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量劫之爭卷 第七十六章：四聖尊同往坊市 文 / 雲昊
第七十六章：四聖尊同往坊市
到了鄭拓如今的修為，自然有其尊嚴在，怎麼能如同乞丐一樣，食那嗟來之食？
就算這世界獸的收益，他未必不想要，但是想要得到的東西，他或者用其他東西交換，或者乾脆憑借自身力量搶奪，唯獨類似這種乞討的手段，那是萬萬做不得的。
人生在世，有得有失，萬事必需有度，並非那種如同饕餮一般，恨不得將天下的東西都納入自己肚中的行為，才是正確的做法。至少，這種做法和鄭拓的「道」是完全不合的。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這種做法，他不屑為之。
卻說那雲霧聖尊倒也並不勉強，聞言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便罷了。」
那霞兒卻是嬌哼一聲：「哼！現成的好東西也不要，真是不識好歹！你知不知道這世界獸有多珍貴？要不是爺爺，我才不想給你呢！」
鄭拓只是淡淡一笑，也不分辨。
那霞兒見他如此，卻也覺得沒勁，也就不加理會了。
倒是那篆兒卻是對鄭拓高看了一眼，不提。
此時那雲霧道場，也已經發生巨大變化，不過片刻工夫，便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連帶道場之中的那世界獸，也都是消失不見。
同時，還有一個鶴髮童顏的老人，出現在了絕對虛空之中，只是，老人的面目也是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就連氣質，也是只能隱隱約約覺察。
霞兒篆兒也勢如此，不過鄭拓對他們的氣質感覺，卻還要清楚一些。
此時的絕對虛空，便只剩下四個人屹立，再也沒有其他任何存在了，剛剛的一番戰鬥，就如同從來未曾存在過一般。
說實話，剛剛鄭拓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收穫，畢竟雙方的差距實在太大，貌似那雲霧聖尊，收拾那世界獸也是輕輕鬆鬆，毫不費力，自然也不可能露出太多有價值的東西。
但鄭拓也並不羨慕對方的力量。
臨淵慕魚，不如退而結網，他如今已經打破瓶頸，前途一片光明，有那羨慕的功夫，還不入自己老老實實修煉來得有用。
不過這戰鬥到也不是一點作用沒有，至少對鄭拓的前進的動力上，卻還是增益良多的。
按說此時鄭拓就應該告辭，不過，鄭拓對大宇宙是瞭解甚少，很希望有一個熟悉大宇宙的人能夠帶他熟悉一番。
不過對方和他有沒有什麼關係，已經救了他，那便是天大人情了，難道還指望對方來帶他這個新手？
這樣的話，他可說不出口。
想了想，鄭拓還是決定放下此事。好歹也是堂堂聖尊，沒臉沒皮的強貼上去，難免丟人。
於是見那雲霧聖尊出現之後，他也是一拱手道：「如此，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晚輩這就告辭了！」
雲霧聖尊笑道：「不著急不著急。我看小友對這大宇宙並不熟悉，若是順路，倒也不妨與老夫同行，老夫別的沒什麼，至少對這大宇宙的瞭解，還是頗為自得，小友若不嫌棄，就由老夫來為小友解惑一番如何？」
「這雲霧聖尊，對我也太好了吧？」
鄭拓先是心中一喜，但是馬上疑惑又升了起來，倒也並不掩飾，當下回答：「晚輩與前輩並無交情，前輩何以如此厚愛？晚輩實在愧不敢當！」
就聽那霞兒頓時嬌叱道：「哼！真是不識好人心！爺爺，別理他，咱們走！」
「丫頭，這也怪不得小友，人生地不熟，有所疑惑在所難免，」雲霧聖尊爽朗的大笑了起來：「小友尚有疑惑麼？放心吧，遇到小友這種新晉聖尊，助其履新乃是一切老聖尊得傳統，此乃初代聖尊親口定下的規矩，沒有聖尊可以更改。所以像你這樣剛剛超脫自身世界的新晉聖尊，在一個大循環的時間之內，只要不主動找麻煩，在我等聖尊面前，卻可以說是安然無恙的！」
原來如此！
鄭拓這才明白過來，相信對方也不至於在這種小事情上騙他。
他倒是對這雲霧聖尊口中的那個初代聖尊，心中頗為好奇，因為從雲霧聖尊口中，這個初代聖尊，貌似對整個大宇宙的聖尊乃至於整個大宇宙的文明來說，都是影響深遠的啊！
「如此，晚輩多解了！」鄭拓解了疑惑，連忙道謝。
「好了，差不多了，大家走吧，距離最近的坊市，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到達，這段時間，老夫正好先向你解說一些常識。」
說著那雲霧聖尊便帶著霞兒篆兒，靠了過來道：「小友，且到老夫這造物上來，這路程可是不近，要是憑小友自己飛行，浪費法力不說，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呢！」
鄭拓此時才發現，原來雲霧道尊祖孫三人足下，卻是漂浮著一朵雲彩，正好將他們托在其中，就算在這絕對虛空中，也能夠安然存在，顯然並非凡物。
要知道，鄭拓並沒有感受到雲霧聖尊一起其他兩人對這雲彩注入法力，更沒有絲毫法力波動，足見這雲彩完全是依靠本身材質來抵抗絕對虛空的吞噬之力的。不過這又不是鄭拓唯一知道能在絕對虛空之中存在的材料九天息壤，相必是別的某種東西吧。
當下就見那雲彩徐徐擴大，多出了一個人的身位，鄭拓連忙稱謝，上了雲彩，隨即那雲彩便在絕對虛空之中，一閃而逝，不過數息時間，就飛過了鄭拓以前需要至少用年許時間才能飛過的距離，端地不是凡物！
駕著雲彩飛行之時，雲霧聖尊也便正式向鄭拓介紹了自己的一對孫兒孫女。
原來那女子霞兒全名叫做雲霞，少年篆兒全名叫做雲篆，他們三人都是出自於一個小家族雲氏家族的。
當然，說是小家族，僅僅是真對聖尊而言的。如果針對聖尊以下，雲氏家族凡人數量，超過萬億，就算聖人，也是要用萬人來計算的。
之所以說小，是因為這個家族雖然年代久遠，但是從古到今的聖尊數量，卻僅僅只有五人。第一位聖尊還是家族開創者，此後家族便一直沒有聖尊存在，就算那位架住開創者努力培養，聖人培養了不少，但聖尊仍然沒有機會。直到雲霧這一代，才有他成就聖尊，雲霧的下一代也有一人成就聖尊，另外就是雲霧的這孫兒孫女雲霞雲霧，被培養成了聖尊。
鄭拓這才知道，原來在凡人眼中至高無上的聖尊，卻也是可以用家族來計算的。而且聖尊家族的地位，當然是根據聖尊得數量來定。所以在雲霧之前，僅僅只擁有一位聖尊的雲氏家族，過的並不好。直到雲霞之後，接連出了兩位聖尊，條件這才好了些，再接下來到了雲霞雲霧這裡，才有條件將他們培養成聖尊。
而事實上，被培養出來的聖尊，嚴格來說只是預備聖尊，跟修煉出來的聖尊還有區別，在區別沒有彌補之前，根本就不被承認為聖尊，至少在聖尊當中是如此的。
而鄭拓這種獨立的從一個世界之中晉聖聖尊，一開始修為就超過普通聖尊的聖尊，那便是難得的天才了，未來前途，可以說不可限量。
這雲霧聖尊對他如此不錯，固然是因為初代聖尊定下的規矩，卻也未始沒有這個原因。否則雖然新晉聖尊在一個大循環時間內不能夠主動傷害，但完全可以任其自生自滅的。就算還有那要求老牌聖尊幫助新晉聖尊履新的要求，這個要求卻並不是定的那麼死的，完全可以敷衍了事，甚至以自己沒時間為由推脫掉。
聽雲霧聖尊解說完，鄭拓這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天下果然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自己能得到這樣的待遇，無非是因為自己擁有潛力的原因。
這是人之常情，聖尊又如何例外。
當然若是自己修為到了足夠的高度，待遇自然可以更好了。
鄭拓這一刻真實的感受到，原來實力為尊，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沒有分別的啊。
當然，對於聖尊來說，實力的涵義是廣義的，並不僅僅只是戰鬥力，還包括創造力、知識等等，這卻跟普通意義上的實力為尊還有區別。畢竟聖尊這個級別，一切有價值的東西，都屬於大道的範疇，都是可以轉化為戰鬥力的。唯一的不同僅僅在於是否善於利用罷了。但要想利用，你也得有不是？
飛行的時間，十分漫長，一路上也沒有別的事情做，也不可能整天就是修煉，所以鄭拓倒是對雲霞雲篆這兩個「同齡人」都熟悉了起來。畢竟雲霧地位高修為高，屬於長輩範疇，肆意談笑怎麼也不可能的，能讓他接近的也就是雲霞雲篆了。
其實嚴格來說，這兩個人也不算同齡人，別看他們修為不足，年齡都已經超過幾十個大循環了，比鄭拓不知道大到哪裡去了。
但對於聖尊這個存在而言，一個大循環根本就不算長時間，也就是相當於普通人的一年吧。
而對可以生存無數個大循環的聖尊來說，區區幾十個大循環，也的確還是孩子。
鄭拓若非得天獨厚，那會這麼快就成就聖尊，連一個大循環都用不到的道理？
那聖人號稱萬劫不壞，經歷幾十個無量量劫（大循環就是中等世界一個無量量劫的時間）都不會死亡，這本身就是為了成就聖尊打基礎的。聖人尚且不在乎這點時間，更不用說聖尊了。
而就算聖人，要在一個大循環時間內成就聖尊，那也是極其稀少的呢！
更不用說，鄭拓非但沒用一個大循環時間，連一個量劫時間都沒用到！
這速度之快，簡直難以想像了。
事實上，若非他擁有大道歷練者的身份，要想這麼快成功，想都不要想。
但是，很多時候，欲速則不達，這麼快成就聖尊，未必是好事。
至少，對於鄭拓而言，他的積累，連很多聖人都比不上，更不用說聖尊了。
比起雲霞雲篆來說，那更是見識貧瘠到了極點，簡直相當於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鄉巴佬面對一個知識淵博的大智者。
可以想像一下鄭拓在談話之中，會有多麼窘迫了。可以說對方說什麼，他幾乎沒有一句能聽懂。
幸好成就聖尊之後，要學習這些知識，擁有這些見識，那也是相當簡單的事情，雖然短時間內追上雲霞二人的見識不可能，但至少不至於到了幾句話都說不上這樣窘迫的地步。
不過，也正因為他這樣知識貧瘠，反而和兩人聊得很開心。
因為這兩人從小到大，一直就是在修煉，想要被培養成聖尊，直到最近這才成功。一直以來為了成就聖尊，可沒有過輕鬆的日子，無論家族也好，自身也好，甚至對他們很疼愛的爺爺雲霞也好，給他們的壓力都是極大的，哪有跟鄭拓這種什麼都不懂的人談話這樣輕鬆愉快？
至少，那種優越感足以讓他們心頭無比暢快。也幸好他們這種優越感也只是無意的隱隱產生，並非故意，否則鄭拓就算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也是不能繼續下去的。
當然，知識貧瘠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鄭拓的歷練卻是遠遠超過這些被培養出來的聖尊，也正好可以在這方面扯平，倒也不是一邊倒。
所以，雲霧聖尊也對此很樂觀其成，雙方一方借此機會學習，另外一方借此機會吸取對方的歷練經驗，各有所得，兩全其美。
而好為人師之心，聖尊也難倖免，雲霞二人，尤其是生性活潑嬌憨的雲霞，也很樂意向鄭拓普及大宇宙常識，以至於雲霧除了出口對孫兒孫女的話查漏補缺之外，教導鄭拓常識的任務，反而落到了雲霞雲篆身上。
這雲霞二人，雲霞性格活潑外向，雲篆比較沉默寡言，但一旦熟悉起來，鄭拓卻發現他也是比較好打交道的。只要打開了話匣子，照樣能夠滔滔不絕，就彷彿那沉默寡言的雲篆是另外一個人一般。
談笑間鄭拓也體會到，這兩個人幾乎完全是溫室之中的花朵，雖然資質不錯，知識淵博，卻大多紙上談兵，和鄭拓這個從重重壓力下殺出一條血路的人簡直不可同日而語，一個天真稚嫩，一個老年成熟，對比卻是極大，也讓雲霞雲篆二人反而更加喜歡跟鄭拓的談話。
三人熟悉之後，話題更是無所不包，那雲霞雖然有些刁蠻的性情，心地卻還不錯，雲篆更是一純樸少年，說是聖尊，其實跟普通大家族出身的純良少年並無兩樣，這正是聖尊赤子之心的表現，鄭拓倒也並不奇怪。也因此，鄭拓跟他們交談起來，除了因為知識貧瘠而受窘外，也並沒有什麼窘迫的地方。
不知不覺，三人便將話題談到了足下這雲彩。
說道這雲彩，雲霞便是容光煥發：「這雲彩，可不是凡物！乃是我雲氏家族的特產，以密法精心製造的造物，整個大宇宙中，也是並不多見！」
鄭拓點點頭：「看出來了！能夠在絕對虛空之中，不依靠外力就足以抵抗絕對虛空的腐蝕之力，同時又不是九天息壤，當然不會是凡物！不過，你剛剛說的造物是怎麼回事？」
「造物啊？這就說來話長了。」
雲霞精神一振，滔滔不絕的繼續訴說下去。
原來所謂的造物，最初其實便是聖尊級別的存在，為了讓聖尊以下的生命，能夠橫渡大宇宙的絕對虛空，以靠自身對大道的體悟，所創造出來的一種人造物質。
這人造物質，類似九天息壤，可以抵抗絕對虛空的侵蝕之力，這是最基本的能力。至於其他能力，那就五花八門，各種各樣了，有戰鬥用的，有輔助用的，有交通用的，有研究用的，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不過現在所謂的造物，卻已經跟之前的造物，含義並不完全相同了。
現在的造物，其實就是指用那人造物質相當功能得人造材料製造的各種器物。
而這器物，就不一定是聖尊製造的了。
甚至就算材料，也不一定是聖尊製造的。
市面上流通的絕大部分材料，現在已經幾乎都是聖人製造的了。
這是因為雖然最初只有走上了自己的「道」，擁有造化之能的聖尊才能製造出來的材料，後來被人將其工藝總結，降低難度，傳遍天下，從而成為聖人也可以掌握的手藝。
當然，這簡化版本的人造材料，在性能上只然要降好幾個檔次，但這樣消耗和價格也同樣降低了。
所以，這簡化版本的材料，才能夠流行整個大宇宙。
事實上整個大宇宙中普通聖人戰鬥生活所需的東西，絕大部分，也都是這簡化造物材料製作的東西。只於那著名的可以讓任何人都安全橫渡整個大宇宙的飛空梭，材料也是用簡化造物材料製作的。
當然這種簡化的材料，就不能憑借自身材質，抵抗絕對虛空的侵蝕之力，需要外來能量的注入方能擁有這功能，一旦失去能量，也只能在絕對虛空中煙消雲散一途，至於防禦力，能量充足，也能防禦聖人級別的攻擊，能量不足，准聖也能破開，失去能量的話，憑本身材質，也能抵抗大羅金仙全力一擊。
有了這種簡化材料的出現，大宇宙文明的開發，才真正的能夠形成。否則聖尊以下的生命，往來大宇宙都必須聖尊出手攜帶或者聖尊製造的造物攜帶，對於文明的擴散來說，是很不便的。
事實上，出現這種簡化材料之後，大宇宙文明擴散的速度，頓時暴增了上萬倍！而且還在不停的增加！現在某一段時間內開發的文明範圍，是用以前同等的時間開發的文明範圍的上萬倍之多！
可以說創造這種簡化手段的人，對整個大宇宙的貢獻，也是相當大的！
說著霞兒又惋惜道：「只可惜，這種手段是突然出現在整個大宇宙中的，誰也不知道其創造者究竟是誰！但是我們大家都相信，這一定是傳說早已經隱居的初代聖尊的手筆！」
「初代聖尊？這位初代聖尊，究竟是什麼人？」