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六十八章 死亡 文 / 逆著光飄

    第一百六十八章死亡

    這一夜，一個男人首次明白了自己的真心，滴下了情淚，窮盡其生也忘不了那張淒婉的嬌顏。

    這一夜，一個男人褪下了青澀，洗淨了柔腸，直到後來統一伊月王朝，成為了那殺伐決斷，冷酷無情的帝王。

    然而，這一夜，也有一個男人斬斷了情絲，拋開了牽絆，

    而黑夜的山崖邊，一名白衣男子迎風而立，手中同樣捏著一張信紙，目光空洞地望向黑夜中起伏的山巒，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泉涸，魚相與處於陸，相呴以濕，相濡以沫，不若相忘於江湖。

    這便是她留給他的話，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一般清醒，真傻啊，原以為她愛上了自己，會和自己共同進退，卻沒想到，她選擇『自殺』的方法棄他而去，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和自己在一起，更是從來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被自己所愛的人背叛的滋味，他終於體會到了。

    他突然大笑起來，手中的紙在崖邊被風刮走，緩緩地飄落入山谷的深澗裡，一如他的心。

    這一夜，一個男人嘗盡苦澀，拋卻了名利投身於江湖，直到再次遇到…那個人。

    這一夜，一個男人首次明白了自己的真心，滴下了情淚，窮盡其生也忘不了那張淒婉的嬌顏。

    這一夜，一個男人褪下了青澀，洗淨了柔腸，直到後來統一伊月王朝，成為了那殺伐決斷，冷酷無情的帝王。

    七日後，風都皇宮內一片死寂。

    宇天澤，凌楚，洛離，慧能，每一個人都掩不住一臉的憔悴，聚集到了一處宮殿的床邊，七日裡，請了無數名醫術士，都說是回天乏術，儘管早己知道這結果，但真的面對這一天，大家還是無法承受，七天前還巧笑嫣兮的人，怎會說沒了就沒了？這樣的結果怎麼能讓人不心痛，不憔悴。

    床上的人臉上噙著一抹安詳的笑容，像個睡著了的孩子，然而，身上逐漸冰涼的體溫卻提醒著大家，她…並不是睡著而已，而是生命在逐漸地消逝…

    「晴兒，你會沒事的，來人，快送些棉被過來，晴兒怕冷。」宇天澤慌亂地執起床上人微涼的手，想留住指尖的溫度。

    然而，再多的棉被都無法留住那逐漸冰涼的身體。

    「大師，求你救救她，你一定有辦法的，當初風無涯的毒你也能解。」

    此刻的宇天澤不再是皇帝，只是一個痛失心愛之人的普通男子，捉住慧能的手似懸著一根救命的稻草，脆弱得讓人心憐。連一向平靜的慧能大師也心生不忍，嘴唇嚅動了一下想說點什麼，卻也終是化作一聲歎息。

    一旁的凌楚更是暗自心驚，他沒有想到這個高高在上的皇帝，竟然為了晴兒如此低聲下氣地求人。

    凌楚舉步上前，不忍心地道：「皇上，沒用的，她…死了…」

    「住口，她只是怕冷，她沒有死。」宇天澤一把推開凌楚，護著床上的人。

    他….好不容易才識得愛人的滋味，卻還沒來得及好好呵護，就要鬆手，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阿彌陀佛，皇上請節哀，緣聚緣散終有時，讓她安心地走吧。」

    慧能垂下眼斂，一絲難以察覺的愧色一閃而逝，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但凌楚還是看到了，他似乎有點明白，眼前這老和尚為何要幫她了。

    房內的氣氛變得哀傷而凝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洛離則是在聽到慧能的話後，淒然一笑，靜靜地離開了房間。

    「皇上，請保重龍體，以大局為重，老納自當為女施主唸經超度。」

    「皇上，放手吧，晴兒她…是真的累了，讓她好好休息吧。」

    凌楚拍了拍宇天澤的肩，無奈地長歎，眼前這男人，也該是愛慘了她吧，只可惜襄王有夢，神女無心。

    不然她也不會選擇這樣一個方法…自我放逐…

    「皇上…」剛進屋的明夜欲言又止，不知從何勸起，只好站在一旁。

    不知過了多久，站著的三人都沉默地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宇天澤終於開口了。

    「明夜，傳令下去，舉國披孝，行國喪之禮，朕要親自守靈。」

    「是，屬下馬上去辦。」明夜鬆了口氣，領命退出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