫然的想了半天搖搖頭,還真不知道啊,反正不能叫籐球,小宋兄還是去問石小公爺吧。瞧著李清那副不招人愛的樣子,宋祁也不小氣,再次奉送個白眼。宋郊哥們倒是很好的貫徹了體育精神:重在參與!雖然他從頭到尾都是替補,跑回來還是興奮的很,只是他一開口幾乎就讓李清暴走了,「下一場便該三郎顯身手了罷,適才宋郊可是聽說了的,那得勝球才是今兒的主戲。」

    不說話會死啊!別以為你才得了個狀元就有啥了不起的,信不信咱揍你?

    這才是李清傷心的地方啊,都是咱想出來的新玩意,甭管有沒有抄襲的嫌疑,至少沒人知道不是?可怎麼就不讓咱參加呢?

    並且理由還充分的很,說是兩邊都希望李清加入,反正也不好厚此薄彼,因此石小公爺做了個公道,判李清不能上場。委屈啊,擺明就是嫉妒咱在場上的光輝形象,只是石小公爺大度地說他也不上場,三郎不是說這比賽也需仲裁麼?不如你我二人做仲裁如何?

    裁判就裁判吧,連王德顯知道李清不能上場也是幸災樂禍的很,早知道這樣咱何苦和謝大娘商議什麼最佳球員獎啊,應該只弄最佳裁判獎才對。

    這有的人適合想主意,要是叫他自己去落實,沒準就鬧個一塌糊塗,李清就是這種人,而石小公爺就不一樣,凡事都能安排的井井有條,不說是雙方的服裝都統一起來,連場地都用白線劃得規規矩矩的。

    一聲鑼響,雙方上場,一身白衫的由高小公爺領頭,這幾天高小公爺總算找到了實戰的感覺,領著一班人訓練的沒日沒夜,而王德顯這隊是一襲青衫,小將軍倒是怪了,他倒反過來喜歡紙上談兵了,這兩天上場不多,而是伙著一群人躲房裡瞎嘀咕,還神秘的很,閒人免入。

    得,是騾子是馬,現在就是拉出來遛遛的時候了。

    這年頭的裁判可不好做,跑得個賊死不說,而且權威感一點都體味不到,話說後世裡裁判可是個吃香的行當,多早晚不是給人供起來的,怎麼到我李清做裁判就變樣了?別說黑哨了,之前心裡有牴觸,也忘了提醒小公爺得準備哨子啊,光靠嗓門喊,哪管的過來?

    再說就是想做黑哨,也沒見誰賄賂咱啊。

    反正李清在場上累得一身臭汗,整個就是一拉架的,一不小心自己還被壓在人堆裡了,嘴上還啃了半嘴的青草,一爬起來有氣還沒處發去。壓他身上的是高小公爺,高小公爺身上是王德顯,而且這兩人衝撞裁判一點愧疚心都沒有,連伸個手拉一把都免了,等李清哼哼唧唧的爬起來,兩人早跑遠了。

    這場比賽在李清眼裡是沒啥看頭地,雖說不是一邊倒,可王德顯這隊佔據了明顯的優勢。這小子長進的很,李清以前對他使用的「砍鯊戰術」,他原封不動的用到高小公爺身上,可憐的小公爺,說起來頭頭是道的很,一上場就被收拾得頭昏眼花,那麼多戰術哪使的出來?

    高小公爺自然也知道這法子的,學著李清樣也是專門安排了兩人專門收拾王德顯,誰知道王德顯早就學乖了,他壓根就不是進攻策劃人。

    也就是說他不是四分衛。這工作他安排別人去做了,也知道對方肯定要重點盯住他的,他乾脆在場上瞎跑。引得高小公爺隊中最強悍的兩人像沒頭蒼蠅一般,也跟著在場上亂竄。

    王德顯一向是以勇力見長,這一用上智了,高小公爺還真是沒料到,所有的戰術都是圍繞他自己展開的,這一被人掐住了,其他人也是茫然的很,而對方就不這樣了,王德顯滿場亂跑,好不容易摁趴下,才發現對局勢根本不起什麼作用。

    李清後面學了點乖,反正這裁判不起啥作用,乾脆連跑都慢慢的了,石小公爺可不一樣,敬業的很,哪裡人多他便衝到哪裡,這比賽還沒完呢,石小公爺倒成了場上最狼狽的人了,別說衣服早髒得不成樣子,臉上青了一塊,連髮髻都散亂的很。

    比賽結束的鑼聲是從主看台上發出的,李清如釋重負的坐在地上,這參與和不參與的感覺就是不一樣,這會一個勁地後悔呢,咱幹嗎答應做裁判啊,不讓咱上場咱就應該表現些骨氣出來才對,這會累得個賊死,一點表現機會都沒有。

    李清因為自己沒機會表現而不滿意呢,圍觀的姑娘們可不這麼看,咱大宋文恬武嬉了那麼些年,連個蹴鞠都變得像舞蹈多一些,世人都說什麼才子佳人的,那是無聊文人使勁yy罷,須知自古美人愛的就是英雄,這可是最原始的吸引力。

    今天姑娘們是主賓,很多人之前並沒有機會到水雲莊看過龍翔軍的操演,平日價打交道的名士們也是酸氣的很,幾曾見識過眾多男性荷爾蒙爆發的,比賽才一結束,場外歡聲雷動,把李清都給嚇了一跳,敢情妹妹們吼起來也是驚天動地的很,怪不得有「河東獅吼」的典故呢。

    一見有人捧場,王德顯倒騷包的很,帶著他那隊人神氣活現的跨立在場中,這一來喝彩聲更是多了,只是王德顯也不想想,上次他可是被跨立的龍翔軍掀下馬來的。

    高小公爺也是大氣的很,輸是輸了,也帶著人四下致意,場邊的姑娘們倒不因為他們是輸家就吝嗇了喝彩的,再說高小公爺這隊人長的就是要帥一點麼。

    李清走回小棚有些蹣跚,高小公爺壓身上倒還罷了,王德顯你也不想想,你個快二百斤的身材也壓上來,怎麼不替咱李清著想,咱這身子骨受得了麼?

    楊家兄弟和安小哥對這得勝球也是看多了的,並不是如何激動,宋祁就不一樣了,手舞足蹈的一定要和李清探討兵法,還宣稱從這比賽裡看到多少治軍之道,李清冷冷地一個白眼過去,話說這宋小白臉歷史上就是多次慷慨激昂上書如何治國強軍的,只是自己一做官,卻是風流的很,敢情也是個不腰疼的主。

    「小哥,別在邊上笑了,快來扶我一把。」咱李清現在才是腰疼的很。

    洗完澡換完衣服,這人還沒消停下來呢,若英喜滋滋的湊上前笑道:「怪道京城這些公子爺們都在水雲莊不回去呢,原是有這般好玩的事物,若英看來,卻是真如兩軍陣前一般叫人心悸。」真的好看?李清只覺得橄欖球這玩意應該是大老爺們感興趣些,從今天的場邊氣氛來看,似乎姑娘們也是喜歡的很,看來有門,這只要美女喜歡,男人就沒有不賣力的,趁這機會還真要好好推廣一下。

    若英雖然早就聽說李清在弄新玩意,可親眼見著,今天還是第一次,這可不是李清有意要關著若英的,石小公爺說了,門禁得嚴些,再說了,如今莊上人可雜的很,這麼嬌滴滴的小娘子被人看了去,吃虧的事情咱可不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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