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魅影危機 第十四章：暗鬥 (10) 文 / 安娜芳芳
第十四章：暗鬥（10）
李元芳坐在韓斌的對面，餘怒未消地盯著他看了半天，才厲聲質問：「我是怎麼關照你的？看這點東西需要那麼久嗎？！為什麼到了時間不出來？！」狄景輝不以為然地道：「你幹什麼？凶神惡煞的！這不是沒事嘛……」「這事輪不到你講話！」狄景輝遭到搶白，歎了口氣繼續埋頭看書。
韓斌一點兒沒被李元芳的怒火嚇到，眨著眼睛笑嘻嘻地看了一會李元芳，才從懷裡摸出樣東西，遞到李元芳的面前，撒著嬌說：「好哥哥，別生氣了呀，你看我找到了什麼。」李元芳接過那東西一看，原來是個黑色的小鐵塊，扁平的形狀，但看不出應該是個什麼物件。狄景輝也探頭過來瞧了瞧，笑道：「這是個什麼玩意兒？小子啊，就為這個你害得他差點把伊柏泰給拆了，不值得不值得。」
李元芳翻來覆去地研究著小鐵塊，韓斌湊在他身邊，討好地道：「裡面還有一些，掉在沙地裡，看不出來的。我在地上爬的時候硌到了，才發現的。」「還有？都是一樣的嗎？」「嗯，好像不一樣，有大有小，亂七八糟的。我拿不了大的，只能拿這個最小。」李元芳歎了口氣：「你做得很好，是個好樣的。」韓斌咧開嘴，心滿意足地笑了。
次日午後，離開將近十天的蒙丹又來了伊柏泰。從自沙陀磧來回一趟庭州的時間判斷，她在庭州應該沒呆上兩、三天就急著趕回來了。蒙丹到達的時候，李元芳正和武遜一起站在營盤之前的高台上，觀看編外隊士兵操練。重新整理之後的編外隊看起來比原先整齊不少，兵卒的精神氣概也比呂嘉帶領的時候改善許多。
站得高望得遠，李元芳早早就發現了大漠盡頭飛來的那點紅雲。待蒙丹靠近些，他便策馬迎了過去。蒙丹這次輕身簡從，只帶了兩個隨從和兩峰駱駝，另有一匹渾身赤紅的小馬夾在隊伍中間。
李元芳迎到蒙丹前面，微笑著招呼了一聲：「紅艷，你來了。」蒙丹甜甜地笑著，眼波流轉，朝身後的那匹小馬偏偏頭：「看看，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可辦到了。」其實李元芳的目光早已經定在那匹小馬上，才一會兒功夫就從上到下看了好多遍，聽蒙丹這麼說，他收回視線，對著蒙丹欣喜地抱拳道：「紅艷，真是太謝謝你了。」
聽到這發自肺腑的感激，蒙丹一瞬間笑靨如花般燦爛，她朝李元芳的身後張望著，忍不住問：「小斌兒呢？還有，呃……」李元芳對蒙丹道：「他們兩個在營盤後面，今天一個下午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那裡幹什麼。我帶你去找他們。」他撥轉馬頭，領著蒙丹朝營後跑去。
剛繞過木牆，就看見狄景輝和韓斌在一個拼拼湊湊架起來的野灶上忙碌，火苗躥得老高，狄景輝撩起袖子拿了把炒勺，手忙腳亂地在一口大鐵鍋裡面翻炒。李元芳和蒙丹大為不解，面面相覷，跳下馬快步走過去。狄景輝抬頭看見他倆，樂得把炒勺一扔，韓斌恰好提著個小桶過來，也隨手把桶裡的東西往鍋中一倒，就跑到蒙丹面前，親熱地叫：「紅艷姐姐！」
蒙丹握住韓斌的手：「斌兒，姐姐給你帶了件禮物。你過來看。」韓斌答應著，一眼看到那匹紅色小馬，驚喜得大叫起來：「啊！紅艷姐姐！小馬，小馬！這是給我的嗎？！」他緊張得臉色都發白了，死死攥住蒙丹的手，蒙丹柔聲回答：「嗯，這是你哥哥托我給你找的，一匹小馬。」
韓斌唔了一聲，有點兒不敢相信地伸出手去，慢慢走向小馬。狄景輝來到蒙丹身後，輕輕喚道：「紅艷。」蒙丹扭頭看他，兩人一時竟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李元芳走過去看了眼冒著熱氣的鐵鍋，只見滿鍋的沙子。他疑惑地皺起眉頭：「狄景輝，你們在幹什麼？」
狄景輝「啊」了一聲，趕緊輕聲對蒙丹道：「這，我還有些事情要忙。馬上就好，你等我。」說著，他急急忙忙跑回到鐵鍋旁，把李元芳往旁邊一推，掄起炒勺繼續翻炒沙子，嘴裡嚷著：「走開，走開，少在這裡礙手礙腳的！告訴你你也不懂！」
「莫名其妙！」李元芳嘟囔了一句，來到韓斌身旁。那小紅馬看上去十分溫順，正由韓斌理著它的鬃毛，大大的眼睛閃著和煦的光。韓斌見李元芳過來，叫了聲「哥哥！」就撲到他的懷裡，眼圈都紅了。李元芳輕輕摟住他，笑著問：「喜歡嗎？想不想現在就騎？」「想！」
李元芳正要教韓斌上馬，蒙丹把他攔住：「先別急，我帶斌兒去換換裝束。」隨即領著韓斌去了營房。李元芳對著兩人的背影發愣，狄景輝抄著手過來：「咦？他們去哪兒？怎麼不騎馬？」李元芳道：「蒙丹說要帶斌兒換個裝束。」狄景輝皺眉：「裝束？他現在的裝束騎不了馬嗎？我覺得正合適啊，幹嘛要換？」李元芳無奈地搖頭：「你問我，我問誰去？」
狄景輝笑起來：「哈哈，女人啊女人，這天底下的女子，全都一個樣！」李元芳低聲應道：「挺好的。」「什麼挺好的？女人嗎？」「我是說……裝束挺好的。」狄景輝定睛一看，原來蒙丹牽著韓斌又走了回來。
午後的大漠之上，陽光刺眼奪目，換上一身紅色箭袖對襟短擺小胡服的韓斌，從上到下煥然一新，在艷陽之下熠熠生輝。只見他腰間束著褐色牛皮的革帶，腳上是翻出毛邊的羊皮小靴。連頭髮蒙丹都沒放過，按突厥勇士的式樣給他放下來，梳得整整齊齊批在肩頭，額頭上緊紮著紅色的束髮帶，髮帶中間還繡著條亮金色的飛龍。
李元芳微笑著走過去，抬手按上韓斌的頭頂：「斌兒，你長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