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八十七章 內當家 文 / 狐雲
雖然張小二不懂什麼叫力矩,但不妨礙他理解搭上牽引鉤後可以很輕易的上弦,除了後面的望山,李清還在前面要求加了個準星,一來可以提高精確度,二來可以壓箭,克服弩不適合從上往下俯射,三來……沒得他說完呢,張小二點完頭已經照做了。
李清很是不滿,我又不會纏絲,又不會上膠,做槍托都交給木匠了,你連說都不讓我說,我還能做什麼?早知道不畫圖紙給你看,我一個勁說!
當然張小二還是很謙虛的,也要問問李清,不過他問的問題已經讓李清覺得,這做弩似乎不是他李清想要做,而是人家小二哥想要做把好弩,他只不過邊上一看熱鬧的。用紫杉木可好?雖然材料難得,但紫衫是最好的做弓幹材料了;李公子,小二想將弦加粗一倍,既有牽引上弦,想必不成問題的;李公子,這槍托小二覺得用桃木較好,一來輕些,且握手處前後力量均衡,手持久些亦不甚累;李公子……
很不快樂,感覺又被人家搶了自己的玩具了,遠遠沒有為狗狗做天燈的時候爽!人家邊上看著,還不時請教我呢,你問這些幹什麼?可惜,專業人士小二遠比李清要專注,絲毫沒看到他這莊主臉色。
吃完了晚飯,張小二還要挑燈繼續纏絲上膠,基本上忙得不和李清說一句話了,李清站在邊上都覺得自己礙手礙腳了,只好與若英領著狗狗晴兒去放燈了,當紅色的天燈在夜空中搖曳的時候,若英一直癡癡得抬頭看著,絲毫沒在意兩個小孩在邊上跳著腳叫喚,李清也是輕輕握著她的手不說話,今晚的月色很好,灑在若英臉上,泛起玉一般的光華,難怪人家張潮說舟中看霞,月下看美人,別有一番景致的,只是這美人似乎眼睛裡有些了霧氣,趕緊伸手摟在懷裡,哭鼻子給小孩子看見了可不好,曖昧點沒啥的,小孩子不懂!
張小二房裡的燈亮到很晚。
第二天李清本來是很有些負氣的,想賴個床啥的,可若英說請了人家來,就是客人了,怎好主人家不在的?李清自己其實也很想去看看,兵器啊,成年人的玩具。
那個木匠的確是巧手的很,槍托已經做好了,還沒刷油,拿在手上很有質感,張小二已經把弩弓主體做好了,纏了絲上了膠,只是不讓李清碰,說是膠還沒干呢;李清有些掃興的,人家兩個已經按李清要求去做那把小弩了,李清又沒事可幹了。
沒事就去瞎轉悠吧,教琴的事基本上已經是若英包全了,李清只是偶爾去看一下,想想沒事還是回去和若英磨牙的好,剛走到正廳門前呢,聽得裡面有人說話,探頭看看,居然安小哥也在的,和張管家一道與若英說事情呢,反正沒事做,李清便也走進去聽聽說些什麼。
見得李清進來,若英趕緊起來招呼,李清擺擺手,繼續好了,等坐下來,才知道張管家和若英正商量買田的事情呢,這個李清沒什麼很大興趣的,既然和謝大娘、雲三娘商量好了的事,交給管家去操辦就是了;說完了田,又說起需填多少牲口,另外莊上人手也有些不夠了,昨兒又來了些學琴的,也是謝大娘安排過來的,現下人多了,這住的地方都有些不夠寬敞,聽信說現下京城裡買琴的可多,往後來學琴的怕是會更多了,還是要先做好準備才好,園子中也有些空地的,要是加蓋些樓房也蠻夠的,只是如何個起法,還需若英拿個主意;安小哥也在邊上補充道,新買的田有些離水源較遠,是多僱人手挑水呢,還是乾脆請人挖條渠引水,另外園子西側有些無主的荒地,雖然不能做良田,要是都弄了過來,這園子又可大上不少,不如向官府交上些銀錢,補了地契全圍起來才好。
李清聽得發暈,這麼多事情,怎麼沒人和我說起過的?都是若英這個小姑娘在籌劃定奪?邊上人多也不好問,等得張管家把一日該進的菜蔬肉食都一一說完了,才和安小哥告辭出去。
李清扯過若英到身前,好奇的看著這小姑娘,看不出啊,蠻能幹的嘛,以為天天就是和李清調**,最多不過是為李清做點衣服啥的,李清這甩手掌櫃當得,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小媳婦早就是內當家好多天了,不錯,很有點樣子的。
若英被李清看得羞紅了臉,雖然夫君很有些沒正形的,大白天如何如何也見慣了,可這不是臥房是正廳啊,唯恐這夫君又來些新花樣了。
這可是有點冤枉李清了,天地良心,李清可沒想到什麼曖昧的,只是沒料到原來若英早就開始當家了。也不是李清完全不上心,這莊子可是謝大娘送的,自己指手劃腳的確覺得不好,所以一直都是交與管家,對日常瑣事並不用心,再說,他本性也不喜歡管這些的,有吃有穿,還有得玩,操那麼些心幹嗎?
萬萬沒想到老婆居然還能幹的,李清覺得又佔了些便宜了,若英還想和他說說這些事呢,讓他這個莊主拿拿主意,李清連連搖手,你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吧,若英也笑道:亦知夫君是個懶散人,平時並不拿這些事來羅皂的,今兒既然聽到了,也幫妾身拿個主意如何?
李清一笑,得,我還是去教琴吧,要不,我回房整理琴譜,實在不行,我去做弩去,這些事可別來找我,娘子辦事,夫君放心,就不要我拿主意如何?
兩人正鬧著呢,安小哥又進來報,說是張先打發個人來送信,說是明兒城裡不少文人學子,聚於豐樂樓會文,特來請公子一起去的。
李清問道,這豐樂樓是幹什麼的?酒樓?不去,小哥就回說我身體不適,不便出行好了。一旁的若英笑道:「如何三郎會獵一次,卻不好詩文,好起武事來了?連會文都不去,三郎可知汴京會文亦是一大盛事,與會者多是英才,若是綻露頭角,一時便名噪京城呢。」
切,我還需要名噪麼?李清想,老婆可不知道,人家去會文那是肚子裡有貨啊,你家夫君肚子裡就沒有,如何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