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量劫之爭卷 第八十章：臨坊市突遇戰事 文 / 雲昊
第八十章：臨坊市突遇戰事
「關於我什麼？」
雲霧聖尊指了指鄭拓，再指了指自己和自己的孫兒孫女道：「看出有什麼不同了嗎？」
「不同？」
鄭拓仔細的對比起來：「好像前輩和他們兩人，都看不清楚具體的樣子……而我……」
對比一下自己，他發現自己的樣子——對聖尊來說，一個人的氣質就是他的樣子——卻正好相反，一覽無遺。
「沒錯！這乃是聖尊基本的手段，對自身的模樣進行一定的掩飾，免的自身的底細，一下子被人摸個通透。而採用了這種法門，那麼除非用手段強行破除這掩飾。但在聖尊之中，這就意味著敵意，相當於對方的攻擊信號，所以一般的交往，不會有人這麼做。小友新晉聖尊，對這手法不是很瞭解，就讓老夫傳給你吧。」
說著便傳了一段法訣。
鄭拓仔細研究了一番，覺得這法訣的確是非常巧妙，可以用最小的消耗——甚至可以說幾乎不需要什麼消耗，因為在有條件的時候，其可以吸取外界的游離能量運行，就算沒有條件，也對聖尊的力量並無什麼影響——做到最好的效果，對方沒辦法使用強行破除以外的來看破掩飾。最重要的是這法訣幾乎一經運行，就可以不用管它，除非主動停止，那麼將永遠不會消失。
基本上就是如此了。至於其他的玄妙，卻也不少，不過那就不是現在有那個閒暇研究的了。
雲霧聖尊同時還解釋道：「這個法門，所有聖尊都知道，或許你會疑惑，即然大家都知道，按說就沒有什麼巧妙可言，似乎效果不會很好，不如大家自己的獨到之謎玄妙無窮，為什麼大家還要用呢？」
鄭拓卻有如此疑惑，點了點頭。
雲霞插嘴道：「鄭兄，那你這樣想可就錯了。要知道這法門雖然天下聖尊人人盡知，卻也正因為如此，經過歷代聖尊的不停研究，其中的破綻和可資利用的漏洞，已經被排除得乾乾淨淨，除了用強，別無破除之法。聖尊個人的獨到之謎也許妙用無窮，可是卻沒有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考驗，難免有些隱秘的漏洞，所以雖然看起來效果更好，卻難免會有疏漏，一旦道了關鍵時刻，這點疏漏可能就要出大問題了。」
雲霧聖尊點點頭：「沒錯，正是如此。所以此法雖然簡單，大家卻都在用它。」
雲霞接著又炫耀似的改變法訣，讓這個本來用於掩飾自身氣質的法門，卻產生了無窮變化，因此也有各種絢爛多彩的效果，在雲霞身上產生：「這個法訣最好的地方，就在於無窮大的兼容性。你自身的類似法訣，可以完美的融入其中，並不受影響。所以這個法門使用之後，你也可以用自己的獨到之謎，累加上來，這樣不但不會有漏洞，也能完美呈現你的獨到之謎，這才是重點，大家都是這樣用的。你也可以哦。剛剛那時候人家捉弄的，就是用的這個法門呢！」
雲霞一點也不掩飾初見面的時候自己捉弄鄭拓的事情：「你看，我現在用的，是不是很好看？我很多好朋友可都是很羨慕呢！」
鄭拓微微點頭，心中卻是暗歎到底是一個女子，心思都用在花哨的東西上了。好看是好看，戰鬥起來難道還有什麼用處麼？
雲霧聖尊看出了鄭拓的不以為然，卻並沒有什麼解釋的意識。他不禁止自己的孫女這樣做，自然就是默許了，很顯然他的觀點，和鄭拓還有差異。
「我等聖尊，一切隨心所欲，喜歡什麼，就要追求什麼，這就是隨心所欲境界的表現。只於那喜歡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有沒有用處，卻並不重要。若是處處從功利的角度出發，難免庸俗。否則所謂的藝術，又如何產生？這小兄弟畢竟是新晉聖尊，從自身世界之中辛苦搏殺而來，難免過於注重實利，不能明白其中玄妙。在這種關係到世界觀人生觀的問題上，人都有自己的主意，不經過相應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我在這裡提醒也是沒用。至於能否有所改變，就要看他自己了，只是若是過不了這一關，他的聖尊之路，只怕會很艱難，就看他的造化了！」
雲霧聖尊的心頭所想，鄭拓並不清楚，不過他再蠢也知道不能對女人講道理，哪怕對方是一個女聖尊，所以他也只是笑笑，並沒有說出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
炫耀了半天，見鄭拓對此並沒有什麼稱讚的表示，雲霞也覺得無趣，撇撇嘴道：「算了算了，你們這些人真沒勁，不懂得欣賞藝術……」也就放棄了繼續炫耀。
鄭拓摸了摸鼻子，尷尬的笑了笑，雖然說兩句稱讚的話，並不會損失什麼，但是成就聖尊之後，最重要的是本心。正所謂「寧向直中取，不從曲裡求」。完全沒有任何必要，違背本心說話做事，曲意奉承去討好別人，不是他之所為。當下也就不再說話，而是將那法門仔細的研究了一遍，然後如法施為。
這法門既然廣傳天下，聖尊皆知，那麼對方也就沒有必要做手腳，鄭拓的研究，也只是一種習慣，倒不是不相信雲霧聖尊。
聖尊的修為何等高妙？就算這法門乃是專門給聖尊用的，畢竟簡單，不過數息時間鄭拓就研究明白，如法施為之後，雖然是初次接觸，卻跟已經使用了千萬次一樣嫻熟。
不過霎那間功夫，鄭拓的氣質，便已經完全一片混沌，誰也看不出來了。
「不不不，小友，不是這樣的，」見狀雲霧聖尊連連搖頭：「這法門雖然可以完全掩飾氣質，卻不是讓你完全掩飾的。與人往來，畢竟要給人一些印象，以讓人來分別出你跟其他人的不同。若是全然一片混沌，那讓人如何將你跟其他人區分出來？所以，你還是要顯露一些的，只要做到朦朦朧朧就好。我等聖尊與人交往，完全不加掩飾固然不可取，掩飾過頭卻也不好。我說的那種強行破除掩飾的做法，對普通聖尊來說是一種敵意的表示，但唯獨對那一片混沌，不透漏任何信息的聖尊強行破除掩飾，卻是例外，不被視為敵意，小友還是要把氣質釋放一些出來的好。至於釋放多少，那就見仁見智了。只要不是完全掩飾，也就無傷大雅。」
鄭拓點點頭，稍微的改變了一下，也讓自身的氣質，被朦朦朧朧的釋放出來。還好這個法門妙用無窮，這等有限度的釋放氣質，不過基礎功能罷了，但也不用擔心會因此露出什麼漏洞。
至於釋放氣質的程度，鄭拓卻也是盡量的控制其變小。作為新晉聖尊，進入藏龍臥虎的大宇宙，難免有些缺乏自信，如此做卻也是無可厚非。
畢竟一些，都是建立在實力基礎上的。自身實力若是到了四大聖尊的境界，便是將氣質完全釋放，你就真的能夠看穿他的底細了？若是實力不足，就算掩飾，又能掩飾到幾時？只要一打起來，一切難免都要暴露無遺。
這手段，也就是用於和平時候，雖然聖尊不可能一見面二話不說就開打，戰鬥的時候不多，所以也很重要，卻也沒有要太過重視。畢竟見面開打不可能，完全沒有戰鬥也是不可能的。個中分寸還是需要好好把握的。
見到鄭拓已經完畢，雲霧聖尊點點頭，大聲道：「很好，大家準備好，我要停靠上去了！」
說著，足下雲彩便是震動了一下，然後加速朝那坊市所在的地方飛去。
這坊市距離他們之間的距離，說是近在咫尺，但那都是以正常聖尊的觀念而言的。事實上，如果用還沒有完全融入聖尊身份，擁有聖尊的時間、地理觀念得鄭拓眼光看，這坊市實際上就是非常遙遠的天外的一點微弱光芒罷了。
不過在絕對虛空之中，光芒根本傳播不了多遠，衰減得非常厲害。所以，能夠看到一點點微弱光芒，那就的確是很近了——儘管對於普通人來說，那也至少是幾十億乃至於幾百億光年的遙遠距離。
而且絕對虛空之中也是一片黑暗，有光芒都能讓人第一時間關注到。所以，這看似微弱的光芒，看在聖尊眼裡，就和普通人類世界之中，出海之後歸航遠遠看到碼頭和燈塔在前方的那點距離相差無幾。
不得不說，普通人和聖尊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過遙遠了啊！
聖尊的速度，就算自身飛行，也是快得驚人，雖然幾百億光年，也不過幾分鐘時間的事情，若是在自身世界之中，那更是動念即達，完全不需要消耗時間，更不用說乘坐造物飛行器具飛行，那就更快了，不過數息時間，那放射出光芒的所在，就已經近在咫尺了。
但從這抵達需要的時間來看，這距離的確也是很近——可以說近得不能再近了。
對聖尊來說，神識和目光已經完美融合，能看到的，就能探測到。看不到的，也探測不到。看到和探測到的區別僅僅在於，一個只是表象和大概，另外一個卻是詳細和深入的觀測。
但是，就算僅僅只是看一個表象和大概，這所謂的坊市對鄭拓來說，仍然是無比震撼的一個存在！
對於坊市，鄭拓並不陌生。修行之人少不了也有彼此之間的交流和資源買賣，在玄黃天中，鄭拓沒少見過坊市。不外乎一個進行資源和信息流通的一個平台罷了。
就算在大宇宙中，這坊市的功能，也不會有什麼變化。不同之處僅僅在於，這往來坊市的人以及進行資源和信息交流的人，截然不同罷了。但其本質，還是不變的。
可以說鄭拓對此早有心理準備。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聖尊的坊市規模之大，場面之恢宏，卻已經遠遠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可以說，當坊市遙遙在目的時候，鄭拓已經隱隱約約的看到了，有不少的造物飛行器在那坊市的周圍來來往往。
而當那坊市露出來的光芒，從原本的一點小小的光點，變成了足球大小的光球的時候，那往來的人群，更是數量繁多！
不過幾秒鐘時間，鄭拓就看到了，至少有超過十萬以上的造物飛行器，飛入坊市之中，或者從坊市之中飛出來！
而這僅僅只是鄭拓在坊市這一面看到的。要知道這絕對虛空可是立體的，在鄭拓目光所不能及的另外一面，也至少會有數量相當的造物飛行器往來！
事實上，真正的數量，還會比這更多！
因為鄭拓他們說來的方向，是遠離大宇宙文明中心圈的，也就是說，更加靠近蠻荒，自然的，各種交通往來數量，會比面向大宇宙文明中心圈的方向，要少得多。
還沒有進入坊市，僅僅只是看這些往來的造物飛行器，便已經是讓人大開眼界了。
這些造物飛行器，不但數量龐大，而且樣式繁多，千奇百怪，無所不有。
其中，有像某種獸類的，有像某種植物的，甚至還有的乾脆就是一個人的模樣。還有像房子的，像山巒的，像寶塔的，像高樓大廈的，像河流的，像廟堂的，像大殿的，像書本的，像刀劍的等等等等。
也有的比較簡約，呈現比較規律的幾何形狀，圓形、方形、菱形、三角形、橢圓形、梯形、雙曲面、鏡面、拋物面、流線型等等，這是簡單的，還有像是那種經過打磨的鑽石的，帶著無數稜角和刺的，等等等等，只要你能夠想像出來的幾何形態，在這些造物飛行器中間，都能夠找到它的影子。
這些說得出來像某種東西的飛行器還是比較少的，飛行器更多的，是那種極其複雜，複雜到說不出來是個什麼形狀的，智慧生命的想像力，可以說在這些飛行器之上，發揮得淋漓盡致！
另外，也有形狀不固定的飛行器，像流水、像雲霧、像彩虹，等等等等，有的一秒鐘變換數百種形態，也有的緩緩的進行著形態的變化，有的是慢慢的進行形狀的過渡變形，有的則是突然從某種形態，轉化到另外一種形態。
像這種形狀不固定的飛行器，數量並不怎麼多，但是無論從什麼角度都可以看出來，凡事可以變形的飛行器，在飛行器之中的地位都比較高，甚至可以看到，這類型飛行器的飛行線路之上，除了同類，幾乎看不到其他種類的飛行器。哪怕它開始轉變方向，其他類型的飛行器，也是離開的避讓開其飛行路線。不知道是出於內心的尊敬也好，還是僅僅是畏懼也罷，這都可以證明，這種飛行器的地位，是其他飛行器無法比擬的。
比如說雲霧聖尊的雲彩，便屬此列，一路飛來，鄭拓看到至少有數千飛行器為了避開它而手忙腳亂的飛行，其中甚至還有撞擊一類的交通事故發生——要知道在這絕對虛空之中，說起來飛行器往來頻繁，但實際上也是極其龐大的空間，在這麼龐大的空間中要發生撞擊，那可是想當難的，可以說只要稍微的讓開角度，就可以避免撞擊事故的發生。而這些飛行器居然沒有來得及讓開，可見他們慌不擇路到了什麼程度。
同時，鄭拓也看出來，變形類飛行器上面閃爍的光芒，也跟普通的不同，那種帶著淡淡威嚴和彷彿蘊涵無上大道玄妙的光芒，讓人一眼就能將這類飛行器跟其他的分辨開來。
事實上，如果並沒有表現出變形形態，但身上也帶有這種光芒的飛行器，也是可以混入變形飛行器一起飛行的，其受到其他飛行器的敬畏也是一般無二，可見地位相當。
看得出來，只有擁有這種光芒的飛行器，才可以變形，但並不是所有的這種飛行器，都會這樣變形。畢竟個人的喜好也是有不同的。
鄭拓看得分明，那種光芒，分明就是代表至少一位聖尊的靈光。換句話說，這些擁有光芒的飛行器之中，至少有一位聖尊存在，而其他的飛行器，卻沒有這種相對於聖尊的感應，也就難怪其他飛行器會如此敬畏了。
一問雲霞，得到的答案果然不出他的意料之外。
鄭拓卻好奇起來：「怎麼，這坊市不是為聖尊開的麼？為何還有這麼多非聖尊往來？」
他看得很清楚，多達十萬以上的飛行器，擁有聖尊靈光的，不過區區十來艘，這比例很顯然是非常小的。
雲霞理所當然的回答道：「當然了，我等聖尊是什麼身份，我們哪怕不要的東西，對非聖尊而言，也是無上至寶吧？再說了，你以為所有聖尊都跟你這種剛來大宇宙的菜鳥和爺爺這樣低調的人麼？他們哪一個往來大宇宙，不是帶著大量手下，來了坊市，單是這些人，就有不少的生意可做了，更不用說其他了。」
鄭拓點頭表示明白。不過儘管如此，他還是對這坊市聖尊的數量心中暗自驚駭！
要知道，這可是聖尊啊！可不是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這短短數秒鐘時間，就至少有十幾位往來這坊市，那麼時間拉長呢？那坊市往來的聖尊，會有多少？
可以想像，那個數量絕對不是小數！
原本鄭拓還以為聖尊算得上大宇宙之中至高無上的存在，現在一看，卻是氾濫了，震撼那是難免的了。
「這聖尊的數量，就這麼多麼？」
心中這樣想著，口上也難免問了出來。
此時他們已經距離那坊市很近，已經可以看到坊市在前方幾乎將半邊天空都遮掩了起來，在這一片死寂的絕對虛空中，那代表了無上的生機，可以讓任何人一見之下，都為之震驚激動！
距離拉近，往來的飛行器就更是數量繁多了，用一句「往來如梭」形容，毫不誇張！
鄭拓的眼睛也都已經看不過來了！
那邊雲霞聽了鄭拓的說話，翻翻白眼，正要說話的時候，前方卻突然傳來一陣混亂，然後有劇烈的爆炸聲，從那邊傳了過來！
怎麼回事？剛來就有戰事，這坊市難道就那樣混亂麼？
鄭拓心頭升起濃濃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