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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八章 妙郎君 文 / 狐雲

    且不說李清發覺是自己會錯了意暗自尷尬,三人平靜下來,雲三娘一番介紹,李清才知道這綠裙女子姓謝,人稱謝大娘,就是她在運河中把自己救了起來,不過人家當時也確實以為他是個小和尚,念在救出家人行善積德的份上,才隨船帶了回來,否則,當時怕是會交與當地官府去處理了.李清也自然要施禮相謝一番,經過剛才的冒失,李清也不怎麼開口說話了,他怕這謝大娘問起剛才言語中冒出來的qq啊,起點,這些名詞要解釋的圓滿那可就太難了,這謝大娘雖然年紀顯得比雲三娘略小些,可行為言語上顯示出的殺伐決斷氣概,讓李清有些心虛,雲三娘只要你稍微表示些為難,便也不為己甚的不再追究了,這謝大娘要是一個勁的追問下去,李清怕是再多兩張嘴也說不清楚,僅僅一見面就想握人家女孩子的手,怕是哪個朝代也沒這個道理的.

    他不說話,謝大娘便唧唧喳喳的和雲三娘說起話來,她不像雲三娘那樣說起話來慢條斯理,口音雖和雲三娘相近,可語速又快,聲調又高,李清在邊上認真的聽了半天,也沒聽明白她們究竟在說些什麼?只不過眼前兩位女子春蘭秋菊各具姿態,皆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雲三娘姿態閑雅,大多時候都是低首不語;而謝三娘卻是手揮指劃,加之面部表情多變,一會咬牙切齒,一會巧笑倩兮.李清在邊上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倒是看個不宜樂乎?只覺著她們經常提到個負心人、死冤家的,怎麼兩人會共一個情郎?李清既有些不解又有些酸溜溜的,什麼樣的人物能同時獲得這樣兩個美人的青睞?而且看來好像現在那個死冤家還看上另外的女子了?有這樣的傻比?連李清都有些憤憤不平了,都說不清是為什麼,反正也恨開了那個負心漢來。

    只聽到謝大娘猛的一拍桌子大聲說道:「柳七啊柳七,今番定不與你善罷干休!」歎息一聲便與三娘一樣黯然垂首不語了。

    莫非是他?李清腦中電光一閃,就是那個眾乾坤郎君領袖,蓋世界浪子班頭的柳七?否則更有何人能讓眾美女如此牽掛、如此戀戀不捨的?如果真是他,現在是何朝何代也清楚了,甚至這兩個妙人兒的身份也揭之若出了。

    對這兩個人身份,李清本也在暗自揣度的,雖然他是個完完全全的無神論者,不信妖鬼也不敬神佛,可人啊往運河裡這麼泡上一泡,一醒來呢,眼前出現的除了美女還是美女,李清倒是願意相信這世上有狐狸精了,最好他就呆在狐狸精窩裡好了。

    這李清想到究竟是誰啊?後世裡李清也喜歡舞文弄墨的,擅長拿些風花雪月詩詞泡妹妹,倒是不難猜到,這個他就是宋朝大詞人、譽滿天下、同時也是謗滿天下,至後世也爭論不清的柳永、柳三變、柳七哥。關於柳永,李清也算是記得很清楚,論文學成就;蘇軾被貶黃州,寫出了: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這樣的豪邁詞句後,在自己的日記中自豪的寫道:近卻頗作小詞,雖無柳七郎風味,亦自是一家。這時候柳永已經去世三十年,等蘇軾寫出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的時候,還非一定要人來評判他與柳七孰高孰下,想來東坡先生亦是風流人,惟風流人方能說出柳永的詞不減唐人高處。當時流行一句話叫著:不願穿綾羅,願依柳七哥;不願君王召,願得柳七叫;不願千黃金,願中柳七心;不願神仙見,願識柳七面。甭板個臉裝你是個什麼狗屁道德君子,只要是男人,這句話,就是千百年男人心裡不滅的嚮往;也是千百年男人心裡永遠的痛。

    李白漫有才氣,蘇軾極盡風流,惟才氣風流兼得者,千古惟柳永一人耳。

    這可一定要問個清楚!

    李清等了半餉,這雲三娘也好,謝大娘也好,都好像老僧入定一般,連動都不怎麼動一下,雲三娘這樣倒算了,連謝大娘居然都能這麼長時間一動不動,一聲不作,神情幽怨的低頭坐在那裡,李清覺得簡直和剛才手舞足蹈的謝小美人是完全的兩個人了。

    「請問,剛才兩位說起的這個……」李清實在忍不下去,剛一開聲問,這回奇怪了,是雲三娘打斷了他:「大娘,這位李公子剛才唱了首新詞,曲調清新,意境深遠,倒也不輸於七郎,你且聽聽。」說完,也不問李清是否願意,逕自去牆邊取來剛才那把五弦琵琶,往李清手裡一塞,微微一垂首:「請」。

    看來是一定要唱了,這次李清倒也沒著急了,而是微閉上眼,心裡把這曲子的前奏、間奏和和弦在心裡好好的理了一遍,定了定心,深深吸了口氣,手在弦上一劃,開聲唱起後世裡同樣是翩翩濁世妙公子、同樣詩文具佳的李叔同、泓一法師寫的這首送別來。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弦停聲歇,李清這次也是呆呆的坐著,也說不清在想什麼,後世曾經的初戀、逝去的雙親、賴帳客戶的嘴臉、大學畢業車站的送行……一時間鬱悶滿腔。絲毫也沒有注意到邊上人的反應,連不知何時已經提著壺水、滿臉淚痕的站在樓梯口的若英也是視若不見了。

    「李公子!李公子……木頭!」聽到一聲大大的木頭,李清才抬起頭,看著衝他大叫的謝大娘,「李公子可有表字?」見李清搖搖頭,「那可有別的稱呼?」李清隨口答到:「那就叫我李三吧。」後世李清在大學宿舍裡便是排行老三,同學不是叫他老三,便是把他比做那偷兒燕子李三,倒不說他偷的是豪門大戶的錢財,是笑他偷妹妹的心。

    「好個李三李三郎。」謝大娘歪著腦袋站在李清面前,又衝雲三娘俏皮一笑,把個三娘笑的滿臉飛紅,李清才覺著這麼取名李三好像確實有些曖昧的。謝大娘可沒給他有解釋的時間,語調雖慢但一句接一句的問道:「李三郎,我救了你的命對不對?三郎也是有情有義的郎君對不對?你欠我的情對不對?欠我的就要還我的對不對?」

    你說這會子李清除了傻傻的連連點頭外,他還能說什麼?

    「那好,現在離清明評花傍還有不到十天,不管怎麼樣,像這樣的曲子我還要很多,別說沒有也別說不行!等幫我贏了那楚雲館,贏了那個薄情的柳七,到時候,予求予取,秦時樓系聽君便!」謝大娘一臉的決絕,倒把李清聽得個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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