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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六十五章 賣關子 文 / 狐雲

    出面設計收拾李清的,正是一班太學裡學子,可後台就不是學子身份那麼簡單,而人家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要整一整李清,他算個啥啊,就是整死了,也不比死了只螞蟻大多少,人家可是衝著當朝權位最重的二個人去的,一個就是副相、參知政事的丁謂,另一個,卻是王六公子的令尊,當朝宰相、資政殿大學士王欽若。

    和這二人不對路的人就多了,當年的宰相王旦就一直對王欽若恨之入骨,沒少在皇上面前說他是奸佞小人,一直阻止王欽若升參知政事,讓王欽若拜相晚了十年,好不容易等王旦死了,王欽若才拜相;加上前幾年,天子喜好天書神道,裝神弄鬼,王、丁二人為迎合天子,再加上王欽若自己就很喜好神仙之事,自然是推波助瀾,丁謂督造玉清昭應宮的時候,一個叫張詠的大臣就說:『這是在竭天下之財,傷生民之命。』要求殺了丁謂;只是這好些事情,都是按皇上的意思辦,這幾年,皇上把反對天書封禪的人一個個都貶官外放了,那些人不敢罵皇帝,自然矛頭就對準了他們二個。

    這個李清心裡都清楚的,王、丁二人確實為了逢迎皇帝,幹了不少缺德事,否則史書裡也不會把他們歸到「五鬼」裡去,只是他李清如何也會扯進去?他連王欽若都沒見過啊。

    這官場傾軋、權利鬥爭都這樣,不管是後世裡稱的良臣也好,奸臣也罷,為了打擊對方,手段其實都是無所不用其極的,王欽若上一次被貶官就是給人打了小報告的,如今這李清得罪了太學裡的學子,弄了坐盜的罪名關進了大牢,並且還和丁謂走得很近,與王欽若的六公子一起逛窯子,這當朝二相居然結交匪類,這還了得!朝堂之上都是唇槍舌箭。

    特別是太學的學子,這大宋朝的太學可與其他朝代不同,用一個詞形容那就是牛x,否則也不會專門撥有嫖娼的款子,沒辦法,開國太祖就說了,要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學子們可是聖人門徒,他們說的話就是『清議』,就是輿論走向,既然皇帝都比較在乎,學士們要是一起遊行,喊喊口號什麼誰誰誰是壞蛋,那人第二天就得辭職,所以當權的大臣一直拉攏學子們,只是李清這次惹眾怒了,都斯文人,好好的論文比試,他居然動拳頭,還打了十幾個!特別是李清這廝還獨霸今年的狀元紅,太學裡設宴居然一次都沒請來,是和忍,孰不可忍!俺們太學生才是這京中一霸,怎麼受得了來個太歲頭上動土的。

    原只想先偷偷的把李清罪名給定了,找個地方流放掉,然後再眾口爍金的收拾當朝二相,誰承想劉胖才子只和李清打了一場群架,居然立馬學到了混混本質,太學鬥口悍然出動老拳,那挨打的也不硬氣的,不說回家去告訴我爸爸,把個李清被弄入大牢的事情給爆了出來,本來丁、王二相見得罪的是太學生,也不敢為李清多出面的,誰知道後面事情可鬧大發了。

    事情一鬧大來,本想等李清罪名定了後再算計王欽若、丁謂的也沒辦法了,只好提前攻擊了,丁、王二相一看不對了,怎麼躲都躲不開呢?既然是已經攪上身了,鬥就鬥吧,反正斗習慣了,不過是由頭不同罷了。

    張先一旁聽著,笑道:「三郎在獄中享清福,豈不知外面這風雨更大,現下這勾欄瓦肆裡,最受捧的說書便是關於三郎入大牢的故事兒了,有分教『李三郎蒙屈入獄,秦時樓放榜洗冤,謝大娘千金買信,小若英一鼓驚天』」

    啊?李清聽得一楞,快說說,這都是些什麼事啊,評書?

    張先一笑,三郎別急,想聽故事,不如咱一邊喝酒一邊聊如何?清茶待客怕不是招待老友的道理,人家劉胖可是為你打的架!

    李清才反應過來,說了半天話,還確實沒發覺時間已近午時了,這大宋朝現在還不興吃早飯呢,人家還趕路的,想必早就餓了,忙叫管家來準備酒宴的,安小哥就這麼一會也進入角色了,忙前忙後的幫管家張羅。

    不一會,酒菜齊全,李清叫安小哥也留下來一起吃,安小哥卻是靦腆的笑笑,搖頭總是不肯,李清也沒法,由著他在廳外侍侯著。

    兩杯酒一下肚,李清便急了,揪著張先要追問下情呢,這張先還賣關子的,扭扭捏捏的不肯爽快說,這羊肉有什麼好吃的,一個勁的塞,別瞧你以後會名留千古的,你要再不說,信不信我打你!

    見李清急得這樣,張先哈哈大笑,劉胖才子倒好,一見李清想動武,馬上也湊趣,打!打完了張先,三郎,我們不妨也打上一架,近來太學裡和我吵嘴的都少了,我想找碴都沒人搭理我了。

    劉胖你死開,李清正抓著張先不放呢,安小哥進來,稟告李清道,說是莊外又有人來訪!李清先是隨口問道:「來人有沒有說他是誰啊?」

    安小哥道:「說了,說是崇安柳三變,特來拜訪李公子。」

    給張先他們一攪和,居然把這碴給忘了,李清一迭聲的叫快請,張先個圓滑人,也是湊趣的說原來是名滿京城的柳七來了,倒是應該迎接下;不過其他幾人的神色卻是很不對,李清和張先一道出去迎接,李清問張先,為何其他人的表情怎麼都怪怪的?張先歎口氣道:「這柳七確是才情絕艷,只是為人放蕩不羈,叫人敬而遠之啊。」

    李清笑道:「莫不是嫉妒那柳七的艷遇?」

    張先正色道:「柳七之才,人所共知,豈非為艷遇之多而為我等嫉妒,敬而遠之非為其他,三郎莫非不知他的那曲『鶴沖天』麼?」

    原來還是為這首詞,這首詞可以說是害了柳永的終身,柳七初試不第,想是年少氣盛,便了那首流芳千古的『鶴沖天』,詞為: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明代暫遺賢,如何向。未遂風雲便,爭不恣狂蕩。何須論得喪。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尋訪。且恁偎紅翠,風流事,平生暢。青春都一餉。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好個白衣卿相,好個淺斟低唱!——

    呵呵,確實在賣關子,不過,不會賣過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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